第五章 二選一

步凡洋洋洒洒的走過來，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林清寒面前。

林清寒的臉頓時黑了，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心裡早就罵開了。

媽的，竟然被窮吊絲給比下去了！

誠如他爸所言，如果不趕緊躲起來，債權人會把他逼瘋的。

可現在他卻沒錢買單，被硬生生的困在餐廳里。

這家餐廳幕後的老闆背景深得很，聽說以前有個挺出名的混子來這兒吃霸王餐，結果第二天就被人打斷了手腳，丟進垃圾桶里。

從那以後，沒人敢造次。

林清寒深知問題的嚴重性，可關鍵沒有人願意給他買單，他只能把希望寄託於步凡身上。

忍一時風平浪靜，當年韓信都忍受胯下之辱，我這點算什麼？

想明白后，林清寒賠笑道：「這位小兄弟，沒想到你這麼善良，之前是我態度不好，我給您道個歉，您別往心裡去！您放心，您幫了我這一次，我林清寒日後一定十倍、甚至百倍償還！我林清寒說一不二，一口吐沫一個釘！」

說完，他狠狠的瞪了旁邊看熱鬧的那些「牆頭草」一眼，顯得頗為霸氣，心裡卻打起了小算盤：先讓這個煞筆乖乖掏錢，等日後林家東山再起，一定找人弄死他！

他母親也好聲道：「小朋友，剛才是阿姨嘴賤，您別往心裡去啊，在這兒阿姨給您賠個不是了，您看是不是先把賬結一下....「

步凡沒理她，笑著對林清寒道：「林總，我不要求你十倍、百倍相還，我只想請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林清寒疑惑道，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難道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我記得在我進門前，你好像說了一句話，能不能再重複一遍？」步凡似笑非笑的盯著林清寒，目光中透出幾分寒意。

林清寒知道他說的是啥，趕忙道歉：「對不起小兄弟，是我嘴臭，對不起，對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步凡抬手阻止，「我只給你兩個選擇，無論完成哪一個我都會給你買單。第一，正好你媽在場，你按照你開頭說的做。第二，你當場來一首《爸爸去哪兒》，只唱高潮部分。」

「我艹你大爺！」林清寒忍不下去了。

他母親滿臉鐵青，也不裝了，破口大罵道：「你個小比崽子，沒文化沒教養的東西，你特么趕緊去死吧！」

「呵呵，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去老老實實的刷盤子吧。」步凡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母子二人殺豬般的喊叫聲。

五個人走了大概100米的樣子，于佳卉很不滿的嘟囔道：「步凡，你咋就這麼愛裝逼呢？是不是不裝一下，你就渾身難受？」

丁瑩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步凡，你這人拿我們老家話講，叫『賤才』！把你閑得沒事找事。」

「你倆懂什麼，我覺得剛才步凡帥呆了，那個林清寒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梁通摟過步凡的脖子，討好般的道，「小凡凡，那個會員卡里還有幾萬塊吧，能不能借我裝個逼，我看上隔壁班的妹子了！」

「哦？莫非你要煥發第二春了？」步凡打趣道。

馬上，倆人開始聊起了共同話題。

于佳卉暗罵兩個吊絲，把臉扭了過去。

丁瑩很討厭步凡這小人得志般的模樣，忍不住出言打擊道：「步凡，你別得意的太早，今天多虧你的運氣好，中了獎又恰好趕上林清寒家破產，你才能揚眉吐氣一把。我勸你做人要腳踏實地，別整天想著天上掉餡餅，你沒那麼好的狗屎運！」

「我怎麼做關你鳥事？」步凡早就看丁瑩不順眼了，從一開始就跟在於佳卉嘴邊叭叭，跟自己多懂似的。

此時，他忍不了了，便回懟一句。

丁瑩一個女生，臉皮薄，哪裡受得了這點委屈，氣得她頭髮都快豎起來了，指著步凡的鼻子破口大罵：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一個窮吊絲今天瞎貓撞見死耗子，在我們面前裝成了一把，我告訴你，你在我丁瑩的心裡就是攔你一灘，扶不上牆的狗玩意！」

「我他媽愛咋咋地，用得著你在這兒叭叭？」步凡動了火氣。

大夏天的，熱得燥人，身邊有個蒼蠅嗡嗡，任誰都火大。

「都吵什麼，有什麼好吵的！」鄭合惠趕緊勸架，梁通也趕忙勸住步凡，讓他少說兩句，別跟女人一般見識。

丁瑩臉色發青，氣得跺了跺腳道：「步凡，你這麼能耐，有種你去把趙虎辦了啊，跟我一個女孩在這兒使勁，你是不是男人啊！」

聞言，步凡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眾人不知所措。

丁瑩冷笑道：「心虛了？說到你痛處了吧！」

「不不不，我是笑你心裡沒點逼數！」步凡微微仰頭，滿臉認真道，「我是個男人，難道你就是女孩了？確定沒有做女人？」

丁瑩一聽，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道：「我殺了你！」

....

爭吵的結果就是不歡而散。

本來梁通還想陪著鄭合惠一塊去游泳館，這會兒也泡湯了。

丁瑩的嘴狠毒，把各種難聽的話都說了一遍，說得步凡頭腦發熱，要不是梁通在一旁拉著，步凡真能上去扇她兩個大嘴巴子。

吵到最後，丁瑩放下狠話，讓步凡別後悔！

步凡倒顯得無所謂。十個億在手，大不了雇倆保鏢跟著，誰怕誰啊？

「梁通，陪我去買衣服！」

想到那十個億，步凡的精神又振奮起來，現在很想體驗一把錢多花不完的感覺。

他倆去了萬達廣場，上電梯直奔頂樓，那邊有世界名牌服裝出售。

頂樓的店面裝修得十分氣派，連燈光都盡顯奢靡。

櫥窗內，一排排名貴的服裝標上五位數的價格，穿在模特身上展示。

「步凡，咱來這種地方找什麼不快活，還是去二樓買件耐克、阿迪吧？」梁通有點心虛的說。

「買什麼耐克阿迪，我要買阿瑪尼！」

步凡霸氣的亮出銀行卡，走進阿瑪尼專賣店。

梁通心說這傢伙是不是被趙虎打壞腦子了，行為怎麼變得這麼古怪？

想一想，他也進去了。

逛阿瑪尼專賣店的人還不少，導購忙前忙后。

這裡的顧客，男的衣著正式，女的打扮知性，一看就是大人口中的「上層社會精英」。

步凡的打扮十分另類，大了不知多少號的病號服，光著腳，踩著一隻髒兮兮的涼鞋，超級煞風景。

甫一進門，他就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不過卻是鄙視的焦點。

幾位坐在前台的導購瞥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玩手機，心想，又來了個窮逼想見識一下富人的生活，不用搭理他，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沒有導購陪著，步凡便自己逛，但他不太會選衣服，一旁的梁通也是個馬大哈，倆人轉了一圈不知道該買哪件。

「要不咱們拍下來找惠子拿個主意吧？」步凡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拿出手機，開始拍照，打算髮給鄭合惠。

見到這一幕，導購們更加鄙視步凡，還有一人甚至發出了「噓」聲。

這人肯定是來拍照發朋友圈炫富的，每年總有那麼一兩個虛榮輕浮的吊絲。

誰知，下一秒，她們都驚恐的站了起來，大聲喊叫：

「別碰那件衣服！」

「我草，這什麼垃圾人啊，衣服弄髒了我們是要扣薪水的！」

有一個導購妹子甚至飆了髒話，她整理了下馬尾辮，語氣冰冷道：「這位先生，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可是限量版的，全球僅有100套，要18萬8千8百88呢，弄髒了你可賠不起！」

「先生，你是來買衣服的呢，還是來看衣服的？」另一位長發的導購妹子問道。

步凡瞥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當即回懟道：「不看怎麼能買呢，連看都不讓看嗎？你們專賣店就是這麼對待顧客的？」

這話說得沒毛病，長發導購頓時啞口無言。

突然，一聲驚呼從旁邊傳來。

「步凡梁通，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一位身穿白色短袖T恤，下半身細腿牛仔褲短褲的男生走過來，他叫趙翼，是班級里有名的富二代。

他的位置坐在步凡後面，經常不老實的把腳翹在步凡凳子上，晃蕩抖腿，步凡提出抗議他就用腳踹他屁股，還罵步凡吊絲、傻B，總之是非常囂張的一個人。

「喲，你倆不去吃雞，跑這兒來幹嘛，這是你們兩個窮逼呆的地兒嗎？」

幾名導購一聽他們的對話，瞬間明白了，眼前這個步凡就是來拍照發朋友圈裝逼的，典型的窮逼、吊絲！

長發導購直接拉起步凡的衣袖，拽著來到櫥窗前，乾脆用一種譏諷的語氣道：「先生，您想看衣服站在這兒看就行，千萬別進去。萬一弄髒了衣服，我們讓您賠，您賠不起我們也擔不起這責任，對您對我們都有好處，您說是不是？」

看到步凡的窘態，趙翼笑得喘不過氣了，添油加醋的譏諷道：「趕緊滾蛋吧，別在這兒污染人家店裡的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