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醜態百出
沙城縣副縣長蘇玲的辦公室里，楊小平和李軍低著頭，面色發白地站在那裡，蘇玲嬌好的面容看不出一絲表情。
她剛從縣委書記何棟樑的辦公室出來，何棟樑同樣沒有給她好臉色，沒有辦法，誰叫她是主管文教衛的副縣長呢？
「你們教育局想幹什麼？我剛剛在石壁山小學做出了承諾，前腳剛走，你們就要把這個文心武調走，這是什麼？這是過河拆橋，這是拆縣委縣政府的台。」時長林跳樓的影響太惡劣了，今天他都到林城市委市政府幾位領導面前做了自我檢討，由於網路媒體的報道，現在這個事情的影響都快要超出他所控制的範圍，你叫何棟樑怎麼能不發火。
「何書記，我回去立即差，一定給你和縣委一個交代！」作為女強人的蘇玲很少有受批評的時候。
「不是向我交代，是向石壁山小學全體師生交代，向我們沙城縣人民交代，教育本來是弘揚正氣，傳承正能量的部門，現在呢？臭名遠播。」何棟樑背著手走來走去，「恐怕有件事情你還蒙在鼓裡吧，得知文心武要被調走，石壁山小學的孩子在教室外面靜坐了一天，後來是這個文心武回去才把他們勸回教室上課！」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蘇玲大吃一驚，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哼哼，你這個縣長啊，一定要深入群眾，深入到個學校，你才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何棟樑看了看蘇玲：「文心武這個校長，我看有點名堂，會來事，這樣的事情他原本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但是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向外透露，很有政治覺悟。」
「何書記，我承認我的工作做得不夠深入細緻，但是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能方便讓我知道嗎？」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傅心潔公司有一個人就是這個石壁山上的，回去聽說，還拍了照片。」
蘇玲心裡不由暗罵傅心潔，怎麼這個事情不和自己通氣就直接捅到了何棟樑這裡。她不知道的是，在這個事情上傅心潔差點氣得吐血，她之所以花這麼大的代表做這樣的一件事情，本來就是為了完成文心武的一樁心愿，也是為了讓文心武多露露臉，卻想不到弄成這樣，有人要把文心武擠走，這說白了不就是眼熱嗎？這豈不是讓她的努力白白浪費，她絕對不會坐視這個事情這樣發展。
傅心潔得知這個事情后，本來第一時間就要和蘇玲打電話的，但是卻又作罷，她倒不是擔心蘇玲在其中有什麼問題，她是擔心這個事情如果直到蘇玲這裡可能處理起來難度會很大，倒讓蘇玲左右為難，不如直接在沙城捅破天，於是她直接找到了何棟樑。
在沙城縣，幾乎沒有人知道傅心潔和何棟樑的關係，以為不過是企業家和政府官員的關係，但是私下裡他們還有另外一層關係，他們是表兄妹，但是傅心潔卻從沒有因為私人或是公司的事情找何棟樑辦過事。
何棟樑聽了傅心潔的話后，也是火冒三丈，加上時長林的事情影響惡劣所以他在開完后又把蘇玲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這個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果，查清楚，擼到底，他們打的不是文心武的臉，也不是你們教育局的臉，而是縣委縣政府的臉！」何棟樑發出了最高的指示。
蘇玲回到辦公室，把楊小平和李軍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們在搞什麼名堂？」蘇玲把教育局的任免通知扔在了兩人的面前，「是誰？是誰允許你們這樣做的？為什麼要把時長林和文心武的職務對調？你們不知道文心武的情況嗎？你們不知道時長林的情況嗎？」
蘇玲決定開門見山，「你們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小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用腳踹了踹旁邊的李軍。自從時長林出事以後，他就隱約感覺有些不妙，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時長林居然會跳樓自殺。
「蘇、蘇縣長，是，是這樣的，我，我和楊局也是看了文心武同志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把石壁山小學搞得有聲有色，覺得這樣的同志可以培養，所以才決定把他升任到石壁山中學擔任副校長的。」李軍結結巴巴地說道，心裡那個恨啊，這主意就是你楊小平提出來，現在出了事，自己不敢說，要我來背黑鍋，但是李軍不幹得罪楊小平，畢竟人家事局長，而且把文心武調到石壁山中學任職是他的主意。
「升任？我看你們是心裡有鬼！石壁山小學在文心武的領導之下，工作有了起色，縣委何書記剛剛表態要在石壁山小學建學生宿舍，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的人來完成，你們在這個時候把文心武調走，是居心何在？文心武走了之後，那誰來做這個事情，時長林本來身體就不好，他能夠受得了上面的惡劣環境嗎？」蘇玲能夠成為副縣長，自然不會是愚蠢之人，想一想其中，也就明白了一二。
「你們這是公然想和縣委縣政府唱反調！」蘇玲拋出了一頂大帽子，就是要敲山震虎。
楊小平嚇得渾身一哆嗦，「蘇縣長，我，我們不敢，我是真的認為文心武同志人才難得，我最開始是想把他調到城關鎮中學來的，因為城關鎮的朱校長要退休了，但是李軍同志卻不同意，說是要調到石壁山中學。這個是李軍同志的主意，他是管人事的，我還是比較尊重主管同志意見的，我們是玩玩不敢和縣委縣政府唱反調。」
楊小平慶幸自己當時就找了一個替罪羊，要不然自己百口莫辯。
「你？」李軍氣得渾身哆嗦，手指著楊小平，「你，你，你以為我，我不知道嗎？我，我是不喜歡文心武，但是，是你看不慣文心武的風頭壓過了你，所以你就想整他，所以把他調走，哪有一個半年不到的小學校長調到一個完整中學當校長的，你不過是故意那樣說，要我來說出你想說的話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李軍一看自己要當替罪羊了，不由豁了出去，全部嚷了出來，關鍵時刻，他也不能犯糊塗。
「你，你，你血口噴人，我一直保護文心武同志，上次你就要處分他，是我保護了他，我看你在人事方面存在很大的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百分百的認識問題，你的意見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九，我能夠說什麼話，有問題也是你的問題。」
……
兩個人在蘇玲的辦公室毫無底線地互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