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劍斗

「您說笑了。」

李珂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接過了凱恩遞給他的一把太刀。並且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這個姿態雖然和艾歐尼亞的傳統劍術很相似，但也有著很奇妙的不同，不過凱恩和長老都沒有因此而大意，因為李珂已經用數次的暴走證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永遠不要輕視『他的』記憶。

「很奇怪的流派呢，不過你不是說你是個普通的平民嗎？」

長老也自然隨著李珂的準備而準備，他擺出了一個在艾歐尼亞極負盛名的劍術流派，即是只有亞索一人練至大成的疾風劍術。

是的，他也是疾風劍術的練習者，只不過並沒有把身心全部投入這門劍術當中，而是做了其他的有意義的事。

「我是個天朝人，所以會些武功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但是進入了狀態的李珂，已經將全部的身心都沉浸在了那個不殺的劍士的記憶當中。所以回答長老的問題的時候，多了一股謙遜的自信。

「御風劍術，請！」

「飛天御劍流，請！」

兩人同時沖向了對面，但和直接把刀拔出來，朝著李珂猛力一刺，使出斬鋼閃的長老不同，繼承了那名紅髮劍士記憶的李珂，幾乎是貼在地上跑動的，並且刀也一直沒有拔出來，而是在躲開長老的第一刀的時候，在地上一躍而起，用出了紅髮劍士千錘百鍊的拔刀斬。

然而……

長老連躲都不躲，在李珂的刀即將擊中他的胸膛的時候，一股強勁的氣流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體表，將在空中無法借力的李珂彈飛了出去，讓他在空中翻滾了兩圈才安穩落地。

「真是凌厲的劍術，相必使用這種劍術的劍客，他在他的世界一定很寂寞吧。」

僅僅是第一次交手，長老就已經感覺到了壓力，那一記拔刀斬實在是讓人驚艷，因為平心而論，如果他只有李珂那樣的身體素質與魔力，那麼他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

就是可惜了點，如果李珂的身體素質在強一些，那麼他剛剛甚至可以一刀將自己砍成兩半，而不是被自己的『風』吹飛出去。

「雖然並不是因為無敵的寂寞，但他也的確是寂寞的，不然也不會在結束了一場戰爭之後，選擇逆刃刀作為自己的武器。」

李珂喘了喘氣，以自己的身體用出緋村劍心的飛天御劍流還是太過勉強了，單是剛剛的『神速』和一次拔刀斬就已經讓自己感覺到自己的體力開始消耗了。

「真是對個人身體素質要求到苛刻的一門劍術啊。」

「這樣啊，不能和這樣的劍士把酒座談真是一件憾事……但和他的劍術交談也是一樣的。」

長老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啊。」

長老花白的頭髮開始根根豎起，整個人的頭部都炸裂一樣，變成了一個非常詭異的衝天頭髮。而在他背後的衣服上，那個被自己長發所遮擋住的『天』也暴露在了一邊所站立的凱恩眼前，讓這個沉浸在憤怒和懷疑當中的劍士猛然驚醒。驚駭的看著認真起來的長老。

「李珂，用出你的全力吧！回憶起那名劍士的一生！讓我見一見那名紅髮的劍士！」

長老的鬥氣強烈到讓他身邊的麥子都開始微微傾斜，朝著兩邊散去，而首當其中的李珂更是忍不住退後了一步，看著這個樣子的長老，小心的把樹苗交給了一邊同樣忐忑的凱恩。

「……上次你因為那個叫做奎托斯的人的記憶暴走長老都沒認真起來，這次……」

凱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並且在李珂的要求下，又給了李珂一把太刀。

「小心點。」

李珂點頭，因為他心裡也有點怵，長老的實力他可是親有體會，雖然他所獲得的那些記憶主人的記憶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完全發揮，但是『暴走』的時候，可還是能夠發揮出一部分的。

而長老自然也看了出來，所以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放心好了！這次我們只談劍術！我也只會用劍術和你戰鬥！」

李珂這才放下心，閉上了眼睛，回憶起緋村劍心這名劍士的一生。

然後，肉眼可見的，李珂的氣質變了。

從溫婉的鄰家大哥哥，變成富有宗師氣度的平淡老師，再從這平淡的老師，變成了看到新生命的父親。

最後，定格在了殺氣磅礴，瞬息殺人的劊子手，拔刀齋。

這是他最強的狀態，也是殺傷力最強的時期，是他為了他所希望的新時代而放棄人性，放棄自我，化身為工具的一段時間。

而氣質徹底改變的一瞬間，李珂的頭髮也變成了紅色，眼睛在睜開的一瞬間，也徹底想消失了所有的情感，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悲傷，以及看不清任何事情的迷茫。

「何等殺氣磅礴的劍啊。」

長老做出了感嘆，並且再一次對著李珂擺出了御風劍術的起手式。

「御風劍術，豪龍。」

「飛天御劍流，緋村劍心。」

而『李珂』對著他擺出了拔刀術的的姿態，並且等待著進攻的時機。

是的，這就是李珂那些記憶給他帶過來的另一個能力，就是與自己腦海里多出來的那些記憶合而為一，化身成那些那些在他記憶中所出現的英雄豪傑，發揮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但是，有所獲得就必須有所付出，在這樣的狀態下，他越是使用這個記憶主人的能力與力量，他就越容易迷失在這個人的記憶當中，成為那個人在這個世界的新的載體。

而李珂這個人，自然也就是在這個世界當中消失了，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成為他所選擇的英雄豪傑的養分。

而且越是強大，閱歷越是多，經過的時間越是長，性格越自我，那麼李珂遭受侵襲的速度也就越快，越容易成為那名英雄豪傑。

而緋村劍心就是他少有的，可以自由使用，不擔心一進到這種狀態中就失去自我的一個『記憶』。畢竟他終其根本，只是一個精通劍術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