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父親的日記1

4、父親的日記1

白靜終於來到了父親待了三十幾年的地方,她小時候一直嚷著要去,但因為自己身體不好,父親一直沒有同意,長大之後因為各種原因被擱淺了。

踏著平整的水泥路,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白楊。前來領路的是王指導員,王指導員是爸爸的部下,從幾天前白靜就給王指導員打了電話要來的事,今天一下站就來接她了。

「小白,來甘南了,就等於到了自己家,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便說,叔叔盡量滿足你。你爸走了也一年,叔叔一直想著去看你們,但這連上事情多,一直抽不開身,你不要怪你叔叔。」

「王叔叔,我怎麼會怪你,我知道你們忙。我和媽媽都挺好的。我這次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來藏區轉轉,順便來看看你。」白靜誠懇道。

兩人一路說著話來到了王叔叔辦公室。王叔叔忙給白靜沏了一杯鐵觀音。「你等著,你父親還有幾樣東西在我宿舍,我給你拿去。」說完便關門出去了。

白靜坐在窗戶跟前,看到操場上士兵正在訓練。在高溫酷暑下,他們乘馬越障、一遍遍的來回跨越,騎兵的訓練和作戰講究「人馬合一」,人與馬的配合往往要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小時候常聽父親講如何與馬建立感情,對於騎兵而言,馬比他的生命還要寶貴。有好吃好喝的都藏著喂自己的戰馬,時間一長,馬與人會建立深厚的感情,馬是他們最親密的戰友,是與他們一起衝鋒陷陣的夥伴。

過了一會,王叔叔拿著好大一個紙箱子進門。「這裡的書還有筆記本全是你父親的,我一直保存著。這次你來剛好拿回去,我也算物歸原主了。」王叔叔雙手拍著塵土說。

「但這有點重,你帶回去也是吃力,要不我叫人幫你先拿到快遞站點,你寄回去。」王叔叔又補了一句。「嗯,嗯,那就麻煩王叔叔了。」這時剛好有電話進來,王叔叔在電話里「嗯、嗯」了幾句便掛了。「小白,我還有點事,你先在我辦公室待會,我馬上回來。」「叔叔你先忙,我等你。」白靜忙站起聲說。

白靜對著面前一大箱的書,想著父親是如何一人在高原度過漫長的歲月。她蹲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是父親早年的日記,日記上寫著剛來高原的不適應以及訓練的辛苦,他的戰馬被父親叫做「阿布」,幾乎每篇都有阿布的身影。他們一起經歷搶險救災,一起漫步草原的故事。白靜看的入迷。當日記翻到1975年7月,白靜需要尋找的東西就那樣跳躍出來。

1975年7月10日晴星期三

像往常一樣,六點鐘我們在操場上開始早練,排長急匆匆的走到班長跟前耳語了幾句,看到班長連連點頭,排長走後班長讓我們集合隊伍,說我們二班要去卓尼執行一次任務,情況緊急特殊,讓我們務必完成任務。我們沒吃早飯就坐上了去卓尼的車,等到中午十一點時我們才到卓尼洮硯鄉。原來這裡有一個藏王墓,昨晚遭到了盜墓。現在現場毀壞嚴重,地方除了保護文物之外,還要馬上進行一次搶救性挖掘,我們的任務就是挖掘與保護現場的安全。

整個藏王墳面積4800平方米,藏王墳內均埋火葬后的骨灰盒,以男左女右安葬,據傳共葬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之後的十九代家族,聽考古專家李教授說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7歲出家為僧,33歲赴藏深造,入色拉寺習經學法,由於勤奮苦學,升任為寺院主持。1762年奉召赴京擔任雍和宮大喇嘛和堪布達16年,並深得乾隆皇帝的賞識,晉銜「堪布諾門汗」,1777年西藏攝政王逝世,阿旺楚臣被欽派赴藏,擔任第十二任藏王,他的後代還在洮硯居住,地方對這次盜墓案件十分上心。

盜墓賊已經挖出了一個棺材,上漆的檀香木上繪有八寶圖案。壽棺內的文物已經洗劫一空,只留有骨灰盒。考古學家李教授他們從現有的的土壤結構、顏色和包含物得出在這個墓下應該還有一個大墓,經徵得阿旺楚臣後代的同意,我們開始挖掘。

我們每人拿著一個洛陽鏟,李教授他們說了大概的使用方法,我們開始垂直打孔,因為以前沒用過洛陽鏟,不到一會兒,手上就起了繭子。「你說這墓地下還有墓,會不會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人啊?」旁邊的瘦猴擠眉弄眼的說。「我們還是自求多福啊,到時真挖出一個妖怪,我們一個都逃不了」劉已說著朝瘦猴做一個恐怖的鬼臉。「好了,不要在這危言聳聽,哪來的妖怪。大家手底下還是快一點吧」我朝兩位正色道。

到下午時,我們還是沒有挖到墓,李教授讓其他五人從左側開始打洞,兵分二路行動,到晚上還是一無所獲。大家紛紛懷疑墓地下到底再有沒有墓了。但是李教授依舊堅持道:「同志們,我能肯定底下還有一個大墓,請相信我」說著朝我們堅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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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香巴拉的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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