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蕭鐵山的身份
方芍藥得知豆包的境況，陷入兩難中。
以自家的條件，養著豆包根本不算事，不過是多吃一碗飯而已，又不是吃不起。
可一行人是過客，註定要離開臨州城，前往北地，而且並不能因為外力耽擱行程。
如果把豆包帶走，萬一豆包的娘良心發現，回來找人，豆包就和他娘分開了。
「這位好心的夫人，豆包的娘要回來，就不會等十幾日，都是做娘的人，她咋那麼狠心呢！」
大娘是個過來人，知道這個世道女子帶著娃子不容易，可是臨州城又不是找不到活計，她給豆包娘介紹個洗衣裳的活計，一個月也有二百文，若是不怕勞苦，還能多賺一些。
「豆包娘就做半個月，就堅持不下去了。」
大娘重重地嘆息，以前豆包爹活著，家裡家外一把好手，日子過得下去，還攢了一筆錢。
等人一走，辦喪事花不少，母子倆要維持生計，捉襟見肘。
為母則強，豆包娘的脾性太弱，沒事哭哭啼啼又吃不得苦，早就想改嫁。
「娘，咱們就把豆包帶走吧。」
小多餘看向四周的環境，也難為豆包自己一個睡在黑漆漆的屋子，連一盞燈油都沒。
他想到自己，同樣被親娘拋棄，小多餘的日子卻好上太多。
小多餘有些不忍心，拉著方芍藥的袖子請求道。
「那你得問問豆包願意不願意。」
方芍藥心軟，小多餘幾乎不要求什麼，她必然會答應下來。
只是豆包的娘親若是回來，還有點麻煩，他們在北地也是短時間的停留，最後還得回到京都。
「豆包，你願意嗎，和我一起習武，等你有本事了再找你娘。」
小多餘看向豆包，豆包咬咬嘴唇，最後緩慢地點頭。他是要等著娘回來接他的，卻也知道希望不大。
今兒是中秋節，只有他一人孤零零，豆包只想找個人和他說話，可衚衕里人家的小娃，總是嘲笑他。
「大娘，是這樣，豆包我們就帶走了，若是他娘真的回來，你就給臨城酒樓送個信。」
蕭鐵山看出方芍藥的顧慮，主動說道。
臨城酒樓後身，就是黑市的一處入口，只要這邊有消息，就瞞不過蕭鐵山。
見夫妻倆真要帶豆包走，大娘又有些不確定了，萬一遇見拐子，把小娃賣掉，她沒辦法和衚衕里的左鄰右舍交代。
「我們夫妻倆在京都做點小買賣，豆包跟著我們回家，如果豆包娘那有消息，送個信，我們派人再把娃子送回來。」
方芍藥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大娘點點頭，眼中懷疑少了幾分，連連感謝。
把豆包帶回去，方芍藥直接交給車夫成大頭，讓他幫忙給豆包洗漱，第二日跟著一起上路，離開臨州城。
撿孩子這事，做過很多次，方芍藥輕車熟路，只是沒想到，還有做爹娘的能狠心到這地步，一點不顧子女的死活。
既然生了，就有一份責任，而不是拖累。
「娘，我錯了。」
小多餘主動認錯，因為他陪著豆包說話，沒及時給爹娘送信，讓爹娘擔心，晚上的團圓宴泡湯。
「娘知道你是做好事。」
方芍藥沒有責怪兒子，但是人是小多餘要求帶回來的，為避免兒子以後時常要求撿人，豆包交給小多餘照顧。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打發了兒子，方芍藥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家醜夫。
就在剛剛，蕭鐵山和大娘說，如果有豆包娘親的消息，直接送到臨城酒樓。
就這一句話，很不簡單。
她又不傻，酒樓不可能幫忙傳話，而且以蕭鐵山的性子，根本不會在這個上騙人。
那麼，他和臨城酒樓是什麼關係，酒樓是他開的？
在生毛豆以前，方芍藥很少打聽蕭鐵山的事，關於組織，關於他的身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涉及到她到底能不能為方家報仇。
既然是夫妻，她想，自己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有些不涉及太過隱私的，她想知道。
早在北地碧水村，方芍藥就察覺蕭鐵山不是普通的鏢師，這裡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
「是。」
蕭鐵山沉默片刻，點點頭，他得和娘子解釋，臨城酒樓說是他的產業也沒錯，但是其中，還有別人入的乾股。
「組織的人？」
方芍藥並不感到驚訝，通過白牡丹做的那些事，她就看出來了，這廝表面是個唱戲的，但是背後勢力深不可測。
尤其是她，在鋪子上面臨困難時，求助何家都不如白牡丹，隨隨便便操作，就當上了皇商，顯然其中和皇家有關。
「是。」
蕭鐵山站起身，緊閉房門，斟酌片刻，和方芍藥坦言，「沒錯，組織里的老大，就是龍椅上坐著那位。」
他和那人是好友，還有白牡丹，他們是一個組織。
方芍藥長大嘴巴，不敢置信，她真沒想到，自家醜夫背後的水那麼深。
然而這是暗地裡的身份，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執掌黑市的一切，號稱暗帝。
說起為何有這個身份，那就說來話長了，總之，黑市是蕭家的，將來也是毛豆的。
方芍藥：「……」
「娘子，你是不是怪我隱瞞身份？」
蕭鐵山揉揉額角，不是他有心隱瞞的，他早就想坦白，又擔心身份泄露，讓方芍藥陷入危險之中。
這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必須和娘子坦白錯誤。
還有那些黑市上的賬冊，他總是忘記此事，沒送給娘子。
「你是說，黑市是你家的，你很有錢，你有很多商鋪。」
方芍藥眯了眯眼，再次確認道。
「是……」
蕭鐵山遲疑了下，還是決定不能撒謊。
方芍藥一聽，差點氣背過氣，自家醜夫富可敵國，她還在勞心勞力地開幾個小鋪子，受那些鳥氣。
最開始是王有德，還有何家，亂七八糟的鄉紳，也能挖苦她。
方芍藥一直以為自己沒錢，要從頭開始奮鬥，等她費心費力地賺錢，為此苦惱，掙扎，千帆過境終於成功，才知道，原來丑夫就是隱藏的真正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