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想怎麼感謝我?
「我瘋了?」白葭失笑,看著林元洪的眼神越發失望,「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林元洪,那一億可是救孩子命的錢!你自私,自私到這個地步了嗎?你覺得霍文宇是傻子嗎?你兩邊放真錢,中間放白紙,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你最聰明了?」
「什麼?」
眾人紛紛抬起頭來,震驚的看向林元洪。
林元洪被白葭當眾揭穿,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惱羞成怒的吼道,「你胡說什麼?」
「是我胡說嗎?」
白葭氣惱的抬手指著飛機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吼道,「現在就可以去驗證,看看到底是我胡說,還是你放假錢!」
苟勛聽見這事,轉身就想跑過去檢查,大洋子喊住他,「苟隊你不用去了,白葭說的是真的!」
這裡面,離那些錢最近的就只有大洋子了,當時王博上去檢查的時候,大洋子全都看在眼裡。
所以他的話,沒人不相信!
林元洪見眾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愈發譴責起來,破罐子破摔的罵,「是又怎麼樣?白葭,你別因為我放了假錢,你就把所有的錯全部怪在我的頭上!要不是因為你,霍文宇能傷害孩子?」
「你放屁!」
白葭終於忍不住的爆了粗口,真的,她這輩子痛恨一個人,還從來都沒有痛恨到這個程度過。
那種抓心抓肺,恨不得將眼前人碎屍萬段的恨,讓她的眼睛紅了,渾身都顫抖了。
「我都已經跟霍文宇談好了,用我自己換孩子當人質,為的就是保護好孩子的安全!我怎麼樣,我無所謂,我就是被霍文宇殺了,我也心甘情願!可是!就因為你的假錢,讓霍文宇惱羞成怒,激怒了他,你說孩子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岳敏站在那聽著白葭的話,整顆心徹底涼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是白葭沒有真心想要幫她們救出孩子,她原本以為是白葭惹怒了霍文宇,但是……
但是竟然是因為自己老公準備的一億是假錢才徹底激怒了霍文宇,從而導致了現在的結局……
岳敏哇的一下,崩潰的哭出了聲,大跑幾步,跑到林元洪的身前,抬起手就狠狠的朝著林元洪身上打去,「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怎麼能幹出這種糊塗事來?你是想我們林家絕後嗎?你是想整個安城的人都指著我們林家的鼻子罵嗎?林元洪,你混蛋,你王八蛋!」
王博見所有人都失控了一樣的,哭得哭,罵的罵,他弱弱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們要不先打個120,看看孩子還有救沒有?」
「對!」
苟勛一下反應過來,連120都不打了,直接把許琪拉上了警車,全程警報開著,一路朝著最近的醫院奔去。
白葭也懶得在這裡跟林元洪周旋,轉身上了商務車。
陸言遇和岳敏也跟著上去,白厲行則和馮無畏大洋子留下處理霍文宇和王博這兩個人。
白葭到的時候,許琪披頭散髮的坐在手術室外,就像是剛剛從精神病院里逃出來的一樣,模樣慘不忍睹。
苟勛站在一旁,手指里夾著煙,不停的吐著煙圈。
白葭沒說話,隨便找了個長凳坐下,雙肩無力的搭下來,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林元洪像個受氣包一樣的站在入口處,他不敢過去,他害怕他過去,會被千夫所指,萬人所罵。
陸言遇瞥了他一眼,轉頭抓住了白葭的手。
白葭的掌心裡,一條長長的傷口橫在上面,深可見骨,陸言遇心裡一驚,立刻將白葭拉起來,「走,我帶你去包紮!」
「我不去!」白葭抽回自己的手,又坐了下去,「我就想在這裡等著,等著看他平平安安的出來。」
「你傷口這麼深!」陸言遇長呼一口氣,咬著牙,心疼的說,「會感染的!」
白葭無所謂的笑了笑,「感染就感染吧,反正也不是沒疼過!」
陸言遇想起來,他第一次見白葭的時候,白葭在醫院,身上那麼重的擦傷,醫生給她上藥,她卻一聲都沒有吭。
她堅強得讓他心疼!
也是後來,白葭跟他在一起了,有個什麼擦傷的,會噘著嘴跟他撒嬌,喊著疼,臉上卻帶著笑。
他知道,因為他的愛,白葭卸下了堅強的偽裝,終於像她那個年紀的小女人一樣,會小鳥依人,會喊疼,會撒嬌。
但是,現在白葭又把堅強的偽裝戴在了臉上,那種堅強,是陸言遇這一輩子都不願意再看見的!
真的,女人堅強,說明男人無能!
「小白……」陸言遇梗著嗓音喊了白葭一聲,慢慢的在白葭身邊坐下,大掌拖住她那隻受傷的手,眼眶漸漸紅了,「不是你的錯,真的,小白,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甚至不惜用自己代替他,沒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白葭凄涼的笑了一下,目光迷離的看著窗外的夜色,「但還是因為我,孩子受到了傷害。」
「不是因為你!」陸言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開導白葭,他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別人不在,但是當時我在。我是清楚的聽見和看見霍文宇在得知那些錢是假錢后的瘋狂。在他知道那些錢是假錢的時候,他就沒想放過這個孩子,小白,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不要把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白葭不說話,咬著唇無聲的哭了起來。
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像一顆顆晶瑩的水珠,落在陸言遇的手背上,卻黯然失了光澤。
白葭現在不是想怪誰,也不是想把責任推給誰,她只是心裡難過,那個孩子才只有幾個月大啊!
天真,爛漫,無害……
為什麼承受這一切痛苦的不是她,卻是那個孩子呢?
那個孩子從生下來就沒有犯過什麼錯,他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磨難卻要落在他的身上?
白葭不知道,白葭也想不明白,她只是難過,心裡特別難過,難過得甚至不願意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