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慾望之門
王默神智漸漸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奇大無比的冰床上。
冰床很冷，乃千年寒冰所造。
普通人躺上半個時辰，差不多也要殘廢。
然而奇怪的是，王默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反而覺得渾身灼熱。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好熱！
當這股熱氣就要席捲全身時，一具帶著純陰氣息的酮體靠近他，並如八爪魚似的纏了他。
而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全身上下竟是赤裸裸的，連片葉子遮住要害部位都沒有。
霎時，慾望在這個時候強烈爆發出來，幾乎把他吞噬！
他批命壓制，但原始慾望根本無法控制。
當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時，一個聲音傳入他耳中：「你真想死的話，就入洞房吧。」
邪尊！
王默心神一凜，及時剎車。
然而隨著處女之身的幽香越來越濃，那具酮體開始不安分起來，且還發出了夢囈聲。
他再次受到了挑戰！
慾望復熾！
似這般過了好幾回，王默已經有點近乎麻木。
他以前不懂什麼叫天人交戰。
而今他總算明白並體會到了。
一日後，他本以為這種罪不再有了，可這僅僅只是開始。
此後七天，他都要禁受慾望與剋制的衝擊，儘管每次都是克制戰勝了慾望，但其中滋味不足以用任何言語所能形容。
第九天，他覺得身體好了許多，而這正是陽毒就快從他體內完全消失的徵兆。
就在他認為一切都將結束時，更高層次的衝擊又來了！
原先的一具酮體還不夠，突然變成了兩具。
所謂齊人之福，也不過如此。
但可恨的是，梅逴龍的聲音又傳入他耳中：「小子，你什麼都可以做，唯獨不能與她們兩個有夫妻之實，否則她們必死無疑。而你，也將元陽散盡，再高深的內功心法，也無法讓你成為絕頂高手！」
王默聽后，頓時一驚，全身如澆了一桶冰水。
「我有一門導氣術，也是來自於《玄陰典》，名叫《九陰轉魄大法》，不但能迅速療傷，還可以增進內力。你聽好了，我現在把它傳授給你，你可以用它來引導體內真氣，使之為你所用。不過與此同時，你要藉助她們兩個的純陰之氣來修鍊，以便能達到事半功倍之效。當然，她們也會因此而有所獲益。開始吧。」
王默無奈，只得接受事實。
不管兩具酮體如何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他都始終堅守底線，不讓自己陷入慾望當中。
有那麼一瞬，他覺得自己可以成佛了。
……
三個時辰后，王默體內陽毒盡除，而兩女功勞佔了大半。不然的話，他至少也得需要半年才能將陽毒慢慢化解出體外。
等他雙目徹底清晰之後，望見其中一副酮體的主人是誰，不由呆了一下。
「黑蜘蛛！」
王默差點叫出聲來。
那人確實是丁鳳。
其實她也認出了王默是誰。
只不過，任她修為多高，在梅逴龍的操控之下，一直無法控制自己身體，任由慾望盡情釋放，做出了許多平時想都不敢想的羞人事兒，而對象居然還是王默！
她暗中發誓！
有朝一日，她定要親手宰掉這個玷污了她清白之身的登徒小子！
當王默望向另一個女子時，卻不認識，不過此女姿容絕不在丁鳳之下，而且年紀與他相仿。
「她是誰？」
王默剛這麼想，就被這位從未見過的嬌美少女封住了嘴。
好個銷魂日！
王默覺得自己就快醉了。
……
王默再次醒來之時，人已不在冰床上，而是躺在一個山洞裡。
如果不是記憶仍然十分清晰，他一定以為之前所發生的事，全都是一場夢境。
他倒希望真的是夢境。
因為他能感覺得出來，丁鳳對他做任何事的時候，心裡只有恨。
讓他感覺稍好的是，那個他不認識的少女，對他並無恨意，望著他的時候，甚至還有點愛慕。
愛慕？
這怎麼可能？
王默急忙甩掉這個在他看來完全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
等等，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梅逴龍呢？
王默正要從地上爬起來。
忽然，腳步聲自洞外傳來，有個女孩子的聲音說道：「祖爺爺，這下好了，丁大小姐已經回來，還說自己沒事，你老的擔心……咦，我們隱仙洞怎麼會多了一個陌生人？」
王默慢慢起身，正好瞧見一老一少走了進來。
少是少女，老是老頭。
少女嬌俏可愛，頭上豎著羊角辮，大概也就十一二歲。
老頭白須白髮，相貌威猛，怕是有八十歲。
王默見少女、老頭都不說話，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伸手摸了摸頭，發現頭頂光禿禿的，竟是成了和尚。
嘿嘿。
他笑了一下。
嘿嘿。
少女學著他笑了一聲，並沒有將他當做壞人。
王默愣了愣，接著又嘿嘿了一下。
不料，少女跟著也是嘿嘿。
「這個小姑娘難道是個傻瓜？」
王默心裡想。
他正要開口，少女突然小嘴一張，問道：「你是從哪裡跑來的呆瓜？」
呆瓜？
王默被少女的話問僵住了。
如果他是呆瓜，那這個少女就是傻瓜。
兩個瓜在此碰面，又傻又呆。
這時，老頭咳嗽一聲，居然沒有動怒，而是平靜問道：「你就是山下小鎮里的那個棺材子？」
怎麼回事？
這老頭不是這裡的主人嗎？
他為什麼不大聲質問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難道這個老頭是個老傻瓜？
王默有點懵。
「喂，呆瓜，你到底是不是棺材子？」
「我……我不是……」
「不是嗎？那祖爺爺為什麼說你是？」
不等王默回答，老頭說道：「你以前好像很強壯，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苗條？」
這話提醒了王默。
仔細一瞧，發現自己確實變苗條了，準確的說，應該是修長才對。
咦，我怎麼長高了？
王默不但瘦了下來，且還長了將近三寸。
難道跟修鍊了《九陰訣》有關？
他暗中試了一下，不覺呆了。
怎麼回事？
我的真氣呢？
內力呢？
「呵呵，果然是個呆瓜。祖爺爺，你瞧他是不是很好笑？不如我們把他留下來，當做阿黃使喚。」
「阿黃？阿黃是誰？」王默問。
「阿黃是條狗……」
「狗？你把我和狗相提並論？」
「誰讓你像個呆瓜一樣？阿黃看上去都比你聰明。」
聞言，王默只有苦笑。
這丫頭像是很會說，其實一片天真爛漫。
所謂童言無忌，他又怎麼能對這樣一個女孩子隨便發脾氣呢？
只聽老頭問道：「是誰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終於問到了正題！
王默想說是梅逴龍，但話到嘴邊，居然變成了：「不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在明知是謊話的情況下而不結巴，簡直就是脫口即出，讓他有點驚慌失措。
為什麼會這樣？
他想不通。
「不知道？」老頭想了想，又問，「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敢問你老是？」
「岳師古。」
岳師古！
王默大吃一驚。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急忙問。
「武當山隱仙洞。」
「……」
「喂，呆瓜，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很怕我們武當派嗎？難道你是壞人？只有壞人才會怕我們武當派。哼！你是個壞呆瓜！」
王默不想被誤會，忙解釋道：「我不是壞人，我是好人，我想拜你們武當派的高人為師。」
「你是好人？」少女看不出王默在說謊，頓時喜笑顏開，「是好人就好。你要拜師啊？我祖爺爺武功通天，修為高達『坐照』中段，再過兩年就能進入高段，你要是肯……」
岳師古擔心她越說越遠，咳嗽一聲，打斷她的話：「小孩子家，別亂說話。快出去把阿黃找回來，免得它又跑去吃人家東西。」
少女一聽，急忙轉身跑去，口中叫道：「對了，我兩天沒見阿黃，它一定又給我惹麻煩了。這條臭狗。」
等少女走遠，岳師古才讓王默深入隱仙洞府，指了指一張石凳，示意王默坐下。
王默不敢不尊。
「你不用怕我，我聽說過你。但你要拜我為師的話，我沒辦法答應你。」
「為什麼？難道我真不是習武之才？」
「對我來說，人人皆可習武，並無高下之分，只是你……」說到這裡，岳師古用怪異眼神望著王默，欲言又止。
王默好不容易遇到這位神功蓋世的老前輩，唯恐錯過天賜良機，噗通一聲，竟是跪了下去，說道：「岳老前輩，請你收我為徒。」
岳師古皺眉問道：「你為什麼要學武？」
「報仇！」王默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那我更不能收你為徒。」
「為……」
「我武當祖師曾經說過，習武之人重在武德，若無武德，任何武功都是幻象。你學武目的不純，與我武當宗旨完全背離，所以……」
王默大聲道：「武當派是名門正派，這我知道，但我學武是殺壞人，這有什麼不對？」
岳師古見他情緒激動，倒是一愣。
「壞人？」岳師古冷笑，說道，「你知道壞人是什麼嗎？」
「我只知道害死我義父的人就是壞人！」
「你義父的底細我很清楚，害死他的人不一定是壞人，有可能是……」
「不可能！」
「你這小子怎麼來勁了？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生氣？」
王默發泄過後，此時才知自己一時糊塗，居然敢頂撞這位老前輩，忙道：「晚輩錯了，還望老前輩寬宏大量，饒恕晚輩。」
岳師古手撫白須，微微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真想要拜師學藝，我可以推薦你去一個好地方。」
王默有點失望，但只能問道：「不知老前輩想要晚輩去何處拜師學藝？」
岳師古想了想，忽然說道：「刀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