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梟狂刀
刀劍山莊？
王默從未聽說過。
岳師古見他一臉茫然，便解釋道：「刀劍山莊乃我正道五大頂尖勢力之一，你能去刀劍山莊拜師學藝，那是你的造化。須知刀劍山莊號稱劍術第二，刀法第一，刀劍合璧，天下無敵。」
「這麼厲害！」
「我會跟你亂說嗎？」
「那好，請老前輩指點。」
「嗯，我認識刀劍山莊的總長老，讓我修書一份，你帶去拜見他，他一定為你找個好師父。」
「多謝老前輩，不知刀劍山莊位於何處？」
「江南。」
「江南？」
「浙江杭州府。」
「這麼遠。」
「糊塗！不遠怎麼能顯示出你的拜師之心？你若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也不用學武了。」
王默急忙說道：「晚輩什麼苦都能吃。」
岳師古正要修書一封，忽然，洞外有個聲音稟道：「大長老，掌門有請。」
岳師古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對王默低聲說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哪兒也別去。對了，你看到那邊那個紅色石洞了吧？不要進去，否則連我都救不了你。」
不等王默看清楚紅色石洞的情況，岳師古就離開了隱仙洞。
什麼石洞這麼可怕？
王默走近前去，見這個紅色石洞確實是紅的，一直紅到裡頭，直到盡頭處。
至於更深之處是不是紅的，有什麼古怪，他就看不見了。
啾啾，啾啾。
一隻小鳥飛進了隱仙洞，停落在洞內一張石桌上，紅尾翹起，顯得特別神氣。
王默見了，不由哈哈一笑，說道：「紅尾，你怎麼來了？你到底是什麼鳥兒？連這種地方也敢來？」
啾啾、啾啾。
紅尾猛然飛起，竟是朝王默飛了過來。
王默剛要說話，但紅尾來近之後，速度不減，嗖的一聲，竟是飛進了紅色石洞之中。
王默吃驚道：「洞里危險，快出來！」
然而，紅尾根本不聽，很快就消失在洞中深處。
王默顧不得那麼多，急忙追了進去。
等他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已是犯了岳師古的警告時，他已經深入此洞將近三十丈。
「糟糕，我這麼做，萬一岳老前輩回來，豈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不聽話？他要是一怒之下，不給我寫信，那我的造化不就泡湯了嗎？」
王默想著，急忙向後退了幾丈。
然而，他想到紅尾入洞在先，不知所蹤，自己要是不追上去看看，又怎麼能對得起紅尾的「救命之恩」？
尋思片刻，他只得一咬牙，決定冒險也要進去把紅尾找到。
於是，他再也沒有遲疑，以最快速度往洞里跑去，希望能早點見到紅尾，將它「勸」回來。
這個紅色石洞極深，也不知通向何處，王默估摸著往裡跑了三里，居然仍不見底。
他驚疑不定，心想再這麼跑下去，什麼時候能到頭？
正猜疑間，前方陡然傳來紅尾的啾啾叫聲，顯得特別興奮。
他甩掉雜念，一口氣跑了一百多丈，前方洞勢卻是一變，竟成了偌大的地下宮殿。
「啊，那是什麼？」
王默進入這座縱橫至少有百丈的地下宮殿以後，赫然瞧見中心有個三丈高的石台，而台頂有一個巨大香爐？爐中插著一物，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形同豐碑，竟然有一丈多高。
啾啾、啾啾、啾啾……
紅尾繞著香爐，準確的說，應該是繞著香爐中的那件奇形之物，不停地叫喚著，異常興奮。
王默雖然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可是他看得出來，這裡定然是武當派的某個禁地！
別說他是個外人，哪怕他是武當派弟子，若沒有得到允許，一旦擅入此間，也會受到重罰！
他慌忙喊道：「紅尾，別瞎叫了，快跟我離開這裡。」
然而，紅尾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叫得更大聲。
它的叫聲就好像在說：老子把你帶來這裡，就是想讓你拿走這個東西，你他媽的還不快動手，非要等老子抽你不成。
王默哪兒能明白它的意思，正要爬上石台將它驅離此地……
忽然，一個聲音喝道：「是誰？竟敢闖入我武當禁地！」
王默心頭一跳，知道這下糟了。
果不其然，話聲過後，地下宮殿的另一個出口處，倏然飛出三道人影，落地后已將王默圍住。
三人俱是道裝穿著，六旬開外，目光開合之間，隱隱閃耀寒光，修為之深，均已達「具相」中段。
三道雖是圍著王默，不讓王默走掉，可他們的眼睛卻是全都望向了紅尾，面上露出驚怒交集之色。
似乎在他們的心裡，紅尾遠比王默可怕得多。
王默忙解釋道：「三位道長不要誤會，在下……」
「說！你是怎麼潛入進來的？」三道之中，一位個頭最高的老道喝道，與先前說話之人乃同一個人。
王默伸手朝進來洞口一指，說道：「哪裡。」
三道見后，不由吃驚。
那個出口通往隱仙洞，洞主正是武當派大長老岳師古。
除非是得到岳師古本人同意，否則無論是誰，哪怕是掌門，也不能經過隱仙洞到這裡來。
難道這小子是大長老派來的？
「莫非你是大長老的弟子？」另一個老道猜測，「不對啊，大長老要是收了徒弟，我們不可能不知道。你小子究竟是誰？如何進入隱仙洞？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王默正要開口，忽聽一聲大笑傳來，震得此間到處都是笑聲，功力深厚之極。
三道面色大變。
此人是誰，竟然有這等修為！
只見一人身穿金色長袍，豹頭環眼，自三個道人進來洞口飛出，如一尊神人似的落在台上。
「地尊堂堂主杜斷陵！」
三道目射電光，腰間長劍在尚未拔出的情況下，似已感覺到莫大危險，竟是發出抖動之聲。
「本錯！就是本堂主！你們就是負責看守『帝梟』的三沖吧？」地尊杜斷陵高高在上，朝下望了一眼，頗有點睥睨天下的味道。
「杜斷陵！你給貧道滾下來！」三沖中的沖光縱身躍起，並未上台，而是憑空衝起三丈，拔劍出鞘。
霎時間，劍光如虹，劍氣耀眼，劍芒居然長達七尺，而劍勢竟能遠至十八尺外，意欲逼迫杜斷陵從台上退出去。
「本堂主的對手可不是你們，破！」
杜斷陵話罷，伸指虛空一點，指尖竟能迸發出三寸青芒，絲絲作響，猶如利器。
「幻靈指！」
沖光面色微變。
他原本還有機會收劍飛退，但他要是真這麼做，等於是畏懼杜斷陵，所以他不但沒有收劍，還想與杜斷陵硬拼！
咣！
劍勢在幻靈指的攻擊之下，瞬間粉碎，而劍芒剛一遇到幻靈指，就被逼得縮小至星芒，不敢說完全消失，但威力只剩不到半成，至於劍氣，更是被幻靈指從中破開，轉眼消散。
「本堂主真要殺你，一招足矣！」
話音剛落，沖光已連人帶劍飛出，落地后嘴角流血，受傷頗重。
沖能、沖全二道眼見杜斷陵如此強大，不由悲嘆。
他們正要拔劍聯手對付杜斷陵，即便是死在杜斷陵的幻靈指之下，也要阻止杜斷陵拿走帝梟，維護武當百年尊嚴！
咻！
突然之間，一道匹練般的劍光自洞外飛來，就如飛劍一般，劍氣凝而不發，劍光聚而不散，劍芒欲吐還吞。尤其是劍勢，看似只及周身，其實無處不在，無跡可尋。
「武當太極三十六劍式！」
杜斷陵固然是一方邪霸，尊主級高手，但在面對這一劍時，也不由打起十分精神，使出「幻靈指」與之交鋒。
嗤！
隨著一道劍氣撕裂氣流的異響過後，杜斷陵雖然沒有被逼下石台，可他也不得不側移數尺，距離台邊也就不到寸許。
反觀那人，半空中一個轉身，緩緩落地。
此人年約三十，青衫、青襪、青鞋，頭上挽個道髻，長眉入鬢，目郎若星，仙風道骨中透出一股俊逸，頗有點謫仙下凡之意。
王默瞧見此人，不由心想：「好一條超凡脫俗的漢子！」
杜斷陵神色變幻莫測，陡然叫道：「你就是張丹松？」
張丹松是誰？
王默暗忖。
青衫人說道：「晚輩正是張丹松，杜堂主的幻靈指果然名不虛傳，晚輩受教了。」
杜斷陵聽他自稱「晚輩」，不覺皺眉：「以你方才那一劍威力，足以稱雄一方，你又何必自居晚輩？」
「論年紀，晚輩小杜堂主不下於二十歲，理應是晚生。」
「你這是在侮辱本堂主！」
「杜堂主何必如此動氣？晚輩實話實說罷了。」
杜斷陵不吭聲了，而是負手立在原處，猶如石化。
此時，紅尾早已飛到角落裡去，冷眼旁觀。
這場戰禍雖然不是它所引發，但它第一個闖入此間，而今卻又退到遠處，一副置身事外樣子，也不知它是真的什麼都不懂，還是早已料到會有現在的場景出現。
少頃，杜斷陵微微哼了一下，說道：「張丹松，你是武當派三十年來最具天賦之人，本堂主不忍傷你。你要是肯讓本堂主取走帝梟，日後你做了武當掌門，我地尊堂便不會與你武當為敵。」
張丹松待要開口，忽聽有人說道：「杜尊主若能拿走帝梟，我武當上下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