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楚言的大膽猜測
當時楚言有種感覺，雖然改變了容貌，但是莫不語似乎還是通過一些細節，更可能是感受上，發覺自己有些熟悉。
雖然不至於將那蠟黃臉的漢子，和楚言聯繫起來。
但是因為上一次慘痛的失敗經歷，進而引發內心的憤怒，這一點倒是從莫不語當時的狀態上，給表現出來了。
那個時候，莫不語也是起了殺心的。
想到這裡，楚言不禁摸了摸下巴。
「總感覺到，莫不語的性格和上一次相比，也有了變化。
只不過這一次，可能是因為遇上我的緣故，好像不太穩定。
這種狀態，就有點像是……
嗯……
是了，就像是我沒有完成的傀儡！」
楚言的眼睛，頓時一亮。
如果不是他製作過傀儡，並且還是高端的傀儡，不是那種沒腦子，只會做一些簡單動作的傀儡，他也不會如此敏銳地發現莫不語的這些細微變化。
傀儡在製作的過程中，必然會需要多次的調試。
然後通過調試，發現這傀儡的不足，比如陣法沒有磨合好的地方。
這一次的莫不語，就給楚言一種「沒有完成好的傀儡」的感覺。
有了這個想法，再聯繫起莫不語那很古怪的皮肉，楚言的腦海里，不由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然了，這個想法並不是沒有緣由就冒出來的。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楚言在奚家見到那寶庫的時候，心中就已經埋下了一些種子。
現在只是所見到的事情，和心裡的種子互相印證，而讓這個想法，變得更加深刻起來。
不過楚言也沒有立刻做出判斷。
要想得出正確的結論，還需要更多的印證。
此時楚言就盤膝坐在這陣法中央，將自己代入到紫薇門的角度上，以「如果我是太清帝君」，「我是這一次推動莫不語身後的那人」這樣的想法，去思索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思考這樣的問題，十個時辰的時間，的確不算多。
在這個期間，楚言的頭頂和四周，也數次有修士經過。
其中最近的一次，距離楚言打坐的陣法，就只有不到一里的距離。
不過這些修士，都沒有發現這裡有人。
當洞天福地之中，出現一個個傳送陣法的時候，已經起身等候片刻的楚言，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個陣法飛去。
方方正正、不苟言笑的臉孔，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楚言注意到，和自己一同經過這個傳送陣離開的修士，都給他一種驚弓之鳥的感覺。
在進入傳送陣的時候，楚言也做好了紫薇門會篩查，甚至會動用一些手段，將離開的人暗中滅掉一部分的準備。
不過除了感覺到有一縷視線，若有似無落在自己身上之外，一直等到回到進入時的那片平地，也不曾有什麼異樣。
對此楚言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那十個時辰的思考，他想到了種種可能。
而現在這種可能，就已經是他當時考慮到的一種了。
「如果和我想法一致的話，接下來紫薇門只會暗中調查。
不過我當時沒有暴露行蹤，所用的也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形象。
只要那個形象不再出現，那麼就不會被人懷疑。」
「除此之外，就是莫不語會不會將這件事，聯繫到我的身上。」
楚言沉吟片刻后，心中暗道：「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完全不防，畢竟當日離開宗門屬地的時候，我是真身離開，後來才用了萬生鬼面。」
略一思索之後，楚言做出了決定：「既然這次已經外出，那不如就回一趟雲傲疆國好了。
到時候若是紫薇門查問起，那我就是回去了一趟碎星樓。
從時間上來看，正好差不多。
另外就極怒劍意，也可以向唐長老請教一番。
除此之外，師父說不定還會傳我一門祖師當年留下的神通。」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可以見到老師花暮顏。
一念如此，楚言頓時一掃之前心中陰霾。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天罡門的弟子，突然走了過來。
楚言目光微微一凝，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那天罡門弟子走過來，打量他一眼，問道：「散修？」
「是。」楚言點點頭，心中冷笑。
天罡門弟子旋即取出一幅畫軸，抖一抖展開，亮到楚言面前：「認識這個人沒？」
畫卷上所描繪的，正是之前楚言那面色蠟黃的修士形象。
「沒見過。」楚言搖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沒有卑躬屈膝的態度讓對方不滿意，還是這天罡門弟子，就是想要拿散修出氣。
楚言的回答明明很正常，但是這個修士眼睛一瞪，往前一步，看似就要動手。
不過他的手臂才剛剛抬起來，似乎遠處傳聲，這人急忙放下手臂，恭恭敬敬嗯了一聲后，瞪著楚言，拿手指了指，說了句：「滾！」
然後這天罡門弟子就大搖大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過去了。
等這弟子走到一旁百丈之外，和另外幾個弟子似乎在盤問一個家族子弟的時候，突然之間，這個弟子身子一震，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腦袋砰的一聲炸開。
滾滾鮮血，混合著熱騰騰的腦漿、碎肉，頓時撒了在場幾個人一臉。
這幾個修士，無論是天罡門的弟子，還是那個被盤問的家族子弟，或者是旁邊經過的修士，頓時之間，全都愣住了。
立刻之間，現場就陷入了一片混亂。
神識攻擊，本身就足夠隱蔽。
而且楚言的神識，要遠超在場每一個修士。
所以自然沒有人察覺到他。
再加上他一擊即殺，殺之則退，即便那懸停天空的天罡門紫府真人，此時也沒有辦法確認攻擊的來源方向，只能在半空無能狂怒。
畢竟即便他是紫府真人，此刻這裡從傳送陣里出來的修士，身份複雜，各個宗門和家族的都有，而且和進入之時不同。
進去的時候，是陸陸續續的進入。
現在出來，是一下子全部傳送出來。
所以他想要將所有人扣押下來，一一盤查，無疑於痴人說夢。
即便他不考慮這些修士背後宗門和家族的背景，真的敢這麼做了，紫薇門恐怕也會立刻派人來鎮壓他，連帶著天罡門，都會受到牽連。
這個風險，他可冒不起。
而就在這個真人在半空哇哇亂叫的時候，楚言已經離開了這處平原。
雖然已經決定要返回雲傲疆國一趟，但是天罡門這件事，畢竟「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該報的仇，還是要先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