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變強還是變弱
劍芒出現，斬破滾滾氣流。
莫不語心頭已經，急忙轉身。
他快，劍芒更快！
唰！
剎那之間，左臂齊肘而斷，血泉狂噴。
劇痛還沒有來得及傳來全身，劍芒拉出長長弧線，將莫不語的右臂齊肩斬斷。
一條半手臂飛上半空，被捲入浩蕩的颶風中，頓時之間，就被絞碎，蓬炸開來，化作一片血海，朝著四周噴洒出去。
這個時候，莫不語的身子才轉了過來。
頓時之間，看到了楚言此刻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張臉，明明看上去無比陌生，但是此時此刻，內心的慌亂、彷徨和無措，卻是似曾相識。
眼見楚言再次抬劍，莫不語心頭一震，失聲驚呼：「你殺不了……」
楚言周圍，八道劍光，燃燒成熊熊白色熾焰，猛地一轉，在他身前匯聚成一道驚鴻，轟的一下，爆射出來，將莫不語的腦袋打得粉碎。
莫不語沒有說完的半句話，頓時就湮滅在了一片烈陽之中。
失去了腦袋，莫不語的身子，頓時僵在了半空。
楚言抬劍，猛烈揮動，剎那之間，斬出數千劍。
滾滾劍芒，彷彿是傾瀉的洪流，眨眼功夫，就將莫不語的身子，斬成了無數塊，在半空蓬炸開來。
將莫不語切碎的瞬間，楚言抬頭，朝著半空那巨大的塌陷望過去。
一片金光閃耀之中，隱隱約約，似乎有一道目光，正在窺探過來。
「果然如此。」楚言心神一動，抬手就準備用一記太乙離火刀，將莫不語的身體燒成灰燼。
但就在出手的剎那，他目光一凝，猛然發現，莫不語的身體，似乎有點奇怪。
此刻四周熾烈的颶風席捲，莫不語的身體，雖然滾滾鮮血，不斷噴洒。
但是原本的血肉，此時卻彷彿變成了棕色的泥漿。
這和人族血肉，完全不同。
並且這棕色的泥漿，楚言還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
正要抓過一團，仔細觀察，但就在這一刻，楚言猛地感覺心頭一震，全身汗毛豎起。
此刻都不同抬頭，神識一掃，他就發現，天空那個破開的窟窿里，一雙金色的眼睛，正在一片浩蕩雲煙中凝聚成型，朝著這邊望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楚言出手一記火焰光刃斬出，將莫不語的身體瞬間燒成灰燼，一把抓過半空翻天應，同時轉動疊浪虛空鐲，立刻之間，穿行萬里之遙。
出現在新地點之後，楚言神識一掃，確認四下無人，心神一動，五官立刻變化，很快就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五官端正的方臉漢子，然後再度轉動疊浪虛空鐲，又往前騰挪萬里。
楚言明白，洞天福地關閉之前，他必然離不開這裡。
但是只要莫不語身後那人，不會因為莫不語的死大發雷霆，將這洞天福地里的修士趕盡殺絕，那麼他就絕對不會有事。
無論是天心境，還是紫府境，都不能夠根據殘留的氣息去尋找目標。
除非剛剛出現在天空之後的那雙眼睛，屬於太清帝君。
並且前提還是，太清帝君如今提升到了真仙境。
不過楚言現在敢用自己的全部身家打賭，那雙眼睛絕對不會是屬於太清帝君的。
太清帝君只會在群仙大會的時候出現。
現在出現，對於他來講，實在太不完美，他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的。
所以在當時離開的剎那，楚言才敢悍然出手，將莫不語的屍體徹底毀滅。
更何況，就算莫不語身後那人，震怒之下，毀掉這洞天福地，拉著所有人給莫不語陪葬，楚言也不害怕。
對於這種情況，他有足足三張底牌可以應對，所以毫不擔心。
此刻離開兩萬多里，又換了一副容貌之後，楚言轉身，朝著遠處天邊那一片金色的雲霞望去，細細感受其中傳來的浩然道韻。
「莫不語這一次……應該還不會死。」楚言沉吟之後，做出判斷。
想到屍體那泥濘的模樣，楚言的眉頭，微微蹙起，隱隱約約，想到了一個可能。
「可惜當時情況太過緊急，沒有辦法確認。
而且也擔心會留下痕迹，從而被追蹤到。
算了，等到回去之後，再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一回事吧。」楚言心中說道。
此刻他改變了容貌，至於之前那蠟黃臉的形象，是不會再出現了，也不會擔心被紫薇門查到。
至於接下來紫薇門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楚言暫時就不用多管了。
他再朝著那邊方向看去一眼后，就轉身向前飛行。
此時雖然距離最後一天結束，還有至少十個時辰。
這麼久的時間，只要願意，楚言還是可以尋找到一些天材地寶的。
不過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在附近找了一處僻靜的所在，然後在沙漠之中打出一個大坑，再在表面布置各種幻陣之後，盤膝坐在其中，閉上雙眼，集中全部精神，將剛剛和莫不語的戰鬥，在腦海之中，仔仔細細，每一個細節，都重新回憶了一遍。
首先可以確認的是，莫不語找上自己，並不是因為認出了自己，完全是一個巧合。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尋找自己這個「低階修士」，暫時還猜不到，不過不排除這個洞天福地中，天心境三重的修士，已經全部被他打敗的關係。
「不過總覺得——」
楚言仔仔細細回憶了一下，越發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
「感覺莫不語變弱了，沒有用那斧子的時候，也要比上一次要弱。」
上一次莫不語出現的時候，雖然一開始沒有用那斧子，並且也被落於下風。
但是這一次，莫不語卻明顯沒有給楚言帶來什麼實質性的麻煩。
「可是從他當時的出手來看，他神通的威力，又的確變大了。」
思索片刻之後，楚言想到了關鍵所在。
莫不語沒有變弱，和上次相比，他變強了很多。
但是問題是，楚言自己比上一次，要強大更多。
同樣是沒有用巨斧的情況下，上一次楚言只是稍佔一點優勢，但是這一次，他先是得到麒麟本命真炎，並且強化了身軀，然後在這洞天福地中，所有的元素屬性，都得到了提升，特別是雷元素屬性，更是爆髮式成長。
這樣的情況下，莫不語在他看來，自然是變弱了。
至於楚言當時為什麼執著於一定要將莫不語斬殺，甚至不惜引來幕後那雙眼睛的窺探，自然也有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