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屎組合
「雷主任，我代表刺繡廠同仁歡迎你的到來。」苟富貴裝逼的水平更高，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伸出手，屁股都沒抬一下，擺明是給老子來個下馬威。
看著那張乾瘦的臉，真特么想一個大巴掌抽過去，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王八蛋顯然只是個工具，雷昊不認為放火燒孤兒院跟他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也就是說，這傢伙是被人指使的，罪魁禍首應該是指使他的人。
昨晚睡下的時候，雷昊就在想，是正面突破這傢伙還是從側面來了解，最終決定從側面來了解，一來不想把林纖纖扯到這事兒里來，二來也不知道這個王八蛋的後面站著的是什麼人甚至於什麼力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能夠把孤兒院給燒了而屁事沒有，就這一點，雷昊要是冒冒失失去蠻幹，非常有可能被吞得連渣都不剩。
不過這並不代表雷昊就這麼認慫，臉上掛著笑，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這王八蛋笑的很得意，不料雷昊手上一緊，像一把大鉗子似的夾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在雷昊的手心裡扭曲變形，苟富貴的臉也扭曲變形，發出一聲大叫。
那一邊的胖子也變了臉，就要上來，這時雷昊鬆開了手：「不好意思，我以前是搬磚的，手上有點力氣，沒控制住。苟總，你的手沒事吧？」
苟富貴顯然不相信雷昊的話，揉著手，見雷昊上了前，向後一閃，直搖頭：「沒事沒事。介紹一下，這位是廠里的會計史保平。」
雷昊瞄了瘦子一眼，向他伸出手：「你好史會計。」
史會計嚇了一跳，剛剛苟瘦子被雷昊整了一下，他哪敢跟他握手，觸了電似的輕輕在雷昊的手掌上一沾即退，強笑著說：「你好。」
場面有點尷尬，雷昊左右看了看，擺出一副總公司親信的紈絝范兒來：「我辦公室在哪兒？」
「我帶你去。」史會計忙不迭地領著雷昊出了辦公室，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前，推開門，雷昊眉頭一皺，裡面雖然不怎麼亂，但是那桌子又老又舊，跟苟瘦子的辦公室簡直不能比。
走到桌子前，雷昊一巴掌拍在上面，那桌子一晃，散了架，上面的灰都盪起來了，雷昊轉過臉看著史會計，皮笑肉不笑地說：「史會計，什麼意思？就是這樣歡迎我這位總公司派來的辦公室主任的？」
雷昊把「總公司」三個字咬得很重，不過威懾力似乎並不大，史會計陪著笑說：「雷主任，廠里資金緊張，條件不是太好。」
雷昊笑了笑，拍了拍史會計的肩膀：「史會計，嚴格來說，你不歸我這個辦公室主任管，不過要想換個會計，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別跟錯人了。」
史會計怔了怔，在他眼裡，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可能真算不了什麼，不過顯然沒想到雷昊這個辦公室主任這麼不按套路出牌，有些尷尬。
雷昊不理他，轉頭去了苟富貴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苟總，這樣就沒意思了啊，我頭一天來，你給我一間很low的辦公室不是你的錯，可是拿那些個破爛貨給我做辦公室就是你的錯了，你對總公司有意見，也不能這麼寒磣我吧？」
苟瘦子早有應對之辭：「史會計沒跟你說嗎？現在公司效益不好，你要是嫌辦公室不好，那就來我的辦公室辦公好了。」
苟瘦子這一招很厲害，雷昊要是佔了他的辦公室，將來他向總公司一告狀，雷昊這個不尊重領導的罪名就坐實了，不過他顯然沒搞清雷昊的來頭，而且雷昊來的也比較急，根本沒給他時間來查查他的底細，這些什麼罪名雷昊根本就不在乎。
「行啊。」雷昊一口應承了下來，指著史會計，「你來收拾一下。給你們半小時的時間，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清了。我去車間看看。」
懶得去看他們一臉的懵逼，瀟洒地留了個背影，雷昊背著手踱進了車間。
車間分兩塊，一塊是手工車間，大白天的也開著日光燈，一塊是機器車間，雜訊很大，熱得要命，出入口兩頭架著大號的風扇狂吹，吹出來的都是粘在身上的熱風。
雷昊回頭沖著辦公室吼了一聲：「史會計，過來！」
史會計忙不迭地跑了過來，雷昊說話，聲音沒剛剛那麼大，史保平聽不見，雷昊一扭頭，把風扇的插頭給拔了，立馬安靜了下來。
雷昊指著史保平質問：「天這麼熱，用這兩G8電風扇有個屁用？明天，不，現在馬上，聯繫賣空調的，給我裝上。」
史保平瞪大了眼睛，看著雷昊這個辦公室主任發號施令，低聲說：「雷主任，進辦公室再說吧。」
「有什麼不能讓工人聽見的嗎？」雷昊故意把聲音放得更大，明顯感覺到這些女工的眼神都飄了過來，我去，這個感覺不要太爽哦。
史保平就有些尷尬了，這時苟瘦子也過了來，顯然也聽到了雷昊的話，攤著雙手道：「雷主任，改善工人的工作環境，我也想啊，可是沒錢啊，你是總公司來的，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苟瘦子真是讓雷昊有些刮目相看了，使絆子的水平不是一般二般的高，空調的事情要是搞不定，擺明讓老子出糗啊。
「你是一廠之長，這點本事都沒有？改善工作環境，提高工作效率，你這個廠怎麼管的？這點成本核算你都不懂？」雷昊大聲訓斥，很意外地發現，自己說起這個居然也是一套一套的。
苟瘦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被下屬這樣指著鼻子罵他可能還是頭一回，氣得轉頭就走，雷昊怎麼會讓他這麼就溜了，一把抓住了他，大聲道：「那邊的機器暫時停一下，美女們，我有個提議，大家要不要聽聽？」
「好！」女工們整齊劃一的叫好就是雷昊最大的動力，苟瘦子也不知道雷昊耍什麼花樣，愣愣地看著他。
「我知道大家不容易，不過熱也熱了，也不在乎多一天兩天，現在哪裡都講究公平，所以呢，我提議從今天開始，苟瘦子……呃，苟種，史會計還有我，跟你們在一起辦公，媽的，我看看誰特么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