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們

「怎麼，說句實話都不行了。王大美一臉無害無燥的表情！

「沈健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個賤人，自己不也是個黃金剩鬥士。」

「你姐姐我是沒有看的上眼的，至於你嗎？是沒有別人看的上眼的。」

「還要不要做事，為了點破事吵吵鬧鬧的，陳飛吼了一聲。」

「張洋，看在眼裡，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開口，或許他們日子就是過的太滋潤了」。

「王大美用眼神狠狠的看了沈健一眼，離合了后廚。」

「靚仔，來瓶百威，第一張傳來喚聲。」

「好的，稍等一下，這句話已經成了張洋說的最多的一句了。」

「在這小小的烤烤店，張洋還是像個紳士一般，您好，這是您的酒。」

「靚仔我不是說拿二支嗎？你怎麼才拿一支」

「也不知道是客人，沒說清楚，還是張洋太累了，反正自己聽到的就是一支，客人就是上帝，拿就完了，而自己此時的一顆心，早就被作千瘡百孔，根本沒有那空閑的地方去計較了。」

「張洋，再次幫他拿了一支酒。帶著幾分的倦意說道，老闆你的酒。」

「靚仔，是不是失戀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那男子開著玩笑說道。」

「呵呵，還沒女朋友呢，怎麼失戀，你要不要幫我介紹一個。張洋強打著倦意說道」

「長得這麼帥，怎麼可能沒女朋友，嗯…就是有點瘦，要多吃一點！」

「聽著這話張洋笑了，要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態度和言語多好。看著吃吃喝喝的人們，張洋要多後悔有多後悔，曾經的自己也像他們一樣，下班可以跑跑步，然後和朋友來這裡吃宵夜。現在，算階下囚嗎？自己劃地為牢，緊緊的關住自己，所有的時間已經不能由自己掌控了。」

「一切由不得自己了，就連思悔的時間都沒有了。」

「靚仔那個酒快沒有了，你先去冰一點吧。」

「好，張洋快速的給出反應，雖然心中很痛，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作，沒人會理解，沒人會同情，有的不過是嘲笑和譏諷。」

「角落裡擺滿了市場上的各種暢銷酒，張洋弓下身子，搬了兩箱哈皮。將它放入冰櫃，正好裝滿。」

「王大美在那扒拉著手機，臉上時不時的露出哈哈的笑聲，張洋猜她肯定又在刷什麼小視頻」

「張洋把空箱子收回角落，又順便整理了周邊的空酒瓶子。才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今天的客人沒昨天的火爆，現在依稀的坐著三桌。」

「惆悵的心事湧上大腦，之前的賭，又在大腦放起了電影，張欣雨的笑臉也出現了，張洋的心又跌落了，後悔充斥了整個身體。」

「啊！啊！張洋在心裡撕心裂肺的呼喊著，老天為何要這樣待我，我一生也不曾作惡，為何要如此待我，難道只是因為我貪嗎？為什麼沒人去管管那些非法的網站和開賭局的人。」

「吶喊過後，張洋趕緊站了起來，不能讓惡魔充斥了自己最後的一點良知。走向後廚，探著頭看了看裡面有沒有需要上的菜。」

「其實看菜只是恍子，實在不過是趕走內心的黑暗，張洋來回走動了幾圈，終於有一桌吃好喝好了，剩下一堆的殘羹，張洋迫不及待的那起收拾桌子的抹布，收拾起來，因為此時只有忙碌才能讓自己忘記那作死的賭博。」

「張洋收拾好那一桌，花了差不多十幾分鐘。他們真幸福可以大口吃大口笑，多麼簡單的快樂啊，自己卻親身給葬送了。」

「陳玉看著眼神迷離的張洋，看了下手機，已經一點過五分了。」

「阿洋，你先回去休息吧！陳玉說道。」

「張洋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一點過五分了，是得走了，不然明天八點真起不來，要命啊！」

「我先回去了，姐。張洋向老闆娘說道。」

「嗯，老闆娘頭也沒抬一下。」

「月光如梭，時光靜好，風輕輕的吹。只是人兒滿傷悲。張洋剛走到拐角處。只見一靚麗女子出現在眼前。」

「張洋，忙完了。張靚微笑著說道。」

「悲傷的心，落魄的人，就算見到天仙，估計也不為所動吧，張洋沒有理踩，走著自己的路。」

「張洋，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在這裡可是等了你二個小時。」

「等我幹嘛，我和你不熟，也沒要你等，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是來感謝你的，謝謝你那天的相助。我想請你吃個飯，給我一個機會吧，張靚賣萌的說道。」

「唉，這要是把一切推回到沒有作的時候，或許這是一個美好的邂逅吧。只是現在的自己心已經冷若冰霜，沒有一點了生活的樣子。不用謝了，也只是舉手之勞，你不用請我吃飯了，我也沒有時間，我很困了，先回去了，你還是早點回吧，深更半夜，外面一個人還是不**全。」

「張靚始終搞不明白，張洋救助自己時有一顆熱腸的心，現在說話卻這麼沒有溫度。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工作一天了，還要做兼職到這麼晚？」

「你這個人，是不是閑的，深更半夜不去睡覺，在這裡問無聊的問題，張洋實在是沒耐心了。不知不覺也已經走到了公寓的門口，刷開公寓的大門，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張洋，我還會再來的，直到你答應和我吃飯為止。」

「天蒼蒼路茫茫，我的光明在何方。柳歡歡，你還能再原諒我一次嗎？你還能再愛我一次嗎？張洋的心向被堆滿了石塊，快要把自己給堆砌起來了。快要堆成一座墳墓，走著想著又到了宿舍的門口。」

「夜已深，白天的暄噪已深藏，只留下靜的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張洋輕聲的開著門，害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他們。看，他們多幸福啊，睡得如此香甜，而自己才收拾一天的疲憊，一顆心卻也不得安寧。」

「曾經簡單的自己浮現在腦海，一轉間那黑暗的畫面又出現了，瘋狂的賭，輸，輸，又輸了，榨乾了身上的最後一滴血。張洋轉了個身，身子捲縮成了一個C字。無盡的悔恨涌在心裡頭，心酸酸的，淚水終究沒能忍得住，順著臉頰一直滑落到枕頭。張洋甚至想到，不如就此離去，可是那不是犯下更大的錯嗎？欠下的債，誰來還，這一世就算自己要作死，也萬萬不能禍害別人。」

「想到死，張洋突然想起了老家的一位鄰舍，那本該是一家幸福的生活，可是因為生活的瑣事，兩夫妻吵架，最後妻子喝葯而死，留下丈夫兒女。沒有媽媽的孩子，父親又不懂得如何管教孩子，註定會有諸多悲劇，父親忙於生計，沒有時間管小孩，有一天6、7歲的兒子跑去河邊玩，不幸溺水而去。看著死去的兒子，男人哭著喊著老天對他的不公，悲傷充斥著整個家，其實也說不上整個家了，自從妻子死去，這個家就不完整了。」

「妻子的自殺，導致小孩無人管教，兒子又溺水，男人變的消沉了，整天只知道幹活，話變的很少，女兒因此也變得性格古怪，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眼看姑娘長大了，男人漸漸的淡化了過去的傷痛。」

「可是男人不知道，這些年自己的沉淪，姑娘母親的離世，弟弟的離去，姑娘早已恨透了父親，恨透了男人。她認為就是因為爸爸害死了媽媽和弟弟，從此他恨男人。」

「女孩從初中開始就沒心思上學了，看著別人同學，穿著好，有爸媽疼愛，而自己什麼都沒有，所以她見不得別笑，別人笑的多燦爛，女孩的心就有多疼，所以，她總是喜歡一個人，甚至如果可以的話，要讓她們笑不出來。終於有一天，她爆發了，她看見有一個女孩子，不僅長的漂亮，還空著一件惹人眼球的衣服，白色的T袖衣服的後面印著一家三口的卡通照片，上面有著很萌很紅的，幸福一家，四個大字，而這個女孩子正好坐在那的前面。」

「羨慕，忌妒打破了女孩的神經，有天課間休息的時候，前面的三個女同學在一起聊天，聊著關於上個周末各自己去哪玩了，吃了什麼好吃的。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看著笑的如此快樂的她們，女孩像瘋了一樣，扯著那個印有「幸福一家」字樣的女孩的衣服，使勁的拉扯，前面的女生因為沒有一點防備，直接「呯」的一聲，身體倒在了地上，後腦勺的血不停的流淌著。」

「因為這次的事故，父親被迫向受傷的女孩家道歉，賠錢。」

「女孩被老師多次批評，父親回家又不停的指責和打罵。女孩從此就再也沒去過學校，整天一個人待在家裡，時間轉眼就過去幾年了，女孩成了大姑娘，人倒長的漂亮青秀，就是不愛出門，不愛說話。在她18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就為她招了一個上門女婿。以為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誰料到女孩無名總是懷疑自己的老公對自己不忠，整天吵鬧不停，反反覆復，分分合合，最後一次吵的很兇，那男的喝了酒，趁著酒瘋，砸了家裡所有的東西，連一扇門都沒放過。」

「最後也就沒有最後了，一切悲劇了，女孩留下二個女兒，離開家鄉，或許是為了生計，也或許是為了逃避，只留下男人照看著幾歲的小孩。」

「張洋想到這，對自己說，無論如何不能走向那一步，一定要挺過來，哪怕累死，哪怕有天被發現不能被原諒。」

「張洋，終於閉上了眼，暫時的關掉了那扇心門。願明天自己還能毅然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