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認罪?

第227章 認罪?

第二百零九章認罪?

他們的未來,她不敢想。

鍾可情不肯說話,謝舜名便逼視著她,怒目而對,只求一個答案。

恰當此時,屋裡頭響起了敲門聲。

「小墨,有什麼事么?我聽見……」

「沒事!」鍾可情一口回絕,冷聲道,「我剛剛在看電視而已。」

「哦。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警局。」卓然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彷彿是剛剛被她吵醒。

鍾可情的額上直冒冷汗,回道:「知道了,看完這個節目,馬上就睡。」

「好。」卓然應承了一聲,便沒有了動靜。

謝舜名逼得她轉過臉來,冷冽如刀的眼眸之中滿是寒意,「別慌,這個節目不是還沒結束呢嘛?」

尾音旖旎,他話語中帶著邪肆的味道,這讓鍾可情無所適從。

「我……我困了。」鍾可情拉開陽台的玻璃門,試圖進屋。

謝舜名也跟著閃身進來,轉身將她壓在了透明地玻璃之上,面無表情道:「正好我也困了,不如一起睡?」

鍾可情搖頭,「這是沈讓的床——」

「呵,你也知道這是沈讓的床?」謝舜名眸中剛剛熄滅的怒火復又燃起,「我真的很難想象,你躺在他的床上,所有的悄悄話都跟他說,所有的秘密都只讓他知道,究竟有什麼樣的深意?」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高二的時候,沈讓就轉學進了長郡高中,那時候你們就認識了,或許那個時候確實是普通朋友。可是順利進入C大之後,沈讓就對你展開了瘋狂的追求……你們那所謂的朋友關係,早就變質了!」彷彿是因為喝了酒,謝舜名的話變得毫不留言,句句都撿著最難聽的再說。

「變質是什麼意思?」鍾可情也被他激怒了,「你調查我們?」

「誰知道呢?」謝舜名語氣輕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鍾可情長臂一甩,冷目相向,一拉玻璃門,狠狠將他推到陽台上,關緊大門:「就當你說得全對,勞煩你離我們這些已經變質的人群遠點!」

謝舜名也被氣得不輕,一腳踢在紅酒瓶上,踢得粉碎,而後一個翻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謝舜名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去了謝氏。

安律師見他臉色臭得可怕,便試探著問道:「見過了?」

謝舜名埋頭簽字,理都不理。

安律師搖了搖頭,無奈道:「女人嘛,愛發脾氣愛嫉妒,不長心眼兒,這都是天性。男人想要駕馭女人,就必須由著她的性子來——」

謝舜名的眉頭皺起來,目光一冷,「安律師好像很懂女人?」

安律師面上多了幾分深意,「謝少,你現在的競爭對手可不少,若是再這麼混賬下去,美人可就不是你的了。」

「那我應該怎麼辦?」謝舜名有些不耐煩起來。

安律師便悄悄遞了一張彩卡到他面前,「這是ERROR最新推出的七夕禮物,每個款式都只有一隻,象徵獨一無二的愛。」

「幹什麼?」謝舜名一臉茫然。

「求婚。」安律師笑了笑,「謝少若是不想別的男人再接近季小姐,就得用婚姻將她套牢!你和關小姐的離婚手續也都辦妥了,雖然謝總很不滿,但他也阻止不了了。這個時候,你當然應該向季小姐求婚——」

「麻煩。」謝舜名擰著眉頭抱怨了一句。

安律師便道:「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回來。」謝舜名盯著那張彩卡看了很久,雙頰之上有可疑的紅雲閃現,他指了指最別緻的那款,吩咐道,「就要這款吧。」

安律師點了點頭,含蓄地笑了笑。

鍾可情起床之後,換去睡衣,找了件沈讓的白襯衫套上,而後對卓然道:「送我去警局吧。」

卓然聳了聳肩,「哪裡需要我送?門外的警察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透過貓眼,卓然朝著外面看了看,而後一臉嚴肅。

鍾可情便問道:「怎麼了?」

「昨天門口還站著一排的警察,今天只剩下一個人了。」他有些想不通,按理說季子墨是涉案人員,應該嚴加看管才對。

鍾可情便安慰道:「或許就像沈讓說的那樣,一切他都已經處理好了呢?」

「但願。」

大門一開,門口的警察便迎了上來,恭敬地朝著鍾可情鞠了一躬,道:「季小姐,你醒來就好了。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犯人已經伏法認罪,不需要您去警局錄口供了。」

「什麼?認罪了?」鍾可情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啊。」

警察臉上掛著笑意,「季小姐或許想多了,犯人確實已經認罪,所有罪行全部招供。犯人全程都很配合,人證物證俱全,可以定罪。您是無辜受害者,自然會得到應得的賠償的。」

「可是……」

「季小姐,既然已經通知到你,我也要回去了,還有其他任務等著我去執行。」警察一臉認真,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陸屹楠這麼輕易地認罪,反倒讓鍾可情無所適從了。

「您如果方便的話,帶我們去趟警局吧。我與嫌犯就認識,有幾句話想跟他說。」鍾可情懇求道。畢竟陸屹楠已經入獄,也是時候讓他死得明白一點了。

「沒問題。」

鍾可情心懷忐忑地上了警車,快要到警局的時候,剛巧看到陸屹楠從警局出來,上了鍾可欣的車。

鍾可情眉頭一皺,連忙對前排的警察問道:「師傅?您剛剛不是說犯人已經認罪了嗎?陸醫生……怎麼釋放了?」

警察微微一愣隨即道:「犯人是認罪了呀,因為嫌犯認罪,陸屹楠洗清罪名,所以無罪釋放了。季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

鍾可情心中滿是疑惑,「嫌犯不是陸醫生?」

「原先是。」警察一臉認真道,「但昨天夜裡有人自首,抗下所有罪名,陸醫生便無罪釋放了。現在犯人已經被拘留,就等法院最後判決了。案件比較大,可能會判到十年。」

「不!不可能是這樣的!」鍾可情眉頭緊蹙,「我要見犯人,我要問清楚!」

「也罷,都送你到這兒了。」

鍾可情眼睜睜看著陸屹楠淡然自若地上了鍾可欣的車,而後緩緩離開她的視線。

見到嫌犯的時候,鍾可情和卓然都愣得目瞪口呆。

自首的人竟然是沈讓!

隔著玻璃窗口,鍾可情與沈讓面對面而坐。

拎起電話,鍾可情聲音急切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你?陸屹楠明明已經入獄了,你為什麼要自首?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認?」

沈讓盯著她看了半響,而後抿緊薄唇道:「就是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鍾可情幾乎難以置信,「怎麼可能?給我動手術的人是陸屹楠和童謠,我親眼所見!關你什麼事?你不要糊塗了!怎麼能亂認罪?」

沈讓瞟了一眼她身後的警察,而後淡然自若地說道:「是我販賣器官,陸醫生和童醫生只負責手術,並不知道源頭有問題。」

「你胡說!」

鍾可情罵了回去。

卓然也是一臉不解,搶過鍾可情手中的電話,壓低了聲音道:「姓沈的,你在胡鬧些什麼?惡作劇也該有個度,不該這個時候玩!」

「我是認真的。」沈讓目視前方,聲音平靜,彷彿看得很開。

「我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你瘋了么?你想毀掉我的所有么?」鍾可情惱羞成怒,「你報警遲了,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沈讓,你有父有母,你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讓你爸媽知道了,會怎樣?你想過沒有?」

「是啊,沈大醫生,你慎重啊!坐牢不是喝酒,不是睡一覺就過去的事!」卓然擰緊眉頭,「販賣器官這種事,判刑可能會超過十年。就算你沈大醫生再怎麼厲害,十年後出來,也會一無是處的!任何一家醫院,都不敢用這樣的醫生。」

「我都明白。」沈讓平靜得出奇,淡淡望著鍾可情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我選擇了自首,或許可以減刑也說不定呢……」

「減刑?」鍾可情雙目之中滿是怒火,「你胡亂認罪,根本就是妨礙司法公正!」

沈讓笑而不語,似乎根本沒把坐牢放在心上。

鍾可情便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你當初為什麼還要報警?自己把自己給供出去,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么?」

「因為我想嫁禍給陸屹楠,我想讓他倒霉,我想做流光醫院心外科主任的位置的。」沈讓回得慢條斯理,好像很有道理。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虛名!區區一個主任的位置,根本不值得你這麼拼!」鍾可情心急如焚,但對方卻不為所動。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不在乎?」沈讓扯了扯唇角,「季醫生,你未免將我想得太清高,我也只是凡人而已。凡人都會犯錯,我也不例外。」

「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是這樣的……」鍾可情不能相信,自己最為信任的人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她幾乎是用一種乞求的語氣在問他,「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沒人威脅我。」儘管已經被拘留,沈讓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墨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你知道的,只要我不想,這世上就沒人能威脅得到我。」

鍾可情氣得胸口疼,伸手捂著心臟的位置。

卓然見了,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她的雙肩,怒目瞪向沈讓,「你可以少說兩句了!小墨才做完手術,你是想氣死她么?」

沈讓仍舊是一臉的漠然,「她的死活關我什麼事?命是她自己的,不好好珍惜,別人是救不回來的。」

「混蛋!」卓然咒罵出聲,「我們今天算是白來了!你好好在牢里蹲著,就算將來出來了,也別找我們!從此往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卓然說罷,拽緊了鍾可情的胳膊,勸說道:「走,我們走!他不管你的死活,我們也沒必要管他的死活!」

鍾可情咬了咬唇,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不,我不走。我相信,他一定有苦衷的。」

「苦衷?」沈讓輕輕恥笑了一聲,「我沒有。」

鍾可情眉頭擰成一團,雙目之中氤氳著水汽,快要哭出聲來。

沈讓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滿含深意地問道:「你是在為我被抓而哭,還是在為陸屹楠被放而哭?」

鍾可情僵愣了片刻,擦乾眼淚,隨即正對上他的視線,冷聲反問:「重要麼?」

沈讓沒有出聲。

這時,負責看守的警察走了過來,小聲提醒道:「季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鍾可情無奈地起身,臨了最後深深望了沈讓一眼,堅韌道:「只要找不到你犯罪的證據,我都會選擇相信你。」

「萬一找到了呢?」沈讓靜靜地注視著她。

「如果找到了,我原諒你。」鍾可情的聲音極輕極輕。

沈讓故作淡定的笑僵在了臉上,「為什麼?」

「我上輩子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我欠你的。這一次原諒,就當是還給你。」鍾可情漠然起身。

「等等——」

沈讓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連忙將她叫住,「不管這是不是真相,你都要把這一切當成真相。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回到陸屹楠身邊。」

鍾可情回眸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我未必會按照你說的做。」

鍾可情起身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

隔著玻璃坐著的沈讓倏地站了起來,像是要去扶她。

鍾可情的餘光瞥了他一眼,嘴角終是露出了欣慰的笑。

卓然扶著她出警局,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著問道:「當天的事,要不要再去錄個口供?」

鍾可情笑了笑,「不用了,不是都有人認罪了嘛?他既然不希望我錄口供,我就不錄。」

車子過了紅綠燈,要往左拐的時候,鍾可情突然出聲道:「右拐。」

卓然擰緊眉頭:「回雲城建設不是這條路。」

「誰說要去雲城建設了?那裡又不是我的家。去陸家,我現在和陸醫生同居。」鍾可情泰然自若,全然沒有了方才在警局的懦弱。

卓然越發不能理解這個丫頭了。她不像他的小墨,一點都不像。或許是分別得有些久了,又或者是因為心理作用,他覺得她的長相都在漸漸改變了。

「沈醫生方才勸你離開陸醫生。」他提醒道。

「一個嫌犯的話,我為什麼要聽?」鍾可情抿了抿唇,半眯著的眼眸豁然睜開,精光四射,「他不讓我做的事,我偏要做!我不但要回去找陸醫生,我還要嫁給他!」

鍾可情說得可不是氣話,這些話都是走心的。離開警局之前,沈讓對她的緊張,她不會傻到看不見。這件事必有蹊蹺,她非得從陸屹楠入手,才能順藤摸瓜,挖出真相。

卓然的車開了一半,猛踩剎車,停在了郊外。

「季氏已經對外公開了你和陸醫生的關係,澄清你們並非情侶。季老太太也對外聲稱你的病快好了,你現在搬回陸家,只怕遭人話柄。」卓然冷靜分析道。

鍾可情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她現在回去,輕則與季老太太反目,重則就要與季氏斷絕關係!但那十年刑罰就擺在沈讓面前,她又怎麼能退縮!

她上輩子欠沈讓的,是時候償還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鍾可情冷靜自持。

卓然便愈發不解,「你這個女人,到底跟姓陸的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弄死他不可?表面上阿諛奉承,內裡頭已經給他扎了無數遍小人,他怎麼著你了?」

「怎麼著我了?」鍾可情輕笑了一聲,眸光清冷如刀,「算了,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你不過是沈讓身邊的一個小醫生而已,最好還是不要牽扯到我的事情中來。」

「我……」卓然欲言又止。

鍾可情從前排座位下方的抽屜里掏出筆和紙來,寫下一串數字,扔到他手中:「我欠你的拉菲,我還你十倍百倍。季氏在東郊有一片園子,裡面種的是都是葡萄,地下是酒窖。這是大門密碼,你進去,愛取多少酒就取多少酒……」

卓然怔住,愣愣接了過來。

他原本打算以一個全新的姿態介入她的生活,與她重新相識、相遇、相愛,現在看來,這樣的她已經煩躁到再也沒有時間交新朋友了!

「好……好啊。」卓然悄無聲息地,將那張帶有她體溫的紙條,塞進了他貼身的口袋裡。

在鍾可情的再三堅持下,卓然不得不將車子開到了陸家門口。

陸屹楠彷彿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他靜默站著,面上喜怒難辨。

鍾可情故作平靜,淡淡喚了一聲「屹楠」,隨即又朝著卓然使了個眼神。

卓然雖然不習慣這樣假假地演戲,但只要能幫到那丫頭,他並不吝嗇。他攙著她下車,而後一步步將她扶到家門口,送到陸屹楠身邊道:「陸醫生,季醫生一醒來就急著要見你,聽說了你進了局子,就立刻趕到警察局要人……現在好了,總算是見到你了。」

陸屹楠面帶疑慮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想了許久才想起他是沈讓身邊的助手。礙於沈讓的關係,他只是朝著卓然淡淡地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說罷,他便徑自從卓然手中接過了鍾可情的手,小心翼翼地挽在自己身側。

卓然手上一空,心便也跟著空了。

「阿姨已經做好了午飯,卓醫生不如留下來一起吃飯吧。」陸屹楠客氣道。

卓然擺了擺手,「不了。」他深深望了一眼陸屹楠,沉聲道:「季醫生身子虛弱,不宜吹風,早些進屋去吧。」

陸屹楠聞言,隨即便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了鍾可情身上。

卓然無話可說,只能默默離開。

進了屋子,鍾可欣便穿著圍裙迎面走了過來,本是笑嘻嘻地來喊陸屹楠吃飯,但瞧見鍾可情,一張笑臉便僵住了。

「屹楠,你怎麼還讓這個女人進門?」鍾可欣的眉頭擰成一團。

陸屹楠一臉沉靜,目光幽深似海,「怎麼就不能讓小墨進門了?」

「她做了什麼事,她心裡清楚。」鍾可欣話中有話。

陸屹楠扭過頭來,面色也跟著變了,一臉嚴肅地望著鍾可情,「小墨,現在有人懷疑你,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證明一下你的清白?」

鍾可情心下一沉:陸屹楠果真是起疑心了。

「大小姐說得不錯,我也覺得這子墨小姐有些問題。」殷氏不忘搭腔,「陸醫生在流光幹了這麼多年,也沒出過問題,可自打認識了季小姐,麻煩事是一件接一件。也不知究竟是湊巧,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屹楠從醫這麼多年,進警察局錄口供,這還是第一次。偏生湊巧這個時候小墨你休了年假,消失了這麼久……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鍾可欣繼續說道。

鍾可情靜靜注視了陸屹楠十幾秒,想等他出言幫她,可惜卻沒有等到。

緊抿薄唇,咬緊牙關,鍾可情「刺啦」一聲狠狠撕開了胸口的衣衫,露出包紮著白紗布的胸口來,指著自己的心口道:「這就是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鍾可欣和殷氏都驚得目瞪口呆,盯著她的傷口說不出話來。

「我也參與了陸醫生那台出事的手術,我是那顆非法販賣的心臟的受體。你們振振有詞,不就是想要挑撥我和屹楠之間的關係么?你們想趕我走,就是懷疑是我報警。可是你們怎麼不想想,我也是這件案子的受體,而且成功的接受了心臟移植……如果我報警,便證明我事先知道那顆心臟是涉黑交易的,那豈不是我也要同罪?」鍾可情向前走了兩步,將鍾可欣逼退,「如果真是我報警,那我也應該在手術前報警,而不是手術完成之後!」

「誰……誰知道你怎麼想的?」鍾可欣被她反駁得無話可說。

鍾可情根本不在乎她怎麼想,而是扭過頭來,滿目凄楚地對上陸屹楠的視線,緊咬下唇,冷聲質問道:「陸屹楠,你呢,你難道也是這麼想的嗎?你也懷疑是我報警?懷疑是我故意挖了個坑,讓你往裡頭跳?」

陸屹楠雙眸漆黑一片,猶如午夜之中的鷹兀,深邃不可知。

「我的病是你給我看的,主治醫生是你,連最後幫我動刀的人都是你。我有沒有撒謊,你難道看不出嗎?」

鍾可情凝眉,眼中閃過一絲痛心,「你不相信我,是么?」

陸屹楠仍舊不出聲。

鍾可情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直接當著他的面撕開了包紮好的紗布,伸手就要強行去拆線!

陸屹楠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一把握著了她的手:「你做什麼?「

鍾可情目光一狠,眉目清冷如刀,「這顆心臟礙著你的仕途了,我還給你!」她說得毫不客氣,怨念之氣溢於言表。

陸屹楠漆黑的眸子里滿是嚴肅認真,眸中自有一股沉穩內斂的光華,幾乎攝住了鍾可情的心魂。當年她太傻,就是被他這股子認真之氣給騙了!她以為他認真地思量著他們的未來,實際上人家認真算計的只有自己的仕途而已!

陸屹楠小心翼翼地替她掩好了衣裳,道:「跟我上樓,我幫你包紮。」

「你懷疑我的話,就讓我鮮血流盡而死好了,何必這麼麻煩幫我包紮?」鍾可情瞟了一眼鍾可欣,「就算你現在救了我,將來我還是要被旁人逼死的——」

「誰敢逼你?」陸屹楠將她的傷口在滲血,而那丫頭卻還是一臉漠然。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就痛了,這股子堅韌勁兒和可情太像。

「誰在逼我,你難道看不出么?」鍾可情目光冷沉。

鍾可欣不由眉頭一皺,滿面委屈,指著她氣結道:「你……你什麼意思?」

鍾可情覺得時機已到,是時候當著陸屹楠的面同鍾可欣翻臉了。她冷冷揚起臉來,迎上鍾可欣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將胸口流出的點點血液化作勇氣,長嘆一聲道:「大表姐,我說得就是你!」

「早前,為了爭風吃醋,你處處為難我,害得我事事不順也就罷了!如今,我已經是屹楠的女朋友了,你卻還是三番四次地接近屹楠,你意圖何在,你以為我看不清么?」

「你在屹楠面前反覆挑撥,為得就是逼我跟屹楠分手。我現在都有些分不清了,你究竟是不是為了屹楠好……我甚至懷疑,前天是你報的警!」

鍾可情神色淡然,雙眸一眯,將矛頭直指鍾可欣。

「我……我報的警?你不要含血噴人!」鍾可欣咬了咬唇,冷笑出聲,「鍾可情,戲演一演也就夠了,一直這麼唱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你究竟想要借著季子墨的身份騙屹楠到什麼時候?」

好哇!總算是當著陸屹楠的面捅出她的身份了!就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也好,好歹給她機會去辯駁,若是私底下使陰招,她反倒防不勝防!

陸屹楠聽了鍾可欣的話,有一瞬間的怔忡。那丫頭的雙眸異常絢爛,「鍾可情」三個字若是刻在她的臉上,定會讓他更加移不開視線。

鍾可情敏銳地覺察到他的不對勁,忙皺著眉傻愣著望向鍾可欣:「大表姐,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你把我當成了可情表姐,這……這像話么?」

「是你!就是你這個賤人!」鍾可欣咬牙切齒,「上輩子不讓我好過,這輩子又回來討債!」

鍾可欣扭頭望向陸屹楠,深情款款,「屹楠,你可不能再被這個丫頭蒙蔽下去了!」

陸屹楠望向鍾可情的目光越發迷離起來。

殷氏見狀,忙跟著說道:「不錯!她就是鍾可情!倘若她不是鍾可情,野貓事件要怎麼解釋?她分明就是一早就知道太陽的事,反過來對付我們罷了!」

「什麼太陽?你究竟在說什麼?」鍾可情故作一臉茫然。

「可情小姐怕是不記得了!」殷氏目光一狠,面上的肥肉跟著一顫一顫,甚是恐怖,「那就讓我來給你提個醒!太陽,就是小姐你生前養的那隻貓!」

鍾可情捂著臉,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兩步,走到陸屹楠身邊,緊著地挽著他的臂彎,顫抖著身子與殷氏對質,「殷阿姨不是大表姐去年才請來的幫傭么?按理說應該不認識可情表姐才對,你怎麼會知道她養了一隻貓……」

殷氏神情一震,只自己暴露了身份,連忙掩飾道:「我……我都是聽可欣小姐說的。可欣小姐,是吧?」

鍾可欣連忙點頭。太陽的事,殷氏的身份,直接牽扯到陸惜月的死,陸屹楠這些年來一直未能查清,若是讓他知道,那她和殷氏恐怕都沒得活了!

鍾可情條理清晰得很,當然不容許她們矇混過關,一臉焦急道:「殷阿姨,可欣表姐都把我當成可情表姐了,怕是腦子有問題了。您一把年紀了,看過這麼多的人和事,真真假假應該很容易分辨。她的話,您怎麼能相信呢?」

「可是……」

殷氏想要為鍾可欣辯駁,卻不及鍾可情嘴快,「可情表姐都過世這麼久了,可欣表姐怕是連她喜歡的東西都記不清了,怎麼就偏記得這隻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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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網情深:謝少的心尖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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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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