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勢造英雄，是運還是命（一）

女孩把火把甩給別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辛羽身邊，顧不上滿地的鮮血，不在乎屍體散發出的氣味，雙腿放平坐在地上，緊緊的將辛羽抱在懷裡，衣服的前襟已經被他身上的血液打濕。可是女孩並不在意，不停的用額頭輕輕的來回地摩擦著這個男孩的臉頰。用她那潔白如羊脂的細手的撫摸著辛羽的身體。心疼的淚水在眼裡打轉。

過了一段時間，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遠遠的地平線上有一點金星似的亮光。

或許是感受到身體的溫度，亦或許是感受到女孩的擔心，意識慢慢地得到恢復，辛羽微微的睜開眼睛，瞳孔里映著一副美麗又熟悉的臉龐，聞著清新的體香。他知道陪在身邊的是摯友墨黎。雖然意識有所恢復，但是視覺還是有些模糊，即使看的不是很清楚，他依然靜靜地注視她。

與辛羽對視，墨黎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奪眶而出，流過面頰形成兩道淚痕，滴落在他的額頭上。

辛羽慢慢抬起右手想為她檫去淚水，可中途他又把手放下了。

「噗嗤...」墨黎甜甜的一笑。

擦著眼淚問道「你醒啦，沒事吧？真是嚇壞我了！」

「我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累！」辛羽簡單的回答了一句，接著掙了掙身體，用力的抬起頭，左右看了看，一臉驚訝的表情。

「我母親呢？」問這句話的時候，辛羽沒有看墨黎，而是用眼睛搜尋著別的地方。

「阿姨被刺傷，咱們村民把她送回了家裡。」

聽到這句話，辛羽掙脫了墨黎的懷抱，右手觸地，后腰一挺，快速的站了起來，徑直的跑向家的方向。

「你慢點，等等我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墨黎也跟著站了起來，在後面追著。佔滿了鮮血的裙子箍在腿上，跑起來有些不便，但依然緊緊的跟在後面。來到自己家的門前，有很多人擠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向裡面觀望，沒有人注意到人群後面。辛羽用力推開前面的人，不斷的扭動著身體向前挪動著腳步。穿過人群來到屋裡，昏暗的屋內僅僅有幾根蠟燭燃著燭火。簡單的裝飾，和一些生活的必須品。在屋裡的牆角放著一張雙人木床。床上鋪的很厚，辛羽的母親躺在床上，眼睛微睜，弱弱的呼吸。臉色慘白。身上蓋著麻布做的薄被，被上面還有幾塊大小不等，顏色不同的補丁。在床旁邊坐著一位女性老者，頭髮蓬鬆花白，滿是皺紋的一張老臉用著凝重的表情看著辛羽的母親，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由於聲音太輕，沒人聽得到在說什麼。

看到床上的母親，辛羽大跨步的走到近前，雙膝狠狠的砸在地上，緊緊的握住母親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額前，肩膀不停的抽動著。

看到辛羽老者收拾起自己身邊裝滿了瓶瓶罐罐的木箱，還有滿是血跡的布條，站起身輕輕地拍了拍辛羽的肩膀，緩慢的走向門口，揮揮手示意圍觀的人走開。「唉....」老者嘆口氣，轉過身，輕輕的關上木門。

屋裡只有三人，墨黎站在辛羽身後，眼淚已經在臉上形成了一條潮濕的線條。默默的看著他們母子二人。

「母親，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辛羽帶著哭聲說道。

「如果我被他們帶走，留下你一個人在這樣的世界怎麼生活呀！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要是父親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母親蒼白髮乾的嘴唇上下碰撞，聲音微弱，辛羽趕忙附耳在母親的嘴邊。

"孩.....孩子，當我看到你的眼神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你的選擇沒有錯，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過度自責了。"

"你父親自從被他們帶走之後就不曾回來，杳無音信，生死未知。只剩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現在我恐怕......"母親喘了幾口氣。

辛羽趕忙勸阻說"母親你別說了，好好休息吧，你不會有事。"

母親繼續說道「我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我不想讓你成為孤兒。我放心不下你呀，你這麼年輕，這在亂世必定是難以生存。。」

母親從衣服的領口裡拿出一件她佩戴多年的吊墜，直徑有三公分大小的銀幣，在銀幣的正面雕刻一個十字，十字橫豎的長短和銀幣直徑一樣大小。在銀幣的後面鑲嵌一個心形的黃色寶石，寶石如同蠶豆大小，在寶石的裡面的中心處有一個小光點，在不停的放著光芒。

「孩子，這是你父親送給我的最珍愛的禮物，你父親跟我說這個吊墜的名字是「虔泯之心」。我一直佩戴在身。現在把它交給你，如果你們父子會相見，把這個給他看，他就會知道你是誰了。」

「我...我對不起.....「還未說完，辛羽的母親閉上了雙眼，呼吸越來越微弱，直至沒了呼吸。右手從辛羽的雙手間滑落。

辛羽再次發狂，眼睛變成藍色，喘著粗氣，低吼著。旁邊的墨黎見勢不好，趕緊上前用雙手按在辛羽的肩膀，呼喚著辛羽的名字。無論她怎麼呼喊辛羽都沒有反應，墨黎沒有辦法，再次從後面抱住辛羽，十指相扣，緊緊的抱在懷裡。任憑辛羽掙扎，任憑其捶打自己的胳膊，雙手。墨黎即使痛苦難當也不敢鬆開，而且更加地用力，希望能盡量控制住辛羽。墨黎越用力，辛羽掙扎的更加瘋狂。墨黎感覺有些力竭

墨黎感覺有些力竭，這時露在外面的虔泯之光，越來越亮，散發出一道道黃色的光芒照在了辛羽的身上，漸漸地辛羽的意識逐漸恢復，也不再掙扎，冷靜了下來。辛羽感覺到有東西在捆著自己，低下頭看到墨黎的雙手被自己打的紅腫，辛羽有些不知所措。拉開墨黎的雙手，他不敢看她。而是再次趴到床前一言不發，獃獃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墨黎並沒有注意虔泯之光散發的光芒，感覺到他冷靜了下來，也就送了口氣，揉著自己的疼痛的手臂，看到辛羽這個樣子，沒有說什麼而是退出了房子。此時天已大亮，晴空萬里。太陽散發的的光芒灑遍大地。雖然已是白晝，但空氣中還是能聞到刺鼻的腥味。感覺昨晚殘酷的氣息還未完全散去。女孩看到有人組織著把地上零碎的屍塊收拾到一個坑裡澆上燃料焚燒填埋。沒有人覺得恐懼，因為這種事在這片大路上已經是習以為常。

墨黎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跡，才感覺到身上的氣味有多麼的難聞，陣陣噁心，不斷乾嘔。感覺不停的有什麼東西在頂自己的胃。墨黎趕緊跑回家裡，簡單的洗洗，換了一條白色的長褲和和上衣。沒有任何裝飾，顯得端莊，簡單樸素。內心還是有些擔心，好像想到了什麼，換完衣服從家裡出來，跑到隔壁的一戶人家。

隔壁的房屋也是小木屋。來到木門前。咚咚...咚。墨黎輕輕的敲著門。不一會，門從裡面被打開，一位紅光滿面，留著山羊鬍，散著短髮的老頭，手裡拄著一個拐棍，一臉詫異的表情，站在墨黎面前。

「哦，是你呀孩子，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初次寫網路小說，可以說是網路小說界的小學生。也沒打算寫的多出名，只是想把自己想的寫出來。寫的好與不好的還希望看到我寫的小說網友多在評論區，多多批評指正。無論寫多少字的評論，無論寫的是好話壞話，都是對我最大的鼓勵和支持。非常感謝看到我的小說的各位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