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燃燒之燼
「名字……」舒澤納爾緊緊地握著雙劍,洶湧的法力由雙爪灌注到魔劍之中,清冽的劍刃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和鳴。
「你需要考慮一段時間嗎?」
「這兩把劍還沒有最終完成,我想她們至少需要銘刻上足以匹配她們身份的銘文,並進行額外的附魔。」舒澤納爾手中的這兩把劍在鑄造過程中加入了鋒銳和破魔的固化屬性,但是單純兩個特性並不是這把劍的實力上限。
「也許我們可以請伊斯普艾瑟塔大師進行附魔,看在納斯雷茲姆往日的幫助上,也許他會幫點忙。」米斯尼恩從倉庫的法球中拿出了一些深綠色的水晶,然後又取出了幾塊兒黑色的寶石,「他如果沒有在進行新的附魔研究的話,應該就在這片區域。他是居住於納斯雷薩最好的附魔大師,作為虛靈一族有著一些特殊的怪癖,如果他向你索取一個承諾,如果你覺得自己做得到,最好答應他。」
「虛靈一族?」
「曾經他是為了製造更強大的裝備,加入了軍團,但是現在他不屬於任何勢力,因為它的特殊貢獻,基爾加丹特許他居住在納斯雷薩,並承諾軍團會有限度地容忍他的行為,目前,他的作品仍然受到廣大惡魔的追捧。」,米斯尼恩從倉庫中拿出一個小型的法球,這個法球通體漆黑,除去大小看起來和倉庫所用的空間法球差不多。
「帶上這個,也許你需要一件空間裝備,你總不能隨時拿著這兩把劍吧。不過單純的空間法球並不是特別穩定,我們可以把它附加到其他的裝備上,你先帶好了。」米斯尼恩關閉了倉庫,隨後,連接到了另一處倉庫的空間,「你想要什麼樣的附魔?我們可以先準備出材料。順便提醒一下,兩把武器的附魔最好別弄一樣的,不然面對具有高抗性的敵人能發揮出的就全都被削弱了。」
舒澤納爾看著倉庫中琳琅滿目的材料,在其中尋找著品質盡量高的物品。
虛空恐魔的頭顱……能夠附加上虛空之力,但是強度太差,下一個。
火刃氏族的武器符文……能夠強化使用者的速度和打出暴擊的可能,不錯的屬性,但是應該會有更好的。
高品質的邪能結晶……術士們實驗中的意外產物,可以賦予武器在短時間激活混亂攻擊的能力,屬於邪能的延展,可以作為考慮。
這個是什麼……
舒澤納爾注意到倉庫中有一個位置存放著一塊類似於碎瓷片的東西,舒澤納爾而將它取出,這塊瓷片逐漸由灰色變成金色,甚至有點灼燒手掌的感覺,這個東西的力量讓舒澤納爾聯想到了一些東西,但是並不能確認,他把碎片遞給了米斯尼恩,但是就在米斯尼恩接過碎片的時候,卻彷彿被什麼燙到一樣將碎片丟回了倉庫。
「這是一種聖光生物的碎片,它們是一群不知道為什麼故意與我們為敵的強大存在,屢屢給軍團找麻煩,但是想要徹底地消滅它們很難。雖然軍團目前還沒有摸到它們的目的,但是我提克迪奧斯大人猜想它們可能是和軍團一個性質的存在,是軍團的競爭對手。無論它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最終都會把它們全部消滅,就如同這塊碎片一樣。」米斯尼恩的手掌上燃起了神聖的火焰,但這股火焰在邪能的圍攻下很快就熄滅了。
「我覺得我可以把這塊碎片廢物利用一下,比如說進行附魔,雖然我們的敵人大多無法抵擋軍團的偉力,但還有少數敵人掌握著遠古而黑暗的力量,聖光的力量可以作為一種預防手段,只要我們能夠不受納魯影響,聖光的力量未必不能為我們所用。」
「但是這種力量也會燒毀我們自身……等等,你剛剛難道沒有被它點燃嗎?」米斯尼恩忽然發現了不妥,「你現在有沒有被控制的感覺,難道是有納魯在影響著你?」
「沒有,也許是因為我比較特殊吧,至少我現在所掌握的邪能還很弱小,這塊碎片很可能是對邪能有感應。」舒澤納人從倉庫中取出了碎片,如果可行,舒澤納爾不會放棄這樣一個強大的附魔物品。
「那好吧,那麼另一把劍呢?對了,也許你可以考慮這個。我們在瑪頓找到了這個東西,但是軍團目前還沒有什麼好辦法把它利用起來,也許用於附魔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米斯尼恩翻著倉庫,最後在某個角落找到了一團黑漆漆的金屬,這塊金屬彷彿曾經被加熱到融化,卻沒能得到很好的利用,融化和被邪能腐蝕的痕迹讓這塊金屬顯得如同廢鐵一般充滿銹跡,但是這團金屬顯然有著強大的未知力量。
這東西……舒澤納爾把這團金屬抓在手中,這是很小的一團,只有舒澤納爾掌心的三分之一大小。
「滴答咔啦」舒澤納爾剛剛有了辨識這塊金屬的念頭,精神中的命運之骰卻自動地轉動起來。這次轉動的時間明顯要比之前的幾次長一些,最後,骰子停了下來,一道信息出現在了舒澤納爾的意識中。
(辨識通過:這是一顆被邪能燒毀的金屬殘餘,你判斷出它的性質和青銅類似,但是卻具有著更大的密度、更高的熔點和更難以被摧毀的物理性質,其中還蘊藏著神秘而特殊的規則。這團金屬中的規則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也正因為如此,你確定這團金屬原屬於某個泰坦的一部分,那麼,所有的證據指向了一個存在——墮落的黑暗泰坦。)
「滴答咔啦」骰子在沒有舒澤納爾驅動的情況下,自動跳了起來。
(靈感通過)
緊接著,一道畫面充斥了舒澤納爾的腦海——
那是一個被自身怒火點燃的,巨大的泰坦,萬神殿的保衛者,薩格拉斯,他正舉著他的巨劍,站立在一個巨大的星球上,可以看到,這顆星球遍地是由薩格薩斯打造的、囚禁惡魔的枷鎖,哪怕惡魔被消滅,也只能在這裡重生,這裡是惡魔的監獄,薩格拉斯抓捕了每一個足以威脅到宇宙秩序的惡魔,並在這裡看守他們。
其中,就有著最初的那一批納斯雷茲姆。
舒澤納爾從畫面之中看到了年輕時——或者說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提克迪奧斯,他的身上纏繞著濃厚的虛空能量,甚至看起來比現在的提克迪奧斯更加強大。但即便是強大如此,他也完全無法掙脫鎖鏈的束縛。更令舒澤納爾意外的是,此時的提克迪奧斯並不是納斯雷茲姆的領袖。被納斯雷茲姆環繞著的,是三個身形嬌小的軀體。這三個存在比起納斯雷茲姆更像是人形生物,但是她們身材嬌小,並不像魅魔那樣顯得成熟誘人,她們皮膚遠比魅魔要白皙,一身裝備幾乎都是由寶石製成,氣質也偏向於莊重。她們帶著強大的虛空力量,幾乎要接近較為弱小的虛空大君的級別。
這是……三個雌性?
舒澤納爾注意到,那些納斯雷茲姆領主們在這三個存在面前,表現出了如同奴隸一般的卑微,即便是提克迪奧斯在她們面前,也顯得畢恭畢敬,她們,似乎才是納斯雷茲姆的統治者。
薩格拉斯正在瘋狂地宣洩著自己的憤怒,他把惡魔們虐殺,等待他們復活后再虐殺,一次又一次,就如同失去了理智的孩子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舒澤納爾看到納斯雷茲姆中似乎在計劃著什麼。
「姐姐,他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頂峰,是時候了,合我們三個的力量,足以短暫地影響到他。」
「我們需要抓住機會……納斯雷茲姆一族絕對不能就這樣被永遠地禁錮,還有那麼多的世界還沒有見過……」
「納斯雷茲姆們,貢獻出你們的力量,我們將打開新的命運——」
在三姐妹的某種法術下,所有納斯雷茲姆的虛空能量開始向著她們聚集,她們的額頭上浮現了一個詭秘的符文,舒澤納爾試圖把這個圖案記住,但是卻發覺自己根本無法記下這個圖像的具體結構,唯一的印象,便是那是無數扭曲變形眼睛。
「薩格拉斯,你的目的還沒有完成,你不該被職責困鎖在這個星球之上,打破這個束縛你的牢籠吧,這個世界必須被毀滅,虛空大君的腐蝕必須被停止,你需要成立一支新的軍團,你燃燒的怒火灑遍整個宇宙——所有的一切,會在毀滅之後得到新生,你將會成為新世界的……主人!」
在集中了所有納斯雷茲姆的力量的催眠下,被怒火燒蝕了理智的薩格拉斯順從了這個傳達到他心底的想法——是的,這也是他想做的,為了對抗虛空大君,讓這個宇宙在毀滅之中迎來新生,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哪怕是釋放混亂的惡魔,哪怕是不被萬神殿的任何人所理解——
薩格拉斯舉起了他的武器,戈什拉徹,他雙手握持著,向著瑪頓狠狠地刺去。整個星球在這一劍的威力下化為碎塊,一場巨大的邪能風暴席捲了所有人,戈什拉徹在爆炸的衝擊下斷為兩節,薩格拉斯本人,也被這場風暴燒毀了面容,從此以後,他徹底地成為了黑暗泰坦,燃燒軍團的統治者——
他身上燃燒的創口迸發出許多碎塊,這些碎塊所處的傷口已經永遠不能再癒合,這些碎塊也失去了它們對於薩格拉斯的意義,再也不會被黑暗泰坦所回收。
哪怕……在很久很久之後,早已不再是惡魔監牢的瑪頓獲得了新生,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無數的萬年……
它只是……一塊兒無用的碎塊,被一個普通的惡魔撿到,被儲藏在納斯雷茲姆倉庫的角落……
——
舒澤納爾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衝擊性的場景讓他陷入了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