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虛靈大師

舒澤納爾這次的失神持續了很長時間，米斯尼恩幾次搖晃都沒有將他喚醒。

最後，舒澤納爾靠著自己強韌的精神從衝擊中恢復了過來，但是腦海中已經清晰烙印下了薩格拉斯創建軍團前後的影像，那三名特殊的納斯雷茲姆的相貌也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納斯雷茲姆並非他之前想的那樣不分性別或者只有雄性的惡魔，在很久之前，納斯雷茲姆很可能是類似於母系氏族的結構，但是她們現在又到哪裡去了呢？是被封印了，還是逃走了？

米斯尼恩那個時候還沒有誕生，是不可能了解這些秘辛的。納斯雷茲姆在雌性消失后，很大程度上依賴著納斯雷薩星魂的力量誕生新的成員，但是這些誕生的成員無一例外都是雄性。為什麼納斯雷薩不能誕雌性的納斯雷茲姆？舒澤納爾隱隱猜到，這可能和她們額頭上的那個符文有關係。

無數雙扭曲的眼睛——

再次回憶起那個符文，舒澤納爾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劇烈地消耗，意識有陷入錯亂的趨勢，於是他暫時停止了回想，這些隱秘，只能等他足夠強大的時候，去向提克迪奧斯問一個答案了。

「你還好吧，發生了什麼？」

「沒有問題，還有什麼我可以拿走的東西么？」舒澤納爾看著面前的倉庫，裡面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好東西。

「呃……我看看，再給你幾枚能夠增幅基礎屬性的戒指吧，他們還可以進行額外的附魔。」米斯尼恩拿出了幾枚由某種金屬打造的戒指，這些戒指對於人類來說很大，但是卻恰好可以戴在納斯雷茲姆的爪子上。

「有沒有能夠探測隱形生物的道具，或者能夠遠程偵查的物品？」

「你說的是真視寶石么，正好還有一批，先給你二十塊吧。」

真視寶石可以讓攜帶者看到附近小範圍的，隱形程度在一定標準之下的人或物，當把寶石捏碎，碎片會瞬間照亮半徑幾百米的一個圓，可以讓絕大多數隱形的敵人顯形。

米斯尼恩帶著舒澤納爾，來到了一座高塔之前，這座高塔混合了軍團和虛靈的風格，雖然納斯雷薩的建築遍布鋼鐵和黑石，但是這座塔卻是用混合了能量的黏土磚石壘成。

米斯尼恩在門前，按下了門邊上的按鈕。

「吱吱——我是守衛者40395891，大師現在很忙，請報上您的預約編號。」

「102302800000111233411」米斯尼恩按下了一長串數字。

「您前面還有2359066名惡魔排隊等候大師的服務，請您在1327個納斯雷薩標準年後再來。」機械的聲音說完便陷入了沉寂，門上按鈕的光芒也消失了。

「這是什麼情況？大師不願意見我們么？」

「不，這只是一個篩選的考驗。」米斯尼恩用自己的匕首刺向了按鈕，但是僅僅能夠在按鈕上留下一點點划痕。

「停停停停，你幹什麼，我要報警了！你竟敢偉大的守衛者40395891的身體！」那個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米斯尼恩又捅了一匕首，這次匕首插入一點點，卡在了按鍵的縫隙中。

「有話好商量，我幫你提前一千年，只需要327年就可以等到伊斯普艾瑟塔大人的服務，這是你的榮幸——等等，你要幹什麼——」

舒澤納爾一拳刺入了按鈕所處的牆壁之中，拉住了一團機械的裝置，並將它扯了出來。

構造工程學的知識讓他找到了這個門鈴的核心，不過，具體的附魔他並不能看懂。但只是簡單的破壞，還是能夠做到的。然後，他一腳踢在了大門之上，大門爆出一陣火花，應聲而倒。

舒澤納爾的右腿持續地小幅顫抖，這道大門遠比他想象中厚重，反衝力讓蹄子有些發麻。

門后是一道特殊的傳送門，舒澤納爾抖了抖腿，拉著米斯尼恩走了進去。

「這是我第40395891個被破壞的門，你們這些惡魔總是缺乏禮節，其實只要一點點小小的賄賂，就能讓它允許用你們進來。」一到空靈的聲音在舒澤納爾的前後左右響起，回聲彷彿無窮無盡。

舒澤納爾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充斥著紫色能量的世界，不，與其說是世界，不如說是一個特殊的空間，這片空間應該還在納斯雷薩之上，但是被用特殊的方法擴展了。

無數的虛靈在一台台儀器面前忙碌，它們至少有上千個，這裡似乎是虛靈們的聚集地。但是……舒澤納爾感覺到有些不對，這些虛靈的強弱完全一致，連散發的氣息也一樣，除了身上裹著的布條的多少和顏色有少量的區別，這些虛靈完全看不出分別。

「哪一位是伊斯普艾瑟塔大師？還是說，你們全部都是？」

舒澤納爾問道，同時看了看米斯尼恩。

「他說誰？」一個虛靈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他說伊斯普——」另一個虛靈用鏟子拍了他一下。

「伊斯普艾瑟塔——」所有的續領突然停了下了，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

「誰在叫我？」

「誰在叫我？」

虛靈們用手做出捂著耳朵的姿勢，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耳朵，這些習慣可能是他們變成現在的存在形式之前的。

虛靈們發出一陣陣的「誰在叫我」的聲音，最後，化為了一道道紫色的流光，聚集成了一個體型巨大的，由無數布條纏繞出每個身體細節的虛靈巨人。

「納斯雷茲姆的領主，一個沒感受過的氣息，你需要賠我的門。」

「這些待會兒一起算，我需要給我的武器和裝備進行附魔，代價是什麼？」

那個巨大的布條人盯著舒澤納爾，手裡突然多了一枚井蓋大小的硬幣，他彈起硬幣，又抓回到手裡。似乎在這一過程中，他完成了某種感知，判定了一些事情。

「納魯和薩格薩斯的碎片，都是難以處理的附魔，那些戒指和法球的附魔我就當附送給你的，我要你所征服的第一個世界的世界核心，我要吞噬它。」

舒澤納爾看著布條人閃爍著星光的眼睛，從中看到了貪婪的慾望。

「滴答咔啦」

舒澤納爾驅動了命運的骰子，這一次是普通成功，舒澤納爾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信息：

（你感覺到，如果你答應他的要求，你所失去的會遠遠大於你所得到的）

那麼就不能答應這個要求……但是如果不答應的話，自己的武器和裝備就沒辦法接受強化了。有沒有其他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舒澤納爾準備再次驅動骰子，但是當他在意識中進行驅動之前，他停了下來。

「我是不是過於依賴它了……」

舒澤納爾決定先不用骰子，他看著虛靈巨人的瞳孔，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你休想糊弄我，我拒絕這個提案。」

虛靈巨人伊斯普艾瑟塔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憤怒，但是很快，這道憤怒就被貪婪所吞噬，他討好地對舒澤納爾點了下頭，「那麼，你能提供什麼代價呢？」

舒澤納爾意識到，和虛靈商人討價還價是一個愚蠢的決定。提出的代價不能讓虛靈滿意，會失去主動，讓虛靈再次開價更是會失去主動。

「我所殺死的第一個獵物如何？」

虛靈再次丟出了一個硬幣，然後抓在了手心。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