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激戰

「那又怎樣？」

毀滅守衛眯起眼睛，把頭退了出去，然後伸出手，試圖抓住舒澤納爾。

這是個巨型體形的毀滅守衛，至少有二十米高，他似乎是用跪趴著的方式呆在船艙中的。

「找死。」舒澤納爾閃開了巨手，一道暗影箭瞬發而出，暗影箭射在巨手上，被某種魔法抵消了大部分威力，餘下的能量不足以破開毀滅守衛的防禦。

「無聊的把戲，你就只會這兩下么？」毀滅守衛趁此機會，再次抓向舒澤納爾。

果然，沒經過仔細研究的法術還是起不了多少作用么……

那就，用最本源的法力好了。

法力強化，法力防護，還有法力放出。

首先，強化身體，其次，強化防禦，最後，在攻擊中附加法力放出——

原本穩定的法力，在這一瞬間沸騰起來。

舒澤納爾向著指揮中心的破口衝去，飛到了運輸倉中，然後速度一點也不減地向著毀滅守衛撞去。

撞擊的目標是毀滅守衛的眼睛，毀滅守衛下意識地揮手擋住。

撞擊的瞬間，舒澤納爾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砸在法力防護的薄膜上，然後透過薄膜沖入了身上的鎧甲，然後在體內消散，這次衝擊讓他短暫遲緩了一瞬，緊接著，又一股巨力轟擊在他的左側，他打著旋撞到了牆上。

ＭＭＰ。

這力量差的也太多了。

對方巨大體形的加成也起了很大作用。

不過這牆質量真好，真不愧是太空船。

「詛咒——遲緩」舒澤納爾用處了新掌握的詛咒。

和直接攻擊的法術不同，詛咒法術生效了，雖然效力也不盡如人意，多少起到了作用。這個詛咒可以使敵人身體的反應速度降低，導致意識和身體動作的脫節，暴露出弱點。

「這個么——小意思，我也會，試試這個——」

毀滅守衛一揮手，舒澤納爾身上同樣套了一個詛咒，而且是更強力的「殘緩」，殘緩法術會幹擾身體對意識指令的接收，造成反應遲緩和動作變形，比遲緩的級別要高很多，釋放消耗也更大。

明明是擅長肉搏的惡魔，居然還用法術——

這一次，毀滅守衛不打算抓住舒澤納爾了，他選擇直接揮劍。

舒澤納爾躲閃不及，硬抗了一劍，這一劍劃破了舒澤納爾的左翼，打破了法力的防護，最後停到了胸甲之外，一股能量的震蕩迴繞在舒澤納爾胸膛，讓舒澤納爾的憤怒瞬間爆燃。

法術：邪惡狂熱。

通過犧牲生命力來強化速度和提升攻擊的強度。

舒澤納爾揮手從黑色法球之中招出雙劍，雙爪各握住一把，如同戰士開啟了狂暴的姿態。犧牲身體防禦來極大地提升攻擊，作為納斯雷茲姆，本身的防護依靠法力，而法力防護並不會因為狂暴而降低，所以舒澤納爾的總防禦能力並沒有降低多少。而且，從舒澤納爾的雙眼可以看出，並沒有陷入嗜血的瘋狂，而是閃爍著邪異的黑色光芒。

對於常人來說過於巨大的雙手劍在舒澤納爾身上顯得剛剛好，雖然兩把劍還塗著蜜蠟，但是隨著舒澤納爾僅僅地握住劍柄，一陣震動之後，蜜蠟解除。這兩把劍中彷彿有什麼蘇醒了，但是卻還很朦朧。

聖璨之佐，寂滅之佑。

這兩把劍有著成為神器的潛質，但是現在，還只是兩把鋒銳的劍而已。

這就足夠了。

舒澤納爾向上一躍，又利用翅膀猛地向下一沉，用假動作躲開了揮來的第二劍，為了不讓這個毀滅守衛把自己的飛船拆了，舒澤納爾必須速戰速決。

蹲伏——猛衝，舒澤納爾衝過了毀滅守衛的的身邊，雙劍在毀滅守衛的大腿上一遍劃過一道。鋒利的雙劍切開了鎧甲和肉體。

半迴旋，再迴旋，舒澤納爾瞬間便又留下了四道傷口，緊接著，舒澤納爾向著上方飛去，毀滅守衛的背後就在眼前。

毀滅守衛也是有翅膀的，而且在戰鬥中，他們很擅長利用這個部位。

但是擅長利用不代表這裡不是弱點。

舒澤納爾把寂滅之佑插到一半，然後雙手握住聖璨之佐，狠狠地向下刺去——

「驅散——」

毀滅守衛的速度彷彿瞬間快了無數倍，他直接趴向地面，然後開始滾動，舒澤納爾的左劍已經刺了進去，他不得不拔出旁邊的右劍回到空中，除了法力和附魔，他身上的法術效果大部分消失了。

「死吧——」

毀滅守衛雙手持劍，一道帶著強大邪能的劍鋒向著舒澤納爾襲來。

投擲——

舒澤納爾向著毀滅守衛的眼睛投出了寂滅之佑，緊接著——他身上利刃砍斷翅膀、突破法力防禦、砍入肉體的感覺傳來，嶄新的鎧甲也完全裂開，舒澤納爾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兩半。

痛覺，撕裂的感覺，彷彿都是那一瞬間的事。

刀鋒過後，連切口都被完全燒焦了。

他瞬間想到了米斯尼恩之前化為蝙蝠的技巧，而且其中似乎有著對納斯雷茲姆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滴答咔啦」

隨著骰子的轉動，舒澤納爾本能地發動了一個法術，他的身體瞬間化為了近百隻蝙蝠。

然後，他面臨了一個選擇。

第一個，原地恢復，需要消耗身體的法力彌補所受的傷害，速度較快，但是如果能量不足會陷入虛弱。

第二個，在軍團準備好的召喚祭壇復活。因為額外能量的補充，可以大大加快重生的速度，效率較高。

第三個，在扭曲虛空設定好的地點，或者某個隱匿在虛空夾層的特殊維度復活，復活的過程吸收扭曲虛空的能量，能夠恢復到圓滿狀態，但是會很慢。

這是？這難道就是納斯雷茲姆不朽的秘密？

舒澤納爾的思考沒有持續多久，他發覺自己形成的蝙蝠正在用某種方法逃脫到某個特殊空間中，那是第三種方法，區別於其他惡魔的，專屬於納斯雷茲姆的隱秘——他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原地恢復。

無數的蝙蝠再次聚攏，哪怕是已經逃到特殊空間的蝙蝠都帶著額外補充的能量回到了蝙蝠群中，舒澤納爾的身體再次現身，他計算了一下，逃過這次致命傷害，消耗的法力不到十分之一。邪能這種傷害對惡魔來說太過常見，受傷后修復也比較熟悉，也許這就是消耗的法力不多的原因吧。或許其他能量造成的傷害，恢復的消耗會不一樣。

這種成度的消耗，還耗得起。

舒澤納爾看向了匍匐著喘息的毀滅守衛，他受到了兩次中等程度的傷害，背上的聖璨之佐，他自己一時拔不出來，而舒澤納爾剛剛拚死一擊的投擲，寂滅之佑在毀滅守衛的右胸口刺得很深，一種黯淡的黑色花紋開始纏繞在毀滅守衛的體表，那是寂滅之佑削弱屬性的詛咒的力量。

舒澤納爾望著毀滅守衛，毀滅守衛也在緊張地盯著他，收到這兩次傷害后，毀滅守衛再也不敢小巧舒澤納爾了。

舒澤納爾看著這個名為毀滅者莫里塔托斯的毀滅守衛，盯著他的眼睛。

雙方都沒有先動手，持續了將近一分鐘。

——舒澤納爾忽然笑了。

「沉睡吧，莫里塔托斯。」

毀滅守衛的身體失去了力量，緩緩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