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破無盡的黑暗

「當第一縷光穿透無盡的黑暗，當存在真正的擁有價值，當生命所需都開始輪轉。沒有日月，沒有星辰，沒有你所熟知的宇宙觀。

這裡，作為神創的新世界。顛覆了常理所理解的世界範疇。

神諭大陸，據說是由毀滅的異世界與創世神共同締造的懸空大陸。

大陸中心有一片無盡的海洋，這個世界的人將其稱之為「大湖」。

而大湖之上，便是能力者的念放聖土，雲魘國！

」

「那我能夠上到念放聖土嗎？他們一定都非常厲害吧。」男孩瞪大了眼睛抬頭。

「沒必要的，你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厲害哦。上到那裡了誰來守護這片大湖呢？」

「一定要有人活在他們的下面嗎？」

「對，一定要有的。」

古樸，貧壤，默默無聞...

縱使生活在最繁華的帝國腳下，這樣的小鎮，也顯得未免有些弱不禁風了。

「嘿，你聽說了嗎？簡直太可怕了。」

「兩個大國打仗，我們這些平民又得遭殃了。」

「這可如何是好？去年種的魔種都還沒有收成呢。」

「不會的，別想那麼多。這裡可就在雲魘國的腳下，沒有其他地方有我們這裡安全吧。」

「只要祈禱雲魘國能贏就好了，那些斯科特的瘋狗總會滅亡的。」

正午，鎮口的街道上，似乎所有人都在交談著某件大事。

「嘁。」男孩快步從這些人中間走過去，踩著青石地板。小小年紀眼中透露著極度的不屑。

古銅色的皮膚，搭配上鎮上特有的髒亂穿著。六七歲的男孩有著一雙憤怒而勇猛的雙眸。

「是那個孩子？」

「快走吧，離那個小鬼遠點。」

「那傢伙可是鎮子的災厄啊，若不是鎮長執意把他留下...」中年鎮民戒備的看著背對著他們的小男生，眼中帶著輕賤的意味。

少年停下腳步，略微偏頭回望著身後。惡狠狠的瞪了那中年人一眼：「嘁！」

幾名中年人連連倒退，這倒是常規的對待孩童的態度有些不符。

「霉運當道啊，小鎮會毀在這孩子手裡的。」

他轉過身去，腳下加快了步伐。

「災厄又來了，大家離他遠點。那傢伙天生帶著不詳的詛咒。」街角的流浪者驚恐的大聲高喊。

「快快...」而街上的鎮民也都一批接著一批逃離了這裡。

「無知的普通人，你們會後悔的。如此對待我，你們所有人都會後悔的。」

少年喃喃，一路向著小鎮的深處走去。他叫「龍澤」，是生活在被戰亂波及之地的天賦能力者。

小鎮上的人一邊表現的極度厭惡懼怕著能力者。一邊又發自內心想要尋求他們的庇護。說白了，都是自私心在作祟吧。

故而，這個鎮子唯一值得他信任的只有三個人，

一個是被他稱為「乾媽」的漂亮女人，那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她也是能力者，並且每一回都會給他講述關於大陸誕生之初的傳說，不過……即便與她待的時間最長卻也對她知道的最少。

第二個則是小鎮南路的鐵匠，德魯克。

平時活的很悠閑，完全不像是個鐵匠。他所知道的大事情和「乾媽」比起來卻要新鮮了很多，都是些近期的事，而且詳盡的讓人以為作假。

而第三人，則是個雲魘國哨兵。

這傢伙總是喝的酩酊大醉，自稱為風神的弟子。完全沒有個士兵該有的樣子，不過按他自己的說法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吧。

按理說，這傢伙本應成為陌生人的。不過在龍澤看來卻不知為何總感覺對方有著某種時刻吸引自己的地方。

「喂，少年。這麼急著回去啊。要不要在這裡坐坐。」赤著上身的健壯中年人，突然將龍澤叫住。他同樣有著古銅的皮膚。一道猙獰的刀傷撕裂了中年人健壯的肌肉，看樣子是多年前的傷痕。

鐵匠德魯克，鎮子上唯一一個親身經歷過戰爭並僥倖存活下來的人。

「德魯克？」

「想不想知道最新的外界消息？關於鎮民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帝國之間的戰爭。」

「沒興趣。」

「別急著走啊，你小子兩周沒來看我了。」德魯克高喊。

「我的乾媽在找我，她的感應術式一直在呼喚著我回去。」

「能力者還真是厲害啊，可我要說的那兩個開戰的帝國可是分別為大陸中心以能力者聞名的「雲魘國」和北部雪原以奇異科技聞名的帝國「斯科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嗎？」德魯克揚了揚巨大的鍛造錘興奮的繼續問到。

「雲魘國？是那個大陸能力者聖地的雲魘國嗎？要聽要聽，乾媽的感應術式並不強烈。應該也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吧。我可不想錯過有關於那個帝國的消息。」龍澤快跑著沖向鐵匠鋪，激動的一拍德魯克的肩膀。

「喂，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斯科特一直在抓捕能力者，作為某項秘密的實驗研究能源。這個你聽說過了嗎？」德魯克認真的問。

「啊？還沒有，這種事不太可能吧。人怎麼能夠被作為能源呢？」龍澤不可置信的偏頭。

「天賦能力者所擁有的天賦能力本身便是一種資源，雲魘國對於這種能量的定義也很全面，念氣便是作為能力者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因為斯科特對能力者念氣的掠奪嚴重影響到了雲魘國的安全，於是兩國便在上周宣戰。按時間算，現在斯科特的軍隊應該已經抵達了念放聖土的外圍了吧。」德魯克微微皺眉道。

「已經抵達了城外？也就是說大戰要開始了嗎？」龍澤雖說年齡不過六七歲，但卻有著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成熟，那是在數年間鎮民的敵意與嘲諷中慢慢練就而成的堅毅。

「空！」突然，龍澤的腦海中一道電流一閃而過，一道中年女子的身影在腦海中出現。

「小澤，快逃。不要回來，千萬不要！」中年女子雙目大睜，極度的恐懼從頭頂一直蔓延到四肢。

「乾媽！」龍澤大喝一聲，從突如其來的神經傳導術式中抽離出來。

「怎麼了？」德魯克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顯然是不知道能力者所見。

「我要先回去！」龍澤聲音急促的說到，然後迅速的站起身來。

德魯克眼中閃過了一絲愁容：「那你……小心點。」

「嗯。」龍澤一點頭，直接飛奔出了鐵匠鋪，一路上風馳電氣。以一股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向著鎮子的南邊衝去。

鎮口的酒館里，一身白袍的青年手扶著柜子另一隻手握著個酒葫蘆。

一通咕嚕過後，帶著淡淡醉意的放下酒葫蘆來。

「喂喂，你們這的酒也太差勁了吧。」

小二小心翼翼的低聲回答道：「大人，您每次來喝酒都不給錢。還總數落我們小店的酒差，都是小本買賣啊，比不了王都酒館。」

突然，青年整個人頓了頓，將視線迅速的轉向門外。眼中帶著微不可查的怒意。

「大人，怎麼了？」

青年並沒有回話，只是收起酒葫蘆飛一般的衝出酒樓去。

「我的風兒，發現了些有趣的人。」青年身形一閃，在一縷清風的伴隨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的龍澤已經抵達了要去的地方。

「乾媽，我回來了。」龍澤打開一棟宅子房間的門，裡面昏暗的看不見亮光。

「紫火啊，照亮！」聲音落下，龍澤的周身瞬間瀰漫起紫色的火焰，將整個房間照射的如同白晝。

中年女子倒在地上，身上遍布傷痕。

牆面上全都是深深的坑洞，除了桌子還在那裡。其餘的傢具都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顯然，在不久前這裡經歷了一場異常危險的戰鬥。

龍澤蹲下將女人扶到牆上靠著。

「快跑，他們要來了。」女子帶著顫音語氣極度的虛弱。

「乾媽，是誰？你說的他們到底是誰？」龍澤不禁問到，按理說一般的士兵是無法和能力者抗衡的，而且自己的乾媽曾經可是作為「大湖」的守護者而戰鬥過，自然一般人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到底是誰？

正疑惑間，門口突然響起了詭異的獰笑聲：「鏘鏘鏘，終於找到了。九品天賦能力者。」

龍澤下意識的向著門口望去，突然。一道銀芒瞬間撕裂大門向著龍澤逼殺而來。

「唰！」

「噗！」銀芒釘在龍澤身後的牆壁上，不停的傳出噼啪的響聲。那是一柄帶著強光的雷戟。

數道身影瞬間閃至龍澤的周圍，這些人穿著清一色的漆黑長袍。袍服上都印著一塊黑翼猛虎的圖文。

看樣子像是某種組織的特有標誌。

「你們是誰？到這裡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哼哼，小鬼。我乃斯科特裁決組N組組長，雷戟玄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被我打暈，然後跟我們走一趟。」領頭的黑袍者邪笑著道。

「這些傢伙是斯科特的組織？難道就是那些專門抓年幼的手無寸鐵的天賦能力者來作為他們的能源供給的傢伙嗎？簡直慘無人道。」

「鏘鏘鏘，小傢伙知道的挺多呀。我可不想跟你在這裡廢話了，要麼老老實實的被我們抓走，要麼承受一番苦痛被我們抓走，自己選擇吧。」玄天大吼一聲雷戟瞬間從龍澤身後的牆壁上飛回，穩穩的落在他的手裡。

「精神屏息！遮蔽。」就在這時，整片房間都瞬間散發出暗金色的光。

「這是什麼？可惡別讓那小鬼跑了。」

龍澤知道，這是乾媽所擁有的精神系能力。此能力一旦釋放對使用者的損傷極大，但能夠對任何實力的敵人從精神上進行短暫的感知壓制使其處於覺得的霍亂狀態。

「快跑，龍澤。他們要抓的是你。」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龍澤一咬牙。直接便沖了出去。

光芒過後，幾名裁決組的成員再回過神來。已然發現龍澤不見了蹤影。

「啪嗒。」玄天大手一揮，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眼裡的血絲，與那滿含的怒氣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猙獰。

「哼！」蘊含殺意的雙眸瞬間移動到地面上那中年女人身上。

「殺了你！」

......

「嗒嗒嗒嗒...」飛奔的腳步突兀停了下來，龍澤向著之前的地方望去。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帶著驚恐。

「空！」神經的聯繫像是被什麼切斷了，一瞬間的刺痛帶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乾媽？」正掙扎的瞬間，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龍澤的肩膀。

「快走...」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德魯克神情異常認真的看著他。

「大叔？」

「別問了，一會兒給你解釋。總之跟我來就好了。」德魯克樣子看起來緊張極了，他像是知道很多東西。

不過在記憶中，大叔確實是知道很多東西的。

那隻大手緊緊拉著龍澤，帶著他一路飛奔。然後逃回了之前的鐵匠鋪。

一進門，德魯克便鬆開拉住龍澤的手迅速轉身。

「其實，我的真名不叫德魯克。」鐵匠一手拿著銹跡斑斑的鐵鎚，帶著異常堅定而神秘的語氣說到。

這時，鐵鎚的表面開始緩緩的泛起火光，猶如燃燒的烈焰一般。整個鐵鎚都在火焰的騰燒下變的異常的耀眼。

火光過後，原本普通的鍛造錘居然變成了一柄血紅的戰錘。

龍紋的圖騰印刻在鐵鎚之上，顯得異常的強大。

「我乃赤龍坎，為神龍大人的守護者。」

「這到底是什麼？大叔不是一般人？」龍澤有些難以置信。

「在神諭大陸之上，曾經有著兩條上古神龍。一條為居住在「大湖」深處的岩窟紫火龍，一條為現如今斯科特的守護神獸雪原冰龍獸。

作為龍的意志傳承者會被賦予強大的龍紋，這把戰錘便是我被紫火龍認可的證明。」德魯克繼續說道。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龍澤顯然還是有些不解。

「紫火龍已經死去了，但作為龍的傳承者。你!龍澤，被賦予了真龍的生命。作為大陸最頂尖的天賦能力者而存活於世。你就是紫火龍，紫火龍就是你！」德魯克繼續說到。

「紫火龍死去了？為什麼？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龍澤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是因為其他的神獸了，總之，你要知道，你是獲得了極致力量的強者。就算是我，也必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那些人是什麼人？按你這麼說我的乾媽和你都是神龍所認可的傳承者了？」

「你只答對了一半，她可不是神龍的傳承者。你的誕生就是神武所化，是某位神明在凡間的轉生。故而，這片大陸便是你的父母。」德魯克又道。

「雖然有種被誆騙的錯覺，但理智告訴我你應該也許大概說的是真的。」

「所以，神龍大人啊。請離開此地，若是被裁決組的那些十惡不赦的惡人抓到。就危險了。」

「可是，這種危難時刻。我不能丟下你們不管。」龍澤大聲說到，如此小的年紀，卻已經有了極強的責任感。

「大人，你的責任是活著離開。而被真龍選中的人是護送您活著離開，那些傢伙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若是被抓到就危險了。」

「可是...」龍澤掙扎著，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可是，一會兒那些傢伙來了。我就將他們擋住，你趁機想辦法逃出鎮子。」赤龍坎鍛造錘一揮，強猛的氣勢瞬間四散開來。

「那些人要來了，記住。不要回頭，從後門出去一路向南。直到衝出小鎮的盡頭。」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幽藍的能量波突如其來的湧進來。瞬間便與赤龍坎的念氣對撞在一起。

唰唰唰！！！

三道身影瞬間閃至房間中央，是之前的雷戟玄天。

「九品念氣能源，你跑不掉了！」雷戟玄天大笑一聲，右手向前一伸。手指上的戒指瞬間散發出刺目的亮光，幽藍的念氣瘋狂的肆虐而出。

一把雷戟自光芒中憑空出現，原來那雷戟是他手上的科技戒指化成的。

「都說斯科特的寒芒科技奇玄詭異，今日得見果不其然。」赤龍坎鐵鎚一揮，血紅的念氣顏色逐漸變的深沉，眨眼已是赤紅色。

恐怖的氣場也震懾的玄天等人接連後退，玄天皺著眉頭看向赤龍坎。

「這傢伙不是善茬啊，必須想想辦法。」心裡一番打算，玄天突然正色起來，面帶微笑的收起雷戟：「這位先生，沒必要平添麻煩吧。我們只要那個孩子，絕不會損害你的利益。」

「哼，我要護的就是這孩子。我看你們誰敢動他！」赤龍坎大喝一聲，氣息再度暴漲。

「哼，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在大陸北部與裁決組做對可是要考慮好後果的。」說著玄天亮了亮黑袍上的黑翼猛虎圖文，帶著淡淡怒意大吼到。

「這些年你們在大陸北部作惡無數，說實話我早就看不慣了。而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討教一番。」說著赤龍坎腳下一用力朝著玄天三人瞬間逼去，手上的鐵鎚也順勢猛砸下來。

「可悲的狂妄之徒，對於斯科特的不敬。就用你的命去償還吧。」玄天一提雷戟迎面奔去。

「呯！」

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在半空一觸即離。

「哈哈，有趣。」赤龍坎大笑著再度衝上去。

「哼。」

兩道身影又一次對撞在一起，緊接著乒乒乓乓的響聲此起彼伏的傳來，龍澤的視線只能看見兩道幻影在房間不停的飛速移動並對撞著。

每一級擊都帶著強大的能量波動，若是細心的人便能發現。表面看起來並不算兇狠的對決事實上每一次攻擊都足以一擊置對手於死地。

這種速度與力量上的極致較量可不同於大面積破壞型的戰鬥，並且也絲毫不弱於那樣的對決。

正看的出神的龍澤突然被叫住，顯然。對面那兩個裁決組的組員已經注意到了毫無防備的龍澤。

「快跑，龍澤。按我之前說的，離開這裡。」赤龍坎話音剛落下，那兩名黑袍人便立刻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