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爭與龍的名義

「休想跑，小鬼！」其中一名黑袍人瞬間閃至龍澤跟前。

幽藍的能量纏繞在因過度用力而顯的扭曲的右爪上。

「嘭！」只是一爪黑袍人便將龍澤整個的提了起來，恐怖的幽藍念氣在他的周身飛速環繞。

「抓到了，哈哈。抓到了，說什麼小心行事，這樣的垃圾再搭配上幾個毫無用處的能力者還需要小心嗎？

看來是我們把這個帝國想象的太過強大了，失落，失望！鏘鏘鏘。」黑袍者得意的邪笑。

「嘩！」突然龍澤的周深瞬間騰燒起兇猛的烈焰，恐怖的氣浪前後不到0.1秒便瞬間將黑袍組員吞噬。

紫色的火焰不停的跳躍著，一股不可抵擋的氣勢將兩名黑袍者同時震懾住。火焰之中一條紫色的六角神龍的影子若隱若現。

「啊……啊啊，那是啥？」

「嘩！」紫火再度瞬間暴漲，整個房間都籠罩在無法承受的熱浪中，龍的影子發出一聲恐怖的獸吼震徹天際：「吼！」

「救…救我，我……我動不了。」那一手提著龍澤的組員眼中充斥著顫慄的驚恐，上身的黑袍也在紫火的灼燒下慢慢的分解並散發出幽藍的光芒來。看來這身黑袍也是斯科特帝國的科技戰甲了。

突然，紫火毫無徵兆的瞬間熄滅。黑袍組員猶如神經反射一般的飛速收回手臂來，一個踉蹌向後栽在地上。上身只剩下個印著虎紋的內襯，身上遍布灼烤過後的傷痕。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難反應出剛才那一瞬的恐懼：「獸紋袍...獸紋跑居然被焚...焚毀了。那到底是什麼？這種事情...不可能的，為什麼要叫我們來做這種送命的危險事情。」

「砰砰！！」房間中，飛速移動並碰撞在一起的兩道身影也在此刻很默契的停了下來。

雷戟玄天一個後空翻，一手握著長戟一手撐著地穩穩的落在房間的地上。

震怒的目光從赤龍坎的身上移過去，停在了依然在不停釋放著紫火念氣的龍澤身上。

唰！赤龍坎也瞬間落在了龍澤的身旁，紫色的火焰一刻不停的瘋狂騰燒著。

而龍的幻影還在不停的發出猙獰的獸吼：「吼嗷！」

一直纏繞著赤色念氣的有力手臂穿過紫火落在了龍澤的肩膀上：「龍澤，給我冷靜一點。你給我冷靜一點！」

赤龍坎一聲大吼，赤色的念氣直接穿過紫火湧進龍澤的身體里。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楚將龍澤從失控狀態拉了回來。

啪嗒。

龍澤周身的紫火緩緩消散，然後他兩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呃啊，好痛。」龍澤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顯然剛才那一下對他身體的傷害還真不小。

「快起來。該走了，我來掩護你。又有其他的敵人過來了。」赤龍坎皺眉低聲道。

「形勢有些不利了，大人什麼時候才能到啊。這小孩看來沒有情報里說的那麼簡單，不行，一定要在大人趕來之前將他攔住。」如此思索著，玄天一聲暴喝。瞬間朝著龍澤飛撲而去。

「快起來，龍澤。該走了，我來掩護你。」赤龍坎皺眉低喝道。

「今天誰也別想走！」雷戟上的電光幾乎是在一瞬間便盡情的釋放了出來，一道光影飛速襲來，若是遭此一擊必定重傷。

「鏹！」

「砰！」火錘一揚，毫無怯意的迎擊上去。錘與戟的火花在飛濺。

「唰！」玄天再次跳回原地，眼中怒意更盛。看來此番又是一場血戰了。

「我說了，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一聲警告結束，雷戟上瞬間便披滿了冰晶，幽藍的念氣在房間的四壁瘋狂的肆虐著，戟上的光芒逐漸彙集，給人一種面對極晝的幻覺。

「走！龍澤，那傢伙瘋了。」赤龍坎憑藉著強大的念氣感知力感受到，對面的雷戟玄天已經將戟的能量全部都集中了起來，令人窒息的危機感告訴他此刻已經到了一擊定生死的時候。

「赤龍氏的火啊，以煉獄的焚燒將神龍之命紋祭出，賜予我全部的力量吧！」赤龍坎眼中帶著堅定的怒氣，鐵鎚火焰瞬間席捲整片房間。

兩股窒息氣息將整個房間覆蓋，龍澤已經感到整個心肺都在這無形的威壓中變的難以承受。

「可是您會死在這裡的，我不想再有人犧牲了。」龍澤看上去非常的艱難。

「神龍大人，一定要活下去。一刻不停的活下去。去找那個酒鬼，現在只有他能救你了」說著，赤龍坎氣息一彈瞬間便將龍澤震飛出了屋子。

龍澤摔在街道正中的地上，而下一刻的房間里一聲無比熟悉的嘶吼傳來。

「龍炎滅息！」

「轟！」火光衝天，以鐵匠鋪為中心一股巨大的能量波瞬間爆裂開來。刺目的強光和鋪天蓋地的氣浪讓人不得不護住頭將雙眼緊閉起來。

而再度睜開時，伴隨著噼啪聲，整座房子都被瞬間夷為平地。

爆炸還在繼續，龍澤一路飛奔才從爆炸的餘波中逃離了出來。可想而知這一擊的破壞力簡直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他的眼睛變的猩紅，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那是我的招式，他居然真的學會了。不過...可惜。」

「誰在說話？你就是真龍嗎？那個世代守護著大湖的紫火龍？」龍澤興奮的問到。

「呼～」龍澤的瞳孔再度變回黑色，那龍的聲音再沒有傳出來。

「問個問題都不回答，還真是條高傲的龍。」看著瞬間淪為廢墟的鐵匠鋪。

那爆炸后的大坑震懾著龍澤幼小的心靈，簡直太強了。

耳邊徐徐微風吹過，那大坑上燒的通紅的石頭和各種化為渣的東西。龍澤知道，如此爆炸，那人已經死了。甚至是連屍首都不會留下。

餘下的熱浪還在面前撲騰，龍澤兩腿一軟，蹲在了地上。

「我還真的是鎮子的災厄，真的是呢。」

「啊，救命。誰來救救我們。」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龍澤轉頭望去，此時。整個古風鎮都已經徹底的淪陷了，到處都是火光和濃煙。

腦海里，恐怖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在重複著。

那些充滿敵意的話，所有的譴責。因自己而死的人。「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是災厄，我不是災厄。我不是，我不是...」龍澤捂著腦袋不停的搖頭，顯然。這一切即便是一個成年人也無法承受，更何況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咚。」他倒在了地上，身前是騰燒著烈焰的大坑，身後是瀕臨崩潰的小鎮。

「呼～」

「唰唰唰～」

「沒想到N組的人被全滅了，還真符合他們裁決組的實力呢。

不過也好，正好撿個便宜。來人把這小子抬回去。我要帶回掠奪堡壘，他可是有著大用處的。」

「是的，星滅大人！」十幾名科技戰士緩緩向著龍澤靠近，正準備動手卻突然颳起大風。

「怎麼回事？」穿著深藍科技裝甲的士兵們左顧右盼的來回張望。

「風嗎？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星滅騎在一匹長滿鱗片的戰馬上，巨大的袍服下有一雙難以掩蓋其喜悅的眼睛。

「呼～」風聲。

從輕微的風聲，到狂風大作。一道人影立在昏迷的少年身邊，腰間的酒葫蘆已經空了。他一手將龍澤抱起來。邪魅一笑在風的呼嘯中失去了蹤影。

「大人……不去追嗎？」

「早晚都會見的，不急。哼哼哼。」

...

「快跑，龍澤！」

「不要過來...」

「他就是鎮子的災厄...」

「為什麼要把他留下，我們都會死在這的...」

眼前一道道人影在不停的閃現，他們的面孔無一不是熟悉而猙獰的。

是夢，即便有那麼一瞬間他知道。也膽怯的不敢醒過來。

「都是我的錯，都是龍澤的錯。要是龍澤能早點死掉就好了。」

「碰!」一巴掌拍在龍澤的肩膀上，將他從夢境中帶出來。

夜色漆黑，看時間應該已經到傍晚了。火堆的亮光照的龍澤臉頰赤紅，噼啪的柴火聲不斷的自耳邊傳來。

身上蓋著雲魘國守衛統一的白袍制服，這東西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他背後靠在一顆古樹上，四周似乎是一片森林。

「哎，看什麼呢？我這邊。」又一掌拍在龍澤的肩膀上，烤肉的香氣傳進自己的鼻息。

「好...好香。」龍澤順著香氣望去，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修長的頭髮，劍眉美目。一個酒葫蘆別在腰間洒脫的笑。

酒鬼哨兵？是他救了我？

「酒館裡帶來的，嘗嘗。味道好極了。」哨兵拿著一把烤串在龍澤面前晃了一圈，然後笑著道。

「你這個大酒鬼，我可沒讓你救我。」龍澤嘟了嘟嘴，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哨兵手中的烤串。

「來來，嘗嘗。再怎麼說也是風神繼承者親自烤的肉串，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哼。」龍澤一把搶過肉串來，就是一陣狼吞虎咽。

「昂miangmiang，好吃。對了，這是在哪？你怎麼沒在鎮上。」

「這裡是大湖之森，前面就是大湖。現在地面上，恐怕也只有這裡是安全的了。」

「可是那些鎮民，大家……」

「別想了，鎮子全都毀了。所有人都死了，沒有人活下來。除了你我兩個人。」哨兵的語氣很輕鬆彷彿這在它看來是在平常不過的事。

「你把所有人都拋下了？」難以置信，這對於龍澤來說太難以接受了。

「救你一個就已經夠麻煩的了，你難道還在意那些人？實話告訴你吧，這個鎮子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所有人都在利用你。包括赤龍坎和你的乾媽龍宮室女。」

「什麼意思？龍宮室女？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單說這大湖之下吧。凡心的龍宮你去過嗎？」

「什麼宮？」

「量你也不知道，也好。讓你早早的認清自己免得搞不清狀況又去送死。」

「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那邊，湖水很平靜。那下面可就是凡心的龍宮，龍宮是用來囚禁一條體型龐大的六角惡龍的。

最早，要追溯到神域大陸誕生之初。那時候雲魘國的風族和斯科特的雨族共同執掌著這片大陸的秩序。

那時候，大陸之上的生靈都是從別的地方通過虛空蟲洞傳送過來的。故而各種生物和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存在。

那時候，便是惡龍誕生的時節。

它一出現，便在整個神域大陸大肆的破壞。帶來的慘劇與殺戮給這片地區帶來了無法抹除的陰影。

故而作為六角惡龍的反抗者風雨兩族集結了幾乎大陸所有的勢力與惡龍展開了殊死一戰，最終...將其封印在了大湖之下。

而這一戰過後奇怪的事情便發生了……」

「奇怪的事情？」

「對，改變大陸格局的奇怪事情。」

「我繼續講，在你睡著之前。我想我能勉強講完。」

「我可不會睡著，與自己性命攸關的事情我可不會睡著。」

「大湖的面積在某種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不斷擴大，而那些脫離大陸的土地漸漸懸浮起來變成了而今的念放聖土！」

「念……念放聖土？這…怎麼和我聽過的不一樣？」

「她一定告訴你念放聖土是自然形成的吧，這個世界，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被操縱的。就連你和我也都是身不由己。」說著，哨兵一把搶過龍澤手裡剩下的肉串，然後一本正經的認真道。

「什麼意思？」

「沒什麼，哼。就當我是在胡話吧。」（大口擼串）

「從來沒聽過這麼一本正經的胡話。」

（擦了擦嘴）「好吧，我繼續講。念放聖土誕生后，周圍的普通人便開始出現大量的天賦能力者。整個大陸的念氣都被集中到了大湖之上。

那時候，能力者都被收入雲魘國的麾下。而作為西部與大湖距離異常遙遠的斯科特卻因此逐漸落寞。

有時候，戰爭並不是國與國引起的。而是因為貪婪的人類。總之，那時候兩國高層都彼此誤會。導致一代一代下來原本親如兄弟的兩國到如今已是劍拔弩張。」

「還有這種事情？」

「直到斯科特科研界發明了那種能夠融合念氣的科技，世人將其稱之為「寒芒科技」。

這種科技從低到高劃分了九個品階，能力者作為科技的能源也被劃定了九個品階。故而，以掠奪能力者為目的的寒芒科技製造計劃便開始了。

到如今的數年間，兩國的第一次戰爭就要開始了。」

「不……準確來說。」哨兵望向來時的路，眼中帶著愁容。

「已經開始了！」

龍澤聽完，怔了怔。所以說到底是紫火龍的原因導致整個大陸戰火不斷，還是人心？

「哈哈哈，小鬼。理解的還挺透徹的嘛，如此小的年紀就有這般領悟。還真有些不易。」

「我在問你問題，你可不能搪塞一番就過了。」

「別急別急，如果我說兩者各參其半你會生氣嗎？膽小鬼。」

「我…我幹嘛要生氣？」

「我問的是那條惡龍！」正當龍澤擺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時，哨兵的手瞬間伸向龍澤的衣領。一把便將他揪起來。

周圍瞬間起風，森林裡的落葉與塵埃在一瞬間飛出數米高。無形的念氣摻雜在呼嘯的颶風中，讓人無從琢磨。

「可惡，死酒鬼。你幹嘛？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你應該問，那條惡龍想幹嘛。」

「嗯？這又是什麼意思？」

「喂，快點出來。要是再躲躲藏藏我就要把這小子殺了，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啊啊啊！死酒鬼，你做了什麼？頭，我的頭好痛。」龍澤感受到兩股洶湧的力量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不停的衝擊著，一股來自靈魂深處，而另一股則來自哨兵。

「我只是喚醒了寄生在你身體里那條「長著角的水蛭」罷了！」

「吼！！！」眨眼間龍澤雙眼已經變的異常的猩紅，紫色的火焰瘋狂的騰燒著。

哨兵收回手來，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的向後小跳了一段距離。嘴上帶著滿意的壞笑。

「你是何時發現的？為何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何人？」野獸的聲音自龍澤體內傳出，想來必定是那頭惡龍不錯了。

「惡龍，受死吧。我乃雲魘國護國戰神仙風！」哨兵突然臉色一變，原本漆黑的長發瞬間變成銀白色，恐怖的風壓自他的身前瀰漫。

「那邊的準備應該也已經好了，就讓我最後一次守護雲魘國吧。」仙風的周身此刻已經被告訴移動的空氣完全覆蓋，視線由於無法捕捉如此迅速的風而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的風團。

「太快了，這風席捲的太快了。」即便是曾經叱吒大陸的六角紫火龍也不得不嘆服。

「不過，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個惡的前綴，你還真是大逆不道。

人類是在無休止的爭鬥中發展的，沒有戰爭就無人懼怕戰爭。懷疑，貪婪，憎惡，權勢沒有邪惡的東西，世界就永遠不會前進。惡即是世界反面的意義。

我製造了它們，相當於間接製造了現如今的一切。

生靈，死靈。你的善念下藏著虛偽與貪婪。受死吧仙風，成為我剷平雲魘國的道路第一坐孤墳吧。」

「是嗎？即便真如你所說，也比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對惡冠以美名來的要正義。」

「哈哈哈，愚昧。人類是多麼可笑的生物，只允許揭露光明，而活在隱形中的惡念卻要披上光鮮的外表隱藏起來。

可笑愚昧之極，美麗的童話故事到此結束吧，你這隻卑微的臭蟲。殺死你，以世代守護這片大陸的……

龍的名義!」

「龍？從始至終這種生物就不應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