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震徹天際的響聲
「嘭！」
「嗙！」
震徹天際的一聲聲巨響，伴隨著恐怖的氣浪瞬間便席捲了整片大湖之森。
大地，巨樹，植被，每一處都有著被顯著破壞的痕迹。
天空之上，兩道光影一閃而過。再一次瞬間碰撞在一起。強猛的念氣每一次交鋒都會帶來異常恐怖的震蕩。
「轟！」驚天的爆炸捲起陣陣濃煙，濃煙中再次衝出兩人。龍澤周身纏繞著紫色的烈焰，黑化的猩紅眼睛與那化作龍形的紫火被邪龍纏繞著，此刻他已是意識全無。。
而另一邊的風團中，仙風鎮定自若的懸空而立。
森林裡隨處可見的猙獰坑洞，不難看出這一戰異常激烈。
「即便是靈體狀態也還是這麼強嗎？不過，你又能強到哪裡去呢？」
「人類，自以為是的卑微生命。給我去死！」
「砰砰砰砰！！！」一陣念氣加持的對毆后，仙風再度飛回。
「你要是不從那小子身體里出來，恐怕只能發揮一半的實力吧。惡龍。」突然，仙風的動作變了變，圍繞在周身的風團居然消失了。
「吼！！這是要幹嘛？放大招嗎？當年整個大陸所有強者加起來也頂多能與我打個平手，即便是失去肉體，但你認為打得過我嗎？」紫火龍再度嘶吼。
「你知道黑白創世神嗎？真要逼我使出那股力量的，你還是頭一個。」仙風的聲音落下，眼中帶著悲憫，一邊笑著自顧自的扎手帶，一邊將風的力量全部收回。
「當年，我被撿回雲魘國的時候。就註定這一生要不斷的染血，這傳說中惡龍的血我還沒嘗過呢。」
「空！！！」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到無邊無際的能量瞬間溢滿了整片大湖之森。
無形的念氣只在數秒間便統治了方圓千里。
「大湖之上，仙風過。不留名姓，不留人！」
紫火瞬間抽離出了龍澤的體內，深紫的火焰在無盡念氣的包圍下顯得有些弱不禁風。昏迷的龍澤從高空摔落在地上，忍著劇痛緩緩醒過來。
「酒鬼，他怎麼了？」龍澤捂著頭，恐怖的威壓讓他只能勉強將眼睛眯成一條縫。
紫火龍盤旋在頭頂之上，火焰瘋狂的肆虐：「可惡，這種至高的恐懼到底是什麼？一瞬間他的念氣直接加強了百倍不止。這種實力，真的是人類能夠辦到的嗎？
既然如此，便也只好拼盡全力了。」
「紫炎，群火共起，龍的侍者們，將力量祭獻給我吧！」
「轟隆隆！！！」
「那傢伙，在吸收信仰者的力量。」龍澤震驚的大喊。
「酒鬼，快跑。他變的越來越強大了。」
「小鬼，趕快離開這裡。否則，死了可不管我的事。」語罷，仙風瞬間向著紫火龍衝去。
「臭龍，揍你只需要一拳。」
「喝啊！」仙風一拳揚起，紫火龍見狀迅速的釋放出無邊的紫火去攔截。
「砰！」
「一拳不行，那就再來一拳！」方圓千里的無形念氣瞬間匯聚壓縮，一拳下去足以力崩山河。
「轟！」整片大地被瞬間打出了一條深澗。
「吼！」
遭此重擊，六角紫火龍終於忍受不住，一聲龍吟瞬間遍朝著仙風飛去。
「火焰，焚滅！龍炎滅息！」
「吼吼吼吼吼！！！」極致壓縮的紫火呈現出暗紅色，以一股摧枯拉朽之勢。向著仙風噴吐出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暗紅火柱瞬間遍穿過仙風，將那片天空連帶著空氣都一併抹殺了！
火柱還在繼續噴吐，而仙風在那火焰中不知生死。
「酒鬼，不要死啊。」龍澤大聲咆哮著，若是他再死了。這世上，便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嘭!」突如其來的爆炸瞬間將火柱轟的湧向四面八方，一道光影突然自火柱中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轟擊在惡龍的身上。
「結束了，惡龍!」
「嘭!」衝天的火光如同煙火一般瞬間四分五裂的隕落，紫火組成的龍影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仙風收回拳頭，如釋重負的偏頭朝著龍澤笑了笑。
「還好，這惡龍不知道你的身份。」
「咚!」他砸落在地上，濺起震震塵埃。
「酒鬼，酒鬼。你不要死啊，」龍澤抓著仙風的胳膊一陣搖晃，此時他的身上已經遍布傷痕。
「喂，我說你。仙風有那麼容易死嗎？」仙風突然睜開眼來，有些逞強的說到。
「哼哈哈，嗚嗚～哈哈，雖然不敢相信，不過你沒死真的太好了。」
「小鬼，那麼想讓我死啊？沒時間了，有件事不得不告訴你。作為大陸的秘密，你一定要守住。」
「什麼？」
「大陸創世神的轉世，你和我。
記住，你我永遠都不會死的。即便轉世的肉體破壞。靈魂依然會隨機附身到其他的肉體上。」
「創世神？仙風偶像，你是不是又醉了。」
「小東西。若是仙風死了，記得再來找到我。真正的大災難要來了，屆時，可不再是小打小鬧。
對了，那條惡龍的念氣我已經煉化完全。它是你的了，不會再對你造成任何威脅。」說著，仙風攤開手來，一團跳動的紫色火苗在手心來回的舞動。
「唰。」紫火瞬間穿進龍澤幼小的身體里，消失了蹤影。
龍澤攤開手來，絢麗的紫火在手心瘋狂的騰燒，紫火異能又回來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易於操控。而且火焰中的那股反抗的意識也不再出現了。
龍澤欣喜的看著他「：「你剛才說的創世神是什麼意思？」」
「天選的意思，黑孶，當初你說過的，人類在完全進化之前都是極惡的，沒有恐懼來壓制那股偽善。
所以，能力者便是最開始你計劃的一部分。而現如今，我們所藉助的黑石的力量已經擁有了自我意識。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會有所行動。」仙風以一種從未用過的腔調說到。
「黑石?那是什麼?」龍澤聽的有些雲里霧裡。
「大陸會永無寧日。好了，他應該也快要到了。龍澤，你快逃吧。現在應該還有機會。」仙風的修長頭髮漸漸變成銀白色，緩緩的漂浮在空中看起來極其夢幻。
「他是誰?」
「當然是傳說中的星滅大人了。」周圍的森林中幾乎在同一時間湧出了無數斯科特的士兵。
「嗒咯嗒～，嗒咯嗒。」
「律。」無數的身穿科技戰甲的士兵，手持著槍械簇擁著一個騎士出現。
星滅穿著一身臃腫的戰甲，幽藍的念氣在他的周身流轉。
「仙風，別來無恙啊。」
「人類，與上次落敗之前一樣，你很自信。」仙風輕蔑的嘲諷到，然後一隻手拍在龍澤的肩膀上：「退後。」。
「當然，我這次可是有備而來。」星滅的戰甲開始發出恐怖的嗡鳴聲，原本銀白的光澤變成了暗紫色，重金屬的科技感與那不停環繞的幽藍念氣，讓人一眼便知道，此戰甲不簡單。
「很好，讓我試試看。你的新花樣。」仙風瞬間躍向空中，無形的念氣在周身瘋狂的環繞。
「受死吧！」所有的自然羅格匯聚於右手，這可是白格竭盡全力的一擊呀。
「轟！！」恐怖的爆炸衝擊波席捲整個大湖之森，以攻擊為原點的能量半徑不斷擴大，摧枯拉朽的能量波將周圍的一切都瞬間摧毀。
大湖之森上，數公里的廢墟讓人嘆為觀止。
一切都結束了，看樣子似乎沒人能從這種爆炸中倖存下來。
仙風站在廢墟之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渾身染滿了鮮血，極度的虛弱讓他想要就此睡去。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仙風滿意的抬頭看著天空。斯科特的懸空軍艦已經黑煙四起，看樣子他們已經開始敗退了。他把銀白的頭髮捋到前面來，用念氣手刀將其斬斷。
「撲通！」仙風迎面倒地，氣息漸漸的消失。
片刻后，，廢墟下突然傳來一聲嘶吼。
「呃，可惡。差點就死在這裡了。」一人破土而出，他身上厚重的戰甲已經完全碎裂，猙獰的傷痕遍布全身，半邊臉完全毀容，是星滅。在仙風拚死一擊下他居然依舊存活著。
「帝國敗了嗎？」星滅釋放出精神感知，卻發現不了任何一個友軍的生命氣息。
「哼，我還會回來的。」星滅發瘋一般的逃跑，這一戰斯科特貿然進攻，以斯科特慘敗而告終。而星滅也身負重傷，不再具備多強的作戰能力。
而龍澤卻出現在千里之外的一處，那裡是大陸的西北部。是一片巨大的平原，窗外聳入天際的城市建築，來往的懸空飛車，與那科技感十足的量子高牆，讓仙風眼前一亮。
「這裡是哪？」
「孩子，你醒了？」一名年輕的婦人坐在龍澤的床邊，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這裡是斯科特，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是主城邰雷隆，也就是斯科特的國都。」
「斯科特國都？」龍澤有些難以置信，到底發生了什麼？
「噢，是這樣的。我們三天前在摘星平原的山道上遇見你，看你渾身是傷，便把你領回來了。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沒有死...難道是那時候...」龍澤想起來，仙風之前拍了自己肩膀一掌，那時候，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灌注進自己的體內，仙風救了我，他把一切都算好了，可是沒有算上自己。
「怎麼？你為什麼會在那呢？」
「我忘記了之前的事，謝謝你們能夠收養我。」
後來，龍澤在這一家待了數月，直到得知斯科特要遷城的事。這家人給了龍澤足夠的盤纏，讓他自己選擇去留。
而龍澤在西北部的鄉村又生活了幾個月，最後被裁決組的人發現，並作為能源押解到掠奪堡壘。
那是一片茫茫雪原，作為被俘的能力者中的一個，被押解在雪原的山道上。寒冷，疲倦，對於未知的恐懼。
據說，此次的目的地在一個名為掠奪堡壘的地方。
「走快點，再慢老子抽你。」隨行的士兵沒有一個脾氣好的，即便是一群小孩他們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同情。
龍澤看著拷在手上的奇特手銬，據說，這種東西是專門為能力者準備的。只要能力者有想反抗的衝動，一旦動用能力，便會被鐐銬上的感應裝置捕捉然後釋放出更為強大的幽藍念氣來進行壓制。
幽藍的原初念是一種很強的念氣，散發的強光能夠給人造成瞬間的失明。想到這，龍澤心生一計。
「隊長，要不咱休息一會兒吧。反正也要到掠奪堡壘了。這幾個小子有科技鎖拷著應該不會有事的。」一名士兵將槍托插進雪地里，靠在邊上的山岩上。看樣子有些精疲力竭了。
「休息十分鐘，調整一下裝備。」領頭的士兵身上的科技戰甲要較之其他人更為強大，而且此時龍澤離他很近。
龍澤用力的扯了扯手上的科技鐐銬。
「小鬼，幹嘛呢？找死啊！」身旁的士兵長見狀一把將龍澤提起來，丟在雪地里。
「嘭!」龍澤面朝下，陷在雪地里。一聲不吭，就像是突然死了一般。
「老大，他怎麼了?」周圍的士兵都一齊圍上來，看著倒地不起的龍澤。
一名士兵一腳踹在龍澤的屁股上：「死了？」
士兵長疑惑的看著龍澤，他取下全息頭盔，又是一腳把龍澤翻了個面：「不會的，源能的體質比普通人強上十倍不止。他不會這麼輕易死掉，小心有詐。」
「小鬼，醒醒。該上路了。」士兵毫不留情的啪啪拍在龍澤稚嫩的臉上。
而龍澤依然倒在地上，沒有絲毫動靜。
「不會真死了吧？」
正當所有人擔驚受怕間，士兵長一把將龍澤提起來。狐疑的看著他。
突然，只是一瞬。龍澤睜開眼來。被拷住的手飛速伸出抓在那士兵的肩膀上。
「喝啊！」男孩眼中飛速的閃爍著紫色的電流，而他整個人也都瞬間被紫火包裹。
「轟。」烈焰只在一瞬間便升騰起來，然而那手銬上幽藍的能量忽閃忽閃。在紫火離體的瞬間便將其迅速撲滅。
「小子，你越是動用力量就會死的越慘。不要白費力氣了，掠奪堡壘離這裡還有不過一公里的路程。你跑不掉的。」那士兵長笑著道，顯然頗有些不屑。
「我可沒說要傷到你。」說著，龍澤周身的紫色烈火瞬間瘋狂肆虐而出，直接將整片狹窄的山道包裹了進去。
「瘋子，你會死的！給我住手。」周圍的士兵都急了，若是損失一名源能他們可就都得小命不保了。
「小東西，快住手啊。」那些士兵不知所措，他們只是圍在士兵長的身後既不敢開槍也不敢採取任何行動。
「嘭！」手銬處瞬間升起異常刺眼的幽藍強光，光芒一圈繞著一圈，瘋狂的瀰漫著。那是科技鎖拷用來壓制能力者的念氣。
「啊！啊啊！」遭受強光的突然照射，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都捂著眼睛大吼。
少年被士兵長扔在地上，強光還在繼續。那少年緊閉著眼睛朝著左側的山崖縱身一躍，只是眨眼時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永別了，世界。若是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還不如就此了結。
若是能像普通人一樣該多好，應該能平凡安靜的活到百歲吧。
結束了...」
「還好一切都結束了……」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我的生命就此了結了呢。我叫龍澤，是一名天賦能力者。
在神諭大陸，能力者是很稀有的。他們能夠控制自然界的很多東西，甚至是改變自身的屬性。所謂大自然的規律不過是自然衍生出的一串代碼罷了，沒有永恆，所有認定的東西都會在一瞬間改變。
在神諭大陸，大概一百萬個人裡面才會有一個能力者，這些能力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而產生各種神奇能力的物質，被那些神諭大陸的科學家們稱之為「念氣。」
念氣即意念產生的能量，它屬於靈體物質，而靈體物質在這個世界里則被稱之為「羅格！」故而，念氣又名「第一羅格」。
當然，這並不是武俠小說裡面的那種真氣，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靈體。其成分和靈魂有些相似，準確來說靈魂也是一種羅格。
按理說，能力者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初來乍到的人肯定都會認為能力者在這片大陸上的地位很高吧。
事實上，作為危險生物。在這裡，所有的天賦能力者都要遭受非人的對待。除了念放聖土。更何況世上又不止一種羅格。
不過那裡也不是什麼好獃的地方，仙風曾經告訴過我，在念放聖土能力者也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
唯一能夠庇護這些能力者的帝國卻從不待見他們。
再怎麼強大，也只能被當成工具。
...
神諭大陸，極寒雪原的深處是一座巨大的軍事堡壘。這裡是斯科特帝國的軍事要塞，也是通往帝國的唯一通道。
掠奪堡壘！
鋼鐵堡壘的最頂端，源能掠奪計劃的總負責人坐在高台的座位上。
「九品能源就這麼放跑了？」
「大人，我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利用寒芒科技鎖拷的強光。我們也是猝不及防，那小鬼太狡猾了。」
「不是他太狡猾，是你們太愚蠢。弱者，愚昧者，無用之人，廢棄之物。」
「...」那士兵顫顫巍巍的雙手已經開始抖個不停。
「廢物拉低了整個帝國的戰力，否則雲魘國的那些卑微瘋子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星滅大人息怒，我們一定把那小鬼給抓回來。」其餘幾名士兵也道。
「因為是重要源能，當初便交給出色的帝國戰士去完成。現在看來，你們這些帝國戰士已經不出色了。」
「你知道的，無用之物。便要廢棄！」
幽藍的光在大殿之上如放肆的野火一般瘋狂的繚繞，一陣金屬的組裝聲突兀的響起。
「不要，大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安息吧！」
「砰！砰！砰！！！」
血染滿了大殿的地板，作為堡壘的掌權者。這裡所有人的生命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只要他願意。所有人都得死...
星滅的半邊臉上戴著面具，那是在與仙風的對抗中受傷的。全堡壘的人都知道，星滅大人最恨的便是能力者。他恨不得把能力者的念氣抽光，把他們的魂都給抽出來。
好在魂也是念氣，也有價值。事實上，他還真這麼干過。
其餘人看著倒地身死的那幾名掠奪組軍官，都難以掩飾的露出了驚恐神色。
「處理一下，連臭味都這麼噁心。」星滅轉身，座位後面的金屬牆壁打開一道科技門，橫向的電弧在門上瘋狂的流轉。
他走進門裡，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門的後面是一片巨大而空蕩的宮殿，這裡屬於星滅的私人空間。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許進入這裡。
在外人看來，這裡一定藏著他的秘密。他畢生的秘密...
一個小孩站在宮殿邊緣的台階上，堡壘的防禦自帶幻像投影，對內部的人而言，幻像投影能夠製造虛擬的外界環境，能夠兼具防禦與觀察，男孩看著外面極寒雪原的連綿群山。
他面無表情，呆愣愣的看著。
「又在發獃？」星滅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半邊臉上戴著面具。小男孩的記憶里，他是在與雲魘國大戰的時候受傷的。
「父親，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我看見了一個人，他...會毀掉這裡的。」
男孩轉頭，依然是面無表情。語氣也是死一般的沉寂。
「是嗎？」
「我雖然出不去這裡，但外面的東西我都知道。過去...未來...時間知道的，星咒都知道。」男孩又道，原來他叫星咒，而且還是星滅的兒子。可是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還是被囚禁著。
「若是真有人來毀滅掠奪堡壘。那我說不定會死呢，星咒沒有了父親。會傷心嗎？」星滅輕撫男孩的腦袋，眉頭微鎖的道。以星滅對於這個男孩的態度不像是很惡劣的樣子，囚禁這一說或許並不成立，把他藏起來這種說法應該更準確。
「父親，沒有什麼能讓星咒高興和傷心的。」少年低沉而憂鬱的說出話來，即便聽起來很無情也很難讓人生氣。
「孩子。」
「父親，我已經看見了我未來的樣子了。神諭大陸會迎來真正的滅頂之災！太壯觀了，當災難來臨，一切都一瞬間就被撲滅了，打碎了。」
「滅頂之災？好吧好吧，你從來不打算告訴我。你能預知未來，這對於斯科特來說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星滅顯的有些惱怒了，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質問到。
男孩一把推開星滅的手，向著台階之上走去。
「我不知道，時間預演之術真的很消耗念氣。你要那些源能去貢獻給帝國，卻不願意分一些給我來用。」星咒像是在抱怨。
「你放肆！我願意為帝國奉獻一切，羅格的意義便是斯科特的意義，沒有了那些能力者提供源源不斷的羅格，我們就無法維持帝國的戰力。那結果就是滅亡。而且你是原罪，別忘了。能力者在斯科特是罪惡的。能讓你活著已經是對王的忤逆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做這樣的抉擇！」
唰！彩色的咒文羅格瘋狂的肆虐而出，直接籠罩了整個宮殿。
「被自私心支配的父親大人，無知的父親大人。若是你認為我如同面貌這般弱小就大錯特錯了。我用七年時間閱遍別人百年才能夠經歷的事情，我所窺見的世界和你們這些凡人的可不一樣。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以神的角度去看待凡人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年幼的少年雙眸透射著一股極具洞穿力的光，那是一種彷彿一眼便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一長串奇怪的話傳出來，這讓星滅聽了很難以接受。那種征服時間的能力，自神諭大陸誕生起便聞所未聞。
「再見，父親。我知道這態度讓您很生氣，我希望有一天我們都能安靜下來。」
星滅的樣子顯的有些慌亂，他有些愣神的看著星咒。不知道自己如今要以何種態度與其對話，最後乾脆直接轉過身去，走出了這間私人宮殿久閉不開的門。
「不管你怎樣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任何人。」門緩緩的關上，星滅小聲的堅定發誓。
...
雪原的山道上
龍澤此時...
「撲通！」下落的失重感突如其來的消失了。
我感覺到涼涼的寒意，我的身體已經開始緩慢的變的僵硬。窒息，彷彿嘴被封住，鼻子里塞進棉花。
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
「這裡怎麼躺著一個人...」
「呃啊，渾身是血，不會沒救了吧...」
「這地方不能久留，把這孩子帶回去吧。」
「那些斯科特的惡鬼會纏上我們的。」幾個身著簡樸髒亂的人圍在龍澤周圍，其中一人背上用破布纏著一把巨劍。
唉，我只模模糊糊聽見了些響聲，便再次暈過去了。
濃郁的血腥氣，嘶吼與咆哮此起彼伏。槍聲與噼啪的火焰貼著耳邊作響。
過去的一切都猶如幻影一般，不停的在腦海閃現。有些人還沒有讀懂便已然離開人世。有些事即便再難以置信也確有其事。
馬車輪軸的聲音在耳邊，顛簸的感覺讓我很難以真正的死去。還有個粗魯的成年人在照顧昏睡的我，不過還好，一切都在向著好的結局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