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認識?
在林凡的雙眼中,林父看到的是一片血海,對於親情的珍惜以及對仇人的憎恨。
「小凡……你……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林凡顫抖著嘴唇,眼角不禁被淚水打濕。
林凡擺擺手,淡笑著說道:「沒事的爸,今年我回來,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放心吧!」
林父頗有些感慨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發達的肌肉,堅挺的臂膀,他擦乾眼淚,長舒一口氣說道:「好小子,爸相信你,這些年在外,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來跟爸說說。」
「吱呀!」
而就在這時,半合上的木門被輕輕推開。
聲音有些沉重。
今晚的星光有些暗淡,在門前灑下一片銀光。
月光照亮一位中年婦女的身影,她的腰背相比十幾年前彎了許多,原本嫩白的臉蛋也布滿了褶皺。
她的神情疲倦,雙眼無神,手上提著一袋小青菜,看得出,又是今夜的晚飯。
「老林,今天我買了青菜,小蘭快回來了,你趕緊生個火,我們做菜炒飯吃。「
中年婦女嘴裡念叨著,走進狹窄的屋子裡,沒有開燈,習慣性地轉過身,背對著林凡,將青菜放置在了一張桌子上。
林父沒有回答,他帶著激動的笑容。
「老林……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你該不會又昏迷了吧!」
中年婦女的語氣開始焦急起來,她拿出打火機打開,在屋內燃起微亮的火光。
就算是這種情況,也捨不得開燈,只是想多省一點電費。
而當她回過身的時候,火光,瞬間照亮了林凡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嘩!」
火機掉落在地面上,這張臉來得措不及防。
母親與兒子之間總有著一種不可分割的聯繫。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
「小青,你看……是咱們的兒子回來了。」
林父在一旁激動地介紹著。
「小……小凡,真的是你嗎?」
中年婦女漸漸開始抽泣,十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如潮水般落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衣襟。
她顫抖著雙手朝著林凡的臉龐伸去,想要近距離地觸碰這一張堅毅的臉。
「媽,我回來了。」林凡抓住中年婦女的手,溫暖如玉的手傳來一股熱氣,讓中年婦女冰冷的小手感覺到溫暖。
她一頭撲進林凡的懷中,緊緊抱住林凡的身軀,嘴裡念叨著:「你這孩子,整整十年啊,整整十年你都沒有回來過,你這是要氣死你爸媽我們嗎?」
「你知道這十年媽有多想你嗎?每天擔心你在外面有沒有吃好,喝好,睡好,你看你,怎麼都瘦成這個樣子了。」
聽著,林父不禁再次落下眼淚,他背過頭,蒙住臉龐。
再次享受到親情的溫暖,林凡的眼眶也濕潤了起來,若是國外赫赫有名的兵團首領見到林凡這副摸樣,定會驚訝得徹夜難眠。
一向以殺手果斷,冷酷無情著稱的頂尖兵王居然也有掉眼淚的時候!
「砰!「
而就在林母抱著林凡痛哭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書包掉落的聲音。
門口,一位梳著馬尾辮的高中女生穿著黑白色校服獃獃站著,她那雙純凈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林凡。
十年了。
這雙迷人的眼睛還是沒變。
見到自己的妹妹,林凡擺起難得的溫和笑臉,說道:「小蘭,好久不見啊!」
「哥……」
「誒!」
一條馬尾辮甩出長長的弧線。
小蘭飛奔而來,也撲進了林凡的懷中。
「哥……你可終於回來了,小蘭……小蘭都快想死你了,你這十年到底去哪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林凡閉上眼睛,雙手摟住母親以及妹妹的肩膀說道:「傻孩子,我怎麼會死在外面呢!我還有你們,我還要代替爺爺繼續活下去,我要把一切咱們家失去的,都要拿回來,怎麼忍心死呢!」
「哥……」
一家四口,沉浸在團圓的喜悅之中。
僅僅只有十幾平米的小屋子,此時也充斥著幸福的味道。
林凡的歸來無疑是讓小屋增添了一抹生氣,昏黃色的燈光照亮幾人臉上那幸福的笑容。
一盤菜炒飯儘是兒時熟悉的味道,整整三大碗菜炒飯,僅僅幾口就被林凡吃了個精光。
「慢點慢點,鍋里還有呢!你要是還想吃,媽再給你去炒!」
林凡滿足地放下碗筷,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說道:「媽,你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吃了十年國外的漢堡,還是覺著媽的菜炒飯最好吃。」
「國外?」
這句話讓幾人捕捉了一點信息。
這十年間,林凡居然一直生活在國外,他離家出走的時候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在國外活到現在?
「小凡,你怎麼跑到國外去的?」林父放下碗筷,眼神滿是關切。
林凡眉頭微動,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爸你也別管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不會再離開了。」
林父嗅覺敏銳,立馬察覺到林凡的語氣似乎是在逃避他的問題。
他淡笑一聲,微微點頭,不再過問。
林凡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當年與人在外,為了一時逞強與人動手的孩子。
很多事情,做父親的該放手,也得放手。
「呦,兒子歸來了,你們幾個吃得還挺開心的嘛?」
門外,劉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中氣十足,不像白日遇到林凡那般,畏懼十分。
林母正要打開木門,卻不料「砰」的一聲,木門直接被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摔得四分五裂。
零散的木頭散落在地,巨大的響聲讓小蘭心裡咯噔一下,看到門外的大漢,立馬躲到林凡的肩膀後邊。
「哥,他們幾個是林鎮里一惡霸的手下,經常欺負我的。」
惡霸!
欺負小蘭!
林凡微眯起眼睛。
踹門大漢雙目冷漠,帶著流氓氣息,他拱了拱鼻子,抬腳踹翻擺著菜炒飯的木桌,對著床上的林父豎起了中指。
菜炒飯掉落在地上,被灰塵沾染,變得髒兮兮。
劉老頭緊接著背手從門外走了進來,只見在門外,密密麻麻地圍聚著十幾個手拿鐵棍的大漢,氣勢洶洶,斜站在門邊上。
「小子,才過了幾個小時就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