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色正好，翻牆偷杏

歐陽小川出了寢室的房門便弓著腰輕手輕腳來到隔壁的一間寢室輕輕將房門推開。

這個點巡查宿舍的老師基本上已經過去了，殺回馬槍一般不會有。但歐陽小川還是十分謹慎地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從推開的一條僅能容下一人通過的門縫擠身而近。

歐陽小川進門后又將房門輕輕關上，輕車熟路地走到左側最後一張床鋪前停下。

「喂！飛飛。起床啦！」歐陽小川彎下腰推了推睡在下鋪的一位同學並輕聲呼喊道。

「喂，喂！」歐陽小川看到對方沒有反應便再次推了推。

「嗯？怎麼啦！」

被喚作飛飛的同學睜開滿是困意的雙眼側頭看了看站在床邊的歐陽小川。

「走啦！出去玩去。他們都起來了。」歐陽小川坐到床邊並哄騙飛飛道。

「哈……欠……嗯……困死啦！」

飛飛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並伸了下懶腰。

「你不是說他們起來了嘛！」飛飛側著頭看了看和自己並排的另一張床鋪道。

「馬上就起來了啊！」

說著，歐陽小川便起身走到對面床鋪。

「貓娃，起床。」

「堅強，堅強。起來！」

歐陽小川分別推了推睡在上下鋪的兩位同學並輕聲喊道。

「不睡覺，你幹嘛！」睡在上鋪的小夥伴轉過身問道。

「你沒睡啊！下來，下來。出去玩。」歐陽小川伸手一把掀開那位同學和被子道。

「堅強，快起來！」

歐陽小川又推了推下鋪的那位還沒醒的同學。

「畜生，你幹嘛呀！」

「去你們村的杏園偷杏啊！你不是說你們村哪家的杏是早熟杏嘛！走走走！」歐陽小川拉起堅強的手臂將其拽起來道。

「哈……早熟也不可能這麼早就熟啊！」

「出去看看唄！要是有熟的呢！走啦！快點！」

「飛飛，你們去不去啊！」

堅強回過頭看向對面床鋪上還在睡的飛飛問道。

「反正已經被他吵醒了，出去走走吧！明天上課再睡吧！」飛飛坐起來摸索著自己的衣服並回答道。

「那走吧！」堅強嘆了口氣便坐了起來。

「這才對嘛！」

「貓娃，你怎麼回事嘛！」

「走走走！你們這些個狗慫！」貓娃抱怨了一句還是坐起來拿過自己的衣服。

「快點哦！我過去看下豬他們好了嘛！」

說完，歐陽小川轉身便輕手輕腳出了飛飛他們的宿舍，返回到自己的宿舍。

「豬，你們好了嗎？」

「好啦！好啦！別催行不行。你著急去投胎啊！」豬一邊穿著鞋歪頭咒罵道。

「你個狗慫才去投胎。」

「混賬和鵬飛呢！出去撒尿了。」豬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歐陽小川正想再回敬豬一句，卻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你兩真是懶人屎尿多。好了，咱們就走吧！早去早回。」

歐陽小川看到走進來的兩人罵道。

「管天管地，你還管得了我們拉屎放屁啊！」

「少廢話了，走不走！」豬穿好鞋子走到幾人跟前推了一把歐陽小川道。

「找死吧！豬。」

歐陽小川嘀咕了一句便出了房門。身後三人也隨即跟上。

幾人剛出門便看到隔壁宿舍走出來的另外三個小夥伴。

「我們就這麼如嘛！不帶些什麼裝備？」飛飛看到走過來的歐陽小川三人兩手空空問道。

「我們是去偷杏，又不是去打架，你想讓帶什麼？」豬邊走邊道。

「偷的杏總要有地方放吧！」飛飛壓低聲音道。

「也是哦！」

「混賬，把你書包拿上吧！」歐陽小川站住腳回身對身旁的混賬說道。

「為什麼拿我的，幹嘛不拿你的！你個畜生。」混賬白了眼歐陽小川罵道。

「那好！咱們表決！贊同混賬拿書包的舉手！」

話音剛過，除了混賬自己之外，其餘六人好像商量過一般，同時舉起手來。

「你們……」

「嘿嘿……」

「呵呵……」

幾人壓低聲音輕笑了一會。

「快去啊！民意不可違。」歐陽小川得意地揚了下下巴道。

「算你們狠！」

混賬無奈地轉身返回寢室去取自己的書包。

……

「磨嘰！你是去買書包了嘛！」混賬剛走出寢室，便聽到豬不和諧的聲音。

「我總得把書包里的東西掏出來放好吧！」混賬露出一臉委屈之色道。

「行啦！行啦！趕緊走啦！再晚就要天亮了。」

「好，走！」

「走！」

……

這所學校是八十年代建造的，使用到現在，已經是很破舊不堪了。教室，宿舍，包括老師辦公區，都是些用磚瓦建成的只有一層的木房。

宿舍區設立在學校的最南端，共有兩座院落。不用問，一座為女生宿舍，一個則是男生宿舍了。而女生宿舍院落的門口是有一道鐵柵欄的，並且到了規定時間是會上鎖的。而男生宿舍的院落門前卻沒有這麼好的安全設施。

所以，男生們進宿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什麼時候想進去就進去，不想進去就不進。只要不被查夜的老師發現就行。

七人一路彎著腰，東躲一下西藏一下便出了宿舍的院落。

幾人穿過學校那個簡直籃球場便開始加速直奔那個也十分簡直並四溢著惡臭的男廁所而去。

這所學校所有的建築都極為破舊，年代比幾人當中隨便兩人的歲數加起來都大，但唯獨四周的圍牆是前幾年才重新築起來的。並且加高了許多，還在圍牆之上的水泥里插了許多的酒瓶子碎片，為得就是防止學生翻牆。

這也是因為附近的百姓多次來學校反應抗議的結果。

但卻又一個地方當年沒有加高過，那便是幾人現在站立的廁所後面的這一段。

本是藍色的磚塊現在已經被磨損的看不出了顏色，每一塊磚頭也已經沒有了平整的菱角。

靠近最左邊的蹲坑之上的圍牆已經坍塌一小塊。這都是歷屆學生的傑作。

因為左側圍牆之外是實打實的地面，從這裡翻牆出去可以很好的著陸，而右側一牆之隔是女生廁所，肯定是不能挑的。蹲坑之後卻又一個超大的糞坑池。

沒人傻到會從這裡往外甜，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會掉進露天的糞便坑中。被別人恥笑是小，淹死外糞便坑裡那才丟人丟大了。怕到了陰曹地府都會被其他小鬼當作飯後閑談的趣事。

「上吧！還等什麼呢！」

「豬你先上。上去拉我們上去。」混賬推了一把豬道。

「你怎麼不先上。」

「因為你個高啊！少廢話了。我給你當梯子行了吧！」

說著混賬走到牆角便蹲了下來，雙手扶住牆面。

「好吧！我上就我上。」

豬走到蹲在地上的混賬背後便抬腳踩在了其肩上。

「起！」

混賬輕喝一聲，雙手扶著牆面，如電梯一般將肩上的豬送到最頂端。

豬此刻已經有一半的身體超過了圍牆的高度。

只見豬雙手輕輕一按圍牆上方，借了下力便爬上了圍牆。

「我來！」

飛飛自告奮勇便朝著牆角走去。

「我先下去，你們快點。」

等飛飛爬上圍牆后，對著身後下方的幾人催促道。

「行，你先下去吧！馬上就來。」歐陽小川擺了擺手道。

說完，飛飛轉身微微蹲身輕輕一躍便從圍牆之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