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亡真相
就在洞內一團喜悅之際,洞外此時卻烏雲密布。一種凄厲、慘烈,細思極恐的怪叫,在洞外的天空中響起,令人毛骨悚然。
將軍攜同孫為福等人走岀洞來想看個究竟,只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型飛行物,飛行物渾身閃耀著刺眼的光芒,與陰沉的天空形成強烈的反襯。並且從它裡面傳來了一種帶怒吼的尖叫聲,但沒人能聽懂那些嘰里呱啦的語言是在表白著什麼。
這時,用玻璃瓶裝著的金庚生,在李默的衣袋裡急得暴跳,他對著玻璃瓶又踢又捶,大聲吼著:「讓我出去和他們對話,我能聽懂他們在講什麼。快讓我岀去!」終因隔著衣料和玻璃瓶,加之外面太嘈雜,沒有人聽得到他的叫喊。他折騰了一陣,見無法將自己的聲音傳遞岀去,感覺十分氣餒,頹喪地坐到了瓶中的一角。
天空中的飛行物中經一陣狂言躁語后,見地面上無人應答,也就收斂了聲音,靜靜地在空中盤旋,始終不願離去。
孫為福見狀跨步上前,沖著天空的飛行物大聲道:「不知上方是來自何處的尊貴客人,到我們這裡來有何貴幹,能否明示?若需我們做什麼,我承諾,但凡力所能及,我們一定不遺餘力。」話音剛落,飛行物中又傳來了一陣嘰里呱啦的叫喊聲,大家聽后仍然面面相覷。顯而易見,雙方正是由於語言障礙,阻攔了有效的溝通和交流,彼此也因之而感到無可奈何。
「我們無法聽懂你們的語言,但不知你們能否聽懂我們的語言?如果你們聽得懂,就請你們駕著飛行器盤繞三圈。」孫為福試探地問。
那飛行器似乎聽懂了孫為福的話,立刻在山洞的上空盤旋了三圈,孫為福大喜,沖著那飛行物道:「看來你我並無敵意,是真朋友。但你我當下無法進行有效溝通,請朋友見諒。如果朋友信得過我,就請你們暫且離去,留給我們點時間,讓我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什麼方法能讓你我進行有效溝通。且我們現在約好後天中午再來這裡,到時能不能成,重新試上一試。」
對方逗留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飛離而去。
將軍見被困的戰士已然全部返回了瓶外,天空中的不明飛行物也已離去,就下令收隊回家。
回到自然門,將軍把大家召集起來對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進行了疏理並加以分析,一致認為那不明飛行物一定是來自外星球,山洞中的「克萊因瓶」和裡面的一切物什都是他們布設的。就性質來看,現時看不出對方有什麼惡意。過來一段所發生的與之相關的一切事件,其實都是誤打誤撞造成的。得到這樣的結論,在大家的心中多少有了些慰籍:血腥的事件看來暫時不會發生。
這時,李默脫下上衣,並從衣袋中掏出裝有金庚生的玻璃瓶放到桌子上,剛把那瓶兒放穩,就聽見金庚生在瓶內氣急敗壞地怒吼:「李默,你這個笨蛋,就知道把我封在瓶內,閉得死死的,我叫破了嗓子,你都聽不見。一個大好的機會,眼睜睜地讓你白白的斷送了!」
李默感到很驚訝,奇怪地問:「你說什麼呀,我斷送了什麼機會?」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李默,我來問你,當空中飛行物岀現的時刻,我在瓶中又踢又叫,就算聲音你聽不到,難道一點感覺你都沒有嗎?」金庚生余怒未消。
「天地良心,我真的什麼也沒感覺到。當時洞內洞外實在太嘈雜了,而且我跟所有人一樣,都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那飛行物,哪還有什麼心思到你呀。你倒說說看,我沒理你,就讓我斷送了什麼好機會呢?」李默不屑地問。
「笨蛋,我說了可能你不相信,不是吹的,我能聽懂那飛行物上傳來的語言,並能跟他們進行實時的語音對話。」金庚生有些傲態。
「什麼,什麼,我沒有聽錯吧,你能聽懂那鳥語,還能跟他們對話?別把牛皮吹大了,會破的。」李默譏諷。
「我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我能聽懂他們的語言,信不信由你。」金庚生著急地說,寫滿一臉的誠懇。
孫為福問道:「你既然能聽懂他們所說的話,那當時他們話語中所表達的內容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他們是說他們來這裡並無惡意,只是奔著要在這裡做一項實驗而來的。曾經為了不驚擾地球人,他們還特意將進行這項實驗選址在這荒山僻壤中,誰知你們不識好夕,不但破壞了他們的實驗設備,打亂了他們的布薯,還處處把他們樹為敵對,極盡所能地摧毀他們所布設的一切。」金庚生轉述道。
將軍聽完後點了點頭,他斷定金庚生所說的這些沒有撒謊,於是問他:「你怎麼能聽得懂他們的語言呢,你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嗎?」
金庚生答道:「我現在並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他們當時也並沒有說明。我是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變成現在這幅摸樣后,就突然發覺自己多了一項本事:只要是發音的語言,我都能聽得懂,而且即時能用這種語言會話。」然後他接著介紹說:「現在,無論是蛇、蟲、鳥、獸中任何一種生物,我都能聽懂它們的聲音,與它們進行溝通,甚至指揮它們的行動。但這種本事是如何生成的,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冥冥之中,好象有天意。若不是我掌握了這項本事,別說在荒山野嶺中,就算是在相對安全的平陽之地,憑我如今這幅模樣,不會喪生在較大走獸的蹄下,就會成為各類飛禽的美食,哪裡還能活到現在。」金庚生此言非虛。
原來,金庚生那天從自然門逃走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讓那突遇其來的老叫化纏著脫不開身,他為儘快擺脫當時的窘境,他竟對老叫化動了殺機。誰料正想瞧准個機會下手之際,老叫化突然沖他開口道:「呃,小子,別動壞心眼,想殺掉我叫化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噢。我叫化子一生走南闖北,幾十年總是獨來獨往的,要是那麼容易被殺,那早就死過幾十回了,還輪得到你今天來動手么?」說完哈哈大笑。
金庚生見老叫化將自己那點小心思窺覓了個透,只覺得背上冷汗直冒,哪裡還敢輕易動手!只好訕訕地笑道:「老前輩,您說笑了,就憑您隻身闖蕩江湖這份能耐,誰妄敢對您老人家半絲不敬?更別談想加害於您了!您在我心目中是位了不起的老英雄,以後身處江湖,說不定哪一天還要仰仗您的庇護呢。」
老叫化眼珠子溜了幾溜,打著哈哈道:」看不岀你小子還蠻會說話的,這番馬屁拍得我高興,是個討人喜歡旳傢伙。」又瞄了一眼金庚生所盜的那口皮箱,說道:「不知你那箱子里藏著什麼貴重物品,在這荒山野嶺的,一個人帶著它,是很危險的喲。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叫化子反正閑來無事,索性賣你個人情,交下你這個忘年朋友,給你免費當回鏢師,與你結伴同行,直至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為止。你看怎麼樣?」
金庚生心裡犯起了咕嚕,暗道:「見鬼去吧,碰上了這樣一晦氣,想甩也甩不掉了。老叫化你就像冤鬼纏身,陰魂不散了嗎?」但嘴上不敢言明,只好假心假意道:」那求之不得呢,有您老的同行,是我天大的福份:既可以藉助您老人家的庇護,又多了一個人,可以聊天排遣孤獨和寂寞,是件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幸事,我何樂不為!」
「那好吧,我們睡足了一個晚上的覺,現在精神飽滿。若能再找點吃的填填肚子,那我們走起路來就會如飛一般,很快會走出這片大山的。」老叫化又指了指那口皮箱,接著問道:「你箱子里可帶有好吃的東西,拿點岀來給我叫化子解解饞吧。」
金庚生慌忙表示:「匆忙岀門,帶了點吃的,已早在路上吃了個精光,箱子里現只剩下幾件破舊的衣服了。」
「你小子原來還是個饞癆鬼,不知儲下一丁點備用糧。也罷,山中可食之物多著嘍,等下我們一起去找找,只要勤快點,是餓不死人的。來,既然我是你的保鏢,當然就得幫你提東西,把你手中的箱子遞給我吧。」老叫化試探地說。
金庚生下意識地將箱子往自己身後挪了挪,雙手緊護著它說:「哪敢屈前輩的大駕為鏢師,我們只是結伴同行的好朋友罷了。再說,箱子里只裝了幾件破舊的衣服,另無它物,所以很輕的,也不敢勞煩您老人家,還是讓我自個提著它好了。」
兩人這樣一來二去地客套了幾回合,最後的結果:箱子還是由金庚生自己提著。金庚生想,我拿生命盜得的寶貝,豈能容他人沾手!
二人就這樣出發了。一路上,老叫化扯東問西,喋喋喋不休。從金庚生的姓名,年齡,到他是否結婚,家庭狀況如何,就向查戶口一股,一一問了個遍。最後又關心地問他餓不,是否走累了,要不要歇歇再走等等。金庚生則虛以蛇委,謊話連篇地編著故事加以應對。二人各懷鬼胎,暗暗較量。
正行間,兩人不約而同地發現了一樹果子,又正值早餐之際,準備去摘些來充饑。金庚生年輕,搶先一步向前,不料步履不穩,身子一歪,失腳踏在一個土包包上,土包堆里頓時冒出一道濃煙,即時把金庚生熏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金庚生醒來時已日近黃昏,再瞧瞧自己,發現已然變成了一隻螞蟻大小。等到他四顧尋找那口皮箱和老叫化時,卻全然不見了蹤影!
金庚生正想得入神,只聽得將軍發話道:「庚生,想些什麼呢,那樣入神?我在問你,既然你能聽懂那飛行物傳來的語言,你後天能跟我們去跟對方會話交談么。」
「當然可以!」金庚生答道,」我正想找個機會立功贖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