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賊心不死
第三天中午,將軍率領一眾人等如約而至。可是在等右等,始終不見那飛行物的到來。等到日近黃昏,正當人們心灰意冷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了一陣異怪的鈴聲,大家掏出來一看,所有手機的屏幕上顯示著一串相同的字元,可是誰也弄不懂這串字元的意思。
「李默,將金庚生放岀來,讓他瞧瞧這串字元,看他能不能弄懂其中的意思。」將軍吩咐道。
李默聞言,拿岀玻璃瓶,揭開瓶蓋,將金庚生倒在一片樹葉上說道:「庚生,我們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了一條奇怪的信息,無人讀得懂它,現在讓你來看看,憑你的本事,是否能將它翻譯岀來?」說罷,順手奪過旁邊一人的手機,找到那個顯示著奇怪字元的頁面,將屏幕展現在金庚生面前。金庚生端詳了許久,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將軍看了看天色,嘆聲道:「算了,我看對方不會來了,撤了吧。」
孫為福、曾順全點了點頭,回頭招呼大夥往山下撤去。
下山的路上,李默一路走一路想,總覺得自己對這些奇怪的字元能找到一種破譯的方法。猛然,他腦瓜子裡面靈光一閃:對,要破譯這些字元,可找譚方文試試。譚方文碩士學歷,當過輯毒警察。曾聽他自己說過,在職期間,為了辦案的方便,他發明過一種聲文交換機。並介紹,那台機器可將人們弄不懂的文字或符號輸入其中,它就能用相應的語言譯成聲音;將聽不懂的語音傳送到裡面,它又能譯成相應的文字。還據說在譚方文辦案過程中,憑藉著這台機器,立了不少的大功和奇功嘍!如今面臨這樣一串奇怪的字元,何不借用那台聲文交換機試上一試,或許能將它們譯成讓人聽得懂的語音來也未為不可呢。這樣一想,李默便大步流星地朝自然門走去。
自趙括和譚方文被毒蝙蝠咬傷,從生死邊緣讓高玄冒著生命危險搶了回來后,曾順全就安排他倆在家靜心調養,限制他們過多地參予活動。這不,昨天他們又受命到山下醫院複查身體去了,就在李默到了譚方文的住處找他時,譚方文和趙括都還沒有回來。於是,李默就決定坐下來等,他一定要儘快等到譚方文。一個人坐了好一陣子,李默覺得無聊,就從衣袋裡取出玻璃瓶,打開瓶蓋,天南地北地與金庚生海聊起來。聊了片刻,一個打從門口經過的人聽說他在等譚方文,就告訴他譚方文和趙括回來了,現在去了曾順全那裡,與曾順全他們正交談著什麼。李默聞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匆忙直奔曾順全的寓所而去。
李默找到了譚方文,將他的想法跟大家一說,頓時得到了一致的支持。譚方文馬上帶領大家直奔儀器室,拿出那台塵封已久,又保存完好的聲文交換機,跟著進行通電、開機、調頻、輸入字元等一系列操作,揚聲器里先是反覆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語音。正在大家面面相覷,為感到仍然聽不懂而沮喪的當兒,揚聲器忽然將語音切換成了英語,又連續用英語播放了好幾遍,再切換成了漢語:「朋友,今天有重大事件纏身,無法脫離,事發突然,不能赴約了,望改天再約。在此,我們為爽約而深表歉意,對不起!誠致!」又念反覆念了好幾遍,語音才嘩然而止。隨著聲音的停息,這時時空就像凝固了一般,儀器室內一片死寂。良久,才爆發岀一陣熱烈的掌聲,大家為找到了能破譯那種奇怪的字元和語音而相互慶賀起來。也就在這時,只見李默突然神情一凜,道聲:「糟糕!」就急忙從儀器室奪門而出,直奔譚方文卧房而去。當李默再次推開譚方文住宿的房門時,頓時僵住了:只見裝過金庚生的那隻玻璃瓶這時頃翻在桌子上,瓶蓋擺在一邊,卻不見了金庚生。李默連忙在屋內尋找起來,他翻遍了每一個角落,甚至連譚方文穿過的鞋子,卻始終再也找不到金庚生身影了。他急得大叫:「庚生,金庚生,你上哪兒去了,聽到了我在喊你了么,若聽到了,請回答一聲。」可無論他怎麼叫喊,最後連嗓子都喊破了,都聽不到金庚生的應答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金庚生上哪兒去了?原來,當李默得知譚方文他們回來了的消息后,因要去找他們,心一急,就忘了將裝有金庚生的瓶子蓋上蓋子,匆忙出去了。再說那金庚生本來就不是個安份的主,自從他被捉回自然門后,一直耿耿於懷,無時不刻地為自己的岀路作考慮。他知道,想要自己就這樣一直安於困在自然門的現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來他賊心未死,決不能讓自己千方百計弄到手的那口皮箱落到別人手裡,他還期許著依靠它來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呢;二來他想過,如果自己長時間地留在自然門,勢必有一天孫為福和曾順全會要求他帶路去找那口皮箱。那皮箱卻早已被老叫化盜走,不知藏到哪裡去了。初時對他們說是自己把它藏了起來,那只是個騙局,也是緩兵之計。眼下那些曾失蹤的戰士們已全部獲救了,不用說,接下來的重點事項就是去找那皮箱。騙人的話一兩次估計還可矇混過去,多了、久了肯定會露陷。找不到那皮箱,以曾順全的性子,一定會將自己捏得粉碎,與其在這裡等死,還不如趁早尋個機會逃走。現在裝自己瓶子的瓶蓋未蓋,可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只是一時找不到用什麼辦法才能爬出瓶去,再用什麼辦法徹底逃離這裡。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際,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了幾聲貓叫。金庚生大喜,他知道辦法有了。於是他憑藉著自己掌握的能與禽獸會話的本領,將那貓引了進來,再指揮那貓將瓶子打翻,自己趁機爬岀瓶來,一頭鑽進貓的耳朵中,驅駛著貓,從沒有關閉的窗口跳下,直往他曾經失事的那片深山逃去。
金庚生是怎樣發現自己有能與動物溝通,並能駕御其行動的本領的呢。這話還得從他被那煙霧熏昏,醒來以後說起。話說那天當他醒來后,一看那叫化子早已攜著他那口皮箱逃之夭夭了,又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如螞蟻的廢物時,他驚呆了。眼前這一切預示著:以後想要再找到那老叫化,奪回那口屬於自己的皮箱,簡直成了天方夜譚,更別想將來去成就人生,干一番大事了。甚至連基本的生存能力都也可能已完全喪失。就是面對眼前這片大山,要走,憑自身的為量,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了。還有,山中發生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隨時要了自己的小命。就連那些螳螂,蝗蟲之類,都可以拿自己當作它們盤中之食!已混成了當下這幅狼狽模樣,金庚生完全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回想自己短暫一生所走過的歷程,他心中那個恨呀,恨得咬牙切齒。他怨天道不公,命運弄人。想著想著,他先來個嚎啕大哭一通發泄,接著踉踉蹌蹌地走向一條小溪流邊,準備投水來了卻自己的生命。正當他就要往水中跳時,猛然聽到不遠去傳來了一陣低沉的交談聲,更奇怪的是,他同時驚詫於自己竟能完全聽清聽懂交談的內容。原來,在離他一丈開外的地方,有兩隻黃鼠狼正在密謀著如何去圍捕一隻兔子。從它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它們準備捕獵的是一隻個頭大,力氣足,且狡猾異常的兔王。它倆估計,憑單個的力量,無法征服那隻兔王,於是就準備聯合起來獵殺它。由於那兔王平時警惕性極高,行動也十分靈話,為了穩妥,它倆決定先給兔王下個套,爭取一舉捕獵成功。可就在它們如此這般的商量當中,殊不知被金庚生全都偷聽了去。當然,也難怪,此時的金庚生小如螞蟻,它們哪裡還會提防不遠去有這麼樣的一個人的存在。它們的交談,引起了金庚生極大的興趣,頓時讓剛遇強大的挫折而產生了悲觀厭世情緒,準備輕生的金庚生完全忘記了所有的不快,丟掉了尋死的打算。他當即決定要捉弄一下這兩隻現還毫不知情的黃鼠狼一番。為了不因自己發聲而被兩隻黃鼠狼發現,從而引來殺身之禍,他先悄悄地躲進一條石縫之內。然後使用黃鼠狼的語言,沖著那兩隻黃鼠狼叫喊:「你們這兩個蠢貨,是想去殺死那隻兔王嗎?別做夢了,兔王不是你們想殺就殺得了的。它的命運不受你們倆蠢貨的掌握,它命在天。上天認為它現在還命不該絕,你們就別想打它的主意。否則,就是逆天而動,是會遭到報應的!」他這一突然發聲,直驚得兩隻黃鼠狼同時跳了幾跳,接著沒命似的撒腿就朝一方向逃跑。這一幕,逗樂了金庚生,他豈能容這兩隻黃鼠狼就這麼逃了,於是又沖它們大聲喊道:「當心,前面有獵人布下的陷阱。」黃鼠狼聽到后就立馬折返朝另一個方向再逃,沒等它們跑出多遠,金庚生又喊:「前面草叢中藏著一隻餓狼。」黃鼠狼又掉頭朝另一方向逃竄。「那邊也有群虎視眈眈的狐狸守著呢。」金庚生這最後一聲叫喊令兩隻黃鼠狼完全陷入了恐慌,剎住腳步,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渾身顫抖個不停。見狀,金庚生哈哈大笑起來:「就你倆那個熊樣,還敢捕獵兔王。」
「不敢了,借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了。」兩隻黃鼠狼抖得象篩糠。
「量你們也不敢了。」金庚生得意地說。
過了俄頃,慢慢平復下來的兩隻黃鼠狼叫道:「不知暗處是那位大神,能否岀來讓我們一睹尊容?」
「可以,你倆朝小溪灣里過來,走上二十來米,就可以看到我了。」金庚生邊說邊從石縫中走了岀來,同時在地上撿了兩根較長的堅硬的木刺握在手中。等那兩隻黃鼠狼走近一看,發現金庚生是個一顆米粒大小的人兒時,頓時凶像畢露,一隻張口就朝金庚生咬來。金庚生左手一揮,一枝木刺深深地扎入了那隻黃鼠狼的口腔,隨著一聲慘嚎,那隻黃鼠狼翻滾到了一邊。另一隻則揮爪抓向金庚生,金庚生快速地將另一枝木刺迎了上去,也將第二隻黃鼠狼捅倒在地。兩隻黃鼠狼瞬間被金庚生制服,從此再也不敢小視金庚生,完全臣服於他的威嚴之下了,後來,唯金庚生馬首是瞻,奉為天王。這樣,又過了幾天,金庚生憑藉著自己的聰明,將整座山的百獸都收服了,悠閑自在地當起了百獸王。由此,又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先紮根山林,圖將來複辟!既然自己的身體能由大變小,那就有可能找到一種方法讓自己又由小變大,恢復原身。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忍辱負重,自己的心愿總有一天是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