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談道統 可交易
黑袍人目光炯炯的望向梅清,身體沒來由的,竟然被眼前這一如凡人般得少年的氣勢所壓,心中有所驚,但想到此人強算天機那一幕,又是一聲輕嘆,喃喃道:「是了,我之為何?」聲音有些低沉,而後久久不語,但是其望向梅清的目光也越加的凌厲。
雖與眼前這少年接觸不長,但是這些日子以來的接觸,觀其行,察其言,皆不是普通之輩能有的雍容之感,心中也越發的肯定此人,定不是尋常人物。
當梅清走到黑袍人近前,已是停步,沒有再靠近的意思。梅清收起笑容,目光所及,正是先前黑袍人所觀之處。
雲霧靄靄,清脆的蒼山籠罩其間,雖有陰霾黯然之感,但是其樹木,植被那種旺盛的生命力,卻如衝天紅日般,爭先恐後的生長其間,讓人不得不感。
許久,梅清回頭看著黑袍人道:「你看這巫山地界,其氣候惡劣,如洪荒般靈氣駁雜而不均,但是這裡的樹木山石,皆有欣欣向榮之意,比那繁華世間也不差,真是一好去處。」
黑袍人被梅清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說的一愣,不知眼前這年紀與閱歷不相符的少年所說何意,一時間也望向那雲靄深處,良久,不知所想。
梅清看了身旁黑袍人一眼,心中忽然一動,又苦思良久,最後洒然一笑。如今我已這般場景,還有何事能進我心,望著這天,梅清心中冷然,你要因果,我便給你因果,縱然再來一世又如何?心中已定,對著黑袍人道:「我觀你,神斂於心,心繫於神,其道力更是詭異而帶無盡心炎,修得可是心魔練煞之法?」
黑袍人正觀其景,想心中之事,忽聽得此言,心神一震,靈氣道力更是忽然收縮,全身緊繃,隨時可能出手,冷眼看向梅清,冷冷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對我羅剎宗的道法,知道如此之多?」
梅清不接那黑袍人的話茬,氣色不變,彷彿與鄰家好友說話般得悠然道:「心魔練煞之法,只是小道,成不得大道。雖其法詭秒,但終是法術一道,術法威力無窮,但是很難有其精進,可是?」
看了看身旁已經黑氣起伏不定的黑袍人,梅清盯著黑袍人那被黑紋所籠罩臉龐,其深處的兩道精光繼續道:「羅剎宗百年前,於宗門弟子中的大功於宗門者,有羅剎轉身決傳其身,以期能證得大道。」說著梅清又是一聲冷笑,渾然不顧身旁的黑袍人:「但是其當今宗主,弒師奪位,其本門的噬魂羅剎法終是失傳於世,轉修那羅剎轉身訣,更是將此訣定位宗主一人所修之法訣,他人不得之,如此做法,如此私心,那百年前宗門輝煌之景已不在。」說完黯然又是一嘆。
黑袍人終於忍受不住,黑紋一閃,已是將梅清籠罩其中,只要心念一閃,那眼前少年,便化為一堆血肉,口中森嚴道:「你究竟何人?再不與我說,便殺你?」
梅清全然不顧周身變化,面色蒼白的俊臉,慘然一笑道:「我有此法,可助於你。」
黑袍人心中更是一緊,聲音有些激動,但是其殺意也是儘是外露,聲音有些激動道:「何法?」
「噬魂羅剎法。」梅清道。
黑袍人怒吼一聲:「少騙於我,那秘法本是我宗歷代宗主所修,不傳於外人,宗門之內只有宗主修得,你怎會?」
梅清冷笑一聲:「誰說只有宗主會,我這不也會么?」
那黑袍人一怔,許久,語氣略帶顫抖道:「你可真有此法?」
「有與沒有,我不說你怎知?」說完梅清念了一段口訣,那黑袍人於一旁,靜靜傾聽。良久,那黑衣人竟然渾身顫抖,全是黑紋激蕩,而在漩渦中心的梅清冷汗直流,深怕那黑衣人有什麼閃失,那麼自己只有一堆血肉。
黑紋在一陣震動中逐漸平穩,黑袍人身體也如先前一般,靜若無聲,不過平添出咄咄逼人的氣勢。但是梅清周身的黑紋也如風中雲霧一般,飄然散去。梅清嘿嘿一笑:「剛才那般口訣,乃是噬魂羅剎法的總綱,你我不如做一番交易,事成之後,口訣我可全給於你。」
那黑袍人既然撤掉法訣,其心已明,不過聽到梅清的聲音,身體不由得還是有些不舒服,剛才的魚肉,即使現在不是刀俎,兩人之間的地位此時也已經平等。
黑袍人舒緩了心中一口濁氣,聲音依然沙啞低沉:「說吧,你的條件。」
一切彷彿正如梅清所料,梅清笑了笑,其笑容平添幾分親切的道:「條件?簡單,只要你我進入仙府,其間你負責我身份安全。如果得到仙府,其間寶物你我二人平分,俱時,噬魂羅剎法一併送上。」
黑袍人沉默良久:「你不怕到時我反悔殺你?」
「到時若我沒回複本來修為,或不得法,就是你不殺我,我也會自盡於你眼前。」梅清淡然道,就好像剛才所說不關乎自己任何事情一般。
黑袍人一怔,這回可真是愣住了,他實在有些猜不透眼前這少年。尋常人,即使修為不在,也會苟活於世,哪能這般。當然世間固然有輪迴轉世重修之說,但是進入輪迴后,來世記憶全無,那還是你么?是以,似梅清這般,前所未見。
梅清看他在那呆愣,也不打擾,靜靜等候,良久那黑袍人緊盯著梅清:「如何交易?」
梅清一笑:「很簡單,那噬魂羅剎法共分九章,我可先傳你前三章,到達仙府之時,中間三章,仙府之後,后三章,至於這篇總綱,算我預付之定金,你看可否?」
黑袍人低頭沉思良久,黯然一嘆:「可。」
梅清轉身看向那雲靄深處,那樹木,那諸多生機,便恍如世人求道一般,競相生長,為求那太陽光華,何況人乎?一篇完整的道統,無論是誰都無法拒絕,更別說是噬魂羅剎法這般威力絕倫的法訣。
某處不知名的峽谷深處,兩方人馬正劍拔弩張,一句不合就要動手模樣,而中間處,三名黑衣人,正手持法寶,對兩方人馬都戒備異常的模樣。
「道衍你看,這大白天的,這般牛鬼蛇神竟然也有出現。」身旁一穿墨綠色道袍,頭戴衝天冠,白髮如雪,面色紅潤的老道手指對面調侃道。
那道衍也是嘿然一笑:「我說也是。」然後沖著對面道:「我說血君,你不在你那血河好好養魚,大白天的跑這來作甚?」
說話之人正是蜀山崑崙兩派眾人,對面則是血君與那骷髏老祖,想必定然是那黑衣人不知如何搞法,竟然將兩方人馬引到此處。
再說那血君,此時面色陰霾,怒視著玉清真人,良久才恨恨道:「玉清雜毛,可還記得當年那一劍?」說著又指著自己的胸口道:「當年一劍我可疼痛至今。」
玉清淡然一笑:「我之寶劍,久未出鞘,想來今天,定讓它放盡光華。「
那血君也冷然道:「好,很好。」說完便大喝一聲,渾身化為血光,已然沖向玉清。那玉清也是嘿然一聲,渾身寶光四溢,迎向那血光。
此時道衍看向空中已然戰在一處的玉清真人和那血君的雲霧,對一旁的玉真真人道:「待會,那老骷髏我來應對,門下弟子便託付真人照應一二。」
「真人放心,定不會讓那賊子傷你我門子弟子。」玉真斷然道。
道衍微一點頭,目光便緊緊鎖向對方那枯瘦如材骷髏老祖,但是話聲已然落於黑衣三人。
「你等究竟所欲為何,竟然將我們引到此處,揣的什麼詭計?」
黑衣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並不做解釋,只是緊張的戒備著兩方人馬。
「哈哈,先不管他如何詭計,倒是老祖我久違動手,手癢難耐,老牛鼻子,不如你我先殺此三人,再做較量如何?」
道衍皺緊眉頭盯著那骷髏老祖及周旁的其門下弟子,冷哼一聲:「我倒是聽說,當年老骷髏你唄門下暗算,僥倖未死,沒想到修為倒是沒有落下,不過神通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那骷髏老祖,被說到痛處,一聲怪叫:「老牛鼻子,休要逞口舌之利,看我法寶。」說完手中一對五色骷髏已然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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