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論正魔 破禁法(二)

第十二章 論正魔 破禁法(二)

凌雲子聽到此處,一張冷臉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而且一笑就是不停,伸手指了指那血痔男子,好些時候沒說出話來。

那血痔男子只是輕搖摺扇,面帶微笑的看著老道士笑彎了腰,也不說話,但其身後手下,臉卻都冷了下來,而青雲宗弟子,一個個更是戒備異常,場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我凌雲子縱橫一世,頭一遭聽到如此可笑之話,魔門到底是勝過我道門,連謊話都說的這般坦然自若,我青雲宗的弟子,到底是無論何人也勝之不過。」

魔門弟子在老道士話聲一落,個個是怒目圓睜,那血痔公子卻是輕笑了一聲,依然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天下人到底是都有疑心病,我坦誠相待,人家說我虛情假意,更是動機不良,我虛情假意吧,人家又說我太實誠不好,這世道還真是可笑。」說完輕笑了起來。

老道士早已經止住了笑聲,此時冷眼打過去,更是譏諷道:「如果魔道的人都實誠了,那這天下間還有魔道么?如果魔道不虛情假意,那還是魔道么?」

血痔公子把弄幾下手中摺扇,輕哼了一聲,但是面上笑容更炙,卻多是譏諷。

「道門就乾淨么,當年不也有叛師棄義之輩?為何前輩不去說,卻對我魔門一直耿耿於懷?無外乎還是前輩那幾字而已,是道不同也。」

凌雲子冷哼一聲:「溫玉仁,難道你今日阻我去路,就是為了和我談道不同的道理么?」

這是老道第一次喊那血痔公子的名諱,魔門一方倒是罷了,可是凌雲子身後的門下弟子卻是大為驚訝。

這溫玉仁乃是當今魔門三公子之首,所謂魔門三公子,正是現如今魔門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修為不但高絕,各個更是狠辣異常,其名諱無論正邪,提之色變,聞之膽寒。

就是眼前這的溫玉仁曾經做出生吞仇人之舉,飲其血,食其肉,整整一個大活人,就被那張薄薄的玉唇生吞而噬,縱是魔門中做過許多的喪盡天良之悲,見之,聞之此事之人都談之色變,無不稱其魔也。

那溫玉仁伸出赤紅的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微笑著注視凌雲子一會兒,又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沖其門下弟子擺了擺手,其身後手下,便讓出一條道來,法寶也是收盡懷中。

凌雲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看著溫玉仁那自覺的偽善的笑容,心中彷彿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心中亦是有所憤怒,不過也是明白,此時不是動手的時候,雖然凌雲子還不把溫玉仁放在眼裡,但是其身後那唯一穿黑色底袍,面無表情的男子卻給他一種危機感,於是凌雲子於一旁護持,其門下弟子都算是通過之後,其面色更是不善。

難道真是所謂慕名而來?老道士心中冷哼一聲,自覺還沒那麼大的魅力,就是有,也不該他魔門賊子前來拜見,越想越是來氣。那溫玉仁也不在意,當老道士走過之時,其嘴唇微動,似有所言,一旁的黑衣大漢也是一愣。

但是此時的凌雲子卻是面沉似水,不發一言,便領人離去。黑衣大漢不解,想要詢問,但是又想起宗主臨行之言,只能作罷。

「走吧,他日之時,今日之言,必有所獲。」說完一聲長笑,已是當先駕遁光而走,其眾人也是緊緊跟隨,剛才還殺氣蒙蒙的雲空,頓時為之一清,好像那湖水般藍凈得天空,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梅清坐于山前,百無聊賴般腦海中,不知覺的竟然想起幾首詩詞來,本想細細念來,但又想到當前處境,又是無言一笑。想起那些世間書生老儒,每每在感懷之時,每每在決然之境,那些千古詩句便如摘花捻草般信手拈來,真是厲害。

梅清正在這感嘆,一雙眸子中的精光一閃,忽然間覺得眼前這瀑布水流,似乎弱了許多,於是細細觀察,不久之後,心中叫了一聲,果然。想那黑袍人定是施下法術,那改道引流之法已經成功,心下欣喜之下,便站起身來,遠遠的等著那人歸來。

三日之後,瀑布之水已經是原來一半,黑袍人和梅清眼中都有興奮之意。那位於中間的氣紋,早就不如先前般明亮,其一半暗色氣紋,已是弱項。

「今日午時,乃一日陽光最為充足之時,也是陽之氣最盛之時,那時,便是你破除此地禁制之時。」梅清有些興奮的說道。

那黑袍人依舊沉默不語,因為相處幾日,彼此間有些熟悉,梅清已經能覺察出,這黑袍人心中也是興奮難耐,只要此地禁制一除,便可先入那仙府,縱是外邊如何也是於己無關。

更何況仙府臨出世之時,還有些時候,這般作為,只要手腳乾淨,快些行動,待那魔門道門發現之日,恐怕早已經為時已晚,更是神不知鬼不覺。

梅清心裡此時如是想著,同時心裡也在暗暗的警告自己,萬不能大意,此時是此時,他日是他日。就算進得仙府,其中若有厲害禁止,想要得起寶,也是千難萬難,何況自己還與一魔門中人一起謀划此事,無亦於與虎謀皮,心下更是冷然。

待到午時,果然如先前預料般,那中間氣溫,渾然發亮,已經不同剛才的陰陽一體,不可破之,此時只要方法得當,略施巧勁兒,想要破之更是不難。

黑袍人早已經養足了精神,讓梅清躲於一旁,畢竟此時他無半點道力,如若施法之時,周圍氣紋涌盪,將之傷之,可不值當。後面可能還有諸般難題等待解決,這短時間的接觸,黑袍人早已經將其視為此事的智將,而自己充當打手,一文一武,也有陰陽之理,心下好笑,但是法訣已開,當下收緊神識,渾身冷然黑沉之氣一盪,滾滾道力如一條黑龍般張牙舞爪的向那氣紋而去。

梅清在遠處看的清楚,此時心情也格外緊張,最多三日必進得仙府,先前已經有人探查過此處,奈何此地禁法有幻術彌布,而此人神識不強,道法也不是很精通,才矇混過關。如若是一高手,後果必然不可想象,所以梅清心下著急,也是緊張。

再看那黑氣形成的黑龍,從黑袍人身體一湧出,便如蒼龍出海般,威猛無比,眨眼間就到了那氣紋近前。但那氣紋有禁法保護,先前諸般手段也只是減弱禁法威力,此時再看那禁法,如一日驕陽般光華籠罩,與眼前黑龍形成顯明對比。

黑龍一時之間與之鬥了個棋逢對手,頓時咆哮如嘶,儘力撕咬那似驕陽的光華。而那光華不斷遊走,似乎是在耗盡黑龍體力般,黑袍人面沉似水,身體的黑氣不斷湧出,持續不斷的支持那黑龍之身,更是以神識操控,端得辛苦。

梅清在一旁看的也是焦急,那眼前的畫面就好像黑龍戲珠一樣,兩者在兩座青山瀑布之前,不斷遊走廝殺,就是不分高。如果這般場景持續下去,定然會有異變,梅清苦苦思索辦法,也是無法,緊皺眉頭。

這時候,黑袍人似乎頗有不耐,空中一聲清嘯,其聲音倒是把梅清嚇得一愣。要知道平常黑袍人說話低沉嘶啞,梅清知道此人是故意如此,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此時這人聲音竟然如此,梅清腦海中找不多形容之詞,只能用怪異或者不男不女來形容。

梅清在這亂想,那黑袍人的袖口中,此時竟然飛出一口烏黑蛇形劍器,其黑如碳比那黑袍人身體的黑氣還要凝實,還要黑。

那口蛇形劍器,在黑袍人空中法訣一停,在其周身一轉,忽然發出一聲嘶鳴,梅清眼前只是黑光一閃,那黑劍下一刻就出現在那光珠上方。梅清暗叫一聲:「寶器化形!」這般化形是一條通體烏黑,頭上三角,一嘴怪牙利齒,血目的黑蛇,猙獰而恐怖,如主人般,梅清在心中嘀咕一句。

雖然這般詆毀,但是梅清可不小瞧這般寶貝,要知道這種化形,和那日與那雙刀大漢所用的化形之法還有區別。那大漢的化形之法,多是外力而來,比如用以魂魄儲蓄在法寶內部,平日以血食養之,待到用時,全力激發,還耗其本命心血,雖然狠毒厲害,但是用法繁瑣,劍走偏鋒,兩個字形容,不好。

而眼前黑袍人之寶,如果梅清沒看錯的話,應該法寶本身就是那條黑蛇所化,其魂,其血肉,再以些許外物精華合練而成。+用時彷彿隨身靈獸般靈巧輕便,是鬥法殺人無二法寶。但是這種法寶往往需要功法和所練之寶屬性相合否者必然不為所用或者不能物盡其用。

那黑蛇此時一嘴怪牙利齒已經緊緊咬住光珠,那黑氣所化黑龍更是將黑蛇一起死死纏住,張起血盆大口猛然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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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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