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士無雙

「徐武強！」紹斌叫了一聲，另一邊還在角落裡喊著自己名字的徐武強頓時打了個機靈，趕緊跑過來。

「教練，怎麼了！」說話聲音很大，是吼出來的。

紹斌看了一眼徐武強，沒說話，卻將目光落在了劉子銘身上：「把球給他。」

「哦。」徐武強看著手中的籃球不敢猶豫，趕緊塞給了劉子銘。

籃球反饋給劉子銘的是一種厚實的感覺，就像是尋常時候煙絲能給他的安全感一樣，兩米零三的身高讓劉子銘天生就在籃球的道路上得到了絕對的優勢。

「說吧，你想怎麼比？」紹斌好不客氣的將點名板遞給劉彪，跟著鬆了松自己的衣領。

晃悠腦袋的樣子就好像是穿著西裝，裝模作樣的商人。

「你不是說我扣籃差勁么，既然如此，我們就乾脆鬥上一個球！」劉子銘單手捏著籃球。

右手像是鐵抓，此時呈現一個十分漂亮的單手抓球動作。

「行啊，我們就鬥上一個球，這個球，我給你兩個機會，你進球了，你就贏，我沒進球，你也贏！」紹斌卻是笑著，不斷從口袋裡面掏出鑰匙，打火機，香煙，一個個整齊的排列在籃球架的後面。

「好，就怕你到時候下不來台！」

劉子銘轉過去把牙咬的嘎吱作響。

「各位同學都退後幾步。」紹斌出了口哨子，剩下的人，連帶著蘇斌，徐武強一起退到了邊場的白線後面。

「開始吧……」

彎下身子，將重心放低，邵斌身上像是有什麼隱隱約約的地方改變了一下。

「啪嗒！」

劉子銘一咬牙，籃球居然不是垂直的砸在地上而是順著邵斌的膝蓋過去，先一步的落在邵斌身後，等籃球再彈起來的時候，左手臂已經繞過了邵斌的腦袋，摸上了籃球，充分的將身高的優勢發揮到了極點。

不僅僅速度極快，而且更重要的是觀賞性極高。

光是這一個動作就看得蘇斌一陣的熱血沸騰。

「耍小聰明了呢！」邵斌卻不著急反而跟著劉子銘的動作掛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落在了劉子銘的眼神之中卻變成了一種最致命的嘲笑。

「裝模做樣，我都過了你了，還不相信你能把球攔下來！」

中場才多長，劉子銘兩米零三的身高，不出五步就能到籃下，現在再想要阻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邵斌仍舊淡定，卻沒有要攔住劉子銘的意思，反而加速，三兩步的到了籃板下面，正好撞上的飛衝過來的劉子銘。

「自不量力！」劉子銘嘟囔了一句，腳下速度再次加快，這是他身體上的優勢，別說是一個紹斌了，就算是一個紹斌，再加上一個蘇斌，一起對撞劉子銘也不見得能撞過他。

這一下過去，非得給紹斌撞在後面的籃球架子上不可。

腳下用力，劉子銘的半身已經騰空而起，右手抓著籃球，旋轉著就要砸在籃筐裡面。

看樣子，像是在模仿大鬍子拉登的大風車扣籃！

然而，就在劉子銘的嘴角已經浮現出笑容好的時候卻突然覺得眼前一花，邵斌的上半身明晃晃的就出現在了劉子銘的前面，隨之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腦袋上灌注下來，身體前傾，就好像是撞擊在了一塊鐵板上一樣，兩股兩道相互充斥在劉子銘的身上。

他高大的身體在半空中就是一個趔趄，慌亂之間，籃球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落在地上的時候甚至一個沒站穩整。身體向後傾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邵斌跟著籃球一起落在地上，看著有些迷茫的劉子銘，笑了笑：「怎麼樣，服了么？」

劉子銘咬牙，冷著說了一聲：「不過是防守強悍了一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行。」

那就繼續吧。」邵斌不猶豫重新走到中線上面，還是像剛才一樣彎下身子將籃球拍打起來，沒有誇張的運球動作，只是最基礎的單手運球而已。

「來啊！」從地上爬起來，劉子銘再度站在邵斌的面前，張開雙手，像是個笨重的大猩猩，體積很大，想要從劉子銘的手中傳過去怕是不容易。

邵斌搖頭，手中的籃球加速運行，沒有像劉子銘一樣的橫衝直撞，反而朝著左前方，兩點鐘的方向沖了兩下，像是要繞行的感覺。

「別想！」劉子銘冷哼一聲像是一面圍牆一樣跟著邵斌右行過去。

但是卻沒想到，邵斌只是右沖了三步，跟著一個下蹲，折返衝刺，輕鬆的繞過了劉子銘的防守，再等劉子銘反應過來想要追擊的時候，卻發現折返過去了邵斌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兩步到了籃筐下面，一氣呵成的上籃，進球，其中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動作。

說來，二人斗球的時間很長但是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只發生在兩分鐘之間。

跟著就以邵斌壓倒性的勝利結束了整場比賽。

「我去，這太暴力了吧！」蘇斌的眼角抽搐一下，實在不能想象劉子銘那勢不可擋的扣籃就這麼簡單被蓋帽了？而且，隨便一個假動作就繞過了劉子銘的防守？

「嗯！」劉子銘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右手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再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紅潤一片。

這些都是劉子銘心中的不甘與折磨。

紹斌將籃球放在地上，自己則蹲在一邊，沒有伸手將劉子銘拉起開，反而在邊上問了一句：「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服？要再來一次了么？」

吸了口氣，劉子銘從地上爬起來，很是乾脆的走到邵斌面前。

就在眾人都以為大事不妙的時候，劉子銘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教練』，然後在看球場的旁邊趴下，自顧自的做起了俯卧撐。

願賭服輸，這是他作為九路七雄的矜持！

「哎，子明。」蘇斌的眼角抽了一下，就要上前。

「你抽煙么？」邵明擋在劉子銘前面再度點頭說了一句。

蘇斌縮了縮腦袋，點頭哈腰的說了一句：「這個教練，我真不抽煙！」

「哦！」邵斌點了點頭，乾脆的指了指門口：「那你可以直接走了，看看你口袋，煙嘴都漏出來了。」

「哈，我口袋那麼深怎麼可能漏出來。」蘇斌一縮腦袋，看了看褲腿當即臉一紅，將口袋裡剛要來的一根煙放在邵斌手上：「那什麼，我先過去了。」

說完，就乾脆的在劉子銘身邊趴下，上上下下的開始俯卧撐了。

看了看時間邵斌點了點頭：「行了，都歸隊吧，剩下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呢，沒時間在這罰你們兩個。」

劉子銘沒說話，爬起來拍了拍手，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正好將徐武強和蘇斌兩人給擋住。

「好了，現在站在這裡的人呢，我相信都是喜歡打籃球的，敢想敢拼的孩子，但是我們的目的是要給池水中學組建一支籃球隊，一支能打贏比賽的籃球隊。一支籃球隊多少人？」邵斌背著手在隊伍面前一邊轉悠著一邊訓話。

「十一個人，最多。多上兩個替補，十三個人，剛才走了幾個穿牛仔褲的現在還剩下三十幾個人吧，所以接下來有三項測試，通過測試的人，才能留下來，成為正式的隊員！」

見眾人半天沒有回應，邵斌皺了皺眉：「聽見了沒有啊？」

「聽見了！」眾人吼了一聲，即便是如此短暫的接觸也明白邵斌的習慣了。

邵斌點頭，又跟劉彪對接了個眼神，隨後劉彪一路小跑的就去了體育室，不多時就提溜了過來五個籃球。

籃球用一張大網纏著，大網很臟，本來應該是紅白的顏色，但是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灰色，因為長期在地上拖拽的原因，甚至還帶著了點棉絮。

當然籃球也不怎麼完善，多處地方已經開膠，像是牡丹花的花種，有點不規則的感覺。

池水中學的情況，似乎還不如邵斌開的那個狹小的籃球訓練基地呢。

「五人一組，變速帶球上籃，算是基本功吧，注意跟著我口哨的聲音改變速度，我沒說上籃的時候，就跑步運球！」

一隊人大概流出來了五分鐘的時間，一共三十六人，算了算時間，邵斌點了點頭。

晚自習結束之前完成打分沒什麼特別大的問題。

「開始！」

……

邵斌摸上口哨，跟著吹了一聲，第一組以，劉子銘為單位，帶上跟在劉子銘後面的蘇斌，徐武強，田七，李冢。五個人。

一個個的從網子裡面拿出籃球順著籃球場開始來回跑步。

就打籃球來說，運球真的是基礎之中的基礎，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好的話，打籃球，真的就只是空談而已。

「噓噓噓！」邵斌摸著下吧，看著奔跑之中的五個人吼了一聲：「加快速度！」跟著站在籃球架的后拖上面，仔細的觀察著五個人的運球動作，一起身體浮動的氣息。

劉彪湊了過來，沖著邵斌嘿嘿的笑了笑跟著又看了看邵斌手中的點名板忍不住說了一句：「怎麼樣，邵斌，當初還說不來，現在是不是找到了一點當年的感覺了？」

邵斌白了劉彪一眼，卻沒回話，全神貫注的看著場地之中奔跑的五人。

等時間到了兩分鐘的時候，再度吹響口哨：「再快！」

田七明顯有點跟不上節奏，本來就有點偏胖，第一次加速之後，就已經接近了極限狀態，現在在加速，手上的籃球的節奏當即是亂了兩下，徹底與前面的四個人亂了節奏。

只能十分勉強的跟著前面四個人的步伐。

手中黑色秒錶上面反饋過來的手感再度僵硬了一下，跟著到了七三分鐘的時候，邵斌繼續吹哨：「衝刺！速度。」

劉子銘帶頭的四人繼續加速，但是無能為力的田七就吹得落後，手腳配合失敗，這一下拍球力氣過大導致籃球回彈過高，從手上掉了出去。

嘆了口氣，田七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一邊讓開了隊伍。

剩下的三個人，也都從急速的跑步再加上高速運球的過程之中感受到了壓力，一個個的全神貫注的怕打著手中的籃球，雖然能目視前方，但是明顯有些吃力。

倒是劉子銘，始終抬著腦袋，手中的籃球與手掌只見就像是連了一根看不見的彈簧，不管怎麼用力拍打籃球，籃球最終還是會沒有任何失誤的回到劉子銘的手掌裡面。

暗暗點了點頭，雖然劉子銘性格衝動，但是就運球來說，的確是有著一番功夫。

等時間到了五分鐘的時候邵斌再次吹響口哨，幾人都精神一震，跟著就準備加快速度，卻沒人想到，這次邵斌給過來的指令卻是「上籃！」

「上籃！」

劉子銘之外的三人立馬一陣的手忙腳亂，跟著運球的動作都僵硬了一下，最慘的就是那個李冢，一個不急就落到了和田七一樣的結局功虧一簣。

其餘人只是亂了一下，跟著就隨著劉子銘的步伐成功上籃

簡單的做了一個記錄，跟著，邵斌點了點頭：「下一組！」

等這一組籃球換人的時候這才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劉彪：「即使是現在，我也只是抱著來試一試的態度，並沒有說要在這裡任教。」

劉彪笑了笑：「少來了，你這人就是彆扭的很，口是心非，我看你就是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