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下水道的
「醫生，昨天在住院前不是已經交了五百多的住院費了嗎，怎麼現在又要交錢？」
「你昨天交的錢時急診費和挂號費，還有臨時住院費。你母親現在的病情不能出院，至少在這裡住一個月，所以你得先交一個月的高級病房住院費，六千。」醫生看著張躍軍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大衣，扮相老土，心裡開始看不起他。
張躍軍現在就剩下一萬三千多了，在交出去六千，剩下七千，都不夠租房子的。現在租房子，都講究先給一年的租金。如果把錢都花在住院上，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母親現在這樣，又不可能出院，張躍軍更不想讓母親住普通病房。母親已經受了這麼多罪，一定要讓她在這裡有好的待遇。
「你到底交不交錢，後面還有人要辦手續呢！覺得錢多就轉普通病房去！」醫生不耐煩的說道，這個老女人一邊說還一邊朝張躍軍瞥了個白眼，對這個窮小子很不屑。
後面排隊的一幫人也說：「趕緊交錢，不交錢滾蛋，別擋著路！」
「沒錢還住高級高級病房，打腫臉充胖子……」就連那些被稱作是白衣天使的護士妹妹們都在用不屑與看不起的眼神瞥張躍軍，然後嘲諷似的談論著這個窮小子。
張躍軍看著這幫人的嘴臉，心想，怎麼這個社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了，有錢就是爺爺，沒錢連***孫子都不是。高級病房憑什麼只能是有錢人才能住，應該是病重的人住才對！
張躍軍忍下了這口氣，掏出一疊錢，數出六千，拍在桌子上，一句話也沒說，仰頭走出了收費室。
現在，兜里還有七千，這七千還要應付醫院的醫療費，藥費，還有日常的伙食費。這點錢，支撐不了多久，而且，還要在一個月之內租到房子。
萬難之際，張躍軍想到了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李國勇！
他走出醫院，去對面的市給母親買營養品，然後到路邊一個電話亭，撥通了李國勇的電話。
「國勇，我是軍哥，現在回來了。」
「軍哥！你啥時候回來的，現在在家嗎，我這就找你去！」
「沒有，在醫院。」
「在醫院？你病了？」
「我媽被人打了，現在脫離生命危險，但需要留院觀察一個月。我這沒錢，你先借我點錢吧。」
「行，我給你先拿兩萬，這就過去。」
張躍軍喂母親吃完了午飯，母親睡著了。剛睡著不久，趙國勇就走進了病房。
倆人怕吵醒母親，到醫院走廊里說話。哥倆坐在走廊里的長椅上，三年不見的兄弟倆把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軍哥，伯母怎麼了？」
「被一幫流氓打的，我們那裡要拆遷，母親為了等我，沒有及時搬出去，所以，就被當成釘子戶……」張躍軍將事情講過說了一遍。
「草，開商勾結黑社會，這要***鬧出人命來怎麼辦！伯母的傷不能白挨，我跟你找他們算賬去！」說著，李國勇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張躍軍把李國勇拉回座位上，冷靜的說：「你先坐下，這是我的事，不用別人插手，我會去找他們的，但現在得先解決住房問題，我家已經被拆了，等母親出院，得讓她老人家有地方住！所以現在趕緊找房子，急需用錢。」
「軍哥，我給你帶來兩萬，你先用著，不夠在找我要，房子我給你去找個合適的，我路子多得很。對了，開商要你們搬遷，得給搬遷費啊，雖然你那小院子不大，但是好歹也值個二十來萬吧，拆遷費給了嗎？」國勇問道。
「沒有，這個我肯定會去找他們，我應得的錢，他們少給一分都不行。這兩天，我母親就麻煩你多照顧點，我事情可能會多一些。」
「行，沒問題，你走這三年，逢年過節的，我都會來看望伯母。軍哥你放心，我把伯母都當我親媽。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找我，我現在在咱陵南市，沒人敢碰。」
「對了，我去參軍這三年，你幹什麼了？每次在部隊打電話問你，你總是說的含含糊糊的，你告訴哥實話。」
「哥，我現在是興榮集團的部門經理。不缺錢，更不缺關係，有啥事你言語一聲，我國勇出馬，一個頂倆！」李國勇挺自豪的說道。
「興榮集團？我聽說過，我沒當兵前就知道這個公司，這可是……這可是黑社會集團啊……你……你怎麼混進黑社會了！」
「軍哥，你落伍了，現在哪還有什麼黑社會啊。都是大集團，大企業，都漂白了！說白了，就是披著羊皮，干一些狼做的事情。我們老闆關係相當廣，路子相當野，省廳都有他朋友，在陵南市，他就是絕對的巔峰。」
「這條渾水我勸你儘早脫身，他再漂白也沒用，黑的永遠都是黑的，怎麼漂都白不了。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哥，還能記得哥曾經救過你的命，你就趕緊給我辭職，別在那給黑社會的賣命了！」張躍軍有點氣憤的說道。
「軍哥，我初三就輟學了，沒知識，沒本事，就會打架，你讓我辭職幹什麼去，現在好不容易在興榮集團混起來，讓以前看不起我的人都刮目先看，這難道不好嗎。哥，我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也這麼大了，自有分寸。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跟開商要錢吧，實在不行，我找幾個兄弟跟你去，保證到那就把錢拿回來！」
「算了，我用不著。我找開商去要的是我應得的錢，要是有黑社會的參與了，我要這錢還算是正當的嗎。我是軍人！」當張躍軍說出自己是個軍人的時候，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榮耀。
第二天，李國勇在醫院看護張躍軍的母親，而張躍軍直接去了通浩房地產集團，要搬遷費。
通浩集團大廈的樓下，一個穿著軍大衣的英氣青年站在門前，兩個保安擋住了他的去路。
「哪的？找誰？」一個保安橫眉冷對的盤問。
「找王佑。」張躍軍回答。
「王佑是我們董事長！你提前預約了嗎？」
「沒有。」
「回去，先預約。」
「不用預約，他欠我錢，我就是來要錢的，債主上門要賬，還需要預約嗎？」
「草？你***是神經病吧！我們王總手頭多少個大項目，會欠你一個窮小子的錢？看你穿的這身就像是臭要飯的，我告訴你啊，別在這找事，在不走，我們可揍你！」保安橫著腦袋，拿著橡膠輥指著張躍軍的胸膛說著。
張躍軍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墨綠色的軍大衣，墨綠色的軍褲，腳上是高筒軍靴，這是軍人的標準穿著，怎麼到了這些保安的眼裡，成了臭要飯的了？
「讓開，我是來要錢的！」張躍軍心裡的怒火已經翻騰了。侮辱自己可以，但是他們不能侮辱這身軍裝！
其實，張躍軍來的時候，心裡就有火了，自己母親被打，這個王佑是幕後指使人，所以他來這裡不僅僅要搬遷費，還要為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至少，母親的醫藥費他們得付。
「你***窮橫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趕緊滾蛋，不滾蛋，我們弄死你！」倆保安舉著電棍，做出要掄人的架勢，張躍軍看著這倆保安，都是肥頭大耳，身上基本上都是贅肉，動作緩慢，剛罵兩句就有些氣喘吁吁的了，就他們這樣的，來***十個八個的都不是他張躍軍的對手。
「我不想動手，請你們讓開，我是來找王佑要我應得的錢的！」張躍軍依舊在忍耐，他只想要回搬遷費和母親的醫藥費，並不像在這裡起衝突，他相信，在這個社會上，還是講理的人多。
「我去你媽的！」說著，一把保安抬腳朝張躍軍身上就踹。一腳悶在張躍軍的腹部，但是張躍軍紋絲不動，而保安覺得自己好像踹在一堵牆壁上，腳心震得麻。
倆保安一愣，心想，這小子有股蠻力！
張躍軍把腳印從衣服上拍打幹凈，不顧倆人的阻攔，直接往裡走。剛走兩步，保安從身後拿著橡膠棒就打了過來，一棒子朝著張躍軍後腦勺掄上去，眼看橡膠棒就要砸中目標，突然間，張躍軍急轉身，一把攥住保安的手腕，向上一扣，保安手掌一瞬間喪失里力氣，橡膠輥掉在地上。
另一個保安舉著棍子衝過來，還沒等他抬起橡膠輥，張躍軍突然一腳，將這保安踹出去三米遠，保安肥胖的身體滾倒在地上，這腳悶的他半天喘不上來氣。
收拾完倆保安，張躍軍快的往樓上走去。
通浩大廈一共九層，剛才進門的時候，大廳里有一處大廈整體的地圖。張躍軍以前做偵察兵，有很敏銳的觀察和記憶能力。
他在跟保安糾纏的過過程中，已經看清了地圖上標記的董事長辦公室的地點，所以他直接奔著八樓跑上去，王佑的董事長辦公室，就在八樓。
走這一路，樓道里不少男男女女的白領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張躍軍，這些目光里，帶著歧視，帶著嘲諷。雖然這些白領一個個都是西裝革履，月收入幾千，但是他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一個退伍軍人。他們把穿著軍裝的張躍軍當成了怪物。
張躍軍這個怪物跑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挺懂規矩的敲了兩下門。
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灰色貼身筒裙，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秘書站在站在門前，她看了張躍軍一眼，一臉茫然，公司里沒有這種穿著的傢伙。
「你是來修下水道的嗎？」女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