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1高中生活第一天
北方,某個帶有鄉土氣息的城市,一群半大孩子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玩著。
我手裡正把玩著一支鋼筆發獃,一支挺秀氣的女士鋼筆。
高中了,我們都離開家,走了幾十里甚至上百里的路來到異鄉上學。內心是惆悵的,是凄苦的,還特么的有一點兒……想家、想媽媽的感覺。
「來,我看看你這鋼筆?」
旁邊的男孩兒伸出一隻手,他長得有點矬,就是有點丑的意思。關鍵是個子還矮,我不太清楚小孩們的審美到底是怎麼成長的,反正我就是這麼覺得的,他不帥。但是跟我沒關係,只要我帥就好了。
「嗯,給。」
我從來不是個太小氣的人,這句話說的沒毛病,我確實小氣,但不太小氣。你只要對我好一點點,我特么就對你好很多。
「呦呵?還是個女士鋼筆呢?是情人送給你的?還是打算去送給情人的?」
這逼話挺多,有點兒話嘮的意思,不過這種人雖然他媽的煩了一點兒,但是走到哪裡都吃得開,混的風生水起。初中那會兒就是有幾個這種同學,特別受歡迎,老師同學都很待見的。
我學不來,我話少,人老實。
用一句我們這時候流傳挺廣的一句話就是:老實人吃你家大米了?
所以,我看起老實怎麼了?我樂意,但你也別欺負我。
你對我好,我老實人自然也對你好。你對我不好……那就不客氣了,大家各不相欠,我憑什麼受你欺負?
「喂?想啥呢?這麼入神?一臉的淫蕩像,想女朋友了吧?」
我回過神看過去,只見那男孩子笑得很真誠。真誠就能打動我的鐵石心腸了嗎?
他將鋼筆扔回我懷裡,見我面前有一摞兒書本,就抓過去。
「把你筆記本借我寫幾個字兒。」
他突然神情一素,飽含滄桑的情感,好像是特娘的這一刻打動了我。我的心弦動了一下,隨他去了。
不過他好像把我剛剛隨手塗鴉的那個筆記本也拿過去了,我有點兒不想給人看。
「這個給我,我也要這個字兒。」
我伸手就往回抓。
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抓回來他卻按著不撒手,跟我搶?媽賣批呦,這還是我的東西呢,你有個狗籃子的理由跟我搶?
「給我!」
我氣急敗壞的道。
「急什麼?不就是一個本本嗎?兄弟我賠你仨成不?」
他可能見我我點兒急了,於是用很緩和的語氣跟我說。
我這愛衝動的小暴脾氣,剛剛這是怎麼了?被他這麼一說,反倒覺得是我的不對了,心裡頭有點兒酸酸的不是個滋味兒。
「那下邊兒還有本呢,隨便畫,我真的要寫字兒。」
我指了指他抓過去的那摞書本,裡面還有幾個筆記本。
我這人有個毛病,挺喜歡買筆記本的,好看,漂亮的,有就買。有時候買回來了,又一個字兒的不寫。
「哦,哦,不好意思,沒看見。你說呢大老遠的,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又是書,又是本兒的,還有這麼多被子褥子等行李,不嫌沉嗎?」
男孩兒語重心長的說話,像極了老媽。
老媽不老,還很年輕,但是看上去顯老。
是不是覺得這話有毛病?其實,你自己去想為什麼吧,我不告訴你……
男孩兒跟我說起了話,就不顯得生分了,有了氣氛,我感覺身上的壓力輕了不少。
娘老是說我太陰沉,跟個老頭子似的,叫我多交朋友。是該聽聽她的話了……
「把你的本兒給我,我也要寫字!」
隔壁那一堆兒人里有一個眾星捧月級別的,人特別帥氣,大高個子絕逼有一米八幾。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他也拽著旁邊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的筆記本要寫字,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處的關係,看起來人人都對他惟命是從的樣子,到那個不愛說話的小眼鏡兒卻不買他的賬。
「搶什麼?土匪啊?我的本兒憑什麼給你?」
「哧啦!」
小眼鏡兒脾氣挺暴躁,感覺好像比我還暴躁呢。他隨手就特么的把筆記本給撕了個粉碎,然後一把扔在了那小帥哥兒身上。
這特喵的一場好戲啊!
想起娘叫我交朋友的話,我動了心思。
「帥哥兒,跟我借啊?跟我借,我借給你,隨便划拉,不用陪的。」
我抽出一個小筆記本,還是全新的那種,伸出手做樣子遞給他。
「誰要你的破逼筆記本兒了?老子自己有!」
草尼瑪!
跟特么誰在這兒老子呢?我好心好意借給你東西,不領情還在這兒裝逼(ー_ー)!!你個狗籃子,你咋不上天呢你?
我內心是憤怒的,正想上去抽他個大嘴巴子。
「行了,別搭理他了。小高兒這人有毛病,但是人特別好。你沒看那人這麼甩他臉都沒發火兒嗎?」
男孩子伸手拉了我一把,如果他不拉我,真不知道我會不會上去抽那孫子一頓。
是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上去,慫了。
「鄧小閑,媽個逼的哪裡都有你!」
小高兒瞪了一眼我旁邊的男孩兒,原來他叫鄧小閑來著。
「卧槽!」
我一下子就火大了,抓起一本書就扔了過去,真好砸在那孫子鼻樑上。
「啊!打人啦!」
我也不知道砸了本什麼書,手感挺沉的,估計砸的不輕。
「行啦,別再動手了。一會兒老師就過來了。」
鄧小閑又來拉我,我反正是氣消了,只要小高不在惹我,就大慈大悲的放他一馬又如何?
小高兒叫的厲害,卻沒有還手,只是用手捂著鼻子,眼淚都下來了。
其他人都看著我,發愣?也不知道這表情代表了啥意思,是怕我……還是討厭我……算了,反正都習慣了,無論是那種都沒關係,本尊不屑一顧。
我對鄧小閑說:「呵呵!真是個狗籃子,麻痹的有病吧?」
「我不是說了他有病嗎?你還跟他一般見識,你這小暴脾氣,跟眼鏡兒真是有的一比。」
鄧小閑搖搖頭道。
「啊,那個小眼鏡兒?我覺得他脾氣比我暴躁。還真有病啊?啥病?」
我一聽鄧小閑的話,就猜測這仨人估計是認識,想來也是,如果是剛認識的,必定不會了解太深。
鄧小閑湊到我耳邊低聲的道:「我跟儂崗啊,奏絲……老鐵沒毛病!」
鄧小閑用一嘴聽不出是什麼味兒的口音跟我說,聽得乖乖的,但是我卻明白兒的聽懂了。
老鐵,沒毛病!
他吐氣如蘭,吹在我耳邊……
我……麻痹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自拍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下。
「你這又是啥毛病?也是沒毛病?」
鄧小閑嘻嘻哈哈的道。
我撇了他一眼,道:「神經病!」
我的意思是說他神經病,沒事兒亂起什麼秧子。
真是一堆奇葩們,高中三年就要跟這群牲口一起度過了……
「瑞!你年紀輕輕,怎麼就得了神經病了?你可別死啊?你死了讓我可怎麼活呢?」
鄧小閑戚戚哀哀的,跟個怨婦一樣,學的但是挺像電影里的人兒似的。
「你咋知道我叫什麼?」
我有點蒙,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自我介紹過吧?我是故意的沒跟他們介紹我自己,反正都一樣……
「靠!我是不聰明,但我也不蠢。你這每本書上都有個瑞字兒,別跟我說這是別人的名字!」
鄧小閑白了我一眼,別說,他人雖然丑了一點兒,但是熟悉了之後挺耐看的。
噗嗤!
我也不知道自己樂什麼,反正就是笑了。
「你怎麼知道不是別人的名字?萬一是個叫瑞的人送我的書呢?」
我笑道。今天好像笑的有點兒多了,嗯,挺開心的。
「靠!又來?看我智商呢?你剛剛都已經承認了,我發現你這人看起來挺老實的,壞起來卻是蔫兒壞蔫兒壞的。怎麼說起話來那麼多圈套?」
鄧小閑嘴巴一咧,開玩笑的說到。
「嘿嘿嘿,這叫做套路!就是給你個套兒,然後送你上路的意思。」
我眯著眼睛,看著鄧小閑一臉的懵逼樣兒,就挺開心的。
「套路?什麼路?上什麼路?」
鄧小閑顯然是沒聽過這個,還挺認真的問我。
「套路呢,就是武術運動的一種形式,屬於「演法」。舊時候稱「套子」或「套」。一般由4段或6段組成,有起勢與收勢。現行的國競賽套路類型有國標武術套路、傳統套路及對練套路等。
成套的技巧、程式、方法等,也可以叫做套路。用來形容精心策劃的一套計劃。這個意思呢,就來源於互聯網,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你這個人不簡單,會算計人,就可以說你這人套路深。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2016年12月14日,關鍵詞「套路」入選《咬文嚼字》的2016年十大流行語。」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一本正經的道。
「卧槽!小瑞!我把你當哥們兒,你特么忽悠我?還尼瑪2016年呢,你小子坐著機器貓的時空穿梭機過來的吧?」
我被鄧小閑問的一愣,腦子有些當機了。
2016年?
今年是……卧槽(*`へ?*),怎麼會這樣?
我真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不對,我知道,每一個字兒每一個詞兒我都知道,也清楚記得他們的意思。就是……有點兒混亂。
「哈,我前邊說的那些都對,絕逼沒有忽悠你,至於什麼2016年的,遲早都要過的。這是我的預言,不信你記住了,等十幾年以後你看看,如果不對的話你找我!」
我自信的道。
十幾年,鬼才會為了這個保存十幾年的記憶呢。用不了多久,這事兒就會在高中生活中泯滅,稱為不被記憶的曾經。
這個時候,我只是這樣一種想法,從來沒想過,真的會有一隻鬼會真的把這話記住十幾年,甚至是一百年,一千年,或者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