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2 第一堂課是自習

等待，是一種很特殊的情節，它讓你焦急，讓你迫不及待，也讓你煩躁。

「同學們，入學的手續都給你們辦好了，來來來，我帶你們去宿舍。就是前面那個樓。」

老師把手續辦好了，這才來安頓我們。宿舍樓是個高層建築，十層，可惜沒有電梯。很不幸的我們的宿舍在八樓，要背著一大堆的行李爬那麼多的樓梯。

「我的天啊！這是魔鬼訓練營嗎？十層沒有電梯？」

連老師的臉色都有些不好，高中生活果然非同一般，好高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跑了幾趟才把自己的行李都搬上去，總之最後躺在床上是一動也不想再動了。

「瑞，吃飯去不？」

鄧小閑拍拍我的腿，我迷迷糊糊的，連一個字兒也不想說。

以後要爬三年的樓梯啊？

我做了一個夢，春天的夢，夢裡鳥語花香，還有一個小仙子。

第二天早上是被起床鈴叫醒的，宿舍里一共住了八個人，四張上下鋪，在一陣雞飛狗跳后終於都起來了。

「喂，李子，咱們是幾班來著？」

教學樓離宿舍樓不遠，也就四五十米的距離，隔著一個小操場。

走出宿舍樓的時候，看到一群鶯鶯燕燕的女生在進行著我們剛剛進行的「雞飛狗跳」。

「原來，女生起床比咱們還麻煩啊？」

宿舍樓里每層都有一個盥洗室，但是人太多了，根本用不過來，排隊都得擠著來。但是樓下還有一排水管，另外還有一個大廁所，多數女生們都擠不上樓層的盥洗室，便下來搶這一排水管來洗漱了。

「咱們是高一（1）班的，唉，我發現女生宿舍樓比較矮唉？你們看到了嗎？」

被叫李子的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八個人他生日最大，年齡也比我們大一歲。李子，本名李海，外號李子或者大海，一米八的個子，人卻挺瘦，很精幹的一個人。

「女生宿舍樓聽說是新蓋的，顏色沒看都跟咱們的不一樣嗎？」

鄧小閑解釋到，他是個消息通，什麼小道消息都能打聽出來。

「新的？為啥蓋那麼低？才五層樓，是咱們樓的一半兒。難道咱們學校女生少？」

李子想不明白，在他認為，蓋樓就應該越蓋越高才對。

「因為女生宿舍樓有三個，每個都有五層，並不比男生少。還有就是女生宿舍單體面積比咱們的大三分之一，人數還是每個寢室八人。小日子可舒服了，聽說還有電扇呢，咱們就沒有。」

鄧小閑看著女生宿舍樓眼睛都綠了，我甚至懷疑他看的不是樓，而是某個人才對。

「走啦，走啦，得先上個早自習，才開始吃飯呢，趕緊去吧，一會遲到了。先去看看咱們班有沒有美女，爭取先拿下一個。」

我看著女生宿舍樓，總覺得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我的注意力，有些走神兒了。

「喂！小瑞，你發什麼呆？看美女的話去班上看啦，小心一會兒被路過的老師看到你發春。」

只有鄧小閑叫了我，其他人都傻逼呵呵的偷笑，怕不是覺得我很沙雕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教學樓一共有八層，高一兩層，高二兩層，高三一層。

高一新生的樓層在第三層和第四層，我們1班在第三層，少爬一層的樓梯。

這些都是鄧小閑講給我們聽的。

「凳子，為啥高一兩層，高二兩層，高三一層？這不就是五層嗎？剩下的呢？空著？」

劉闊喜歡給每個人起個外號，說這樣叫起來方便，還親切。鄧小閑就被叫做凳子了。

我叫瑞華，劉闊給我起個外號叫華子。但是鄧小閑比較喜歡叫我瑞或者小瑞。我本人是沒什麼意見的，隨便他們怎麼叫。

慕良峰的外號叫老母兒，老母兒在我們那裡的方言是月亮的意思，當然跟月亮也沒關係，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為叫老慕的時候兒化了。

許浩的外號叫做耗子，或者浩子。

程飛的外號叫做大飛。

徐平的是酒瓶兒，原本是該叫瓶子的，後來聽說這傢伙特別能喝酒，就改成酒瓶兒了。

到了班級，裡面已經做了不少人了，大家都在說話。最好的后三排的位置被人占完了，我們八個人沒沒能坐到一起，被分的七零八落的。

「看來是自己找座位，你坐哪裡？」

鄧小閑問我，我掃視了一圈兒，也沒什麼好位置了，第一排靠牆角兒的地方還有一張桌子是空的。

高中的桌子是兩個人一張的那種，一人一個抽屜，可以放書本。

我去坐那裡，我指了指第一排的空桌兒道。

「行，我不愛坐前邊兒，你去吧，我去後面。」

鄧小閑從來不說個老實的，坐在前排最容易引起老師注意，所以他是肯定不會去坐的。

我坐了靠牆的位置，趴在桌子上休息。肚子有點餓，真沒力氣撐著了，感覺還是趴著舒服些，至少沒那麼餓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跟鄧小閑去吃點兒東西了，也不至於現在這麼受罪。

「喂，特么傻逼，這裡有人坐了，滾一邊兒去！」

我剛剛有點兒感覺，就被人捅了後背一下，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教室里雖然人聲嘈雜，但是這罵聲更加響亮，好像故意怕別人聽不見似的，格外的響亮。

整個班級突然就靜了下來，大家都看向了我，和捅我、罵我的那個人。

我沒了困意，於是站了起來，看向那人。

他還囂張的用手指著我道：「傻逼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不知道嗎？」

我呵呵一笑，感覺自己應該笑的很甜，很純真。

「咔嚓！」

指著我的那根手指被我掰斷了，像是掰斷一根小細胡蘿蔔似的。

「啊！啊——！」

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從他的嘴裡響起，那隻完好的左手想去抓斷掉的右手食指，卻碰也不敢多碰一下。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慘叫可以叫的如此蕩氣迴腸，讓人耳朵都刺痛了，看著他玉珠子一般大小的淚珠兒一串串掉落，感覺他叫的也沒那麼難聽了。

全場寂靜了十秒鐘，不知道多少人被嚇傻了。隨後就是爆炸式的轟鳴，幾十近百人同時炸鍋了。叫喚什麼的都有，看向我的目光也包含著各種情愫。

每一句話都沒說，繼續坐下，然後趴桌子上，悶得密兒。

「同學？同學？你坐了我的位置，能讓給我嗎？」

一個甜的像是蜜一樣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吸了下鼻子，這才睜開眼起來。

一個長著嬰兒臉的小姑娘站在我旁邊，真的應該叫小姑娘，雖然她跟我一個班級，年齡應該也是差不多的，但是她太矮了，一米五的個頭，就跟個小姑娘似的。

「不讓，你坐這兒。」

我看了她一樣，然後就又趴下了。

小姑娘聽我不讓座，有點兒著急了，發爹的說道：「可是我閨蜜要做這裡啊？你還是讓我吧？第三排還有幾個空位置，要不你去那裡？」

小姑娘不怕死的跟我爭執著，這一幕被全班的同學看著，都為她捏著一把汗。

這會兒好像有些太清靜了，剛剛那個斷了手指的傢伙呢？

我看了一眼，那位置已經沒人了，他的同桌見我看過去，立刻就慌了。

「大…大……大哥，不關我的事兒啊？是李敖惹你的，他已經去告老師了，真跟我沒關係啊！」

我這才知道自己剛剛打的人是誰，原來叫做李敖。挺牛逼的一個名字，但是很抱歉，就算他叫李剛，我剛剛也不會停手。

「別吵吵，安靜些。」

我不悅的道，我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怎麼會動不動就遷怒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唉，唉！」

至始至終，我都沒問過他叫什麼，他也不敢介紹他自己。

想來我的凶名已經傳開了，有些人已經開始怕我了。

開學第一天就打架，還一招掰斷了別人的手指。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同學，你就讓讓吧？大不了，我請你吃零食？」

小姑娘背著一個小包兒，裡面竟然放些各種的零食，說著她竟抓出一大把瓜子、糖來給我。

「要麼你坐這兒，讓她去找別的座位。要麼你走，讓她留下。」

我絲毫不客氣的道，將小孩子給嚇得差點哭了出來。

「哎呀媽呀！」

小姑娘把瓜子糖什麼的撒了一地，全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這裡。

「對……對……對不起。」

小姑娘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沒有動手，我怎麼可能會眾目睽睽之下打一個女生呢？就算不是眾目睽睽的，也不能打的啊……

嗯，怎麼還不下課呢。

我一邊嘀咕著，又一次趴在桌子上。這桌子椅子的高度真合適，就好像是給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之後就再也沒人來打擾我睡覺了，一直到下課，鄧小閑來叫我去吃飯。

等我睜開眼，看到那個嬰兒臉小姑娘就坐在我旁邊，發覺我看她，立即目光一躲閃，身子不由自主的縮了一縮。

我很自以為是的對人家笑了笑，殊不知在別人眼裡，我笑的其實是很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