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寧缺勿濫

兩個人又去了兩家中介，租金幾乎都差不多。

「算了，我們回去吧。」莫小倩一副失望的樣子。

「不是租房子嗎?房子沒租下回去我和你姐沒法交代，她本來就罵我對你不上心。」

「罵的對，你對我就是漠不關心。」莫小倩翻了下白眼。

董天義熱的滿頭大汗，笑道：「我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滿意？」

莫小倩從包里掏出紙巾，在他臉上擦了下，董天義左右望望，說:「讓人看見。」

莫小倩笑道：「看見了又怎的，就說是你女朋友不就行了。」

董天義道：「這要是讓熟人看見了告訴你姐，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裡熟人太多了。」

「告訴就告訴罷，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光明正大在街上走，又不是在賓館開房。」

「你的嘴好厲害，我說不過你。今天一定把房子找好了，不然我回去沒法交差。」

莫小倩停下腳步，問他：「借口吧，你是不是不願意讓我在你家出現？」

董天義象是被她看穿了似的，搖了搖手，笑道：「沒有，絕對沒有，只是你比你姐厲害多了，我實在吃不消。」

董天義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是真的怕了她了，怕時時會受到她的搔擾。

「我當然沒問題。不過，我現在身上痒痒，懷疑真的是生病了，你先回，我去找個診所看看。」

「心理作用。前面就有幾家診所，你去看，我在外面等著。」

董天義的本意是想甩開她，她卻不肯離開。

他看了看路邊的幾家診所，又擔心上當受騙，沖莫小倩說：「算了，我還是周一去醫院吧，萬一把聾子治成啞巴，豈不是勞命傷財。」

「我說你不會有事的，你是不是看了什麼東西，心理上有陰影？我都沒事，你怎麼會有事，難不成是我姐在外面有人了？」莫小倩哈哈笑道。

「象她那種正統的人，絕對干不出那樣事的，你這不是在埋汰你姐？」

莫小倩笑道:「這可說不清，現在的女人堅守貞操的有幾個？就那麼相信她？卻不相信我？」

兩個人沿原路返回。

卻看到何家明坐在台階上，笑嘻嘻地看看他們，站起身，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束鮮花，遞給莫小倩，說：「送給你，小倩小姐。」

莫小倩接過花往地上一扔，扭頭就走。

董天義看著一大束美玫瑰花被扔到垃圾堆，彎腰揀起來，拍了拍花上的土，說：「花是無過錯的吧？」

說著拉了莫小倩一把，進了電梯，何家明沖著他們打了個響響指，轉身走開。

「這個小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對你還挺痴情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是什麼來頭和你有關嗎？」莫小倩白了他一眼。

葉知秋早已做好了一大桌子好菜，看到董天義手中還拿了束花，笑問：「不逢年過節的，買花作什麼？怪貴的。」

董天義將手中的花遞給她，笑道：「我可沒這份心思，這花是一個叫何家明的小夥子送給小倩的。」

「誰？何家明。」葉知秋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是啊，你認識？也在咱們這個樓里住著？怪不得我們剛才在樓下面的時候碰到他了。」

葉知秋將花插到花瓶里，說：「就住在咱們對面，據說是個城中村的拆二代，光家裡的房子就有十幾套之多。」

「天哪，這麼有錢啊？小倩，這樣的人可不好找，你要是跟了他可就大發了。」董天義故意將聲音扯得老大，生怕在衛生間的莫小倩聽不清。

那想著莫小倩立即就反饋過來：「是嗎？既然他那麼好，為啥我姐不和他好，偏偏就喜歡上了你這種靠工資吃飯的小白臉？象他們這種拆二代，說白了就是寄生蟲，啃老族，廢物。」

「你這思想就太偏激，他們是時代的產物，人家有這種先天條件，什麼也不幹，就可以衣食無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可惜啊，這樣的好事都輪不到我。」葉知秋滿臉都是眼氣。

莫小倩從衛生間出來，換了件白色睡裙，臉上的水珠順著臉龐往下滴，梨花帶雨的樣子別有一種風情。

看到裝在琉璃瓶中的玫瑰花，莫小倩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笑什麼？」董天義不解地問。

「我說，姐夫，被我扔了的花你撿回來，有意思嗎？」

「這不是挺好的？花可以調節人的心情，小倩，不是姐說你，你也不要眼頭太高，現在的大學生哪個不是早早就談了對象，只有你還單著。我看，何家明其實就挺好的，就是沒文化，但是有錢啊。」

「有錢怎的了？有錢我就要和他談？名牌大學高才生，我要考研究生、博士，還要當博士后。」

「有上進心當然是好事，不過，上學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有份好工作，有了好工作不也是為了錢？」葉知秋說，突然想起了租房子的事，又問：「今天你們租房子，辛苦了，趕緊吃飯吧？」

董天義嘆道：「房子沒租成。」

「為啥？」

「一套房子租金兩千元，這麼貴，小倩能有錢支付？」

葉知秋眉頭一皺說：「那怎麼辦？總不能就住宿舍？」

「我不住，我就在外面租房子。錢的問題不是問題，我先在你們家住幾天，等我掙夠了預付的租金，我就住進去。」

「剛才還一副假清高的樣子，現在怎麼樣？如果你找了何家明，房子輪流都住不過來，還用為了租房子發愁？」

「姐，你是不是不樂意我在你家呆幾天？你要是不樂意，我現在就走。」莫小倩說著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葉知秋一把拉住她說：「你怎麼這樣？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我家就是你家，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莫小倩看了看董天義。

「我當然沒意見，我們家是你姐當家作主，我都聽她的安排。」

「好，這還差不多。」莫小倩笑得花枝亂顫。

董天義心中叫苦，完了，夾在兩個女人之間這日子可怎麼打發，尋思著，說：「要不這樣，我父母那還有套小房子，不行你去住那裡，就是離你們學校太遠，上學不方便。」

葉知秋聽了，不滿的說：「董天義，你也太小心眼了，我妹妹暫時住幾天，你都不樂意，要是將來我們家有事找你幫忙，你不會也躲得遠遠地？」

董天義看她不高興，馬上閉上了嘴。

葉知秋打心裡也不想讓小倩住自己家，可畢竟是妹妹，如果自己不照顧她，在她爸那裡也過不了關。

「知秋，真偏心，以前給我做飯可從來沒有這樣上心，今天是不是照著烹飪書上照做的，每道菜都做得特別好吃。」

「那當然了，你沒看是誰來了，我只有一個妹妹，董天義，你要是敢欺負她，小心我和你分手。」

董天義看莫小倩一副嬌俏的模樣，口是心非的說：「怎麼會？小倩是你妹妹，是我小姨子，我對她好還不及，怎麼會欺負她。」

他一邊說著，一邊替葉知秋把沾在嘴唇上面的一粒米粒取下來，親熱地說：「瞧你，把飯都吃到哪去了？」

葉知秋笑道：「當著小倩的面，不要動手動腳的。」

「瞧你們倆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的樣子，不就是讓我妒忌讓我眼紅嗎？明兒我也找一個讓你們眼紅眼紅？」

「好啊，我巴不得你趕緊帶回來一個，象你這樣才貌雙全的人，怎麼也不能成了剩女吧？」

「剩女怎麼了？剩下的都是精華，姐，我們學校有一位女老師，五十歲了還單身，說婚姻不是兒戲，寧缺勿濫，她是我的榜樣。」

「這種人肯定心理變態，一個正常人是到了啥時候辦啥事情，不能到這個年齡去辦那個年齡的事。就拿你來說，現在的任務是學習，而不是掙錢，一門心思放在學業上，將來有了好工作，錢多的花不完。」

董天義藉機勸她。

「你說的輕巧，上學是要花錢的，過了十八歲就是成年人，不能再讓家裡負擔，更何況，我們家境不好，你不知道？」

「是嗎？我看不象，寒門難出貴子，你和你姐這樣優秀，家境一定不錯，不然能培養出來你們這樣的姐妹花？」

葉知秋聽了，不高興地說：「小倩，吃飯就是吃飯，怎麼又扯到家境上來了？我們家家境再不好，也不是把你培養著上了交大，如果沒家裡支持，你能考上嗎？」

莫小倩見姐姐發了脾氣，陪著笑臉說：「要不是姐夫提到上學的事，我也不會扯到這些啊？」

董天義心中疑惑，為什麼葉知秋從來不和自己談起她的家境？難道背後隱藏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秋，說到這，我還真得說件事，咱們倆在一起有段時間了，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你父母，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如果你父母那關我過不去，我們倆不是白培養感情了？」

「你急什麼？我還要好好考驗一下你，看你值不值我託付終生？」

「那得多長時間？」

「少說也得三年五載吧？」葉知秋認真的說。

「我的媽呀，你不會把年輕小夥子考驗成老頭子吧？」

莫小倩笑道：「我姐眼光比我高多，你說的沒準，到時候生下的孩子到底是讓他叫你爸爸還是叫你爺爺？」

「小倩，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你是大學生，說話要文明，我發現現在的大學生越來越接地氣了，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現在的大學生特別開放，甚至上大學都可以結婚、生孩子，你也太out了，幾句話你就接受不了？」

葉知秋見她狡辯，嚴肅地說：「不管社會怎麼變，別人怎麼變，你都不能變，當學生，讀好書，這是你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