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謂強者
接下來一個星期，各界人士用不同方式哀悼沈家老爺子，之後是一場盛大葬禮，而沈月華蘇昊這對母子，和關注葬禮的幾十億普通人一樣，只能通過電視直播，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坐在電視機前的沈月華淚流滿面。
只跟沈家老爺子有過一次短暫接觸的蘇昊，心情也很沉重，默默陪在母親身邊，直到直播結束。
傍晚。
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
兩個保姆、一個做飯阿姨卻拎著大包小包，猶猶豫豫走進北屋正廳，面對猶在抹眼淚的沈月華，你看我，我看你，都難以啟齒。
「你們要離開了？」
沈月華壓抑心中傷感，柔聲問保姆和做飯阿姨。
三人慚愧點頭。
身為沈家的下人，她們得聽趙管家的話。
就在十分鐘前，趙管家打來電話，讓她們馬上離開這裡，她們不敢不從，否則下場一定很慘。
其實，保姆和做飯阿姨都不想離開沈月華，沈月華生性溫和、善良、寬容，是極難遇到的女主人。
「沈家大宅不比這裡，規矩多，有些人很難伺候，你們回去后，事事小心。」沈月華叮囑保姆、做飯阿姨。
保姆和做飯阿姨眼含淚水點頭。
「我送送你們。」沈月華起身送幾個下人。
幾個下人落淚。
沈月華把幾個下人送到屋外，目送她們走出小院。
少了幾個人，這不大的院子也變得冷冷清清，沈月華頗為傷感環顧幽靜院落，道：「老爺子走了，下人們散了，這院子也快被收回去了。」
「我這幾天就去買套裝修好的房子……再給老媽你重新雇保姆雇做飯阿姨。」蘇昊哪能讓老媽受苦。
沈月華看著兒子的認真模樣，滿心憂愁哀傷瞬間消散一半，即使兒子是隨口安慰她，她也無比欣慰。
她搖頭，道：「媽不用你操心，去外面租房子住，自己伺候自己，沒什麼，普通人不都這樣過日子嗎。」
歸根結底，沈月華捨不得兒子為她破費，在她想來，兒子獨自在國外闖蕩，多半不容易，就算憑本事賺了錢，也得留著以後娶媳婦用。
母親怎麼想，蘇昊心知肚明。
其實，以蘇昊現在的能耐，住京郊大別墅，開超跑，迎娶白富美，登上普通人夢想的人生巔峰，易如反掌。
然而，眼下他不能在老媽面前過多暴露自己的實力，出去闖蕩才六年，尚不滿二十歲，就這麼牛掰，老媽怎麼想？
也許會很欣慰，但更可能為此擔憂或胡思亂想，畢竟在這個世界，不冒險劍走偏鋒，要在短時間賺大錢，難如登天。
先給老媽買個平米小點的房子，湊乎住上一段時間。
蘇昊拿定主意。
當晚，蘇昊下廚，為母親做了一頓晚飯，只有這樣，傷心到極點，多半沒什麼胃口的母親才會多少吃一些。
這一夜，蘇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琢磨在未來如何撐起這個家，讓母親無需卑微面對任何人。
……………………………
新的一天到來。
徹夜未眠的蘇昊早早起床，為母親熬了小米粥，並看著母親吃下一小碗，才安心離開，去看房子、雇保姆。
這麼多年，母親習慣下人伺候，他又不可能天天守著母親，必須雇幾個靠譜的保姆照顧母親。
再者，有人陪著母親說說話聊聊天，小院不那麼冷清，母親的心情也會漸漸好起來，不至於時不時沉浸在傷感之中。
經過一上午精挑細選，蘇昊從不同的家政公司，為母親選好倆保姆倆做飯阿姨，並讓家政公司馬上把人派過去。
中午，蘇昊顧不上吃飯，包下一輛計程車，四處看房，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天色漸暗，沒啥收穫的蘇昊只好回家。
市中心，多是老破小。
豪華高檔環境好的新樓盤，又有點遠。
沈浩打算徵求一下母親的意見。
計程車在巷子口停下，司機嫌在巷子里調頭麻煩，不大願意開進去，蘇昊沒多說，付錢下車，走進巷子，遠遠看到家門口停著三輛車。
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蘇昊心頭，蘇昊眸光一凝，加快腳步，如果真有人上門欺負他老媽，他絕不輕饒。
「這裡屬於沈家，你已經不是沈家人，沒資格住在這裡，給本少爺滾出去！」囂張話音從小院傳出。
走到家門口的蘇昊怒了。
既然沈家要把事情做絕，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四合院內。
曾被蘇昊在沈家大宅教訓過的沈飛，額頭上還貼著紗布，此刻這位京城有名的紈絝獰笑鄙夷沈月華。
蘇昊不在。
這貨心裡多少有些遺憾，要知道他今天帶來十多個幫手，都曾是雇傭兵，接受過槍林彈雨的洗禮。
他沒帶自家保鏢，自家保鏢，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軍人，會捨命保護他，但絕不會陪他亂來。
可惜蘇昊那賤種不在，否則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沈飛不止一次這麼想。
剛來不到半天的倆保姆攙扶著氣得發抖的沈月華，驚恐看著一幫兇悍猛男踹翻桌椅，把屋子裡東西胡亂扔出來。
沈月華怒視打上門的沈飛。
就算她已經被趕出沈家，可血緣上的關係，不是哪個人一句話就能否定，沈飛竟如此欺辱她。
「看你挺恨我，有種讓你兒子回來為你出氣啊！」
沈飛得意洋洋，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所作所為是畜生行徑，也一點不擔心家中長輩會責罰他。
歸根結底，沈月華在沈家活的太卑微，太沒地位，下人都不把沈月華當回事，何況沈飛。
「沈飛，人在做，天在看，你會遭報應的。」沈月華悲憤回應沈飛。
「你傻了吧，這世間弱肉強食，強者從來不會遭報應，遭報應的，都是你這樣的弱者，可憐蟲。」
沈飛氣焰囂張到極點。
「我今天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什麼是弱者，什麼是強者。」冰冷話音來自沈飛背後。
沈飛以及站在沈飛兩側的倆彪悍猛男下意識扭頭，看到緩緩走進來的蘇昊，蘇昊陰沉著臉，眸光冷的嚇人。
「哈哈！」
沈飛興奮大笑，先前那點遺憾蕩然無存，心說真是盼什麼來什麼，前些天憋在心裡那口惡氣終於能一吐為快了。
「你回來的正好。」
沈飛獰笑看著蘇昊，儼然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他想來，十多個經受過槍林彈雨洗禮的練家子，收拾蘇昊綽綽有餘。
「昊昊……」
沈月華沒想到兒子這麼快返回，很意外，也很擔心兒子，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就算兒子本事不小，要一挑十幾，恐怕很難。
「媽，我不會有事。」蘇昊瞥一眼老媽，對沈飛道：「讓你的人一起上吧。」
「死到臨頭還敢裝X，上！」
沈飛最後那一聲厲喝，是在喝令站在他兩側的兩個彪悍猛男。
兩漢子卻不屑聯手，一人抱著膀子藐視蘇昊，另一人揉捏著拳頭，關節叭叭作響，同時緩緩走向蘇昊。
「小子，我這拳頭能擊碎板磚，你可瞪大眼看好了，躲不開，你不死也得殘廢。」漢子說完一拳擊出。
蘇昊頗為不屑撇嘴，直到對方拳頭距他鼻尖十公分，才抬手，快如電閃，手心向外啪一聲擋住擊來的拳頭。
漢子一愣，意識到遇上高手，可為時已晚，蘇昊已握住他的拳頭，猛地扭轉，施展的是分筋錯骨的狠辣手法。
上門欺負沈月華。
蘇昊哪會手下留情，就算不要這些人的命，也得讓他們變殘廢。
扭轉的力道太恐怖，竟使漢子的衣袖爆開，整條手臂瞬間扭成麻花狀，這貨來不及慘叫，就被蘇昊甩手扔出十幾米，重重砸在院子中央。
不到一秒，一人被廢掉。
院子里的人，包括沈月華，全傻眼。
沈飛難以置信恍惚，壓根沒瞧清楚蘇昊怎麼傷人怎麼把人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