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咱買了陳圓圓
書房中四人都靜默不語，崇禎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杯中的茶水，駱養性目不斜視一幅忠心護衛的做派，王承恩則提壺煮茶自我忙碌，就沈星站那和傻瓜一樣全身緊繃，連腰背都不敢挺值，累的滿頭大汗。
過了好一會崇禎才揉揉額頭放下茶杯重新開口道「承恩，朕好久沒有這樣心情平和的飲上幾口茶水了，這可都虧了沈星，十幾萬流民原本在京城外嗷嗷待哺讓人坐立難安，可今晚就有沈家商鋪人員上千，米面過萬斤，源源不斷的送去，朕心甚慰，大明如果多幾個沈星這樣的良善商甲，流民之苦何有！」
王承恩重新添了茶水點頭回應。
「那也是陛下教化萬民之功，當然沈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善舉，想必也是德行兼備，陛下應該加以鼓勵恩賜，以做我大明商甲之楷模，讓後來人效之為榜樣。」「承恩所言大善，賞要大大的封賞，沈星你有何要求儘管提來朕定允之！」
去你mm的要賞就直接點還讓我提要求，這是打算獎勵我的態度嗎？
「小民惶恐，當不得陛下如此誇讚，更不敢有非分之想，小民所為雖有救護災民之意，但也有私心，還請陛下恕罪！」崇禎看著趴在地上的沈心意臉迷茫，私心，這散財童子一樣的作為竟然還有私心，要說單單為了千古留名是不是有點虛偽誇大，「您且說來，朕不會怪罪。」
「這一個原因，小人舉人功名乃是做假得來，對那經史子集實是一竅不通平常也就會吟些小詩附庸風雅，此次來京原本就惶惶不得終日生怕事情敗落，恰好遇見災民困苦為消抵心中不安就出手救助，這二個原因。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小人出生商甲更是如此，流民在旁人看來避之不及，在小人看來卻是無限商機。」
「無限商機，此話怎講！你先起身來。」崇禎原本慵懶的身子此刻坐的筆直，眼睛更是冒出金光。
「小人願意出銀購買開墾北方大片慌地囤民耕種，招撫災民為沈家田戶。」「好大的口氣，好大的財力，朕倒是小瞧了你們沈家，朕做不到的事情你小小沈星居然想做，朕知道你此舉可解大明一時之困，但朕也不是自私自利之人，你可知北方戰火不斷，金賊屢屢犯我邊疆搶我子民，你囤的了一時，白白耗費銀兩又有何來利益之說。」
沈星聽見崇禎如此說頓時對他好感大增。要是換個皇帝還管你這冤大頭的死活，先解決自己的事情再說。「陛下體恤小人，小人銘感五內，陛下所言小人亦有所慮，所以小人願意獻出三百萬兩白銀以供軍餉，為陛下掃平金賊貢獻綿薄之力。」
崇禎耳邊轟的一聲，他震驚了三百萬兩白銀這幾個字眼不斷的在他腦中迴響，因為他真的太需要銀子了，大明連年天災人禍，歲賦每年不過區區七八百萬兩扣除種種費用，剩餘下來的早就捉荊見肘，重建被闖賊禍害的地方尚且不足，哪裡還有力氣去對付后金這頭野狼。這三百萬兩不是銀子是大明活命的血液啊。
「陛下，沈公子此舉真是利國利民，至於考試做假，定是沈父望子成龍一念之差，現在沈公子知錯能改，尚未助成大錯，老奴懇請陛下看在他年紀尚幼的份上從輕處罰。」駱養性站在那裡完全傻了，臉青一陣紫一陣，這他媽都是什麼情況，還有這種操作，三百萬兩說給就給，還主動說出科考做假。
崇禎被王承恩的話拉回現實，也知道自己剛剛失了態，趕緊恢復嚴肅的威嚴「承恩，莫要求情，朝廷開試選拔人才何等**，這小子居然也敢做假，平時定是頑劣不堪，朕今天就取消你科考的資格，還要替你父管上一管，明日起進宮讀書為期一月每日兩個時辰，朕親自督查，若還敢荒廢學業定重罰不饒，起駕回宮。」
咱這算是真正的天子門生了嗎？還有這就算是賞賜了嗎？我日崇禎你也太不要臉了，好歹給個官做做，再不濟您老給把尚方寶劍大殺四方也行嗎？老子一下子拿的可是3億人民的幣啊。
誰說仔花爺錢心不疼，沈星坐在馬車裡其實也是有點肉痛的，自己來這大明沒多久可花出去的錢現在大致算算也有幾百萬兩了，自己老沈家真的能抗的住嗎？萬一計劃還沒實現，便宜老爹的家底就給掏的空空，先垮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自成這禍雖說沒什麼政治頭腦但造反的活他可是一把好手，加上大明千瘡百孔一呼百應，星火燎原。就算自己是未來人知道事情的發展，也只能幹瞪眼的，難道真要你開口一說怎麼樣怎麼樣別人都和傻瓜一樣信你，大明人也不是豬！
頭疼，胃疼，減肥兩月瘦是瘦了十來斤，可那餓肚子的滋味真的太難熬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快點跑回江南老家吧，那裡被禍禍的最少，滿清入關后好像還堅持了一段時間，上輩子真的不知道是造什麼孽要來這大明末年，當個富二代也不安生。「少爺，咱到了。」沈星撩開帘子望了望星空長嘆一聲。
「誒呀，少年您怎麼自己就回來了，也不叫人通知一聲，來您慢點當心點腳下。」沈大還是一入既往的犯賤，躬著身子居然當起了馬墩子。沈星一把把他推開自己跳到地上伸了伸懶腰，這一天折騰的真要了老命，他剛想進門卻不料一個身影呼的一下補倒在前一雙小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腳踝。
「少爺，求您開恩，不要把奴再送去妓院了，奴會伺候人……」這……沈星剛想說句什麼，幾個家僕就上來把那女拎小雞仔一樣拎到了一邊，「你們怎麼搞得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沈大看著那兩個家奴一聲大喝，然後又看見紅娘子領著蘭兒幾個氣呼呼的把那女子往身邊一拉，還兇狠的盯著自己，兩個家奴不不知所措乾脆趴地上一聲不吭。這他媽又怎麼回事啊，還有完沒完，自己現在就想躺床上安安穩穩的睡一覺，難道這樣的小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你還是人嗎？就因為人家不小心把水倒你身上，就要把人往妓院里送，我還以為你和別家的富人不同，原來都是一丘之貉！」好傢夥這眼神不愧是殺過人的，沈星對視了一眼就覺得全身發毛。
「夫人，你先別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我這才剛進門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等一下，沈大，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這丫頭原本就是店裡買來打算轉賣妓院的，後院的管事見她長的還行就臨時安排伺候少爺，沒想到她笨手笨腳，所以就想快些打發了。」
「這！」沈星沒想到江南酒家還干這買賣，他雖然明白在這亂世人口買賣相當尋常只要不是強取豪奪官府都還要護著，因為合法經營啊！可事情真關係到自己身上，他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算了反正沈大賤的很，再讓他給本少爺背鍋吧。「你這老東西，本少爺有說過賣嗎？好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都是爹生娘養的，你到是心狠手辣把人往火坑裡推，你這是陷本少爺與不仁不義啊！」
沈星是一邊說一邊打，雖然下手不重但沈大也疼的在地上打滾。「少爺，少爺小的錯了錯了，您消消氣別累壞了身子。」沈星咧了咧嘴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紅娘子，她冷哼一聲似乎並不買賬。
「姑娘，害你受驚嚇了，都是手下人自作主張，你別往心裡去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沈星說著賤兮兮的走向躲在紅娘子身後的小姑娘，那女孩一聽這話急忙又跪了下來。
沈星此刻也看清了她的長像，不說閉月羞花起碼也沉魚落葉了，雖然樣子小巧顯然是沒長開，但放21世紀那妥妥的是青春無敵小校花。沈大啊沈大，這一揍你是沒白挨，額頭上長的那兩隻是瞎的嗎？還賣妓院里去，操你姥姥。
「奴，姓陳是常州人士，自幼父母雙亡，小字圓圓，后被姨夫賣入蘇州梨園中生活學藝，前些日又被人……奴不是故意把水打翻，實是自小沒做過，少爺求求您別送奴走，奴雖然不會伺候人，但會彈琴唱曲……」「等等，你說你叫什麼，陳圓圓嗎！」
沈星一個激動雙手緊緊抱住了她的肩旁，但很快又覺得不妥，怯生生的拿開，然後滿臉尬笑「你們別誤會哦，千萬別誤會，本少爺只是覺得她像一個人，誒呀你別動不動就下跪趕緊起來。」梅蘭竹菊不約而同的把臉轉向一邊往上「呸」的聲音格外刺耳。
陳圓圓小手搓著衣角有點慌亂，她自小在梨園長大見怪了男人的本色，自然知道剛剛胖少爺的舉動和眼神是什麼意思了，但少夫人那麼幫自己，她一下子內疚起來，眼角立刻掛滿淚珠，那可憐樣真叫人心碎。「誒呀，怎麼又哭了，本少爺留下你就是了，以後就……」
「以後就跟在我身邊教我唱曲。」紅娘子撂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陳圓圓抿著小嘴偷偷看了沈星一眼，見沈星撓撓額頭並未說什麼話竟然破涕為笑的跟了上去。
「少爺，您別怕，這丫頭長的真俊，小的也是一時沒多想，現在明白少爺的心意了，她跑不了小的早晚把她弄過來。」
「本少爺怕什麼！沈大，是不是剛剛本少爺打的太輕，還是您老真的缺心眼啊，蘭兒她們還在呢！本少爺是那樣的人嗎？少爺我一生最愛的就是碧君，此心可照日月，蘭兒，春兒，你們可要為本少爺做證。」
「虛偽！」梅兒說完走了，「無恥」冬兒握握拳頭說完也走了，「膽小鬼！」小竹子吐吐舌頭也走了。「不要臉，這樣的話也說，少爺以後難道不娶小老婆嗎？鬼才信！」剩下幾個跟著蘭兒全走了。
「你們，你們……本少爺那是真愛，碧君你可別誤會啊！剛才真的是一時激動！」後院過道里一幫女子在紅娘子的帶領下早笑的前俯後仰。
「少爺真是的，什麼愛不愛的還喊那麼大聲，羞死人了。」「我看他就是怕咱少奶奶揍他，故意討好。」「蘭兒，還有你們別沒大沒小的，要記住現在與以前不同了，都要守規矩，今晚蘭兒貿然出手，事情差點沒法收拾，我也奇怪他怎麼提都沒提，我還以為他要責罰的。」
聽著紅娘子的話，蘭兒嘴巴一都小聲道：「他膽子小，大概也怕我揍他。」
眾女又是哈哈大笑，紅娘子則用手指輕輕戳了蘭兒頭一下，只有陳圓圓聽的雲里霧裡，心裡想著她們做丫壊的怎麼那麼大膽，一點都不怕主人責罰嗎？難道是因為少奶奶護著，自己真幸運能遇見這樣的人家。
「你們怎麼還在？」沈星被幾個丫頭無視奚落，內心受的創傷著實不小，剛想回房間睡覺，卻又看見兩個衣衫破舊的丫頭站在牆角沉默不語一臉的驚恐。
仔細看看雖然兩人臉上滿是泥土，但樣子卻也是清秀無比，最奇妙的兩個丫頭居然是雙胞胎。「少爺，她們就是少奶奶救回來的流民，可能少奶奶一時忘記了，小的這就送她們去見少奶奶，看少奶奶怎麼安排。」
沈星眼珠子一轉，自己好歹也穿越一回難道真要與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格格不入，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們會端茶倒水吧。」「會，俺們還會洗衣做飯，打豬草，照顧弟弟。」誒，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你們願意伺候本少爺的生活起居嗎？」兩個丫頭慌忙跪下「願意，願意，爹爹和爺爺都餓死了，媽媽弟弟都生病了求少爺救救他們。」
沈星看著兩個女孩心中一痛，這都是什麼世道。「沈大，你去安排吧，少爺累了要睡覺，天塌下來都不要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