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見崇禎

話說另一邊的沈星腳剛踏進駱府就就被一大群丫壊簇擁著推進浴桶洗刷一翻，連腳指頭都不放過，又是香粉又是煙熏，眉毛指甲都是一頓修理，要不是沈大派人送來的大號衣服不是紅色的他還以為自己又要結婚做新郎了。

「恩，怎麼一弄人精神多了，剛剛那幅樣子真叫三姐好一陣擔心，星弟你也真是，那麼大人還和人去打架，這京城可不比家裡你要……」沈星看著這卡通人物一般小巧可愛的便宜三姐一臉愛惜的對自己喋喋不休的教育。

心中一暖想起自己原來家裡的姐姐雖然強悍點但對自己也是這樣，每當小時候惹了禍總是教育個不停，現在那個好姐姐應該正為自己哭的死去活來吧。

「行了，婦道人家就是話多，星星現在都長大了，別在當小孩看待，等下皇上駕臨你可別失了分寸。」沈婉婉聽見這話一臉歡喜，扭著小碎步就走到正坐著喝茶的駱養性身後按起他的肩膀來。

「妾身自然知道，皇上親自召見小弟這可是天大的榮耀，想必這其中多半有夫君的功勞，小弟年紀尚輕，夫君以後可要多多提點才是，還有小弟你以後遇事要多向你姐夫詢問不可再像今天這般胡為，你那娘子也是！改日我定要說她一說。」

沈星聽后趕緊點頭答應，駱養性這傢伙也心安理得的把功勞放自己身上然後哈哈大笑說都是自家人不分你我。

其實剛剛洗漱完駱養性就把事情的經過和沈星訴說了一翻，大概就是崇禎微服出巡看到了救助流民的一幕大為讚賞，晚上一時興起要見自己，可不方便招沈星進宮，就安排在駱養性這個姐夫家裡，當然過程中大大的提升了他自己所參與的重要性。

然後再三叮囑沈星要注意說話分寸，聊了好半天居然沒說一點實質性的建議，沈星真不知道他這個指揮使是怎麼當上去的，到後來才知道他媽的錦衣衛都是世襲的老子死了兒子當，真是日了狗了。

沈星坐在大廳里和三姐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駱養性則在院子里親自吩咐管家下人打掃各處，查看布置的彩娟燈火忙的腳不沾地氣喘吁吁。

「小弟，莫要嫌你姐夫怠慢，聖駕親至，容不得絲毫馬虎，不過夫君也真的有點緊張過度了，可話說回來他平常就在陛下身邊辦差也有些年頭了，還不曾見過那家臣子有過這樣的恩遇呢？」

沈星聽這話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下，「姐姐說的是，姐夫乃天子近臣，聖恩榮寵又豈是旁人比的了，我以後可就要緊抱著姐夫的大腿不放了。」沈婉婉聽見的這話笑的花枝亂顫。

「還和小時候一樣傻，心裡知道就好，當你姐夫面可不許這般張口胡說，駱沈兩家本是一體，現在你也長大了沈家的家業還是要落到你的肩旁上，不可再隨著性子辦事，聽說你那娘子是關外避難過來的，這樣的人名不正言不順做個側室也就擺了你可明白。」

沈星眉頭一緊，心想我左多右躲，老姐你還是又說到這上頭來了，你怎麼會知道老弟我是被搶親的啊，人家手裡可是握著刀的，我也的有那膽子去說讓大名鼎鼎的闖賊紅娘子做小老婆啊。

這事以後還是交給我那便宜老爹去頭疼吧，當即轉開了話題「三姐，小弟明白，對了弟弟這次來京，母親大人還讓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蘇州料子說是給你做衣服用，還有父親大人給姐夫準備的幾箱雨前龍井，之前光顧著說話差點給忘記了，等回去我就讓沈大給你們送來。」

沈婉婉聽到這話明顯精神了幾分，但隨即又掏出手絹擦起眼角的淚水，「姐妹三人就我嫁的最遠不能在父母身前盡孝，想想也有四五年沒去看望，小弟以後你可要多替姐姐照顧好他們。」

「弟弟曉得，爹爹母親的身子骨都好的很，他們也囑咐讓三姐你不要記掛，顧好的自己的小家最要緊，等有時間了還說要來看你呢？」沈婉婉點點頭剛還想再說上幾句卻見院子外一陣騷動趕緊拉著沈星移步出去。

跪在地上的駱養性一見兩人出來，急忙示意他們跪下。「太和不必拘禮，到你府上本是叨擾，朕借你書房說幾話就走，讓人都起來吧。」駱養性點頭應和急忙起身在崇禎的身旁引路。

「都起來吧，哪位是沈星跟雜家來！」沈星心驚膽戰的跟著前面的老頭，默默的打量著這位大明活太監王承恩。

他心裡既怕又喜，這可是陪著崇禎一起上吊的大明死忠分子啊，雖然沒有魏忠賢那樣權傾朝野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吧，聽史書上說被打壓后的東廠西廠其實並沒有徹底解散而是掌握在了王承恩和司禮監的曹化純手上，間接的由崇禎自己領導，然而這樣的大牛今天和自己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想想就是很激動。

「沈少爺放輕鬆點，陛下平易近人的很，今天召見你就是要表彰你慷慨救濟災民的善舉，不要多想。」「多謝公公提點，小子一想到有幸目睹天顏心裡就歡喜，腿腳竟有點不聽使喚，讓公公見笑了。」

說完沈星心裡就一陣鄙視，媽的還平易近人，這從院外到院內一水的帶刀侍衛，還有那牆頭屋頂的火槍隊是什麼鬼，來自己親信的家裡用的著這樣草木皆兵嗎？沈星真怕自己如果腳下一滑摔倒驚嚇到屋頂的人，然後他手一抖就有可能把自己給一槍斃了。

王承恩呵呵一笑「雜家和駱指揮使親近的很，你是他的妻弟便也是雜家的晚輩自當照拂，陛下愛民如子近日眼見那些災民為闖賊所害流離失所，當真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加上關外金狗又瀕瀕騷擾，國庫早就入不付出陛下就算有心救護可巧婦難為無米之吹，沈少爺可明白。」

沈星心頭一震，轉念一想總算明白王承恩為什麼和自己說那麼多話了，靠，還以為你這個死太監真的是照顧自己，原來是在為崇禎老兒傳話要錢啊，你丫的要錢就直說好了還這樣拐彎抹角，還好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腦子也算靈活，要換做原來的沈星領悟不了還不是分分鐘把崇禎往死得罪。

「陛下，沈公子來了。」「進來吧。」王承恩聽見聲音，看了眼沈星見他神情自若便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沈星深呼一口氣走進房間連頭都沒抬就五體頭地的跪下大聲呼喊著吾皇萬歲萬萬歲，崇禎抬頭望了王駱養性「太和，這是你教的，這小人兒當真有趣，還萬萬歲，朕能活七十就知足了。」

駱養性一臉的尷尬「陛下，卑職不曾囑咐，想是他自己戲文聽多了便當了真，大明曆代聖明君主又怎會喜好這種阿諛奉承之語。」嚓，又完犢子，馬屁拍馬腿上了，看人家駱姐夫話說的多漂亮，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來以後真要向這位駱指揮使多學學了。

「無妨，無妨，朕也是一時好奇，歲不過十五。少年心性，可每每卻語出驚人，當真怪哉，沈星起身說話，此處乃是你姐夫家中，不必多禮，就當平常與家中長輩敘話便可。」

沈星口稱不敢但也緩緩站起了身子。看了看滿臉微笑一身青衫裝扮的崇禎，鬢角竟然還有幾縷白髮，看來這風雨飄搖的大明朝真讓這個三十歲都不到的皇帝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