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目光狡黠:「可是……我嫌棄啊。」 突然的加更!
「你告訴她,要是一輩子都想坐在輪椅上,就讓她繼續鬧!」
……
一大早就被醫院的電話吵醒,昨晚忙著處理公事到凌晨的陳清苑簡直不勝其煩。
這個侄女,太不成氣候,半分沒有他們陳家的腦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陳家對她也差不多要忍到頭了。
一個半小時后,陳清苑出現在醫院。
一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不知死活的陳媛正執意甩開護士的手,拄著拐杖準備自己站起來走路,一旁的護士看的膽戰心驚,「陳小姐,你這樣做很危險,還是讓我們幫你……」
「滾開!」陳媛甩開護士伸過來的手,一意孤行的想要自己往前面走。
「你鬧什麼?!」耐心用盡的陳清苑忍不住吼了一聲。
陳媛聽見她的聲音一愣,隨即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小姑,你怎麼現在才來。」
「你這是想幹什麼?」沒有理會她的問話,陳清苑煩躁了揉捏了一下脹痛的太陽穴。
「她們不讓我出去,我在這裡簡直就跟坐牢一樣。」陳媛大發牢騷。
「胡鬧!」陳清苑低斥一聲,「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折騰沒了一條腿,還不能讓你長長腦子?!」
「小姑!」被陳清苑這樣無所顧忌的在護士面前下了面子,陳媛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
「你給我聽好了,好好的在醫院養病,再鬧出什麼事情來,沒人再幫你收拾爛攤子。」
陳清苑氣的一甩手,摔門離開。
剛出病房的門沒走多遠,這一次陳家來的另外一位負責人也來了,見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陳清苑不想多說,這人雖說是跟她一起來的,但終究是不姓陳,雖然得到老爺子的信任,卻始終不是一家人。
「又在耍小孩子脾氣,沒事了。」
「嗯。」負責人見她不欲多說,也就是識時務的沒有多問,只是道:「陳老那邊有了消息,陳小姐這邊如果處理的差不多了,把人帶回去,此次的任務就告一段落。」
……
陳清苑離開后,陳媛疾言厲色的將護士都趕了出去。
一個人在病房內,她開始瘋了一般的給秦南爵打電話,但一通通的電話打過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她的電話都要打沒電了,那邊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著手機,陳媛鼻子一酸,委屈的掉下了眼淚,她紅著眼睛,拄著拐杖下了樓。
她要去找他,她那麼喜歡他,喜歡到寧可傷害自己也沒有真的開車撞他,他難道不應該感動嗎?
她喜歡了他那麼久,以至於現在把自己弄成了這種殘破的模樣,他怎麼可以連來看看她,安慰安慰她都沒有!
剛走出醫院,陳媛被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大鴨舌的女人攔了下來。
「陳小姐,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陳媛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不耐,「讓開,我不認識你。」
「陳小姐不認識我,一定認識秦南爵。」帶著鴨舌帽的女人說道。
秦南爵,兩個字,不知道牽動了陳媛的哪一根神經,她鬼使神差的答應了鴨舌帽女的提議。
兩人來到一處咖啡廳,陳媛拄著拐杖出現在店內的時候,不少人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畢竟這兩人,一個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一個是單腿殘疾的女人,這樣的組合怎麼看怎麼透著幾分的怪異。
點了兩杯藍山,兩人坐在角落中。
「你剛才提到秦南爵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人?」陳媛率先開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裡有一條陳小姐一定感興趣的消息。」鴨舌帽女抿了一口咖啡說道。
「有話你就直說。」
「陳小姐的腿是最近剛做的手術?」鴨舌帽女將視線落在了她那條空蕩蕩的褲管內。
陳媛如今最討厭的就受不得的就是有人談論她的這條廢腿,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眼神可怖,似乎下一秒就會像瘋狗一樣的撲上去撕咬。
鴨舌帽女見她如此,將鴨舌帽取了下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依依,也許陳小姐不知道這個名字,不過沒關係,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
陳媛面色冷硬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面對她有些敵對的態度,白依依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她現在可是她想要爭取過來的隊友。
「我前兩天偶爾得知了一個消息,聽說……秦南爵要了一個女人的一條腿,而我剛才看到陳小姐是從醫院出來……又正好像是不久前剛經歷了一場手術……」
白依依的話說的似是而非,卻足以在陳媛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端著咖啡杯的陳媛,瞬時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她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不然她怎麼會聽到這個女人說……她的腿,是他讓人廢的?
「也許陳小姐不清楚一些事情,我是花兮小舅舅的未婚妻……」說到這裡,白依依的神情有些猙獰,「但是那個狐狸精連自己的親舅舅都不放過,把顧北城迷的失去了理智……」
「她纏著秦南爵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三年前就上趕著,如今這本是倒是有增無減……」
「三年前秦南爵因為她差點連命都沒有了,現在回來了好不是照舊被她迷得不行,要我說那個女人就是個盪的,見到男人就邁不開腿……」
陳媛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抬起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瞳,一字一頓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三年前的事情涼城誰不知道。」
「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好心的告訴我,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了?」
「我可沒有那麼好心。」白依依除了冷嘲,再不見悲傷,餘下的是有恨,滔天的恨,想要將人碎屍的恨,「陳小姐難道不覺得,我們之間可以達成很好的共識?……畢竟……我們都恨著同一個女人。」
陳媛定定的看著她數秒,似乎是在思考她值不值得相信,或者說,有沒有結為同盟的價值。
白依依動也不動的任憑她看著,在一分一秒的時間過後,淡淡地一句話,加重了自身的籌碼,「三年前花兮因為摔下樓,在醫院半死不活的躺了一年,也因為這失去了記憶,在沒失去記憶前,她可是恨不能秦南爵死……」
「好,我跟你合作。」陳媛點頭,「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我要花兮還我一條腿……」
「隨你。」
……
陳媛從咖啡廳出來,握著手機,再一次撥打了秦南爵的電話,毫無意外的,沒有人接聽。
她狠狠的將手機摔到地上,力道之大,將手機摔得四分五裂。
猶不解恨的用一支拐杖撐著身體,另一支拐杖狠狠地戳了數下已經摔毀的手機才解恨。
癲狂的模樣就像是個失心瘋的瘋婆子。
路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避而遠之,有多遠躲多遠。
所謂相由心生,這女人的眉宇間充滿了戾氣,用老一輩的話說——不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拄著拐杖生硬地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當她重新回到醫院,一進門護士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陳小姐,你去哪了?我們這都快急死了……」
「吵什麼!我不久去散個步。」疾言厲色的將護士憂心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護士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大的脾氣,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護士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對著護士說道:「先把人送回去,小心點。」
陳媛心中有事,沒有再亂髮脾氣,由著護士將自己送回了病房。
坐在病床上,陳媛低眸看著自己殘廢的腿,狠狠的咬了下唇瓣。
她愛了這麼久的秦南爵,回報給她的,是一條腿的代價,她如何能甘心。
截肢……
他真是狠。
他以為這樣她就會放過他,讓他跟花兮那個賤人雙宿雙棲了嗎?
做夢!
她不好過,誰都不要想好過。
他不是喜歡那個賤人嗎?
她都是要看看如果那個女人髒了,他是不是還能不計前嫌的用一個爛貨。
抿抿唇,準備打個電話,卻陡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剛才已經摔壞在路邊,順手拿起醫院VIP病房配備的座機,撥了個號碼。
「給我辦件事……錢?你要多少……沒問題……」
「花兮。」
「多找幾個男人過去……幹什麼還用我教你?」
「……」
……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柔柔的打在臉上,花兮蒙蒙然睜開了眼。
睫毛顫了顫,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秦南爵堅毅的五官,指尖伸到秦南爵的臉上,觸碰著他斜飛入鬢的眉毛。
許是被她的動作吵醒了,秦南爵順勢握住了她的手指,半眯著眼睛,沙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再睡會兒。」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你多天睡得晚再睡會兒,我先起來了。」
秦南爵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中,眼睛還是沒有睜開,用長出青荏的下頜蹭了蹭她軟軟的面頰,「那就再陪我睡會兒。」
她討好的親了下他的嘴角,「我睡了好久了,再睡下去頭就該疼了,你一個人繼續睡,好不好?」
她的柔情,是他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的毒。
秦南爵擰了擰眉,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鬆開了手,然後一個翻身將後背留給了她。
這顯然是——生氣了呢。
面對秦南爵突如其來的脾氣,花兮笑笑,蹭過去,從後面摟著他的腰,嬌軟著嗓音道:「小氣鬼。」
「你再睡一會兒,我今天有事要出門,中午就回來。」在他的面頰上落下一吻,準備起身離開,秦南爵卻驀然轉身同時扣住了她的腦袋,薄唇印上她的,加深了這個淺淺的吻。
半晌,唇齒分離,她趴在他的胸口抱怨,「我沒有刷牙呢……你也沒有。」
秦南爵閉著眼睛,大掌摸著她的面頰,「不嫌棄你。」
她抬眸,目光狡黠:「可是……我嫌棄啊。」
在他沒有來得及發怒之前,動若脫兔的從床上一躍而起,逃也似得跑出了卧室。
秦南爵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只覺得好笑,傻女人。
被她這麼一鬧,他也沒了什麼睡意,手臂壓在後腦上仰面沉思了片刻,去了洗漱間。
……
吃好了午餐,秦南爵接到助理的提醒,下午需要去開會,花兮將他送到門口,秦南爵將系領帶的工作全全交給了她。
「路上注意安全。」她叮囑一句。
秦南爵大掌不老實的在她的腰上作亂,狹長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她,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一個她,「怎麼怕我出事,成為寡婦?」
「寡什麼婦,我可沒嫁給你,你要是出事了,我頂多是再換個男朋友。」她頂嘴。
「欠呢你。」秦南爵冷下臉,漆黑的眸低低的盯著她:「想換男人?」
花兮抿抿唇,這男人半分開不起玩笑,「是你先挑起的。」
大掌扣在她的腰上微一用力將她抵在身上,健碩的身軀讓她明顯的感到肌肉的噴發,不依不饒:「打消不切實際的想法,這輩子你只能有一個男人。」
炙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清冽的荷爾蒙充斥周遭,她的耳根有些紅,「換男人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抬高她的下頜,對著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下,「晚上給你梅花三弄,嗯?」
她舔了舔被咬痛的嘴唇,被他的話怔在當場,「流氓,你。」
「乾爹,乾爹,梅花三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晚上梅花三弄,白天不可以嗎?」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的小傢伙,揚著懵懂的小臉天真的問道。
轟——
花兮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聚集在了大腦,有種被捉姦在床的羞恥感。
都怪這個放縱無極的秦南爵,整天胡說八道。
她緊張的不能自已,秦南爵倒是雲淡風輕的緊,波瀾不驚的甩給小傢伙一句:「小孩子怎麼這個多廢話。」
花兮:「……」
花城宇:「……」
若論強詞奪理,外加以勢逼人,秦三爺定然是無所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