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好不容易煙塵降下,這才看到是被我丟在醫館的小蘭花,我撇撇嘴,這丫頭還真是得理不饒人,若要是真想找我,早就找回歐陽府了,何必在這人影都沒有的大道上吊嗓子。
況且,這丫頭在府里呆了這兩天,整日的不知跑來跑去忙乎什麼,現在這麼怒沖沖才沒鬼才怪!
我走過去讓車夫把我的小毛驢拴在車後面跟著,自己鑽進馬車裡喘口氣。小蘭花陰沉著臉鑽進來,逮著我就是一陣花拳繡腿,我估摸著這段時間在林仲元的教導下結實了不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也傷不找我,便任由小蘭花折騰,權當作按摩了!
「呲,疼疼疼……」小蘭花拉著我的耳朵大聲咆哮,從沒有人碰過的耳朵**辣的疼,我躲過去貓在車腳呲牙咧嘴,這丫頭今天真是火氣大發了!
「吶,小蘭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這丫頭的火氣發得不大對勁兒,好像是拿我瀉火當出氣筒一般,我十分好奇那個可以令小蘭花發這麼大火氣的人是何方神聖。
聽到我的問話,小蘭花委蛇在車榻上一臉懊惱,「真的有這麼明顯嗎?」我瞪大眼睛豎起耳朵深吸一口氣,準備聽小蘭花情感糾葛的驚人爆料,誰知等啊等,馬車經過一片林子很快就要回到村子里了,我還是沒有聽到小蘭花的真情傾訴。
馬車停在村外的橋頭邊,小蘭花拋下一句「等我的好消息!」之後便坐上馬車馳騁而去,留下我一臉獃獃的表情,好消息?我還不知道你的好消息具體是哪方面的好不好……
我晃悠著走過小橋流水,穿過光禿禿的柳樹林,奔回自家小院。一路上想著小蘭花的事情,我百般猜測也毫無頭緒,就連身邊何時多了兩個人都不知道。季陽笑呵呵的攔在身前,我抬頭相顧才發現走到家門口了,可是卻忘記推門進去,直衝沖的差點撞了上去。
摸摸鼻頭,我傻笑道:「季陽、林老頭,我回來了!」推開門,我慌忙跑回卧室,半道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吔,我的寶貝小黑驢還在小蘭花那裡呢,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虐待它……」怪不得一路上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將身上的水袋褡褳放到桌上,我愜意的喝著溫熱的茶水,還是家裡泡的茶合我意,老爹泡的茶水要麼濃得發苦,謂之悠長,要麼淡的沒有茶味,謂之清香素雅,實在欣賞不起!
我這裡惦記這自己的小黑驢有沒有被小蘭花虐待,那邊小蘭花催著車夫趕車,嫌棄小黑驢腳程慢礙了事,命車夫將小黑綁在一邊的小樹上任其自生自滅,「假如我們回來時還能看見這畜生,便帶回去也不遲!」小蘭花,你可真不愛護動物。
所以小黑驢後來從我一時興起的座駕變成了小蘭花的嫁妝之一,誰讓這驢那麼有福氣,促成了一對歡喜冤家的良緣。
且說我在家裡悠哉,卻忘了林仲元微笑麵皮下的一張臭臉,直接一失足成千古恨,被簽訂了霸王條款!
「飛兒,你很喜歡懷安城嗎?」林仲元坐到一邊問道,我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飛兒在懷安城中好像有許多朋友!」林仲元咬著重音說「朋友」,我恍然大悟。
「呵呵,林老頭你說的是鈴蘭和春香嗎?」我眨著眼思考如何解釋兩人的身份。
「那兩人都不簡單,我不喜歡飛兒接近他們。」林仲元臉色臭臭的,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不由問道:「為什麼?」
「鄭海的事情別以為我和季陽不知道,我們不提不代表事情就會這麼過去!」
想起鈴蘭那次的作弄,我臉上一陣臊紅,這麼丟人的事情這兩個人竟然還記得,現在看林仲元的臉色,莫非兩人真要來個秋後算賬?
這時辰雖然晚了點,可要是兩人真的想懲罰我,我就是三頭六臂也擋不住呀!等等……為什麼我要怕他們,做錯事很正常的,我老爹都沒罰過我(雖然老爹對此事毫不知情),這兩個傢伙就更沒有權利了。
想到此我復又放鬆下來,繼而忽略了不知何時進房的季陽,和他手上的箱子~~
季陽把箱子放到桌上,精緻的木箱上勾勒出細細的花紋,小巧的鑲金銅鎖掛在鼻兒上搖搖晃晃。轉過身季陽將房門鎖起來,林仲元起身將窗子關住,拉上帘子,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昏暗。磷珠露出來房內漸漸明亮起來,看著珠光下季陽和林仲元的奇怪舉動我有些膽戰心驚,這兩人不會虐待我吧?
緩緩除去外衣,季陽和林仲元拉起我走到屏風后的浴池,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散發著熱氣。看著兩人在我身上寬衣解帶的雙手,我有些傻眼了,這兩人搞這麼神秘就是要洗個澡?
「嘖嘖,飛兒現在確實結實多了,雖然還不夠肥美,還是勉強可以下口了。」林仲元拉我進浴盆,巨大的木桶竟能塞下我們三個大男人。
「還真看不出,林老頭你還胸肌發達呀!」戳戳林仲元胸口結實的肌肉,**的鐵塊兒似的,還真是想象不到,那白衣長衫竟是這種健美體格。
「那就是說飛兒還算滿意嘍?」林仲元雙手環住我的腰,捏捏我小肚子上鍛煉許久仍是軟綿綿的一片,緩緩揉搓起來。
「鬆手鬆手,不知道我怕癢嗎?」我臉上發紅的推開林仲元的手,這情形看起來怎麼這麼不舒服。再看看身側的季陽,白皙修長的軀幹沾惹水光,珍珠般晶瑩誘惑,散開的頭髮打濕得一縷一縷或停在肩頭,或擺在胸前,我覺得鼻子有些火氣洶湧。
伸手一摸,隱隱有血絲,我趕緊撇開眼睛仰起頭,靠在木桶邊緣大口呼吸。捂住眼睛我頭痛呻吟,季陽這妖孽,怎麼這麼勾人。我也太不爭氣了,竟然看著美男入浴流鼻血,真真是沒臉見人了!
身上林仲元與季陽兩人的四隻手上下移動幫我洗澡,我雙手捂臉不敢看,深怕真的鼻血洶湧,那可就糗大了。隱隱聽著水聲,頭髮打濕塗上洗髮的香膏,脖頸、胸腹還有大腿都被舒服地清洗乾淨,就連後面的倆團肉都好像被洗得乾乾淨淨。嘩啦的水聲傳來,抬頭一看季陽與林仲元已經站起離開浴盆,兩人也不擦乾身子,林仲元把我抱出浴盆,放到一邊的几榻上開始幫我擦身子,也不管淋了一地的水。
沾了水的肌膚相貼說不出的怪異,我奪過浴巾胡亂擦著,催促季陽和林仲元趕快擦乾了身子穿衣離開,這兩人也不怕冷,萬一得了風寒怎麼辦?
季陽吃吃笑著,迅速打理好自己走過來幫我擦乾頭髮,林仲元半敞著衣衫溫柔的替我擦身子,我坐立難安的看著這幅詭異情形,總覺得不大對勁兒。
林仲元的手上帶電一般,手上薄繭劃過的地方刺激的身子好像一跳一跳的難過,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卻也很陌生,我不太喜歡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
不等穿好衣服我就跨過屏風鑽到床上的被窩裡,睡覺睡覺!
可是身上的被子很快被掀開,我坐起來感覺兩人今天特別奇怪。季陽和林仲元把桌子上的木箱打開,拿出一對精緻的鏈子,一人一隻的繫到我的腳踝上,我好奇的看著兩串葡萄似的兩串珠鏈,左腳中間珠子上寫著季陽兩個字,右腳上是林仲元。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飛兒你很快就是我們的妻,當然要送你一份小禮物。」
「可是我不喜歡!」這東西,只有俏丫頭她們才回喜歡,就連妹喜都不屑於在身上掛上這些東西。
「我們喜歡就好!」林仲元笑著說道,強權政治!我忍!
「那可以休息了吧,我很累了。」
「稍等一會兒,飛兒我們還有些是要你同意才行。」季陽柔柔的說道,又從木箱里拿出三個指環,精緻漂亮。
「這是做什麼用的?」指環,只有可能在結婚或是訂婚時用到,季陽這是什麼意思?
「希望飛兒接受我和林仲元的求婚,這是我們的訂婚戒指呦!」季陽笑得滿臉幸福,我囧!有這麼求婚的嗎?在剛洗過澡要睡覺之前?
林仲元沒有說話,拉過我的手然後就著季陽的手將戒指套進了我指頭裡,我傻乎乎的看著手指頭上多出的一圈金屬,這就是兩個人的求婚?
季陽和林仲元又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腕,將各自的戒指放在我兩手間,將戒指戴上。就這麼被動將戒指套上兩人的手指,我無語問蒼天,這就是那兩個雷厲風行、在外人面前英偉高大的季老闆和夏太子做出的偉大求婚嗎?為什麼我這個當事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季陽從木箱中拿出一張寫滿字的乳白錦緞和一盒印泥之後,我十分好奇那個木箱是不是多拉a夢的任意門什麼的,能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乖戒條!」這又是什麼東東?我看完上面的字,扭曲著臉十分希望自己是個目不識丁的傻子,看著上面寫的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這季陽和林仲元明擺著就是要把我當傻子嘛!
不乖戒條第一條:歐陽飛不得隨意外出,有事須經季陽和林仲元(夏森)兩人至少一人同意,外出範圍隨具體事件劃定。
靠之,我又不是你們倆的什麼什麼,憑什麼管我,看了第一條我就惱火。
不乖戒條第二條:歐陽飛不得隨意散播對季陽或是林仲元(夏森)的攻擊性語言,尤其是上下問題。
什麼是上下問題,我是老大當然我是上你們是下了,但是,憑什麼我要做到這些,我拿著這塊兒布又撕又咬,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沒有弄破一個角。
「飛兒還是不要多費力氣了,這時雪蠶絲製成,刀槍不破水火不侵。」林仲元抱住我悠悠說道,說完還在我喉頭咬上一口。
你們這兩個敗家子,這麼好的東西就讓你們這麼白白糟蹋了!我掙扎著要從林仲元懷裡掙開,那人兩手反倒越收越緊,我不得不放棄。
「其實飛兒你只要在這上面按個手印,我和仲元就讓你好好睡覺。」季陽,我錯看你了,你明明就是修鍊多年的狐狸,看著季陽一臉嫵媚奸詐溫柔威脅的笑容,我欲哭無淚。
「我不簽!」看著這個什麼不乖戒條,我就想起了當年楊白勞在黃世仁逼迫下按手印兒的情形,為了我小飛俠的一身傲骨和自由,堅決不簽!
「不簽?那更好……」看著林仲元和季陽瞬間笑得滿臉菊花褶子,我有種不祥預感。
身上飛撲過來兩個人,我很快就光溜溜的一絲不掛了,看著色狼似地兩人,我很快明白過來。
「救命呀,我不想被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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