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者,寫書

第12章 老者,寫書

轟!

一語破天驚!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八字一出,本已經站起,對著王宇怒目相向的頭陀如同被泰山壓頂,一屁股摔在了椅子上,有力的手掌也從朴刀上移了開來。

有宋一代,忠、義、禮、智、信作為普世價值觀深深烙印在民眾心中,便是那梁上君子還要講究盜亦有道。混跡江湖的漢子更是義氣當先,最為佩服忠臣孝子。

這是普世價值觀,被大宋帝國所有人接受並認可,並不因為某個人落草為寇就會扭曲、改變。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八個字一出,那相貌忠厚的黑臉漢子,竟然有些不敢直面王宇,為了掩飾心中的震撼,端起一杯茶喝著,只是顫抖的雙手、起伏的胸膛,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境。

當深信不疑的「替天行道」信念被撼動時,多年的堅持、心中的野望也如風中浮萍,個中什麼滋味卻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一時間大堂內殺機瀰漫,兩幫看著樸實無華的漢子站起來遙遙對峙著,竟然都不敢當先出手。

……

片刻之後,王宇被說書人請到了三樓一座雅間之內,兩位華服老者正在悠然的品茗、下棋。其中一位老者專註於棋盤,不縈外事,另一位卻轉身點頭與王宇見禮,沖對王宇直接道:「小友可知禍從口出?」

兩位老者神態悠閑,面容卻隱約透著上位者的氣息,王宇微微一笑道:「不止如此,我還知道樓下眾人皆在兩位長者的棋局之中!」

聽到王宇的回答兩位老者笑了,一直未說話那位老者拈著白子突然招手道:「小友可懂棋道?來來來,幫老夫看看這一手該下到哪裡?」

為了執行任務,王宇曾經假扮過棋手混入了中日韓圍棋大賽,與日韓九段國手以棋會友未曾一敗。

雖然當時王宇背後有整個數據分析團隊、超算支持,自身的棋力卻也是不弱的,此時,兩位老者只能算業餘五段左右的水準,用的棋局還都是王宇在後世熟爛於心的,王宇直接接過老者手中白子,不假思索把棋子擺上去,隨後以快打快,與執黑老者幾顆棋子啪啪的擺下去,兩位老者勃然變色,一盤大有優勢的棋局竟然被王宇硬生生變成了和局。

「罷了,罷了,上官兄,這盤棋確是天意讓我們罷手言和!」首先跟王宇搭話的老者臉上明顯露出輕鬆之色。

讓王宇支招的老者此時才轉過頭來,目光凌厲的在王宇身上打量一番,口中道:「小友棋招凌厲,殺伐果決,卻有意讓我與文公打成平局,成中庸之勢,不錯不錯。」

王宇笑笑並未多言,靜等老者下文。果然老者繼續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此語振聾發聵,卻不知小友為何認為粗鄙武夫如何能當得起一個俠字?」

老者雖然口中說著粗鄙武夫,但神態中卻未有任何輕視之色,反而有些憧憬、有些懷念。

旁邊老者倒是笑了,「上官兄莫要難為小輩,世風如此,狄帥未能扭轉之風氣,一個小輩又能如何?」

王宇環顧一周,兩位老者雖然身上滿是書卷氣,手指、手心卻有一些老繭,縱然不曾當過兵,恐怕也曾修習過武術。

「可否借筆墨一用?」王宇看向了兩位老者。

「請便!」上官文淵沖王宇示意。

王宇聞言,卻沒有直接走到書案前,而是在丫鬟服侍下仔細的洗了洗手,在香爐上熏烤了片刻,整理了衣袍,方才筆直的跪坐在几案前,提筆飛快的寫了起來。

王宇的毛筆字,尤其是行楷在父親的壓迫下,水平還是不錯的,筆走龍蛇間,一篇行書躍然紙上。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五胡恥,猶未雪。漢兒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兩個漢子仰天長歌,踏著風雪走在回家路上……」

只是開頭的一首滿江紅,就讓兩位老者感到震撼莫名,如此千古詞作只是一片雄文的引子,那麼接下來的故事又該如何瑰麗壯闊?

兩人充滿了期待。

王宇筆走龍蛇,從上午一直寫到暮色降臨,雋永的小楷不斷在紙間流淌,縮減版的《射鵰英雄傳》已經寫到了江南七怪歷經千辛萬苦,遠走大漠終於找到了有些木訥呆笨的郭靖。

王宇放下筆揉了揉手腕,才發現兩位老者正把最後一張書稿放下,臉上露出憧憬和不舍,文青山開口問道:「小友,之後如何了?」

雖然上官文淵並未開口,但眼神中也寫滿了期待,那樣子像極了苦等更新而不得的眾多網文書友。

王宇很滿意《射鵰》造成的效果,畢竟是後世太宗都喜歡看的書,以太宗的雄才偉略都能被金大俠的巨作引得手不釋卷,縱然有些刪改,有些調整,放在這個文學沙漠的朝代依舊能橫掃一切。

心中如此想著,王宇面上卻謙遜、淡然,只是搖了搖有些顫抖的手臂,「非不願矣,實不能爾,下文且待來日吧!」

「哦!不知不覺已經月滿西樓,皓月當空,正當對酒當歌!快擺膳來!」

兩位老者此時顯得有些豪邁,也不管王宇,各自抱著一壇酒,看上一篇文字,喝上一口,以文章佐酒喝得不亦樂乎。

王宇也不跟兩位老者客氣,招來侍女,要了些菜肴,旁若無人的仔細品嘗起來,吃完之後,漱口、凈手,沖兩位老者拱手彎腰行禮之後,方才離去,至於那些書稿就放在几案上再不曾看上一眼。

「真名士,自風流!」

看著王宇做派,文青山目露讚賞之色。

「三萬餘字,字字珠璣,卻只講了一個義字,真不知,此書若成,一個俠字怎得了?」上官文淵仔細品味著書中江南七怪為了一個囑託,遠涉大漠的豪邁,慨然道:「有朋如此,夫復何求?」

文青山道:「來日徵得小友同意,文家書局當把此鴻篇巨著刊印出來!讓眾人知道何為義之所在!」

上官文淵道:「何必等來日,現在就讓書局雕版吧!此子洒脫,必不怪罪!」

此時,大宋帝國雖然有了活字印刷術,但是,比起雕版大師精心雕琢的書版,活字印刷出來的成品仍有不少的差距,更比不上名家筆墨。

為了那首滿江紅,上官文淵竟是狂飲了三樽玉液,乘著醉意,狀若癲狂的親自出手寫了一副狂草捲軸,這卻是要縮小之後,放在書頁之內的。

至於王宇,一路行至蕭家,縱然門房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乖乖開了中門請王宇入府,早上灶台那一把火的威力還是有的。

自然也有不在意王宇之人,蕭家二房、三房以及旁支的子弟們,看向王宇的目光依舊是——入贅吃軟飯的,還有幾個公子哥對王宇面上含笑,眼中卻有殺意乍現。

王宇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蕭家長房無男,只有蕭家大小姐一個女兒,而蕭家二房、三房縱有男丁,卻都是爛泥糊不上牆的紈絝,若非如此蕭老太爺也不會決定要將蕭家家業傳給蕭大小姐執掌,並為她找一個贅婿了。

王宇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今晚情形卻是不同往日,蕭家小姐綉樓的燈卻是亮著。看到王宇進來,站在門口的憐星一扭頭進了蕭家小姐的綉樓去稟報了,而王宇卻自覺的止步在綉樓之外。

綉樓在大宋是女子的私人領地,在主人未曾開口邀請時,應當保持一定距離,這個風度王宇還是有的。

也許今天晚上就能見到蕭詩韻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了吧,王宇如是想著,心裡竟然還有了些許期待,畢竟兩人還從未見過,連對方的長相也未知道,好奇甚至遐想總歸是有的。

至於對方拜堂當日逃婚這件事,王宇認為,對方也不過就是一個十七八女子,對於盲婚啞嫁有本能的抗拒這是自然的。當日,若非老爹之命難為,若非蕭家女壯士太過威武,王宇自己都想逃婚的,所以也不會因此過多的指責對方。

這就是後世帶來的成熟心性,絕不會因為別人的一時之失,恨得要死要活,毀天滅地。

王宇與那些淺薄的穿越者不同,認為臉面是自己掙的,從來不是別人給的,自家無能,就別怨別人看低了自己!

片刻之後,一個窈窕的身影跟著憐星出來了,女子姿容艷麗、儀態大方、舉止卻是文靜嫻熟,正是當日代替蕭家小姐與王宇拜堂的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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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神級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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