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神不安所為何
沒多久,梁垣皇忽感身子不適,體力一天比一天的下降,連易塵都過去了。梁垣皇是早期勞累過度,現在年歲上來一些,毛病就都出來了,不適合太過操心的事情,精力體力都跟不上,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所以,梁垣皇為了大熙國考慮,自己也從實際出發,應該易主了。因為,自己再強行撐下去,不見得是什麼好現象,於是,太子的登基大典,馬上就要開始。
平陽宮內,梁垣宇狠狠的將茶杯摔在地上,地上的宮人跪了一片。
「都給本宮滾下去!」
宮人們趕緊小跑著出去,誰也不敢惹到梁垣宇。梁垣宇憤怒不已,本來自己是要奔著撤掉太子而去,但是沒想到,皇上竟然直接讓梁垣摯去登基,他登基了,自己還有什麼事呢?要知道,易太子和易皇上,可是兩碼事。太子可以說無能,但是,如果他當了皇帝,自己再去搶,那可就是謀權篡位了!所以,梁垣宇決定把自己的計劃提前執行。
晚上,他看著躺在身邊的流裴,每次,她都是流淚,自己強迫完成,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此時梁垣宇非常的珍惜和流裴在一起的每一刻。
「皇妃,本宮要做一件大事,能不能活著,就不一定了。」
流裴背對著他,聽到這句話,一怔,他要幹什麼?
「做之前,本宮會把你安排出宮,如果成功了,第一時間接你回來,如果失敗,帶著錢財,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再回大熙國,也不要回子燕國,知道嗎?」
流裴的心中隱隱的不安,她終於說了句話:
「你要幹什麼?」
梁垣宇有些開心:
「你同本宮講話了?」
流裴沒吱聲。
「還是不要告訴你了,你就當不知情。」
按照梁垣宇的性子,流裴覺得肯定是和今日的登基大典有關係,可是,有沒有實質的證據,他又不說。這時,流裴感覺到梁垣宇抱緊了自己,說:
「皇妃,本宮,沒想到,現在的心裡,只有你一人……如果可以,本宮不希望與你分開……永遠也別拋下我……」
說到最後,梁垣宇竟然變成了囈語。流裴的心,五味雜陳。
韓螢來到了雜役房,把蘇凌子叫了出來。
「哎呦,韓螢啊,我得給你請安啊。」
韓螢瞪了她一眼,問:
「陶青鈴呢?」
「在那呢?」
韓螢看過去,只見陶青鈴被綁著,看到自己,瘋了似的亂嚎。韓螢嗤笑一聲:
「你也有今天。」
之後她對蘇凌子說:
「明日,帶著陶青鈴,出去轉轉。」
之後,她交代了一下,給了蘇凌子不少錢財,蘇凌子自是感謝萬分。韓螢走後,蘇凌子開心的抱著那堆錢財,進院之後,她看到惡狠狠瞪著自己的陶青鈴,啐了一口,說:
「呸!還妄想巴結上九皇子,人家韓螢才是將來的九皇妃,不自量力!」
陶青鈴滿眼的悔恨,卻無能為力。
第二日,韓螢纏著梁垣鶴,想出來轉轉,梁垣鶴自是同意,他們走在生蓮湖附近,韓螢說:
「殿下喜歡這裡?」
梁垣鶴點點頭:
「是啊,母妃喜歡的,本宮都喜歡。」
韓螢知道他又想秋皇貴妃了,輕輕的拉住梁垣鶴的手,說:
「殿下,不要傷心了,韓螢一直陪著您。」
梁垣鶴回頭看著韓螢,寵溺一笑,摟住她,說:
「是啊,自從你上次暈倒以後,宮中的事情就很多,有些冷落你了。」
韓螢的眼眶微濕,說:
「奴婢不覺得,只要殿下心裡有奴婢,就可以了。」
「你還真是要求不多。」
梁垣鶴此時覺得心愛之人陪伴,竟是如此的靜好。
「等太子登基之後,本宮就去請旨,迎娶你。」
「殿下,是真的?」
韓螢感動的不行,這不就是給了自己承諾嗎?沒想到,盼了這麼久,終於能夠夢想成真了!梁垣鶴點點頭,韓螢淚眼婆娑,伸手輕輕的摸著梁垣鶴的臉,眼神微閃,看到了梁垣鶴身後不遠處的陶青鈴,韓螢神色凌厲了一下,之後,沒有猶豫的,踮起腳,上前親了下樑垣鶴的嘴唇!
梁垣鶴有些發愣,沒想到韓螢如此大膽。蜻蜓點水般,已經讓韓螢的臉羞紅的不行,有些尷尬。梁垣鶴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讓韓螢抑制不住,但是,剛才的親吻,也讓梁垣鶴有些神迷,他一把摟住韓螢的腰,韓螢被他的力道弄得趔趄一下,梁垣鶴轉了下身子,把她扶穩,二人就這樣,換了個位置。之後,梁垣鶴看著韓螢的嘴唇,慢慢的低下頭。韓螢感受到梁垣鶴越來越近的氣息,心臟狂跳不止。梁垣鶴慢慢的吻下去,比剛才韓螢的點到為止,要加深了許多。
一旁路過的宮人,趕緊加快步伐,匆匆離開。季玄書也轉過身子,避免尷尬。梁垣鶴本來是閉著眼睛的,享受著與韓螢的糾纏。但是,他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忽的,他睜開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不遠處角落裡,看著這裡的,蓬頭垢面的陶青鈴!
她此時,滿眼淚水,無聲痛哭,整個人抽噎的樣子,梁垣鶴的心中,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猛地離開韓螢,韓螢還沒有反應和享受完,突然的結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趕緊低下頭,掩飾著害羞。梁垣鶴雖然還是摟著韓螢的,但是看著陶青鈴隱忍的轉身離去,他的頭腦里似乎也失去了什麼一般,剛才與韓螢親吻的甜蜜,一下子蕩然無存!
「累不累,先回去吧。」
此時的梁垣鶴,忽然想一個人,韓螢因著剛才的親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點點頭。韓螢走後,就剩下季玄書在這裡,他問:
「殿下怎麼了?」
梁垣鶴看著湖水,有些失神,說:
「本宮……不知道……」
季玄書有些糊塗,看著主子也弄不明白,還是算了,沒有再問下去。
晚上,梁垣鶴準備就寢,玖玉剛要守夜,韓螢過來了。梁垣鶴聽到她的聲音,直接讓她進來。
「殿下,奴婢為您做了一碗安神湯,您要不要嘗嘗?正好適合睡前喝的。」
梁垣鶴接過來,聞著很香,便笑著說:
「好。」
剛喝下去,梁垣鶴覺得有些異樣,不一會兒,身子就有些不舒服,他看向韓螢,覺得她今夜,格外的嫵媚,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但是是韓螢做的,他也沒有糾結下去。
「殿下,奴婢服侍您睡下吧!」
梁垣鶴點點頭,韓螢扶著他到了床榻邊,梁垣鶴剛躺下,看著韓螢嬌媚的看著自己,一把抓住韓螢的手,一用力,韓螢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你今晚,這麼特別呢?」
梁垣鶴眉眼神迷一般,輕輕的摸著韓螢的臉,韓螢羞澀的說:
「殿下……想要幹什麼?」
梁垣鶴輕輕的說:
「你說呢?」
說完,一翻身,就把韓螢壓在了身下。韓螢聞著梁垣鶴獨有的香氣,這樣一個優秀的人,馬上就真正成為自己的了。
梁垣鶴此時身子的不適感越發嚴重,他低下頭,有些迫切的想親向韓螢的耳垂,忽然,一股沒有聞過的香氣鑽進了他的鼻子。是韓螢身上用了什麼香?此種味道,忽然讓梁垣鶴迷亂的大腦有些清醒。因為之前眼盲,他的鼻子格外靈敏,所以,這個味道他是很不喜歡的,所以,神智越來越正常。
梁垣鶴支起身子,有些皺著眉頭的看著韓螢,韓螢一愣,問:
「殿下,怎麼了?」
梁垣鶴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本宮,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先休息了。」
輸完,梁垣鶴便坐了起來,輕輕的揉揉眉間。韓螢的眼神中有些失望,說:
「是頭疼嗎?奴婢幫您揉一揉?」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可能是中毒時間太久,還沒有完全康復吧。」
韓螢只能點點頭,走了出去。
梁垣鶴聽著門外之後玖玉一人了,便起身,來到桌前,看著那已經乾淨了的碗,喝的時候,已經感覺到裡面加了一些東西,但是因為是韓螢弄得,他也不在意,便直接喝了下去,滿足她的心愿也可以。可現在不知為何,他對於韓螢今晚的樣子,有些不太滿意。為何要對自己下藥?殊不知,她身上為了增加魅惑而塗的香,正好陰差陽錯的解了這葯。梁垣鶴此時,心中很不安定。
夜半,大家都睡著了,只有來回執勤的侍衛。梁垣鶴此時,孤身一人,來到了雜役房。白天時候,自己與韓螢親吻時,陶青鈴的樣子,讓他的心中有著怪怪的感覺,加上韓螢的樣子,他也有些不舒服,便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這裡。
趁著夜色與無人,他穿著深絳色的衣服,正好打了掩護,躍進了雜役房的大門。走在院子之中,那股子的腐酸味,他不去顧及,仔細觀察了一番,看到一處廢棄的草房,他便走了過去。借著月光,看到裡面有一個人,神情很像是陶青鈴。梁垣鶴轉回身子要離開,自己為何三更半夜的來看陶青鈴?腦子壞掉了?自己不是很厭惡她嗎?但是,步子卻又邁不開,想了想,侍奉過賜陽宮,她應該是有什麼苦衷要表達,還是進去聽一聽,了她一個心愿吧。於是,梁垣鶴邁步進去了。
陶青鈴此時抱著雙肩,躺在草垛上,神情似是很痛苦。也是感覺到有人進來,她猛然驚醒,發現梁垣鶴正蹲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嚇了一大跳,往後挪了一下,雙眼大睜,充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