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終得相認楚心酸
韓螢彈得很認真,琴音也是很好聽的,當然,只是在宮女之中,和擅長音律的人,是沒的比的。梁垣鶴緊緊的盯著韓螢的指尖,之後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仔細的看著她。韓螢感覺到梁垣鶴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不小心彈錯了曲譜,琴音戛然而止。韓螢趕緊收回手,說:
「奴婢愚笨……彈得不好……」
此時韓螢有些緊張的偷偷捏住衣角,之後慢慢回頭看了眼梁垣鶴的衣擺,問:
「殿下,在看什麼……」
梁垣鶴笑了,伸手輕輕摸了下韓螢的耳垂,韓螢瞬間耳根發紅。他說:
「沒事,多看看你。」
韓螢很是羞澀,咬緊嘴唇,低頭暗自開心。
易塵去了有段時日了,一直沒有回來,梁垣鶴的心中也一直有著心事。
「九弟,那此事就這樣辦了?」
梁垣摯坐在皇位上,與梁垣鶴商議完事情,問道。梁垣鶴行了一禮道:
「殿下英明。」
梁垣摯把摺子放下,看著冷冷清清的大殿,說:
「本來,這裡應該更熱鬧的……五皇兄,雖然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對九弟,也是善良的。」
梁垣鶴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有一事,朕一直想不明白。」
「殿下請說。」
「之前,五皇兄派了刺客,之後誣陷於你,你知道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嗎?」
梁垣鶴嘆口氣: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五皇兄?」
只有五皇兄,才能讓梁垣鶴不願意提及吧。
「嗯,後來,查出了他們的腰牌,是五皇兄那邊的。」
「恨他嗎?」
梁垣鶴搖搖頭:
「畢竟,曾經是曾經對我最好的皇兄。」
梁垣摯說:
「對不住了,以前,朕對你,沒有過什麼關懷,現在,你還這樣盡心儘力的幫朕。」
「殿下言重了,誰都是迫不得已的。」
梁垣摯點點頭,二人久久沒有再說話,最後,梁垣摯才問:
「你本來,可以自己做太子的。」
「我不想。」
「那,也是可以幫襯別人的,朕知道,朕的能力在皇子之中,都是一般的。」
「其他人,要麼沒有能力,要麼,有能力,戾氣有太重,皇上您是最能夠塑造的,還有一點?就是善心,大熙國,需要這樣的君主。」
梁垣摯聽了梁垣鶴的話,心中五味雜陳,曾經對他那樣防範,又有著嫉妒,到頭來,他盡釋前嫌,終是自己小人了一場……
梁垣鶴出了大殿,在宮中隨意的走著,季玄書給他裹了裹披風,怕他受凍。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整修的迴廊之處,梁垣鶴停下腳步,看著那裡費力幹活的陶青鈴。這時,趙江從他們的面前經過,給梁垣鶴行過禮,便走了。梁垣鶴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問:
「玄書,你覺得,趙江對陶青鈴,是不是有些意思?」
季玄書看著,說:
「反正,那次他同五皇子來求殿下和易塵,臨走之時,是回頭找著陶青鈴的,我們都在那,他不可能是找我們,只能是找沒有的人。」
確實,同五皇子接觸的時候,梁垣鶴與季玄書看出了一些不同,趙江的眼神是跟著陶青鈴的。但是接觸的次數也不多,誰都沒有在意。梁垣鶴又看看遠處的陶青鈴,皺了下眉頭,說:
「他現在,怎麼對陶青鈴,熟視無睹呢?」
季玄書一愣,之後說:
「可能是,五皇子給他的打擊太大,對於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心思吧?」
「但是,情緒悲傷的時候,不是心儀之人,才能帶過去一些寬慰嗎?」
「啊?」
季玄書有些不懂了,此時,梁垣鶴大步走開,奔著迴廊那裡走去。宮人們看到,趕緊給他請安。梁垣鶴來到陶青鈴的身邊,故意將自己的玉佩掉了下去,陶青鈴按照禮儀,趕緊撿起,低頭恭敬的遞過。梁垣鶴走近,在接過手帕的時候,著重看了一眼陶青鈴的耳垂,圓潤飽滿。接過玉佩,梁垣鶴的眼神之中,有著不明的意味,帶著季玄書離開了。
終於,易塵回來了,讓所有人都退下去,梁垣鶴問:
「你可知道,兩個人,能否互換?」
「什麼?什麼互換?身份?」
「有可能,整日在你面前的,並不是這個人嗎?」
易塵扎巴扎巴眼睛,半天才弄明白:
「殿下的意思是,兩個人,換了臉?」
這句話,梁垣鶴猛然的看向易塵,易塵被他看的一愣。
「你懂這方面嗎?」
易塵想了想,說:
「這個可是比較忌諱的東西,我是懂,但也只是皮毛,並不研究的,研究也沒有用啊,如果都會這個技能,那不亂套了?想變成誰就變成誰?」
原來如此,真的有這種事情!梁垣鶴此時有些恍然大悟,長時間的疑問,似乎也要揭開。
「晚上入睡之時,你來本宮的房內。」
「啊?殿下,您要幹什麼?屬下可是正常之人!」
易塵大驚,忙捂住自己的衣服。梁垣鶴瞪了他一眼,轉身走掉,留下一句:
「寵幸你。」
我的天哪!易塵被梁垣鶴的這句話震驚不已,梁垣鶴平日里少言寡語,關鍵時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半夜,易塵跟著梁垣鶴來到了雜役房,易塵用手帕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口鼻,陰陽怪氣的說:
「您老人家大半夜的來這幹什麼?真不知道玖玉以前是怎麼在這裡待的。」
是的,玖玉在遇到梁遠之前,也是在雜役房的。
梁垣鶴沒理他,帶著他,輕車熟路的躍進去,之後來到了破敗的草房前。梁垣鶴觀察好,輕輕推開門,裡面正躺著陶青鈴。易塵借著餘光,看到了細小的灰塵,在這裡張牙舞爪,更是厭惡的不行。陶青鈴驚醒,看著他們,往後挪了一下,沒有說話。易塵眯著眼睛看著半天,說:
「原來是陶青鈴啊,殿下,您來看她幹嘛?不去找韓螢?」
梁垣鶴在陶青鈴的身邊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陶青鈴瘋了一樣的掙扎,這時,梁垣鶴忽然開口:
「你可是韓螢?」
此言一出,陶青鈴頓時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向梁垣鶴。易塵更是不解,提著衣擺,仍舊捂著口鼻,說:
「殿下,您是又中毒了嗎?認不得人了?」
看著陶青鈴眼中逐漸加深的淚水,梁垣鶴更加確定了,他又上前一下,問:
「韓螢?」
面前的人,突然開始胡亂的掙扎,「嗚嗚啊啊」的,就要擺脫梁垣鶴的束縛,梁垣鶴見她開始激動,趕緊一把抱過她,任憑她怎樣拍打,梁垣鶴就是不放手,絲毫沒有嫌棄,他在韓螢的耳邊說:
「本宮來救你了……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懷中的人,慢慢的停下了動作,開始了嗚嗚的哭泣,整個人的情緒才真正的釋放出來,在梁垣鶴的懷中,所有的委屈、難過傾瀉而出。
易塵瞪大雙眼,來回的看著面前的陶青鈴,為何梁垣鶴叫她韓螢?又想起今日梁垣鶴問自己的話,他也顧不得難聞的味道,拿下手帕,也蹲下來,說:
「殿下,能否讓屬下檢查一下?」
梁垣鶴放開陶青鈴,看著陶青鈴有些躲閃,便說:
「別怕,相信本宮。」
陶青鈴這才慢慢的緩和好,易塵摸向她的臉頰,之後又摸向額頭,許久,才說:
「殿下,屬下摸的也不是很真切,能否將她帶出去?」
梁垣鶴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二人便直接把陶青鈴給帶走了。
在易塵的房內,點起燭火,易塵仔細的觀察,肉眼,確實看出什麼,但是易塵是懂醫之人,他摸著陶青鈴的臉部和額頭,感覺到有細微的波楞感覺。之後,他拿出一瓶藥水,用手帕沾了一些,輕輕的塗於陶青鈴的臉上,好久好久,竟然發現,陶青鈴的臉上,能夠擦下一層淚水膚脂的東西!易塵同梁垣鶴互相驚訝的看了一下,之後易塵繼續擦拭。
最後,東西都擦掉以後,出現在兩個人面前的,赫然是韓螢!
韓螢的臉因著擦拭,已經有些泛紅,梁垣鶴雖然有心裡準備,但看到真相,還是有些震驚。他的手有些顫抖的摸向韓螢的臉,韓螢的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淌進梁垣鶴的掌心。
「怎會如此?」
梁垣鶴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疼。韓螢的淚水止不住,易塵開口:
「殿下,讓屬下來看看她的嗓子。」
都檢查完了,易塵的面色凝重,說:
「害她之人,手段如此狠毒,用了煤炭,將她的嗓子燙傷,導致無法言語。手上,也被下了毒,才會腫脹不堪,只能幹些粗活,無法拿筆,就不能寫字。那人,就是要狠狠的折磨她,並且,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又無法解釋,如此可見,心之狠辣!」
「怎麼救?」
梁垣鶴的眼睛根本離不開韓螢,易塵嘆口氣,說:
「有些難……殿下,害她的人,可是在賜陽宮的那個?」
易塵當然你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梁垣鶴點點頭,眼中現出狠戾之色,他對韓螢說:
「你放心,本宮,必會將那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