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話音方落,只見有宮女來報:「皇後娘娘,尚書大人來了。」
容嬌用手帕拭了拭嘴角,正襟道:「快請進來。」
容震走了進來,俯首行禮道:「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容嬌柔聲道:「父親大人快快起身。來人啊,賜坐。」
待容震落座后,容嬌示意身邊的婢女們都退下,關切道:「父親大人近來身體可安?」
「大安,無需挂念。」容震道。
容嬌心安的點點頭,又問:「母親大人的頭疾可有好轉?」
「尋了好幾次大夫,已經好了許多。倒是你,在宮中過得如何?聽聞你被皇上禁足了,為父才前來看你。宮中的苦可不是好受的。」容震輕輕地嘆了口氣。
容嬌心下感動道:「一切都好,有勞父親大人記掛。自從被禁足后,清早已無嬪妃前來請安,倒也清凈許多。」
自溫娥溺水一案后,皇上便以「私自用刑」為罪將她禁足三個月,知道如今還未解禁。提到此事,便勾起了她對雪綰晴深長的仇恨,臉色不由得暗了下來。
容震將如今慢慢沉下來的臉色盡收眼底,欲言又止。
容嬌看出容震想開口,便問道:「父親大人可是有要事與嬌兒說?」
「嗯。」容震飲下一杯茶,正色道:「嬌兒,你進宮也有數年,做事可不能再這麼糊塗下去了。」
容嬌攢了贊眉,疑惑道:「父親大人何出此言?」
容震道:「這次你被禁足,便是因為你私自在宮中對一個美人動刑。嬌兒,私自用刑可是大罪過,你不可能不明白,何況還是對一個正值盛寵的嬪妃用刑,實在糊塗!」
容嬌的眼神閃了閃,彷彿做了虧心事被發現般的不自在,她道:「父親,嬌兒是糊塗!可嬌兒實在不能忍受一個小小的嬪妃竟然可以得到聖寵。父親,您是不知道,這個嬪妃剛進宮沒多少時日,便成皇上捧在手中的寶。二嬌兒進宮這麼多年,卻……憑什麼!」
聞言,容震嘆了口氣,緩緩道:「嬌兒,你要忍……」
「嬌兒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容嬌情緒激動地打斷道,「折磨多年了,還在忍!何時才是個頭!」
「忍不了也要忍!」容震提高了聲調,又慢慢平靜下來,語重深長道,「嬌兒,行事不可太魯莽,不然便是在白白斷送你的前程!」
「嬌兒還有前程嗎?在宮中這麼多年,什麼都沒得到。嬌兒怎麼可能還會有出頭之日……」容嬌聲音顫抖地吼道,眼珠在眼眶中打轉,然後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怎麼沒有?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容震見此,痛心道:「你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先不說你自己,我們整個容家才真的會被你害死!」
容嬌沉默了許久,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錯誤,她的身子軟了下來,無力道:「那嬌兒該如何是好?嬌兒已是沒有法子了。」
「只要你有耐心,總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容震道,「只要你不惹怒皇上,讓皇上對你有個好的印象,總歸還是有希望的。」
「我們容家對皇上忠心耿耿,毫無二心,你又與皇上青梅竹馬,心心相依。這后位,註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容震笑道,「你別擔心,皇上總有一天會發現你的好。」
容嬌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一會,嘆道:「嬌兒明白了,謝父親大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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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漪閣。
雪綰晴一大早就被一陣嘈雜之聲給吵醒。她支起身子,往床上一靠,睡眼朦朧的喚道:"巧雲——」
門訇訇一響,巧蘭笑靨盈盈地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說道:「美人醒了?奴婢服侍您更衣罷。」
雪綰晴點點頭,一面套上衣裳,一面問道:「外邊怎麼這樣吵?」
巧蘭往門外的方向望了一眼,解釋道:「是皇後娘娘派來打掃各個嬪妃住處的下人在忙活著,難免聲音大些。」
雪綰晴疑惑道:「皇後娘娘?」
巧蘭解釋道:「是啊,這不是元日要到了嘛。」
「原來如此。」雪綰晴穿上鞋,向廳內走去,「這麼快就到元日了。」說實話,她內心挺興奮的,她還沒在古代過過年呢!在皇宮中過年一定很壯觀,很有趣。她心想。
「是啊,還有九日便是除夕了……唉,不知道爹娘怎樣了。」巧蘭的聲音愈來愈小,眼中儘是傷感。
聞此言,雪綰晴問道:「你有多久沒回去了?」
巧蘭答道:「有好些年了,自打奴婢入了宮,就再沒見過他們。」
雪綰晴思索了片刻,道:「過幾日你便收拾東西回去吧,看看他們。」
巧蘭眼中一亮,心中一喜,但還是半信半疑的問道:「美人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雪綰晴道,「我這兒有巧雲陪著,你不必挂念,安心回去罷。」
巧蘭想家得很,也不推辭,只是跪下行禮道:「謝美人。」
雪綰晴笑到:「好啦好啦,起來吧。」
正說著,巧雲端了一碗葯來,道:「皇上命人送來的,小姐快趁熱喝下吧。」
飲罷,雪綰晴嫌下人打掃的聲音太鬧,便想去御花園轉轉。
雪綰晴早就聽聞皇家的御花園天下無雙,但一直沒時間去欣賞一番——畢竟皇宮太大,雲漪閣離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