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小邪,你變了!
「我沒在做夢吧?」
張翠花簡直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陳小邪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從小到大雖然打過不少架,但都是只有被別人打的份兒,前幾天也不例外,但沒想到今天居然一下撂倒了村裡一霸張水生!
「不用驚訝,不用崇拜,我陳小邪就是這麼厲害!」
陳小邪打了個響指,隨後得意道:「鮮花在哪裡,掌聲在哪……里,翠花,你打我頭做什麼?」
這可是陳小邪出山後的第一戰,自然要殺他個人仰馬翻落花流水天昏地暗……咳咳,扯遠了,殺出霸氣和威名足以。
然而陳小邪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張翠花那蒲扇般的大手掌就呼過來了,正好打在陳小邪腦門上,哪怕陳小邪體質今非昔比,依然感覺到疼痛不已,不由幽怨的眼神盯著張翠花。
張翠花努了努嘴,朝陳小邪道:「小邪,這次你麻煩大了,還是先把他徹底解決了再慶祝不遲!」
張翠花可算是看出來了,陳小邪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身手突飛猛進,起碼一向蠻橫的張水生不是他的對手,但這會兒,張水生可不是赤手空拳了,只見他滿嘴血污,雙眼如同餓狼一般,仇恨無比,雙手還拿著漿洗衣服的棒槌。
陳小邪也是嚇了一跳,朝張水生道:「沒必要拿東西吧?這要是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這棒槌是幾十年的老槐樹做成的,堅硬無比,擱在手裡就有個好幾斤重,真要不小心敲腦門上,指不定一下就嗝屁了。
「嘿,你也知道怕了?」
張水生吐了一口血沫,死死盯著陳小邪道:「我張水生出生以來,還是頭一次被人打成這樣!好,很好!」
「怕?我怕打傷了你,待會我還要陪醫藥費!」
陳小邪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道。
「陳小邪,你找死!」
張水生怒不可遏,直呼陳小邪的名字,怒喝道:「看來今天不給你點深刻的教訓,你是真不知道慫字怎麼寫!」
「我確實不知道!」
陳小邪搖頭道:「張水生,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其實你上次坑我的事情,我心知肚明,本以為剛才那一下,能讓你醒悟過來,及時悔改,但你要這麼執迷不悟的話,那我只好將你打到認慫為止!」
張翠花不由有些迷糊,疑問道:「坑你的事情?什麼事情?」
然而陳小邪卻沒空搭理張翠花,靜靜盯著張水生。
張水生心中一慌,難道陳小邪知道上次是故意裝病騙他錢財的?隨後轉臉一想,不管陳小邪知不知道,總之事情也做了,而且現在結下了仇,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難道自己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還怕一個二十齣頭的毛頭小子?
張水生冷哼一聲,朝陳小邪道:「笑話,就憑你陳小邪,也想打贏我?」
「砰!」
陳小邪懶得跟他廢話,身形暴起,一腳踹在張水生胸口,張水生甚至連棒槌都沒來得及用,就被陳小邪一腳踢飛。
陳小邪上前,拿回張水生手中的棒槌,正要轉身,身後就傳來張水生怒氣沖沖的聲音。
「陳小邪,你使詐!有種光明正大和我來一回!」
張水生有些欲哭無淚,自己還沒準備好,陳小邪就開始下手,不,下腳,而且速度快到他難以反應!
陳小邪停步,轉身扭頭,蹲在張水生跟前,一手拿著棒槌,邊拍著另一隻手掌邊朝張水生道:「使詐是么?確實有些不太公平,不然這樣,咱們再來一次?」
張水生對上陳小邪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已是懼了一分,餘光再看到陳小邪那棒槌帶著獨特的韻律敲著,不由心頭狂跳,咽了一口唾沫道:「不,不來了……」
「咦,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剛才你不是說了要公平正大來一回的么?」
陳小邪說完后,停止了拍棒槌,空出的那隻手就要去將張水生拉起來。
張水生可不覺得自己身體有這棒槌硬,連忙道:「那個,小邪,你,你聽錯了,我絕對沒說!」張水生也不管地上多麼髒亂,一個勁兒往後挪。
陳小邪也不拆穿,只是步步逼近道:「是嗎?」
「是,當然是!陳小邪,不,陳大爺,我剛才真的沒說!」
張水生嚇得有些面無人色,生怕陳小邪一個不爽之下,一棒槌敲在自己腦門上。
「算你識相!」
陳小邪對張水生現在這副模樣十分滿意,想我陳小邪忍辱偷生躲了這兩天,這個仇怎麼也要報不是?這聲陳大爺,聽著還真是舒坦!
「不過,剛才咱們可是說好彩頭了,現在是不是該好好算賬了!」
陳小邪語氣轉冷,緊緊盯著張水生。
「是是是,我這就將之前的錢送回來,還請陳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張水生連忙一陣求饒,就差將陳小邪吹上天了,然而心中卻是極為不服氣,這陳小邪他娘的,怎麼扔下懸崖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雖然依然小胳膊小腿,但力氣大得出奇,而且速度奇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難道,這懸崖下,有什麼寶貝不成?要不然陳小邪為何會變得這麼厲害?
張水生暗自記下,陳小邪卻聽得有些飄飄然,擺擺手道:「張水生,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看看這是什麼?」
張水生順著陳小邪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棵枯樹,不由納悶不已,陳小邪是什麼意思?
陳小邪悠悠道:「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張水生訕笑道:「要臉做什麼,要臉還得洗不是?」
張水生心中恨透了陳小邪,然而形勢比人強,這會兒不得不認慫服軟。
張翠花「噗嗤」一笑,陳小邪連忙朝她瞪了一眼,沒看到我陳小邪正在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么?偏偏你張翠花非要打岔!
有了這麼個插曲,陳小邪也熄了繼續戲弄張水生的心思,只是略帶警告道:「張水生,識相的話,就將之前訛的錢還回來,順便賠償一下這房屋的損失!我知道你不服氣,也有好幾個兄弟,但真要到了那一步,可就不是一點點錢能解決的了!」
陳小邪臉色驟然陰沉無比,直看得張水生心驚膽戰,唯唯諾諾連道不敢,一溜煙跑回家拿錢去了。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要是我沒有天道醫典,這次回來,指不定還會被張水生訛得更狠!」
陳小邪攥緊了拳頭,隨後鬆開,不知不覺當中,陳小邪的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邪,看他這樣子,是不準備放過你的!」
張翠花看到陳小邪變得這麼厲害,心中自然是欣喜無比,對於之前他提到的鐵皮石斛,也是信了幾分,但張水生積年的餘威在這裡,她依然十分擔心。
「不就是王大貴么?」
陳小邪淡淡道,剛才雖然只是小試牛刀,但張水生根本就是不堪一擊,蠻牛九式的威力可見一斑,這還是陳小邪擔心弄出人命,收了很大一部分力道,所以剛才看起來張水生慘不忍睹,其實傷得並不重。
張翠花咬著嘴唇,朝陳小邪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
陳小邪朝張翠花道:「翠花,我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厲害了,也會掙錢了,你放心,很快欠你的錢我就會還給你的!對了,我等會還要去鎮上賣葯,就先不聊了!」
陳小邪說完后也不管院子里的一片狼藉,進屋裡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
「啐,大白天洗澡,也不知道害羞!」
張翠花臉色微紅,隨後心中一黯,陳小邪從山裡回來后,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就像陳小邪他自己說的那樣,會賺錢還能打,張翠花覺得自己應該是高興的,但為什麼感覺開心不起來了呢?
「陳小邪,你變了!我感覺你我之間,越來越遠了……」
張翠花突然感覺陳小邪有些陌生,沒來由心中一顫,朝屋裡看了一眼后,毅然決然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