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堪一擊

「這張水生，莫不是曹操轉世，說他他就到？」

陳小邪嘀咕了一句，前兩天也是這樣，張翠花前腳跟自己說張水生帶人來了，他後腳就到了。

「說什麼胡話！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趕緊溜走？」

張翠花又氣又急，朝陳小邪低喝道。

「溜？我看你這小子今天能溜到哪裡去！」

張水生一腳踹開半掛著的房門，房門轟然倒地，張水生冷笑一聲，指著張翠花道：「好你個張翠花！我早就懷疑你跟陳小邪有一腿，看來果然是這樣！上次我來找這臭小子的麻煩，你就提前通風報信，難怪他跑了只剩下你！」

「喂，張水生，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有一腿？」

陳小邪這就不樂意了，張翠花對自己有恩不假，上次張水生帶著王大貴來找麻煩，也是張翠花提的醒，但兩人可是純潔的關係，壓根就不像那晚張水生和林寡婦在河邊那樣。

張翠花臉色也沉了下來，朝張水生道：「水生叔，你可別亂嚼舌根，別人怕你張水生，我張翠花可不怕你！」

「呵，初生牛犢不怕虎么？」

張水生冷笑一聲，隨後戲謔道：「你真以為我張水生怕了你的屠戶老爹張青？實話告訴你，今天別說你，就是張青在這兒，他也保不住這小子！」

雖然這麼說，但張水生可不想將張青拖下水，對付陳小邪，他可以「君子欺之以方」，畢竟陳小邪是個講道理的人，矇騙了陳小邪后，陳小邪只能乖乖掏錢，但張青可是有名的一根筋，一言不合就拿著殺豬刀找人拚命，張水生想著這個就頭大。

「……」

陳小邪有些無語了，站到張翠花跟前道：「張水生，今天你是一個人吧？」

張水生冷哼道：「是我一個人又怎麼樣？」

「難道你忘了前幾天被我揍成豬頭了么？」

陳小邪不由笑了起來，意味不言而明。

張翠花驚訝無比，陳小邪居然揍過張水生？這可是驚天新聞！

張翠花不由問道：「這是真的嗎？」

陳小邪扭頭朝張翠花笑道：「別驚訝，當然是真的！」

「嘿，那又怎麼樣？」

張水生不由怪笑起來，朝陳小邪道：「說起來，你跟你那個死去的爺爺還真是有幾分本事，這弄出的狗皮膏藥，還真他娘的管用！」

張水生砸吧著嘴，因為之前坑陳小邪的時候，順了一些中藥材和藥膏之類的，本以為沒什麼用，但沒想到塗抹到臉上，居然一兩天就消腫了，恢復如常。

陳小邪臉色冷了下來，難怪張水生鼻青臉腫不見，跟沒揍過一樣，感情這廝之前順了一些藥膏！

那藥膏是陳建國中醫幾十年總結的心血，比起市面上賣的要管用得多，然而上次的時候，張水生不但讓陳小邪賠了幾千塊錢，而且家裡之前的東西都給弄走了，甚至連這些藥膏都沒放過。

陳小邪冷冷道：「張水生，難道你不知道，我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兩次，十次！」

張水生笑了起來，朝陳小邪道：「上次是我大意，加上你偷襲，難道你真以為我張水生縱橫大河幾十年，還真的打不過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後生？」

「小邪，別衝動！」

張翠花連忙攔住陳小邪，朝他低聲道：「小邪，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我給你攔著，你還是去山裡？」

陳小邪朝張翠花搖了搖頭，在她擔心的目光當中，走到張水生跟前，淡淡道：「咱們要打出去打，免得打壞了這裡東西！」

「你這還有東西壞嗎？除了一張破床！」

張水生輕蔑笑道：「沒想到你陳小邪還有兩分血氣，居然還真敢跟我動手！不過這次你可就沒辦法偷襲，我張水生要一雪前恥！」

張翠花跟在後面惴惴不安，但現在這種情況，張翠花自己又插不上手，畢竟這張水生可是鳳照村一霸，栽在他手上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陳小邪這小胳膊小腿，哪裡是他的對手？

不過現在去喊自己老爹張青也遲了，一來張青雖然一根筋莽撞無比，但從來不主動惹事，二來寸頭到村尾，這一來一回，只怕陳小邪被揍趴下好幾次了，根本就是於事無補。

「不得不說，你的勇氣可嘉！」

張水生笑得十分猖狂，朝陳小邪道：「本來你剛才跑到山裡去，我張水生還有可能追不上你，但你居然不知死活，偏偏要留下來！嘿嘿，這院子還挺寬敞的！臭小子，就在這裡吧！」

「可以！」

陳小邪鎮定自若，朝張水生淡淡道：「要是出了院子，只怕等會丟醜的那一幕就人盡皆知了！」

「哼，狂妄！」

張水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陳小邪文縐縐的，他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朝陳小邪惡狠狠道：「我看你是想著等會的慘樣被別人知道才對！」

「廢話說完了嗎？」

陳小邪看向張水生，臉色冰冷。

「你居然說老子的話是廢話！」

張水生臉色沉了下來，朝陳小邪陰測測道：「不過，你既然想跟老子打架，那就來點彩頭吧！」

「彩頭，什麼彩頭？」

陳小邪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故作不知，看向張水生。

張水生心說這小子果然是個愣頭青，還他娘的特能裝，居然真的以為能打贏我？

「彩頭當然是錢！」

張水生朝陳小邪笑道：「你小子是個窮光蛋我知道，但你爺爺行醫幾十年，肯定不止上次那些積蓄，你說是不是？」

陳小邪臉色陰沉無比，果然，張水生這個人渣居然還惦記著爺爺生前攢的錢！

陳小邪怒極反笑，朝張水生道：「我爺爺過世前，確實留下了一些，但如果你輸了，你拿什麼賠？」

陳小邪這麼說，自然是詐他的，別說陳建國為了供養他上大學，壓根就沒什麼積蓄，哪怕有的話，他也絕對不會給張水生這個人渣！

「笑話，我張水生會輸？」

張水生不由大聲笑了起來，看向陳小邪極為不屑，但心中卻是嘀咕了起來，陳小邪這個臭小子，之前果然私自藏了錢，還好自己媳婦兒想得周到，要不然，還真讓陳小邪這小子將這些錢給私吞了！

在張水生看來，陳小邪之前不過是趁夜偷襲，自己大意之下，這才被陳小邪給揍得七葷八素，但在這大院子里，四周一目瞭然，怎麼可能有偷襲的機會？

要是這樣還打不過陳小邪，還不如跳河去餵魚！

陳小邪笑而不語，鎮定的樣子更讓張水生心頭火氣，盯著陳小邪道：「如果我輸了，以後我張水生看見你陳小邪，繞著走！」

陳小邪搖頭道：「不止如此，之前你坑我多少錢，這次雙倍還回來！」

看到陳小邪鎮定自若的樣子，張水生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隨即冷笑道：「好！我張水生倒要看看，你陳小邪有幾分真本事，敢口出狂言！」

「小邪！」

張翠花嚇了一跳，朝陳小邪擔憂道：「你真的要跟他動手？」

張翠花知道這張水生，當初可是跟自老爹張青打過一架，但不相上下，這還是張青占著殺豬刀的便宜，陳小邪明明有爺爺留下的錢，認慫就是了，真要打輸了，豈不是人財兩空？

陳小邪朝張翠花搖頭道：「翠花，難道你認為，張水生會放過我？」

張翠花聞言一窒，正想開口，張水生冷笑道：「嘿嘿，當然不會放過你，你這個庸醫，怎麼對付你都不為過！」

陳小邪輕輕推開張翠花，隨後擺出蠻牛九式起手式，朝張水生擺了擺手道：「放馬過來吧！」

此時的陳小邪，自有一股蠻牛厚重的氣息，可見這蠻牛九式，有了幾分火候。

這可是陳小邪出山以來的第一戰，他當然要慎重面對，而且對方可是張水生，並不是什麼弱者！

張水生冷笑道：「裝神弄鬼，吃老子一拳！」

張水生在河上討生活，自然臂力無窮，這一拳又迅若閃電，重若鐵餅，一旦掃中，自然後果堪憂，張翠花見狀不由驚呼一聲，擔心到了極點！

「砰！」

果然，一聲重響，但張翠花卻張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只見之前還恍若不可一世的張水生，拳頭快到陳小邪跟前的時候，陳小邪讓開拳頭，貼身一靠，這張水生居然如遭重創，倒飛而回重重摔在院牆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在張翠花瞠目結舌當中，陳小邪拂了拂一秀，如同電視裡面的宗師做派，皺眉道：「唉，太弱了，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