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面兒

掛掉電話，採購經理掏出軟中華遞給曹南一隻，又親自給他點上，指著旁邊的沙發說：「坐，快請坐，我們廚師長老沈馬上就到。」

曹南點點頭，從採購經理手裡接過一杯水，喝了一口，問：「請問您這邊的價格是多少錢？」

「嗯……420。」

曹南聽后，心裡一喜，420一斤的價格不低了，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要知道有一些收蠍子的野味販子去村裡收，價格才給到350一斤。

「老郭，老郭，什麼蠍子王啊，哪兒呢？」外面傳來一個男子鏗鏘有力的聲音，隨著聲音落下，採購部的門被推開，身高在185左右，膀大腰圓，剃著光頭，雙目炯炯有神的廚師長沈安走進來。

郭經理指著桌上的塑料罐，「你看看，這蠍子你見過嗎？」

沈安先是一愣，突然間兩眼放光，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雙手抱起塑料罐放在眼前仔細看著，嘴裡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我滴個乖乖，這是什麼？這是蠍子嗎？這麼大個的蠍子我從來都沒見過！真的從來都沒見過！」

「哈哈哈……所以我讓你來看蠍子王啊。」

「嗯！這玩意你在哪兒弄得？還有嗎？」

郭經理指著坐在沙發上的曹南，沖沈安說道：「是這位小兄弟帶來的，他在他們那兒的山上扒的。」

沈安這才注意到曹南，打量他一番，點點頭說道：「好，小兄弟在這兒等一下，我拿兩隻過去廚房，現在就試一下菜。」

曹南點點頭，看來對方對蠍子的賣相是很滿意了，接下來就是看口味了。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安很快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沖曹南問道：「小兄弟，這樣的蠍子你每天能提供多少？」

看來事情是成了！

曹南想了一下，說：「順利的話一天這樣的罐子提供兩罐。」

「好！兩罐就兩罐！」沈安笑著，用力握著曹南的手，轉頭沖郭經理說：「好啊！真是好啊！口味別提多新鮮了，而且經過營養測試之後，竟然超過了過去我們所有也為的營養值。」

郭經理也很開心，沖曹南說道：「好，從明天起，你就每天給我們送兩罐這樣的蠍子，價格就按420給你。」

曹南點點頭，從郭經理手裡接過收貨單，然後在沈安的指引下去財務部結賬。

財務經理看了一下單子，又看看曹南，仔細算過之後，問道：「你是要現金還是打到卡里？」

「嗯？現金吧。」

財務經理直接讓出納拿出一沓現金遞給曹南，曹南看著厚厚一沓現金當即愣了，這也太多了吧！「這……是不是算錯了，沒這麼多吧？」

「沒錯，單子上寫的明明白白，單價420元，您提供的蠍子總共是425克，所以算下來是3570元。」

曹南咽下一口唾沫，問：「單價是按什麼算的？」

「是按每50克算的，也就是1兩的價格。」

這下曹南算是明白了，但是他心裡也極具的震撼，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裡的價格竟然給的這麼高，這裡給出的一兩的價格竟然是村子里那些收蠍子的人給出的一斤的價格，奶奶的，這真他娘的暴利啊！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野味館是按照他提供的蠍子質量給的價格，普通的蠍子可給不出這麼高的價。

出了野味館，曹南想了一下，騎車到土產雜品店買了兩個更大點的塑料罐子，還是那種帶孔的，這樣能夠保證新鮮，還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蠍子的成活率。

騎車回家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但卻也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曹南把摩托車騎的飛快，這樣能夠涼快一點。

在離村子還有2里多遠的地方，曹南看到路邊石頭上坐著十幾個人，有的光著膀子有的穿著背心，有的人手裡還拎著一根棍子，各個嘴裡都叼著煙。

一個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起身走到路中間，手裡棍子一橫，攔住曹南的去路。

曹南把車緩緩停下，瞥了一眼眾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年輕人「噗」的把嘴裡的煙頭吐到地上，拿腳輕輕碾了碾，問曹南道：「你就是曹南吧？」

「嗯，我就是。」

年輕人聽后，歪著頭沖曹南一笑，手裡的棍子突然掄起，「嗚——」的一聲沖曹南腦袋上砸過去。

若是放在以前，這一下曹南勢必無法躲過，但今時非比往日，那棍子的動作在曹南眼裡竟然變慢了，他冷笑著，輕輕一轉頭，很輕易地就躲了過去。

「哈哈哈……」那群坐在石頭上的人中，一個帶著墨鏡，留著平頭，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起身大笑著沖曹南走過來，其餘的幾個人也都跟在後面站定。

「好！小兄弟好身法！」說著，他摘下墨鏡，曹南這才看到他竟然瞎了一隻眼，原來是個獨眼龍。

獨眼龍指著自己瞎了的那隻眼沖曹南說道：「兄弟，知道哥這隻眼是怎麼瞎的嗎？打架！就在三年前，哥帶著這幫兄弟在鎮上混，結果一個兄弟被人打了，我去要說法，要對方給個面兒，可是對方不僅不給，還把我這隻眼給戳瞎了。」

「哦。」曹南應了一聲。

獨眼龍似乎有些不滿意曹南的反應，繼續問道：「那麼你知道對方後來怎麼樣了嗎？」

「……」

「後來，我一個人單槍匹馬，滅了對方全家！兄弟，記住啊，是全家，包括那人八十歲的老娘，還有不滿一歲的兒子，都被我給殺了！這就是他不給我面兒的代價。」

「哦。」曹南又這樣應了一聲，問：「那麼，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獨眼龍又把墨鏡戴上，右手食指伸出，在眼前晃了晃，道：「哦，那不行，我話還沒說完呢，曹南兄弟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攔你的去路呢？」

曹南看著他，說實話這種人的做派他感到非常噁心，因為這人看起來是混社會的，但是所有的做派都是模仿的90年代港台電影上那些黑社會大哥的派頭。而且曹南估計這獨眼龍也沒多少錢，不然的話他還不得學學發哥拿錢點煙的派頭啊。

見曹南又不說話，獨眼龍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冷聲說道：「兄弟，哥今天來，也是問你要個面兒，不知道你給不給呢？」

「什麼事？」曹南沒好氣地問道。

「我干爺何志昌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聽說和兄弟你有些過節，我特地趕來做個和事佬，不知道這個面兒，曹南兄弟你給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