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拜訪廖冰
果不其然,唐言蹊從牢里逃脫,導致整個西隴大街上多了許多巡邏的士兵。
唐言蹊並沒有與他們正面交鋒,而是專挑暗路走小心翼翼的躲過那些巡邏士兵。按照張宵給的地址,來到了一所四合院門口。
這邊是廖冰在西隴的家,古香古色的門院,頭頂上的匾額寫著偌大的「廖府」二字。
唐言蹊有些疑惑的敲了敲門,一個六七十歲的婦人出來開了門,上下打量著唐言。這深更半夜的一個女人頭戴著斗笠,壓的很低很低。幾乎看不清面容。
「你找誰啊?」
婦人警惕的看著她,雙手緊緊的抓著門栓,以為是什麼企圖不軌的惡人。
唐言蹊摘下斗笠,先是問了問這是不是廖冰家,確認了以後,便自報家門。
不一會兒,廖冰出來將她接了進去,環視門口周圍,沒有發現什麼尾巴。
「媽,你去睡吧,我跟朋友說點事。」廖冰攙扶著婦人,讓她回房歇息。
唐言蹊環視四周,古香古色的家中,大堂正中央一塊厚重的匾額上,強勁有力的書寫著四個大字,「天地之家」。
而在匾額下,供奉著一塊沒有任何字的靈位。
唐言蹊只覺得奇怪,為什麼不是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反而將這麼一塊木頭供奉著。頭頂上的四個大字又是怎麼回事?
「丫頭,你怎麼出來的?」廖冰給她倒了一杯茶,關切的上下查看她身上的傷,「我本來是想等到事態明朗以後,再將你搭救出來,不想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這不就是情報局的作風嗎?
楊武就是一個暴徒的存在,沒有一點感情,眼中只有利益。
有用的那就是心腹,沒用的就像是丟垃圾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丟了。
「沒事,很多了。」
唐言蹊並沒有在意,身上的傷多多少少也有十幾處,**這一行的,早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疼了。
廖冰轉身取過一個小小的盒子,放在桌面上,「這幾天你就在我家裡住下,哪裡也不要去,明白嗎?」
「張福生與楊武、聶雲生等人策劃謀害前任總理的事,你知道嗎?」唐言蹊一本正經的問道。
語氣生硬,言辭如刀。
廖冰聽到她說的話,瞪大著雙眼有些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前任總理不是被敵人給炸死的嗎?」
張福生是腐敗無能,可是若是說他派人殺死了前任總理,再來一個鳩佔鵲巢,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你當真不知情?」唐言蹊再一次質問。
「前任總理死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教務處的秘書,如何能得知。」廖冰奇怪的看著她,「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唐言蹊從靴子中取出一個本子,這本子上面記錄了張福生等三人為虎作倀,中飽私囊、濫殺無辜的大罪。
一樁樁,一件件,有理有據,有一些就連時間地點,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廖冰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臉驚愕。
「這些都是真的?」
唐言蹊點了點頭,冷厲的眉眼令人生畏,「這是我師哥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以後,被秘密處死。好在老天爺有眼,我師哥命硬,沒有死。面目全非,幾年來如履薄冰,只為了能有朝一日,將這些人推翻。」
廖冰不停的翻看著那個本子,厚厚的一沓,最近的一件事,竟然是楊武與載仁勾結狼狽為奸。
越看越是生氣,廖冰將本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
「畜生還懂得感恩,可是他們佔據著這麼好的資源,只為了自己謀取私利。這些人就應該留下千古罵名!」
證據他們是掌握了,可是張福生擔任民國總理十餘年,根深蒂固,即便是有更加確鑿的證據。到了他的面前,還是一文不值。
法官是他提拔上去的,就連那些選舉的議員,也有很多都是他的學生。
「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明天我帶你趕回蕪城,與穆年商議。」廖冰撫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想著如何對付張福生他們。
他身為民國「振威上將」原本掌握的華南方面軍,一場大仗打了下來,沒有升遷,反而被將了級。
也不知道華南方面軍還會不會認他這個上將。
第二天天蒙蒙亮。
廖冰取來一套軍服,敲開唐言蹊的房門。
「丫頭,準備一下馬上出發回蕪城,」廖冰細聲細語,唇瓣微微上揚。
唐言蹊應了聲,將衣服拿進房間,迅速的更換。當她撩起衣袖時,發現那些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身體也有了勁。
她拿起桌上的葯放在鼻子聞了聞,一股兒清涼的味道撲鼻而來。
玉龍膏。
這種東西只有穆年才有,唐言蹊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小瓶子放在口袋內。
當一個嶄新的唐言蹊站在廖冰面前時,廖冰眼前一亮,有些驚訝,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簡直就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穆桂英啊。
「你穿這一身非常適合,就是太瘦了些。」廖冰與她四目相對,眼中常含深情。
「謝謝,走吧。」
唐言蹊本來就是特工出身,穿軍裝那也能迷倒眾生萬物。
廖冰讓唐言蹊混在士兵之中,出城而去。
「喂,幹什麼的,全城戒嚴,所有人出入城門必須下車接受檢查!」城門樓幾個身穿大頭兵服裝的男子,將路擋住。
廖冰穩坐在車上,不慍不怒,招手示意那個嚷嚷的超大聲的士兵過來。
士兵定眼一看,發現是廖冰之後連忙過來。
「廖上將,屬下,屬下不知是您的大駕。」士兵恭恭敬敬的給他敬了個禮,點頭哈腰的沒有一點戾氣。
剛才還不是一臉霸氣?這才不到一分鐘氣就泄了。
廖冰目視前方,不偏不倚,「查吧,職責所在,本上將不為難你們。誰讓你們老大在總理跟前吃香呢,我一個上將而已,你們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不怒自威。
一番話激得那些士兵不敢再造次,連忙命人散開。
「廖上將才是戰功赫赫,是總理跟前的紅人。既然是廖上將出門,我們這些做小的,哪裡敢攔您的道兒。您慢走,慢走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