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章緣起
端木鎮早早就醒來了,看著床上的人兒依舊睡的酣甜,忍不住伸手把摸了一下她的臉。昨晚自己明明有些意亂情迷的,
但是如今兩個人的衣裳都是整整齊齊的,端木鎮心裡有著隱隱的失落,但是一想到來日方長,心裡也就舒坦許多了。
端木鎮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墨白的臉,墨白就驚醒了,他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的胸前,
發現自己的衣服完好無缺后,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端木鎮有些尷尬的說著:「我不是那種心浮氣躁的人,只是已經忘記你穿女裝的樣子,如今看來還是女裝合適你。」
墨白低著頭細細的拉著自己的袖口說道:「這也是我爺爺的意思。」
端木鎮拉過墨白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你們是怎麼讓譽王心甘情願的送你進宮的?」
墨白面癱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卻如同冰雪裡綻放的陽光一樣,看得的端木鎮心曠神怡。
「換了個身份罷了,譽王的意思是必要的時候讓你失心瘋。」墨白嬌憨的笑笑。
端木鎮勾了勾她的鼻子說道:「你倒是忍心。」
墨白瞬間掏出三寸長的銀針說道:「要不試試?」
修涵曦以為端木鎮不為女色所動,甚至每夜留宿書房並沒有去過後宮,以為他對女色不為所動。
但是當她推開門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的嫉妒,譽王明明已經把自己送來了,為什麼還要送個蘇小姐進來。
一想到這裡,修涵曦絞著手裡的帕子,眼神迸發出怨毒的精光,她也知道端木鎮是如同秋後的螞蚱,
但是修涵曦就是覺得自己的魅力受到了質疑和挑戰,修涵曦找了個借口把墨白喊了出來。
「你是不是也和譽王藕斷絲連?」修涵曦冷冷的問道
就好像自己是譽王的當家主母,卻不小心給告知還有個外室一樣。
墨白也不理會修涵曦的虎視眈眈,直接落座在凳子上說道:「譽王是我父親的頂頭上司。」
「那你是真正的世家女了?」修涵曦的語氣里都是酸酸的味道,身份一直是修涵曦心裡的一根刺。
墨白點點頭,也看出修涵曦眼裡的不甘,他只是假裝沒有看到:「其實那些只是一個身份而已,
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要知道我們一生需要什麼,或者是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那都是你們世家女輕飄飄的話語罷了,憑什麼你們從小就錦衣玉食
就算是婚配也有家長替你們鞍前馬後,我為什麼就不能?」修涵曦絕望的說道。
墨白站了起來說道:「其實你娘親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但是有一點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當年你父親犯下可是通敵賣國的罪,
理應當誅,但是你們一家給人悄無聲息的放走了,那人應該是譽王。」說著墨白起身走了。
楊侯爺匍匐在地上:「王爺,李心一伙人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了?」譽王搬弄著食指上的扳指問道。
「確實,只剩下一個棺材和馬車在道上,人憑空消失了,邊上也沒有打鬥的痕迹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楊侯爺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繼續說道。
「也是無關緊要的人,消失就消失了吧,就算他們到京城或者不到京城又能怎麼樣,我不也是要放他們一馬,
就當累個名聲吧,反正就那些刁民也沒什麼實際性的用處。」譽王右手支撐著自己的頭顱說道。
「倒是那個蕭逸聽說接手了黃員外的所有營生,到時候事成后如果不能為我所用的話,就除之吧。」
「是,王爺。」楊侯爺領命道。
「那個修老爺身體已經給掏空了,怕是彌留之際,要不要讓他們見上一面。」已經退到門口的楊侯爺還是多嘴了一句。
本來譽王已經舉起手了,最終還是擺擺手說道:「那就讓他們見一面吧,好歹也是父女一場。」
修涵曦給領到一座精緻的別院里,只見裡面連看門的都是年輕的姑娘。
「楊侯爺這真是別緻啊,全院都是姑娘。」修涵曦並沒有給說明見誰,以為這個楊侯爺的別院,只當是打趣他了。
「這是你父親要求的,方便他就地取材,不會耽誤一分一秒。」楊侯爺說這話的時候,還吧唧著嘴巴,滿是羨慕。
修涵曦站在門前,屋裡有一股濃濃的藥味涌了出來,她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看著床上已經枯瘦如柴的男人,手裡居然還不死心的拉著邊上喂葯人的手來回的撫摸著,試圖想佔盡最後一些便宜。
「你都這副德行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狗改不了吃屎。」修涵曦居高臨下冷冷的說著。
那人吃力的抬起眼睛,看了眼修涵曦又閉上眼睛說道:「你來了。」聲音不溫不火,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來看看你死了沒?」修涵曦找了個凳子遠遠的坐著。
那人鬆開床邊女人的手,那侍女像是如獲大赦,匆忙跑了出去,屋裡頓時就冷清了下來。
「看吧,女人都怕你成這樣。」修涵曦冷冷的說著。
「我如今這樣那不是拜你母親所賜。」床上的人聲音比修涵曦還要清冷,如同煉獄中爬出來一樣。
「我母親?如果當時不是你徒有其表的話,想來應該是和譽王雙宿雙飛的,
我也不至於流落到那種窮山惡水裡去。」修涵曦拍著自己的帕子說道。
床上的人顯然不知道修涵曦會這麼說,一陣劇烈的咳嗽后吐出一口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要不是你的母親我也不會頹廢到現在,雖然一生不會有多大的建樹,但是至少不會饑寒交迫。」
床上的人說的咬牙切齒,眼裡全是猩紅,似乎那種滿滿的恨意就要如同火山爆發一樣,來勢洶洶。
「當年她以為譽王可以成為聖上,不惜一切手段爬上了那床,但是後來蕭將軍查出譽王和南下國有勾結,
那可是通敵之罪,你母親只好亂挑高枝,我就是那個可憐、倒霉的人。」
修父說道這裡,眼裡都是死灰,如同陳年的蜘蛛網,布滿了枯葉和灰塵。
「那時的我雖然拈花宿柳但是也不至於讓修家的當家主母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庶女吧,
而且早就和譽王糾纏不清了,那樣不是讓人貽笑大方,而且譽王也不是我能得罪的,
可是我和她的事情居然在先皇面前敗露,為了修家博個好名聲我只能迎娶你的母親,
當然後來我也知道那裡面還有你母親梨花帶雨求譽王相助的結果。」
修父想到這裡,眼裡的憤怒再也按捺不住了,看像修涵曦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敵對,完全不像是一個父親應該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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