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誤會
在前往皇城的路途中黃崇聖不但保護卓君瑤躲過了好幾次殺手的追蹤,而且還兼職做了她的私人保姆。由於兩人不敢走大路,所以只有繞山路,因此露宿野外是難免的,於是端茶送水,找食物的重任都落在黃崇聖的身上,害得他這個大少爺出了不少洋相,受了不少氣。但那卓君瑤也沒虧待他,數種內功心法外加一套改良的驚天起手式足夠讓黃崇聖受益非淺了。
在教心法的時候卓君瑤驚奇地發現黃崇聖天賦極佳,一套她練了月余才練熟的內功那黃崇聖只要兩三天便瞭然於胸了,所以兩人到皇城時黃崇聖的武功已突飛猛進,對付那些二流的殺手就更得心應手了。
一路的相處,黃崇聖知道卓君瑤今年二十四比他大了三歲,同時她也是苦命的女子,原來她也是官家子弟,但其父因與當時的皇騎統領秦羽交惡被陷害至死,全家只有她被異人相救才免於一死,如今學成而歸就是找仇人報仇。光此點黃崇聖便覺的她與自己遭遇竟有些相似,只是自己連仇人的樣子都沒見過。
兩人越靠近皇城就越不見追兵,直到踏進皇城境地二人才大舒了口氣。因為卓君瑤不能求醫所以只有靠內功的療傷來恢復,而今天又正是她的關鍵時刻,於是兩人選擇了一家小客棧,準備安心將最後一關度過。
「只要過了今晚我的傷就全好了,到時就無須怕那些官府的爪牙了。」房內,卓君瑤運氣一周后鬆了口氣道,「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了。」
「不用客氣啊,這幾天我也學會了不少上乘的功夫啊,說到謝我還要謝你呢。」黃崇聖為她倒了杯水周到地送到她手中。
「謝謝。」卓君瑤輕酌了一小口,「其實你還滿會照顧人的。」
「以前我總是要別人照顧,就是自己的事也懶得多關心,現在才明白我那時是多麼的不懂事。」黃崇聖自然是想到了他的老父,只是不知他現在有沒有像自己那樣逃脫紅葉的追擊。
「你好象也經歷了很多事,你應該不只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出生於普通的鏢師之家吧。」卓君瑤只從他的黯然的眼神中便看出他必有不簡單的經歷。
「沒有啊,我只是想到家中的高堂,想到我以前的諸多不肖有所感慨而已。」黃崇聖當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再輕易相信別人,為了掩飾,他轉過了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不想提的往事,我不勉強你。」卓君瑤閉上了眼,繼續運氣療傷。而黃崇聖則退到了一邊為她護法。
兩人沒有再說話,直到下樓到正堂準備用晚膳。
由於是小客棧,所以即使到了晚上也沒多少人在大堂吃飯。十幾張桌子邊只坐了三路人馬。正對他們的是一隊商旅打扮的客人,一行五人,身邊均放著一口大箱子,此時他們正匆匆用著飯,似乎很趕時間。
右側是一對夫婦,看他們柔情無限的樣子不用多說就知他們剛新婚沒多久,此刻應是回家探親。
而坐在角落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一個…….猥瑣的男子。
「是他!」黃崇聖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為他已認出那猥瑣男子正是當日與他爭秋少媛的所謂官家子弟。照理看來,當日他應該是在和秋少媛演戲,而目的正是他口袋中的天機石。
「你怎麼了?」卓君瑤皺了下眉道。
「沒事,我們還是叫小二把飯拿到樓上吃吧,這樣比較安全。」黃崇聖為了不節外生枝,只有先避一避了。
「走不了了,人家過來了。」卓君瑤緊緊盯著舉杯緩緩走來的猥瑣男子,右手已握在劍柄上。
「美人,陪大爺喝一杯,如何啊?」猥瑣男嘻皮笑臉道,一副令人噁心的樣子。
「小女子不善飲酒,還請見諒。」卓君瑤並未動手而是拉著黃崇聖後退了兩步。對方明顯是調戲與她,但這冰山美人卻沒出手,這的確大出黃崇聖的意料。
「你不會,那這小兄弟總會吧,一人獨飲甚是無趣,既然有緣相見不如共飲一番,如何啊?」猥瑣男將杯子遞到了黃崇聖的眼前。
「你到底想幹什麼?」黃崇聖狠狠地盯著他,差點沒拔劍相向。見到他就想起秋少媛,想起他的滅門之災,想到他那不知生死的老爹。
「我只想喝酒啊。」猥瑣男靠近了黃崇聖低聲道,「沒想到我們的黃大少還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讓人長記性真是不容易哦。」
「什麼?」聞此言黃崇聖本能地望向卓君瑤,由於他曾被美女騙了所以對其他女人都有條件反射的抵觸情緒。
「還說你不輕易相信別人,你不是又相信我了。」猥瑣男轉身笑著離開了,並未再難為兩人。
感覺被耍了,但黃崇聖卻沒有絲毫的憤怒,因為剛才自己的確差點被人離間看來江湖閱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增長的。
「你還真不簡單哪,什麼樣的人物都被你得罪了。」卓君瑤長吐了口氣說。
「我和他是有些過節,但這樣的人物應該不會放在姑娘你的眼中吧。」黃崇聖雖然對他有所芥蒂,但卻不認為如此俗物會有什麼了不起。
卓君瑤沒有回話,只是拉著他的手快步回到了房中。
「你怎麼了,不吃晚飯了?」黃崇聖明知顧問道。
「你不是說到房中吃安全嘛,而且我現在就要加緊運功。」卓君瑤說著不再理黃崇聖自顧自地療起傷來。
黃崇聖其實也沒了吃飯的胃口,既然那猥瑣男能趕來那麼堂堂紅葉幫會找不到他嗎?而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自己也無法確定,事實的殘酷已使他不能再輕易相信陌生人了。
黃崇聖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中竟沉沉地睡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將黃崇聖從夢鄉中猛地驚醒。
門口,卓君瑤婷婷而立,手中所握的水晶般的玉石正是黃家之寶天機石。而房內的地上散亂的衣物隨處可見。
「天下果然沒有僥倖!」黃崇聖隨手拔出寶劍無痕直指卓君瑤。
但武功的差距不是一朝可以改變的,卓君瑤頭也不回,只以劍鞘回擊,兩下便將黃崇聖的寶劍壓在地上。
「如果我要搶你的東西,你認為你還有命醒過來和我拚命嗎?」卓君瑤也不作解釋,鬆開手后冷冷地說。
黃崇聖也一時無語,半餉才道:「是剛才樓下的男人?」
「哼,如果是他,你認為我還能握著這什麼破石頭聽你廢話。」卓君瑤隨手將天機石扔還給黃崇聖。
「對不起,但,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是紅葉…….」黃崇聖自知失言馬上住口。
「本姑娘沒興趣管你的閑事,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學會了我派的心法,現在開始我們就此別過吧。」卓君瑤似乎根本不在意黃崇聖的道歉,從房內取過行李轉身就走。
「此地也不宜久留,你快點離去吧。」走到門口,卓君瑤扔下了這麼一句忠告,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