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斃敵

那黑衣人黑布蒙臉，手持一把細長軟劍，寒氣森森，目光冷冽地盯著程天道：

「你是程天吧？」

「不錯，我是程天。你是誰？攔在這幹什麼？」程天冷靜道。

「呵呵，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做什麼，你卻很快就會知道了。」

「誰安排你來對付我？」程天也不著惱，又問道。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也不答話，軟劍一抖，就要衝上前，氣勢凜然，只一眼便看出這人至少武者級實力。

「且慢！」高酋一聲斷喝，「先說清楚，你找我程兄弟有什麼事？萬事好商量，不必上來就動刀槍！」

「你就是高酋吧。不必多說，既然你也在這，那今天也略施薄懲。」那黑衣人冷冷道。

高酋也知這人不能力敵，急忙道：

「我父是齊州郡第三騎兵軍團統領，乃是宗師級高手。兄弟缺錢你只管說個數，大家交個朋友，日後絕不追究。」

「還是省省吧，我自然知道你的家世。程天，你若願意留下一條胳膊，今天就可以作罷，不然，哼——」

不待程天說什麼，高酋把他往後一扯，快聲道：

「程兄弟，你快去找你妹妹護衛，這裡我來攔他。」

程天一邊快速思索對敵之策，一邊慢慢推開高酋胳膊，小聲道：

「高大哥，我沒事的。你先回去，我解決了這裡的事，再去找你。」

這黑衣人似乎完全不在乎兩人的反應，笑吟吟地看著兩人兄弟情深。

高酋雙眼一瞪，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來這套！我馬上就晉陞武者階，擋住他不成問題。別婆婆媽媽，你快走！」

高酋用力往後一推，沒料程天竟是紋絲不動。

程天對著高酋狡黠地一個眼神示意，慢慢踱步上前，高聲對這黑衣人道：

「這位前輩，我跟你走便是了，放我兄弟離開吧。」

高酋似乎心神領會，見程天不肯走，心一沉，佯作要把程天往後推，嘴裡說這「別衝動」，身體卻也跟著程天靠近黑衣人。

沒料到，高酋這廝，背對著黑衣人，竟從懷裡慢慢掏出一把短匕，程天心裡咯噔一下：壞了！

果然，那黑衣人嘿嘿一笑，說道：

「高公子，你們兄弟情深我能理解，你想勸說程天離開我也知道。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現在你能給我解釋解釋你這掏出來的匕首，是什麼意思嗎？」

高酋沒進入武者境，根本不知道武者神識的感知能力，背對著黑衣人掏匕首，這一下弄巧成拙，果真被黑衣人發現！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程天也是無語，誰能想到高酋出來吃個飯買個東西，懷裡還揣把刀子。

硬著頭皮，程天再往前跨一步，離黑衣人僅兩米之遙，嘴上說著：

「前輩勿怪，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不懂武道強者的厲害，我……」

話說一半，程天元域內的元氣猛地一吐，力量迅速集中到右拳，彷彿閃電般地一拳打向黑衣人面門。

根據消息，程天和高酋兩人根本就沒真正踏上武道。

黑衣人雖然本就沒在意二人的武力，卻也一直使用神識注意著他們動靜，甚至早就料到程天會拚死一搏，畢竟狗急還會跳牆呢。

但是，他絕對沒想到的是，程天這一拳來地竟如此迅猛。

他剛有反應，拳頭已經到了面前，拳風隱隱刺痛臉上皮膚，緊急時刻，這黑衣人盡全力往後一仰頭，就要躲過程天這必殺一擊。

程天見事不可為，馬上身子往前一探，大量元氣彙集右拳下方，猛地往下一沉！

這一拳至少有4000斤，足足超過武者三階力量門檻1000多斤。

嗵！

程天這一拳，結結實實錘在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被這一錘直接砸落地面，自己只覺胸口凹陷，不知被打碎了多少胸骨，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和器官的碎片噴出來。

驚詫萬分！

自己武者二階浸淫多年，力量已有2500斤左右。

但程天這一拳的威力，遠遠超過了自己武者二階的實力！

蔡昆這小賊害我！

作為蔡府的武者二階高手，得了小少爺的囑託。本想隨便賣他個面子，來狠狠教訓程天一頓，沒料到蔡昆消息有誤，程天完全不是沒踏入武道的普通人實力，料敵有誤，竟是失了先機，直接命喪於此！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黑衣人中錘噴血，萎坐在地，高酋才衝到面前，不知這黑衣人情況，只管一刀將匕首送入這黑衣人喉嚨，再猛地一扯。

黑衣人立刻血如泉涌，眼看就不行了。

見狀，高酋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氣：

「這什麼狗屁武者，太草包了，還扛不住爺爺我一刀。」

高酋是真當這武者草包，他還以為這就是個剛入武者階的菜鳥。

黑衣人白眼直翻，喉嚨中咔咔直響，顧不得高酋的諷刺，口齒不清地掙扎出幾個字：

「蔡…科…害……」

結果，「蔡昆害我」尚未說出口，兩眼一翻，一代武者二階高手，一命嗚呼。

程天眼神犀利，神色平靜。

都是生死搏殺，似乎殺這武者與在邙山領上獵殺野豬斑豹沒有任何區別。

蔡科，蔡科……

蔡昆！

果不出高酋所料，這蔡昆睚眥必報，二人明明沒有發生過什麼實質衝突，仗著自己家世顯赫，竟找星辰學宮外的武者對付自己。

也就是所幸，自己突破了武者級，趁其不備，反敗為勝。如果沒有實力，那今天即使保得性命，最好的結果可能也是武道前途盡毀！

這亂世，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蔡昆，等著瞧吧。

……

高酋似乎對毀屍滅跡相當有研究，熟練地搜出黑衣人全身財物。

屍體和石頭隨便一綁，駕輕就熟，嘩啦一聲響，沉了湖。

「程兄弟，馬無夜草不肥啊！咱們這一票干下來，賺大了！」高酋怎麼說也是富家子弟，沒一點形象地捧著一把紅羽幣，樂道，「學宮年俸才多少！咱們這一票就賺了66紅羽幣，外加一把火銫材質軟劍。」

讓高酋這廝一描述，好像不是他們被劫道，反而自己二人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程兄弟，老哥我就先拿個主意。這些錢財咱們平分，正好你缺兵器，這黃階兵器火銫軟劍，老哥我找渠道給你換成黃階玄鎢鋼刀，你看如何？」

程天雖沒有購買過武者級武器，但也知道這武者的主戰兵器，肯定價格不菲，取了紅羽幣再拿刀，自己也不好意思。

畢竟剛剛面對危險，高酋一力護著自己，程天心下也是感動至極：

「高大哥，咱們合力才拿下這賊子，我也不好居功。我只要一把刀，其他你拿走吧。」

「程兄弟，說道拿下這賊，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剛剛你那一拳又快又狠，你小子，不會是已經突破了武者級吧！」

高酋本就疑惑，現在才問出口。

「高大哥，讓你看出來了，小弟剛剛突破。」

高酋驚愕一聲，

「你小子！是不是和老哥我一樣，進學宮之前就練了一兩年？」

「嘿嘿，小弟略微練了幾年功夫。」

畢竟《壯體拳》的確練了些年的。

程天雖然知道自己是個天才，但怎麼著也得略微謙虛，萬一傷了高酋顏面就不美了。

雖然想想，高酋這厚如城牆的臉皮，估計不會輕易受傷。

「原來還真是老哥我佔了你的便宜！我老高是占兄弟便宜的人嗎？還是按原來的分配，紅羽幣對半分，玄鎢鋼刀你告訴我要的樣式，我找渠道替你打造！」

程天一聽，臉上巨汗：你丫還說自己不是吃飯不給錢的人呢！

程天給高酋描述好自己要的唐刀樣式，兩人便分道揚鑣。

……

蔡昆，你等著。

爺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