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又遇張北
再次見到張北是在開學的2個月後,已入秋的北方寒風颯颯,生於南方的我一時還適應不了北方的寒冷。因為北方的寒冷是接近於乾冷的那種,我的臉是最先開始出現變化的,臉上第一次起了干皮,嘴唇也乾裂開來。
我們學校有好幾個社團,加入社團是可以為自己期末考試加分的,我本來對這些東西是不感興趣的,要不是因為蘇琪害我一下子扣了10分,我想我是不會申請任何社團的。
我在所有的社團中挑過來挑過去,最後翻了廣播站的牌子,因為我自認我的普通話還算是拿得出手的。
記得那天我是要去參加去廣播站的面試,但我起晚了!
我隨手從衣櫃里翻出一套運動服就穿上了,臉也胡亂的洗了洗,擠了一點冉豬的補水乳液隨便的拍了拍,唇膏都忘了塗抓起書包就往廣播站組織面試的第一階梯教室跑。
一路上我瘋一般的向前狂奔,我當時剪了一個短髮,剪短髮有個好處也有個壞處,好處就是每天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想今天束個什麼髮型,壞處就是每天早上起來我的頭髮就是個重災區。
今天出來的急忘記吹頭髮了,而現在我的頭髮在經過風的洗禮后就更加張牙舞爪了。
因為跑的太急,在快到第一階梯教室門口的時候,腳上一下子沒剎住閘整個人直接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前面一個男生的後背上,本人也受到了力的反作用力一下子給彈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齜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捂著光榮負傷的右半拉屁~屁,疼的嗷嗷叫。這個時候我先是聽到了一個洪亮的男生喊道「同學,你....沒事吧?」然後我從因為疼而眯成一條縫的眼縫裡面看到了一隻又細又長的手向我伸來。
我抓住那隻手借著他的力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當我正要責難那位男生的時候,那個男生先開口了「梁靜子?」
我當時整個人完全給怔住了,廣播站里怎麼會有認識我的人?我當時來的時候專門問了班裡的同學看有沒有人在廣播站,想著要是能有個同學,大家都認識這不是熟人好辦事嗎?我就不用天天往廣播站跑了。
可當時我收集到的答案是:沒有啊!
我既不是校花也不是系花,成績也平平,所以別的班級也不可能有人認識到我,不對!有個人認識我,我腦子裡猛的一下閃過一個名字來:張北!
我戰戰兢兢的用餘光瞅了一眼對面的男生,當時我真的猶如晴天霹靂,我感覺老天爺就是在玩我,那個人不是張北是誰!
我一想到今天我的打扮,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北見我不理他,就轉到我的對面又叫了我一聲「梁靜子,你是來參加廣播站的面試嗎?」
我用手擋著全是干皮的臉,將頭扭到了一邊然後點了點頭。只見這個時候張北突然笑了起來。
我從指縫裡偷偷的看了一眼,我又看到了那張讓我魂牽夢繞的臉,那陽光般的笑容,以及那像極了星星的眼睛,還有比女生還長的睫毛。
張北停住笑看著我繼續說道「趕緊進去吧,馬上就要開始了。」
張北說完后就先轉身進入了第一階梯教室,我在門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曾幻想過無數種跟張北在校園裡再相遇的場景,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場景,而這件事在日後更是被張北拿來頻頻的取笑我。
走進第一階梯教室后,我才意識到剛剛那一幕都不算什麼!接下來的才讓我尷尬呢!張北居然是今天的評委!!!!
我整個人在看到張北面前擺著的評委兩個字后再一次的出現了身體僵化,彷彿我剛被雷給霹了一樣,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到後面的座位上的,後來張北告訴我,說我當時慢的能驅死地上的螞蟻。
廣播站這次只招2名學生,但是我看後面滿滿當當的坐了有30來個學生,這概率小的啊!讓我更加後悔報廣播站了。
本來我準備的是李清照的一首《清平樂》但是在經過剛剛的雙重打擊之後我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這首詩該怎麼背!!!
我趕緊去摸手機想趁這空擋搜搜詩看一看,當我的手在包里來回遊走了一番無果后,我突感大事不妙我手機在桌子上充電忘帶了!!!瞬間我覺的我今天不宜出門。
我是個慢熱型,不好意思找人家藉手機,自己只能在那干著急,我趕緊強制自己穩定情緒,好回憶這首詩是怎麼背的,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內心對語文老師的內疚感油然而生。
我當時就想趴桌子上大哭一場,先是形象在張北心裡蕩然無存,接下來智商又被他赤~裸裸的鄙視。
就在我愁的快要死去的時候,只聽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梁靜子,誰叫梁靜子!」
我戰戰兢兢的從最後面的那個座位上站了起來,幸好張北沒有轉身看我,當時我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後來我告訴了張北我當時的表情不知道有多糗,幸虧他沒看到要不然我能直接死在台上。張北說那件事就夠他笑一輩子了,如果再加上這一件事他估計能笑兩輩子。
張北我從沒有告訴過你,我遇到你,就像深山裡迎來了陽光。我不奢求你能笑我兩輩子,笑我一輩子就好。
「該你了!」那個女生朝我點了一下頭示意我到前面來。
我是極不情願的,我多麼希望外面趕緊發生一些什麼事情,我好乘機溜走,但是外面太平的很!
我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到了前面,我看到張北看了我一眼后忍不住的偷笑了起來,我心裡那叫一個不爽啊,我心一橫反正今天出醜出的也不少了,也不再這一回,我深吸一口氣整理的一下頭髮,先是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就開始背誦李白的《靜夜思》。
對,你沒看錯我換了詩,因為當時我就記得這麼一首。
「靜夜思
唐李白
床頭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我背完之後看到下面的評委一臉的愕然,張北也不例外,只見他拿起手中的名單詫異的說道「你報的是背誦李清照的詩句《清平樂》,可你剛剛背誦的是李白的《靜夜思》?」
「哦,對.......那個雖然詩不一樣,但終歸都是李家的!」
我說完這句話后,底下一陣哄堂大笑,我看到張北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當時一定在想這姑娘是不是腦子有病?
後來我問他了,他就是不跟我說實話,所以我斷定他一定是這麼想的。但那還不是被他給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