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我要是你們,就乖乖閉上嘴巴
病床邊。
何子姍削了一個蘋果,遞給白卓。
「痛嗎?」她問道。
白卓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精神不算太差。
他只是有輕微的恐高,體質沒太大問題。
「痛!」白卓低頭看了看腰間纏著的紗布。
「痛你還那麼拚命?」何子姍抬頭看他的臉,眼神有些異樣。
白卓不喜歡她這樣,朋友之間不適合這種眼神。所以,他挪開話題道:「你父親那邊怎麼樣了?」
「專家們還在研究,那個病全世界也就只有三例,還沒有被治好的,不知道這次他們有沒有辦法治好我父親。」何子姍想到父親的病情,神情有些低落。
「沒問題的,你都說了,他們是全國有名的醫生。」白卓安慰道。
說著,他撐著床就準備下來。
「再休息一會吧。」何子姍見狀,急忙扶住他的手。
突然,兩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接觸的手上。
何子姍微愣,隨即臉色一紅,急忙把手挪了開來,看向地面的眼神有些閃躲。
白卓清咳了兩聲,道:「不礙事,又沒有傷筋動骨,只是些皮外傷。」
說著,他扶著床墊站了起來。
這時,他發現有個軟綿綿的身子趴在門口,正是被他救起來的奶萌。
「它的傷沒事吧?」白卓關心道。
「嗯,只是腿折,現在接好了。」何子姍晃了晃神,小跑過去將奶萌抱了起來。
「懸崖邊得加點護欄,就它這身子,再走過去還得栽跟頭。」白卓上前,把蘋果遞給它。
奶萌正在吃竹子,看到蘋果,把竹子一扔,就去接蘋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已經安排了。」何子姍摸了摸奶萌的腦袋,猶豫了一下,道:「今晚,朋友開了個party,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我?還是不要了,我又不認識你朋友,而且——」
「是個男的,非常討厭,老是煩我,你去幫我做擋箭牌,算我欠你個人情。」
「這個……我覺得我不是很合適,要不……」
「我們是不是朋友?這麼簡單的忙你都不幫?」
何子姍小嘴一撇,眼神可憐兮兮。
白卓看了不忍,道:「看看再說吧,我們先去看看你父親的病情怎麼樣。」
「好的。」何子姍看到他鬆口了,歡喜一笑。
……
議事大廳。
一群專家醫生圍在一起。
「我對何先生的大腦器官進行了全方位檢查,發現他的大腦有一小塊陰影區,或許我們可以從那裡入手。」一位帶著老花眼鏡的老醫生分析道。
「去年過來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還對何先生進行了開顱手術,但是裡面似乎很正常,不過,用核磁共振檢查就會發現陰影區。」
「老夫把中醫的各種辦法都用過了,也沒有找到能治療他的方法,真是汗顏。」
「胡老不用如此,全國各地的名醫,都被請遍了,前面來的都研究了三年,也沒聽說誰提出有效的治療方法,何況我們?」
「唉,話雖如此,但是……如果連開顱手術都做了,身體各項指標也沒發現什麼問題,那確實也沒什麼辦法。」
眾人情緒有些低落。
試了一番以後,何錦川依然昏迷不醒,病情並沒有什麼改善。
連續四年的就診,唯一的進步,就是找到了能減緩他痛苦的藥物,而且,還每年都有新的藥物研究出來。
但是,減輕痛苦畢竟是治標不治本的手段。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白卓在何子姍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何錦川被安排在一個特殊布置的房間里,而房間入口就在議事大廳旁邊。
何子姍和眾人見了禮后,面對胡燦勛道:「胡老,可有什麼發現?」
胡燦勛在國內知名度極高,算得上是中醫的定海神針,所以,何子姍才問他。
「實在慚愧,老夫一身本事用盡,卻沒絲毫改善,甚至連用藥都不知道怎麼用。說句不客氣的話,令尊可能不是中醫能醫治的,如果西醫沒辦法,那就沒辦法了。」
「這樣嗎?」
何子姍神情有些失落。
雖然,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真聽到中醫界最權威的人說這個話,心裡還是忍不住失望。
白卓見此,寬慰道:「你也不用太失望,中醫分很多派系,胡醫生的派系不行,未必不能找別人看看,指不定就能治好了。」
何子姍聽了,微微點頭。
確實也是,中醫傳承數千年,博大精深,即使是中醫界的泰斗,也未必真的能全面都懂。
如此一想,她的心裡也就好受了一些。
但是,胡燦勛的心裡就不好受了。
「之前何小姐說,你對中醫也有一定的造詣,莫非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的派系和我不同,我的派系不行,你的派系可以?」胡燦勛譏笑道。
他的話一出,眾人哈哈大笑。
在座的,不管是中醫西醫的,對胡燦勛都非常客氣,白卓「大言不慚」的話,確實能讓人想偏。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卓淡淡道。
他只是想安慰安慰何子姍,並沒說自己能治病。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說胡老不行,言外之意不還是你可以嗎?」
說話的醫生叫韓霄章,為人有些高傲,之前就是他提出把濫竽充數的白卓請走。
「你們把事推我身上什麼意思?難道這樣就可以掩飾你們的無能嗎?」白卓突然怒問道。
他本來不想惹事,但是,胡燦勛和韓霄章想拿他當箭使,令他非常不爽。
對於他們的小心思,白卓難道還能看不清?
無非是想把他推上來,轉移何子姍的注意力,到時候萬一他也做不到,至少有個沖在前面的。
還有一層意思是,他胡燦勛說了不行,誰覺得自己行可以來,白卓就是前車之鑒。後面誰敢過來,就是不自量力,就是挑釁他胡燦勛,丟臉的是自己。
沒把何錦川治好,不僅僅胡燦勛和韓霄章覺得丟人,所有人都覺得丟人。只是,這層布誰都沒去揭。
現在白卓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又羞又怒。
「小夥子,我們無能,難道你就有能嗎?」
「老夫行醫數十年,國內國外還沒人敢說老夫無能,你小子非常有種,只是不知道手底下有幾分功夫?」
「我記得你之前說自己連大學都沒上,那我就想問你,到底是誰給你勇氣說我們無能的?」
這真是惹了馬蜂窩。
有些人越說越激動,都恨不得上前抽白卓兩個耳光,教教他怎麼做人。
突然,白卓雙手一抬,止住了所有人。
「我沒說所有人,不過如果你們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對了,人沒治好,我要是你們,就乖乖閉上嘴巴,免得被人笑話。」
話一出口,周圍的罵聲瞬間消失。
不過,所有人看向白卓的眼神里,都燃燒著洶洶怒火。
白卓也不理會他們,徑直往裡面走。
作為醫生,治不好人,就是能力不行。能力不行還推卸責任,這樣的傢伙,白卓懟起來毫無負擔。
何子姍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白卓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跟在了白卓的身後。
眾人沉默了一會,胡燦勛開口道:「走,我們去看看那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有什麼能耐。」
說完,大步跟上,進了病房。
其他人也抱著看笑話的報復心態跟在後面。
半個小時后。
白卓鬆開何錦川的手,神情凝重。
韓霄章見此,忍不住嘲笑道:「我從沒聽說過有人把脈能把半個小時,你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白卓不想理會他。
韓霄章認為白卓是鼓弄玄虛,現在裝不下去了,故而繼續嘲諷道:「這位造詣頗深的兄弟,不知道你把脈把出什麼了?」
白卓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思索中的他不覺眉頭皺得更深。
「哈哈哈,老夫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散了散了,大家還是出去再商量一下怎麼給何先生治病吧。」
說著,胡燦勛轉身就走。
這時,白卓突然開口道:「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沒得救。我先把伯父救醒,後面再祛除病根。」
他是對何子姍說的。
但是胡燦勛聽在耳朵里,卻猛然止住腳步,轉過身。
其它準備走的人也紛紛轉過身。
「好一句『有點麻煩』,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救醒何先生?」胡燦勛冷笑道。
「你能不要一直在那裡廢話連篇嗎?你要能治,就過來治,要治不了,就給我站遠點,???鑼履悴瘓醴常?一瓜臃場!卑鬃苛成?緩????饋
胡燦勛聞言,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這一下被懟的,臉面都丟光了。
偏偏他還沒辦法頂嘴。
白卓已經說了:你能治就過來。
胡燦勛要是能治,也不用廢話,早自己動手了。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指責了起來。
「年輕人,說話注意點分寸,且不說胡老是醫學界的長輩,就算不是,你作為晚輩這樣跟長輩說話,合適嗎?」
「就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口嘴花花,誰都會,能治不能治,還得治過才知道,一會做不到,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吹牛。」
「都說越是本事小的人,越喜歡吹牛,真是如此。在座的,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比你強百倍,你有什麼能耐在此大言不慚?」
白卓聽到他們的話,臉色更加難看。
「抱歉,我——」
「知道錯,你還有救,年輕人,不要太狂——」
「我的意思是,抱歉,我說的不止他一個人,而是你們全部人。誰要有能耐,就過來救人,如果沒能耐,就乖乖把嘴巴閉上,不要在這裡倚老賣老。」
他的話一說完,周圍的人再次噓聲一片。
能被請到這裡的,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人?
平時去到哪裡,不是被客客氣氣的捧著?
誰曾想,今天在這裡竟然被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夥子懟得不要不要。
這事要是傳開,整個醫學界都得震驚。
當然,白卓的目的不是為了懟人而懟人,而是真的覺得那些人太煩,像蒼蠅一樣嗡嗡叫,令人討厭。
周圍的人再次閉上了嘴。
一句「你能治你來」,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