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繼兒這孩子長得隨我還是呼爾赫?
?呼征還這才扭頭看了看繼兒,「阿媽,他是誰?」
夏沐瑤拉過繼兒,對征還道:「他叫呼仁繼,是你的弟弟……繼兒,這是你的哥哥。」
聽了夏沐瑤的話,兩個小傢伙互相好奇地看著,卻誰都不主動說話,有些戒備。
「好了,兩個臭小子,你們阿媽一路勞頓,快讓她去好生歇著吧。」呼濯在一旁見了,不由走過來,一左一右將呼征還和呼仁繼抱了起來,轉身往府里走了去。
夏沐瑤和多婭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這段時間呼濯一直住在藩王府,也對多婭多有照顧,多婭對呼濯也不似從前那般厭惡了,實在是呼濯看上去風流浪蕩,卻自有他做人的品格與底線。
「這段日子,五王爺有沒有欺負姐姐?」夏沐瑤看了看呼濯的背影,問多婭道。
聽夏沐瑤這樣問,多婭忙搖了搖頭,「你們離開后,五王爺倒比從前正經了,見到我也只是以禮相待,再未在言語上輕慢半分。」
夏沐瑤聽了這話,不由也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五王爺,真是說不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多婭也不由笑了,神色間再沒有從前對呼濯的那股子嫌棄之色。
夏沐瑤意味深長地看了多婭一眼,笑容加深,卻沒有再言語,與多婭一道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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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沐瑤回了騰衝院,多婭在門口與夏沐瑤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她知道夏沐瑤一路勞頓,此刻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
呼濯帶著兩個孩子在騰衝院里玩耍,兩個小傢伙見到阿媽回來,都往她身邊跑過來,一邊一個偎在夏沐瑤腿邊,而後仍是相互看了看,神情里有不悅。
夏沐瑤便一手帶一個,往騰衝院里走去。
呼濯在一旁看著,臉上的笑意一直未退去,他看著夏沐瑤,大半年過去,她清瘦了些,身上越發多了堅毅之氣,卻仍是美的叫人移不開眼睛。
「五王爺,您先回去吧,我帶著他們便好。」夏沐瑤見呼濯一直看著自己,便扭頭對呼濯道。
「這兩個小傢伙還是交給我吧,你洗洗風塵,好生歇會兒。」呼濯說完,也不等夏沐瑤同意,便彎身對征還與仁繼道:「小子們,義父帶你們去玩。」
征還一向是與呼濯玩慣了的,便跑了過去。
仁繼卻仍是待在夏沐瑤身邊,蹙眉看著呼濯與征還,想要跟去,又覺得陌生。
「去,把弟弟帶過來,讓阿媽好生歇息。」呼濯在征還耳邊輕聲說了句。
征還便懂事地折回身,對著仁繼伸出小手,「弟弟來,哥哥帶你去玩。」
仁繼沒有說話,仰著小臉看了看夏沐瑤。
「去吧,跟哥哥好好玩。」夏沐瑤蹲下來,對仁繼溫柔笑道。
仁繼這才把手伸給征還,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征還走了。
夏沐瑤看著他們小小的身影,臉上儘是欣慰的笑容。
連燕玲在一旁也是看的高興,對夏沐瑤道:「這下可好了,兩位小世子也有個伴兒,往後可以一起玩了。」
夏沐瑤也點了點頭,而後疲憊道:「讓她們備些洗澡水來,洗洗我要好生睡一覺,這段日子都未曾睡安生過。」
燕玲忙應了。
待沐浴完畢,夏沐瑤提筆給呼爾赫寫了封信,交給燕玲,「將這信交給管家,讓他安排著給燕王送去,做完這個你也去歇著吧,不必過來伺候了。」
燕玲忙謝過夏沐瑤的體恤,拿著信轉身出門去了。
夏沐瑤這才被無盡的疲憊感淹沒,便上了床躺下,腦子裡想起呼爾赫,惦念著他如今的狀況,過了會兒,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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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的很沉,晚膳時依舊未醒。
呼濯吩咐下人不許打擾夏沐瑤,只待她睡個夠醒來。而征還和仁繼,都被呼濯帶著,呼濯有些孩子王的性子,兩個孩子跟他玩的都很好。
用過晚膳后,仁繼也犯了困,賴嘰著要找夏沐瑤,呼濯便將他抱在懷裡,邊搖著邊跟他說著話,仁繼起初還聽著,漸漸眼睛便睜不開了。
待仁繼睡著,呼濯將他放到床上,而後對征還小聲道:「弟弟剛回府,對一切還很陌生,你要好生照顧他,若是他夜裡醒了,便帶他來找義父,別去打擾你阿媽,聽到了嗎?」
「還兒知道了。」征還點了點頭,乾脆地答道。
「好小子。」呼濯滿意地摸了摸征還的頭,讚許道。
但呼濯的擔心是多餘的,仁繼一路勞頓多日,不但夜裡睡得沉實,第二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征還早上醒來,趴在床邊看著呼呼大睡的仁繼,問呼濯道:「義父,他會不會睡傻了?」
呼濯哈地一笑,「繼兒他只是累壞了,讓他睡吧,別吵到他了。」
而後,呼濯帶著征還出了房間,卻正遇上趕來看望仁繼的夏沐瑤,征還見到自己的阿媽,忙跑了過去,清脆地喚了聲:「阿媽。」
「繼兒怕是累壞了,還在睡著呢。」呼濯對夏沐瑤道。
「能睡的踏實我便放心了,這孩子只有對一個地方不抵觸了才會睡得安穩。」夏沐瑤輕輕說道。
「繼兒到底是呼爾赫的骨肉,他對這個家應該是有一種天然的歸屬感,這不奇怪。」呼濯覺得仁繼喜歡藩王府是順理成章的。
聽呼濯這樣講,夏沐瑤心裡一動,又問:「依五王爺看,繼兒這孩子長得隨我還是隨呼爾赫?」
「除了眼睛有些像你,其他地方都像呼爾赫,你沒見他說話那個神態嗎?跟呼爾赫小時候一模一樣。」呼濯不由笑道。
夏沐瑤聽了這話,心裡不知有多開心,她還從來沒覺得呼濯說話這樣受聽過。
「一會兒,會有郎中入府,你如今有身孕,一路顛簸,要讓郎中好生看看可否有礙,另外,你若有想吃的膳食讓下人提前吩咐下去,若是有些緊俏的食材,也好提前去採購。」呼濯又叮囑了幾句。
夏沐瑤點了點頭,而後由衷道:「這段日子,府里上下有勞五王爺了。」
「咳,我又不懂帶兵打仗,也只能替呼爾赫照料照料府里了,你若再說些客套話,我可認為你是在罵我了啊。」呼濯看了夏沐瑤一眼。
夏沐瑤微微笑了笑,沒有言語。
不大一會兒,郎中入了府,替夏沐瑤把了脈,雖然夏沐瑤身子疲憊,但是胎象一切安好。
呼濯這才放下心來,命人給郎中拿了賞錢,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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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藩王府後,日子很快便歸於平靜,冬季已到,夏沐瑤整日待在燒著炭火,溫暖如夏的卧房裡,想起身在戰場的呼爾赫,便失了神,一呆便是良久。
她常常看著畫像里的呼爾赫發獃,一顆心總是提著,她怕他在戰場上負傷,或者是死去。
為了不讓這些胡思亂想的念頭擾亂自己,夏沐瑤便常常去多婭的院子里走動,和她一塊兒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倒是很好的去處。
「不知不覺,我在藩王府里住了快四年了,若非妹妹寬容大度,我定不會有這樣安寧的日子的。」多婭聽著外面風寒的聲音,感概道。
「姐姐這是何話,你肯屈居在藩王府里與我作伴,是我的福氣,燕王素日里政務繁忙,陪我的時間都不及姐姐多呢。」夏沐瑤笑著說道。
多婭淡淡笑笑,知道夏沐瑤這是安慰之語,但也不再繼續說什麼,而是轉了話題,「這場仗,也不知還能打多久。」
「說的就是啊。」夏沐瑤嘆了口氣道。
而後,二人便沉默了。
雖然夏沐瑤回了府,但呼濯仍是住在藩王府里,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無論如何不能將夏沐瑤獨自留在府中,若是再有人入府作亂,那便踩著他的屍體過去好了。
呼濯在藩王府裡布下了許多重兵,夜裡,更是幾十個護院輪番巡視大牆內外。夏沐瑤住的騰衝院,和征還,仁繼住的院子,大門外也會每晚都有護院值夜。一切都是為了確保夏沐瑤與兩個孩子的安全。
在前方的呼爾赫,收到夏沐瑤的信件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前方已經停戰多日,冬日裡,物質較平素更為緊俏,北胡的軍營里已經不時去山上打獵,以改善伙食了。
趙元廷則掛出休戰大旗,一心清理自己與大康新軍的恩怨。
大康的節節敗退,每日都會傳到朝堂之上,張雅嫻一日比一日更為焦慮與崩潰,聚義莊也沒了主意,江湖與江山是不同的,他們如今才明白過來。
「不如我們降了趙元廷吧,反正早晚他也會殺回皇城,他是一隻狼,無人能阻擋得了,我以為當了皇帝便有了一切,如今才知道,皇帝也並非是人人都當得。」張雅嫻一臉敗相,對自己的兄長道。
張雅嫻的兄長也是一聲長嘆,他又何嘗不是,聚義莊又何嘗不是,以為統治得了江湖,便統治得了這天下,若不是他們也心存了野心,在張雅嫻出了假傳趙元廷死訊的主意的時候,他們便會阻止她的。
「如今我們已是騎虎難下,即便是降了趙元廷,你以為他便會留我們性命嗎?你,我,聚義莊,只怕連意兒都保不住性命了。」張雅嫻的兄長眼光里皆是寒意。